作者：何人饮
霜卫军团的力量在之前的战斗中法恩已经亲自体会过了。人均臻冰套装。虽然他们身上的臻冰武器都被污染了，但是主动献上了灵魂的他们也不再恐惧来自武器的污染，而是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那些被污染臻冰武器的全部力量。
不惧死亡，不惧寒冷，能够驾驭寒冰魔法用于强化与杀敌。这被丽桑卓经营了数千年的部队，不说横扫整个弗雷尔卓德，但是想要统治弗雷尔卓德轻而易举。
尤其是还有大量的冰霜祭司，以及冰封奴仆……别人不知道，法恩还不知道吗？在LOR里面那些被封印在冰墓中的冰封奴仆，召唤费用就没有低于7费的（满十费）。那都是丽桑卓本人精挑细选的，为了应对下一次虚空入侵的先锋部队。
三姐妹中，凛冬之爪廓吉雅刚刚归来，一切百废待兴。阿瓦罗萨倒是还行，因为还没有冒险赌部落运带着所有人前往古霜口，而是让法恩带队，所以损失不大。但也就只是还可以仅此而已。不管是硬实力还是影响力，掌握了霜卫部队和冰霜祭司的丽桑卓实力都是最强的。
在这种情况下，丽桑卓依旧交出了自己的大部分权利……
“其实丽桑卓只要据理力争一下，艾希就会退一步。”
虽然因为没有三姐妹血脉那种冥冥之中的联系，但是法恩还是分析道:“因为丽桑卓的力量对于新生的联合部落是巨大的助力。光是冰霜祭司们在炉户心中的威望，便能间接影响许多中小型部落战母的决断，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但丽桑卓却直接答应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法恩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艾希是个以诚待人的人，会为他人快乐而感到快乐，也会为他人悲伤而感到悲伤。丽桑卓的这种纯粹，反而动摇了艾希内心的厌恶……”
“……”
等了一会儿，法恩却发现一旁捧哏的没有说话。一时间也是挑了挑眉头瞟了一眼瑟庄妮。结果就看到瑟庄妮一脸震撼的望着自己。
“呃……咋了？”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寒冰三姐妹还有一个弟弟？”
瑟庄妮跟法恩大眼瞪小眼。
“这我不知道，但现在的确要有一个共享血盟。”
法恩耸耸肩:“放家用的时候都不用扫码的那种。”
瑟庄妮:“那你怎么分析的头头是道？偏偏MD，按照你说的方式来思考，艾希的心理波动好像的确是这样。敌意，疑惑，迷茫，动摇……”
法恩大拇指指向自己露出太刀侠特有的自信笑容:“我再怎么下头也是职业猎人。生态学，共生生物学，很神奇吧？”
“没听懂，不过算你对了，走吧。”
来到了古霜口顶端，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孤零零的石冢。
看到了这个石冢，瑟庄妮也是眯起了眼睛道:“这就是阿瓦罗萨的王座？真的假的？也太寒酸了吧？”
无怪乎瑟庄妮会这么说。因为这里的确很寒酸。
古霜口的顶峰边缘是嶙峋的山壁，山壁之内是一个光滑的冰面，覆盖着尚未消融的皑皑白雪，位于中央，一座孤零零的杂乱石冢突兀的立在这里。
虽然很高，但和传说中的华丽完全不搭边。
“这里便是我姐姐阿瓦罗萨消逝的地方。”
丽桑卓的声音清冷，静静的说道:“我知道这里留有阿瓦罗萨的传承，也曾无数次来到过这里……但不管是我亲自前来，乃是那些寻找传说的人一路艰辛走来，我都没有感受到阿瓦罗萨的气息。”
“在精神领域里。”
一旁的阿萝拉凑了过来，看了一眼丽桑卓后，又将目光望向了法恩说道:“法恩你也感觉到了吧？”
“嗯，差不多能感觉到。”
点了点头，法恩加大了体内狂龙因子的输出。伴随着感知的不断活化，之前那种好似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开始不断向外蔓延，生长，遍布整个空间的感觉再次袭来。
只不过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在法恩即将迷失在这诸多重叠的精神领域的前一刻，兔子小姐灵巧的一个跳跃，便从物质领域跃入到了精神领域之中，随后牵着法恩的手:“我带着你，你带着她们。”
“好！”
说着，法恩也是将另一只手伸向了一旁的瑟庄妮。见状，瑟庄妮没有犹豫，而是在抓住后又将手伸向了艾希，艾希抓住，沉默了片刻后将手伸向了丽桑卓。
“……”
短暂的沉默，丽桑卓平静的说道:“你真的想让我去吗？”
“你不想看看你姐姐都留下了什么吗？”
艾希反问。
丽桑卓无言的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搭在了艾希的手上。
如果连我都能原谅的话……这孩子，或许真能为弗雷尔卓德带来复兴。
“……”
砸吧砸吧嘴，一旁的瑟庄妮没忍住说道:“那个……丽桑卓，你是不是忘了在这里咱们能相互听到对方的大致想法？”
丽桑卓:“……嗯。”
短暂的沉默，声音一下子就变冷了。
自讨没趣，瑟庄妮也是当着艾希的面对着丽桑卓翻了个白眼。而艾希呢，也只是轻笑几下，随后在心中叹息一声。
她依旧讨厌丽桑卓，但丽桑卓……
“呃……我们还在共享呢……”
瑟庄妮小声提醒。
“我知道……”
艾希刚想说，但随后，便被古霜口在精神领域中的样子给深深的震撼了。
89
第89章出风头。
虽然被称之为精神领域，但是实际上，精神领域中存在着大量的物质，只不过在更多情况下，精神领域都以特殊的空间结构与物质世界交织。
而现在，进入到了古霜口的精神领域——原本那死气沉沉，只有一片虚无的古霜口在精神领域中却呈现出超乎想象的恢弘。
这里的精神领域似乎陷入了无尽的长夜，明明物质领域还是白天晌午，而在精神领域中，这里的天穹却呈现深邃的暗蓝，点缀以七彩的极光。
柔和光芒从空中落下，透过宫殿的臻冰，投射在庄重的大殿上。一道覆盖冰雪的石阶通向高耸的殿阁，大门紧闭，铸铁的寒光逼人。巍峨的宫殿在极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肃穆，位于这处领域当中，无边的寂寥笼罩在众人的心头。在宫殿前的广场上，一具具空空如也的盔甲林立，这些成套的臻冰盔甲拿到外面足够任何一个部落发起一场战争。而现在，却只是林立在这充斥着令人窒息的静谧之中。
“阿瓦罗萨的游骑兵。”
丽桑卓解释道:“这片冰原上最卓越的弓手，能够轻易射中猎鹰的双眼……”
正说着呢，丽桑卓突然闭上了嘴。而一旁，艾希则是已经穿够了林立的盔甲，走向了里面的，也是唯一的宫殿。推开大门，宫殿中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存在，就只是一把看起来甚至有些朴素的臻冰长弓。
将手落在臻冰长弓上，艾希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
虽然艾希在和丽桑卓对峙的时候表现得十分强势，但实际上，一直到现在为止，艾希都还没有完全的觉醒寒冰血脉。
而看到了这一幕，一旁的丽桑卓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愤怒，而是平静的说道:“阿瓦罗萨的性格与我，与赛瑞尔达都截然不同。如果是她留下来的考验，那么目的一定不会是为了所谓的血脉。”
闻言，艾希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搭在臻冰长弓上一句话不说的闭上眼睛。
在这一瞬间，艾希想了很多。从自己有记忆开始，接受来自誓父们的锻炼。
虽然在锻炼的时候感到无比的痛苦，但是现在回想，这些来自过去的记忆确是如此美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拥有更好的生活吗？
不，不是的，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个，更不是为了让阿瓦罗萨的人们如同过去一样，每一个冬天都艰难熬过，然后便马不停气的准备迎接下一个寒冷的冬天。
自己那些同父同母的姊妹们，明明已经出生，明明已经发出了洪亮的哭声，但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都只是面色淡漠……也就像是他们想的那样，自己的姊妹们没能活到来年春夏的命名日。
出生不是活着，而是要活到命名日才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生命。
自己是战母的孩子，尚且如此，那未来的自己呢？艾希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宽容的人，是这片大地将所有人都塑造成了能够冷漠的注视孩子在冬日死去，只是略微叹息，便再一次投入到艰苦生活的坚毅与冷漠。
我无法接受，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我与法恩的结晶在寒冬死去。更无法接受自己变成那种能够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对其他人说‘他还没有活到命名日，不算生命’这种残酷而冷漠的话。
不，不只是我，而是任何人都不应如此……
心里想着，艾希重新睁开了眼眸，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愈发深邃，愈发坚定。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臻冰长弓失去了所有的阻力，任由艾希握紧，拿起。
寒意扩散，涌动的寒风吹拂着艾希的面庞。一头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伴随着眼眸中闪烁的冰蓝色微光，艾希那一头璀璨的金发也以惊人的速度被臻冰的魔法浸染成高洁的银白。
“我要改变这片土地！”
通过三姐妹的感官共享清晰的感受到了艾希的心路历程，虽然不知道详细内容是什么，但瑟庄妮依旧朗声说道:“放心吧艾希！我会帮你的！”
丽桑卓:“……”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艾希能够感受到丽桑卓的内心——依旧毫无波动，有的只是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以及，强烈的愧疚与自责。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艾希还不太能理解丽桑卓的很多行为的话，那么现在的艾希多多少少理解了一些。
简单地说，怕了。
亲手造成了这样的惨剧，数千年如一日的被噩梦困扰，无法哪怕一次的安然入眠……内心的愧疚与自责不断增殖，最后变成了畸形的偏执，拒绝任何人靠近，一意孤行的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
不能说丽桑卓错了。至少在过去的数千年里，丽桑卓的确在事实上保护了弗雷尔卓德的人类——对原始半神，用盟约的方式划定猎场。对虚空，用焚书坑儒的方式灭绝历史。对人类内部，用三姐妹的信仰统一。对诸多部落，用冰霜祭司当做耳目，用霜卫部队进行镇压……勉勉强强算是功过两半。
只不过艾希从来不相信什么功过相抵——但艾希愿意相信一个人的改过自新好过一刀切的全部砍死。
除了那些的确让人无法原谅的大奸大恶。
恍惚间，位于艾希腰间的箭囊上，传来了一成破碎的声响。
低头望去，那三叉的臻冰弓矢缓缓升空，三叉归一，形成锐利的箭锋。涌动的能量将外侧包裹臻冰本体的铁皮撕裂，露出其最原本的臻冰形态——那是清澈透亮的冰蓝。
“要开始了。”
艾希抬起头望向瑟庄妮。
也就是在这时，瑟庄妮的身后出现一道半天有名的虚幻灵体。
“源自于阿瓦罗萨临兪终前那不切实际的，名为三姐妹重归于好的幻梦。”
“连接所有弗雷尔卓德人的灵魂，向他们宣告寒冰三姐妹的归来，以及……新的变革。”
“哦哦！你意思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所有弗雷尔卓德人都会看到听到吗？”
瑟庄妮兴奋的笑了起来:“还真是要出了个大风头！”
“是啊。”
说着，艾希掌控射箭，一道冰蓝的轨迹从弗雷尔卓德古霜口射出，一路向西，穿过了那广袤无垠的冰原，透过精神领域的媒介，进入了所有人弗雷尔卓德人的梦境与意识。
90
第90章全服广播。
诺克萨斯边境，铁刺山脉。
位于山脚下，索科塔冷漠的望着远方的雪原——其实算不上远方，因为再往前走上几公里，就会进入到弗雷尔卓德的地盘。
弗雷尔卓德虽然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边境线在哪里。因为那充斥在寒风之中，无数不在的寒冰魔法能够轻易冻僵任何一个未经准备便进入其中的冒进者。
“老大，你们真是弗雷尔卓德人啊？”
一个穿着黑钢盔甲的新兵好奇的望着索科塔。
“可我听说过弗雷尔卓德不是很重视部落吗？你为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
冷漠的看了一眼新兵，索科塔给人的感觉不好接触。但实际上，在铁刺山脉的军营中，索科塔很受到人们的尊重。
就像是现在这样，在训斥完了新兵后，注意到了什么，索科塔眉头倒竖，蹲下身子将士兵腿上的护膝解开，然后用兽皮与织物一层缠绕一层的重新绑好，确定了密不透风后才塞到靴子里。
“穿好衣服，不然等到弗雷尔卓德的冷风吹过来，你的整个双脚都会变成冰坨。”
索科塔冷漠道:“钢铁无法在弗雷尔卓德的寒风中保护你，我也不想再亲手砍下一个新兵冻僵的脚。”
“啊？啊，好的好的！”
看着索科塔不近人情的样子，新兵也是后怕的躲开，引得一旁的老兵们一阵嘻嘻哈哈:
“我就知道这新兵得挨训！索科塔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嗨，也不能怪索科塔，毕竟弗雷尔卓德是真的冷，之前行军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人尿着尿着那活便被冻上了。冷风一吹，直接失去知觉，就着还哭着喊着不撒手呢！”
“是啊，还好索科塔有经验，让大伙围成一个圈挡风，然后几十泡热尿浇上然后擦干，这才好歹保住了。”
“当时我以为会跟掰掉脚指头一样直接掰掉呢。”
“这可不兴掰啊！”
“话说回来，索科塔军士长又是为什么加入诺克萨斯啊？”
另一个新兵问道:“弗雷尔卓德人不是很重视部落吗？”
闻言，几个老兵看了一眼新兵，又看了一眼眺望冰原的军士长，低声说道:“因为军士长的部落被毁灭了，只剩下了几个妇孺跟在身边，所以才来到我们这里，加入诺克萨斯……”
“啊？军士长的武艺那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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