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要上了,爱喇嘛 第128章

作者:熊猫大大的忧郁

  “我很开心……你没有变。”

  苏当初出手对付凯文,想将其放逐到量子之海中,就是因为看到凯文丧心病狂地拿不列颠上的人类做关于‘圣痕计划’的实验,以为对方终究在崩坏的压力下,魔怔到丧失人性。

  后面自然是带着黑渊白花和伊甸之星去白送一波,反手就被凯文老祖打败,情急之下,驱动千界一乘,准备将两人所在的空间放逐到量子之海的深处,达成‘同归于尽’的结局。

  然后凯文反手破开千界一乘的‘结界’,将苏扔了回来,让他继续执行‘恒沙计划’,他本人则被放逐到量子之海。

  于此,苏终于知晓,凯文依旧是他当初认识的凯文,只是随着时光的残酷洗礼,两人已经有着不同的坚定信念而已。

  发现凯文突然归来,还以为对方终究忍不住,决定对还拥有着其他选择和希望的人类执行‘圣痕计划’,至于爱莉希雅复活什么的,只是导火线。

  如今看见凯文还会选择出手拯救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苏心里确定,对方还是自己认识的英雄凯文,起码初心并没有改变。

  对此,苏自然是感到由衷的欣喜,为挚友而高兴。

  “一个人的命运就是他的性格~”

  面对挚友的感叹,凯文只是冰冷地说出他以往常说的话语,也隐喻着他不会被苏阻挡和改变的意义。

  “你如此,我也如此,世界如此,崩坏更是如此。”

  “是啊~所以我再一次挡在你的面前。”

  对于即将到来的生命终结,苏最后一个心结也得到解决,知晓他的挚友仍然走在英雄的道路上,而不是迷惘和魔怔而疯狂,那就足够了。

  哪怕他准备用所剩无多的生命来阻止对方,哪怕因此而死,也没有什么遗恨。

  正如凯文是为了信念而重回世界,执行沈恒计划而他则是为了信念而慨然赴死,飞蛾扑火地阻挡对方。

  “苏~你无需如此。”

  尽管凯文的神情和言语,都是那么冰冷无情,可希儿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悲伤’,以及忍受悲伤后仍要前进的‘决意’。

  “你应该知晓,你根本无法阻挡我,这样毫无意义。”

  当初苏带着三把神之键,外加偷袭,都干不过凯文,更别说苏连一把攻击性的神之键都没有。

  凯文的确因为多年的自囚,体内空虚,无法发挥出全盛时期的力量,可他变弱了,不代表苏变强了,两人战斗起来,结果从来只有一个!

  凯文知道,苏同样知晓这个毋容置疑的事实。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无意义,还是有意义的事情,只要认为需要我们去做的事情,那就是有意义~”

  面对多年的挚友,苏没有继续当谜语人,毕竟和他这个医学博士相比,他的挚友还是高中肄业,太过高深的谜语,对方理解起来,可能有些困难,所以苏将脑海里的‘文言文’翻译成‘白话文’,再说出来,反正意义就是这个。

  “当你迈出一步,再也无法返回,在你去往三千世界的血之海前,作为你的挚友,应当为你献上逆耳的喝彩——”

  “这大概是我这个挚友,能够为你所做的最后事情。”

  苏的身体马上就要撑不住,在离别之际,他要将自己的意志也托付给凯文,告诉对方无需迷惘,道路尽头还有他……还有大家在静候他,再一起上路。

  “苏——”

  感受到苏的决意,凯文也自语般说道:

  “你有没有听见孩子们的悲鸣?你有没有感受到城市在分崩离析?你不曾注意阴谋的称者(奥拓)在狞笑!你是否想过……朋友不再是朋友,家园不再是家园……”

  “终焉的倒计时即将敲响,可现世的人类仍然沉溺在各自的欲望和挣扎中,而这一次,可没有第二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了。”

  凯文虽说自困在量子之海,可对于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清二楚的,一方面可以通过卡斯兰娜圣痕来看转播,每一个卡斯兰娜都是他的摄像头,另一方面也是一直给他汇报状况。

  甚至在第二次崩坏战争后,将人类最大的对崩坏组织老大奥托的骚操作告诉凯文——

  灰蛇:公若不出,天下奈何!

  尊主你还不出山的话,人类就真的要没救啦。

  凯文也很生气,可想到苏,他再一次选择忍让,再一次给与人类选择的机会。

  “在这片燃尽的大地上,我曾向她,向所有人许下承诺,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凯文重新睁开眼,湛蓝的双眸再也没有迷惘。

  两人的信念已经阐述给对方,而对方也切实知晓彼此的决意,那么剩下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贯彻自己的信念,哪怕是在前进的过程中,需要践踏挚友的决意。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来展示——”

  苏也不礼让,作为弱者,他不客气地拿下先攻,让凯文先手的话,他或许连全力一击的机会都没有。

  “我静坐多年,遍观恒沙婆娑世界所得。”

  伴随着苏睁开的双眸,以及再次被他全力驱动的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希儿发现他们所在的世界,从鸟语花香的草地场地,快速扭曲和转变起来。

  世界从虚无开始诞生,接着生命萌发到繁荣,再到凋落……

  无数的世界诞生和毁灭,再次一念之间,无数次重复,在苏的精神能力和千界一乘时空能力的结合下,三千世界幻生幻灭。

  让希儿来描述,大概就是:

  我梦见一片焦土,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它迎着朝阳绽放,向我低语呢喃,飞萤扑火,向死而生……

  因为在苏的刻意操纵下,希儿被刻意躲开,所以没有被无穷无尽的‘信息’灌注入脑,导致精神破灭。

  这看似是精神攻击,可在千界一乘那可以创造世界泡的能力加持下,幻境也会转变成现实,化作真实的伤害。

  别看苏说自己只是一个医生,可他当年和蛇蛇干架的余波,就振晕了旁边看戏的符华,再加上不久前见面就‘瞪晕’呆鹅,就知道对方是个狠角色。

  “三千世界归一转生。”

  静立在无数世界诞生和破灭の虚空中的凯文,只是静静地看着,承受着这一切,品味着挚友的所有,然后缓缓抬起手,全力驱动体内为数不多,但够用的力量。

  “世界虽多,与我何干——”

  在前文明的核弹轰向人类仅剩的三座城市,凯文眼里的人类文明已然破碎,当他迎战终焉之律者归来,无法带回所有战友,又看见承诺和自己一起前往下一个文明的爱人逝去之际,他心中的世界终究也碎灭掉。

  世界再多,对凯文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他的世界,已然结束。

  “冰焰啊,我已归来。”

  无需什么技巧,只能将体内的能量,心中对崩坏的愤怒和憎恨,全部释放出来就行。

  可能是眨眼之间,也可能是很久之后,希儿眼中如同万华镜般变化着的世界,被如同怒火的冰焰炽烧后冻结起来,迎来宇宙最后的终局——

  热寂。

  死去的世界无法转动,在凯文的脚步下,快速破灭,再次回到那个鸟语花香的草地上,当他来到苏的面前时候,本就油尽灯枯,再超越极限开大的苏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的状态,直接半跪倒在地上。

  “苏~”

  只有努力笑着的苏看得见凯文那‘隐藏’着的神情。

  “抱歉~因为这些年无间断地执行恒沙计划,我的身体已经走到尽头。”

  刚才的‘三千轮回归一转生’可不仅仅是用来对付凯文的奥义,还是苏这些年执行恒沙计划得到的精华和感悟,以凯文的实力和悟性,苏相信对方的实力很快就会得到新的进展。

  除了提高实力,苏也是在告诉凯文,这个宇宙很大,人类其实很有更多的可能性,太阳系混不下去,就去虚数之树上的其他地方,虚数之树混不下去,还可以去量子之海寻找机会。

  哪怕真的执行了圣痕计划,凯文也不一定要孤独地待在冷寂的王座上,默默承受一切,直到崩溃,带着人类文明一起死去。

  可以带着完成圣痕计划的地球,来一次‘流浪地球’计划,要是找到新的合适环境,不需要面对崩坏的新世界,就可以将被圣痕计划封印在梦境的人类释放出来,重新开始人类的文明。

  这就是苏要托付给凯文的意志和计划。

  相比原作中托付给呆鹅,最后也不知道起到什么作用的‘钥匙’,要有用的,之所以不将这脑洞告诉呆鹅,自然是因为这种事情只有凯文可以做到。

  接过挚友意志的凯文,还是一步步地走向对方,冰冷又规律,仿佛每一步的行近距离都是一样,只余下理性……

  起码在希儿看来是这样的。

  “凯文先生,请不要伤害苏先生!”

  在黑希侠懵逼的目光下,希儿化作开大的克拉拉,冲到凯文和苏之间,大声呼喊着。

  凯文:“……”

  哎呦,你干嘛?

  苏则是从凯文那冰块脸上读出挚友心中一闪而过的‘尴尬’,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回到从前,他和凯文两人还在千羽学园读书,对方好动,而他好近,性格迥然不同的人,自小就是好友。

  被对方拉着去打篮球,充数当现场观众,被对方拉着一起旷课,去看伊甸的演唱会,听对方喜欢上一名文静的女孩,找同样爱好读书的自己寻求帮助和意见……

  太多太多了。

  “可爱的小姑娘——”

  苏还没对希儿说完‘放心,凯文不会伤害’这话,苏这个使用千界一乘制造的特殊世界泡,终于迎来第三拨客人。

  一辆粉色水晶构成的火车头(千界一乘)撞穿世界泡的空间壁,从天而降,半是砸半是降落地出现在三人不远处的草地上。

  然后粉色水晶火车头缓缓裂开,露出里面的人影。

  “第一次开拓之旅是这样子的,爱莉你这个无名客只需要坐在一旁吐槽我车技就好,而这个开拓者就需要需要很多了。”

  没错,英雄登场!

  这一刻,莫逸如同初次开启仙人模式的自来也,边和肩膀上的妖精爱莉吐槽,边在粉色水晶消散的光の烟霾中走出。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正保持着奇怪姿势的凯文,希儿,和苏——

  凯文散发着寒意,无情往前走前,希儿握紧双拳如同逃兵王般大喊,而苏则是虚弱地般跪在地上。

  这分明就是,一进来就看见凯文在打苏,甚至希儿都看不下去,要劝阻凯文,却没啥卵用。

  “凯文,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派蒙大小的妖精爱莉,直接飞到凯文和苏之间,用着爱莉的身影和语调,谴责着正在行凶的凯文老祖。

  “爱莉我啊,真要生气了。”

  然后一发妖精飞踢待在凯文的肩膀上,然后妖精爱莉形态的爱莉希雅,立马想抱住冻伤的右脚……

  可惜妖精爱莉形态的爱喇嘛,手太短,似乎不太能弯腰的样子,根本抱不住右脚掌。

  凯文:“??!”

  “苏?”

  凯文看向同样懵逼中带着震惊目光的苏,寻求好友的判断意见。

  这语气,这操作,的确是爱莉希雅会做出的事情。

  只是他们那么大只,足足一百一十斤的粉色妖精,怎么变成了武装人偶的样子?

  不过,爱莉希雅的武装人偶不是在往世乐土中当着打字机管理员吗?

  也没听说过对方制造过第二只妖精爱莉,用爱莉的话来说,每一个存在都应该独一无二的,所以就不制造第二只妖精爱莉咯。

  “是她。”

  苏作为精神特化向的融合战士,分辨能力自然比凯文擅长,爱莉虽说是妖精爱莉模样,此刻的状况却和米丝忒琳这样的理型类似。

  其实凯文也看得出,只是他不敢相信,即便他是因为像看看莫逸这个爱莉希雅转世才提前出关,可说到底,也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更多是觉得莫逸是现文明中在亿万分之一的概念下,再次诞生的新始源之律者。

  “居然无视我这个可爱的女孩子,说悄悄话~”

  自从跟在莫逸身边,本就喜欢吐槽的爱莉,现在更喜欢,都成条件反射啦。

  “爱莉希雅,你为什么~”

  很擅长聊天的苏,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问爱莉希雅你这不是寄掉了么?怎么又复活过来,还是妖精爱莉的模样?

  这听起来,似乎在埋怨对方为啥还不寄掉的样子。

  “总之,能够看到你,太好了。”

  本以为要孤独地死去,没想到离别之际能够将意志交给凯文,现在还能再次见到爱莉希雅一面,苏心里只有满足。

  当年爱莉希雅的最后晚会邀请,苏因为相信爱莉,对方绝不是什么第十三律者,就选择离席,没有参与讨伐爱莉希雅的战斗,也因此错过见爱莉希雅的最后一面,这是他无法弥补的遗憾。

  “哼哼?~没想到苏现在学会哄女孩子了啦~”

  明明是很伤感的离别场面,在爱莉突入后,气氛立马变得奇怪起来,这大概就是爱莉希雅的特别之处。

  “你要是早点开窍,当初就不用总是去当凯文和梅的约会电灯泡。”

  苏:“……”

  这种事情,能不能别说,就看在我快要狗带的份上。

  “爱莉希雅,你还是那个样子~”

  对此,苏无奈中带着宠溺的语气地感叹一句。

  “真好,这样就好,大家都没有变……”

  听见苏这似乎临别赠礼般的话语,爱莉希雅终于察觉到苏的不妙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