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椒不加鸡
第10章 我成为了丰川祥子的白月光
正如丰川祥子刚刚所说的那样,她们两个刚才所在的地方,离管乐部很近。
只用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来到了管乐部。
丰川祥子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带着香取源樱走进管乐部。
“这里之前其实是一间音乐教室,只不过,后来因为教学楼装修的缘故,学校又新建了一间比这个更大的音乐教室,这间老音乐教室摆在这里,又因为面积原因不能改成教室,实在是有些浪费,于是就分给管乐部,让管乐部用来当社团活动教室了。”丰川祥子说道。
“这个地方真好啊,尤其是在放假的时候来。在这样一间不大不小的老音乐教室里,以弹奏钢琴的方式,一个人度过一段时间,确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香取源樱感叹了一句。
“对吧。”
丰川祥子听到香取源樱说的话以后,难得一见的笑了笑,她很高兴香取源樱能够理解她喜欢在假期时来学校弹钢琴的感受,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当丰川祥子的笑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时,香取源樱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丰川祥子的笑容,这也让她不由自主的脸颊感到隐隐发烫。
美丽的少女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实在是令人心跳加速、脸颊隐隐发烫。
就连丰川祥子她自己,也是在笑意浮现出来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笑了?
为什么自己会笑?
自从家道中落,自从离开了CRYCHIC……自己好像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了。
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会在一位刚认识没多久的少女面前,露出笑容?
丰川祥子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
而香取源樱则是看到钢琴后,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手痒,心里跃跃欲试的想要弹奏一首钢琴曲。
难道是因为自己好久没有弹奏钢琴的缘故吗?
香取源樱没有多想,而是兴致勃勃的问丰川祥子:“祥子同学,要不要四手联弹一首钢琴曲?”
四手联弹,是由两个人共同在同一台钢琴上合作演奏的一种表演形式。
“诶?四手联弹?你也会弹钢琴吗?”丰川祥子感到很意外,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嗯!稍微懂一点点!”香取源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钢琴水平如何,毕竟好久没有弹了,于是就先谦虚了一手。
虽然丰川祥子从来没有尝试过四手联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弹奏钢琴的时候,都是孤身一人。
在刚开始学钢琴的时候,丰川祥子也知道有四手联弹这种钢琴演奏形式,但她当时对这种演奏形式并没有在意。在她看来,比起与人合作演奏,她更喜欢独自一个人演奏。
这样既不会让别人拖累自己,自己也不会拖累别人。
丰川祥子觉得自己还是拒绝香取源樱的邀请比较好,毕竟自己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四手联弹,要是不小心出丑了可就不好了。
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哪怕一直自我催眠一般的给自己加油打气,丰川祥子也还是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曾经自信的性格在一点点分崩离析,自己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自卑敏感。
丰川祥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家庭已经家道中落的事实,她不想让自己以前的朋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她才会在那个雨天,对着长崎素世她们说出:
“我要退出CRYCHIC了。”
将自己亲手组建的乐队,亲手结束掉了。
也让若叶睦说出了那句:“我……从没觉得乐队有意思过。”
那一刻,CRYCHIC彻底不欢而散了。
将退出的话语说出口以后,丰川祥子内心也在挣扎,也在隐隐的感到后悔,可是内心中的自卑让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一般。
她知道自己心里逐渐膨胀的自卑与敏感,会不断伤害到自己,伤害到自己身边的朋友。
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控制住心里的自卑。只能像是迷路的孩子,不知方向的逃走,自暴自弃的对CRYCHIC的同伴们说出退出的话语。
每当回想起长崎素世她们当时脸上的神情时,丰川祥子就会一阵苦笑:我这样的人,注定一生不会迎来救赎吧。
丰川祥子还在心里回想的时候,想要快一点和丰川祥子试试四手联弹的香取源樱,主动握住了丰川祥子的手,牵着丰川祥子来到钢琴前,笑着说道:
“在知道祥子同学你会弹钢琴后,想要和你四手联弹的想法就瞬间在我心里呼之欲出了,嘿嘿嘿,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脑子一热,就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就好像是与其冷静思考,不如先按照自己的本能去行动,这样或许就会给事情带来新的转机。
噫……祥子同学,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还将丰川祥子的右手握在手心里的香取源樱,忽然感受到一股异样。低头一看,发现丰川祥子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伤口,再一看左手,发现左手也有,而这两道伤口此时正缓缓地流出鲜血。
丰川祥子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在走廊上,因为回想起丰川家破产,对罪魁祸首的恨意,而不由得握紧双手,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指甲没入了双手的掌心之中吧。
自己本该会感受到钻心的疼痛,没想到当时内心充斥的恨意,却让自己始终没有感受到疼痛,使得自己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手已经流血了。
“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刮到哪里了吧?一点小伤,不必在意。”
丰川祥子是个怕疼的女孩,她非常怕疼,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想将自己的软弱表现出来。
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自卑了,软弱更是会火上浇油般助长自己心里的自卑……
“这怎么可以?要是不及时处理伤口的话,很容易在掌心留下痕迹的,而且祥子同学你现在很疼吧?医疗箱,医疗箱……不对,管乐部没有医疗箱,怎么办?”香取源樱看向四周。
看着为自己感到慌张的香取源樱,丰川祥子一时间有些出神的看着她,为什么眼前的少女会为自己慌张成这样?她们两个明明应该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吧?
还没有来得及在心里想明白,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丰川祥子恍惚间感受到一抹湿润包裹住了自己手心上的伤口。
丰川祥子微微地睁大双眼,香取源樱不知何时托起了自己的右手,用诱人的樱唇含住了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当右手的鲜血稍稍止住之后,香取源樱又紧接着含住了左手的伤口。
丰川祥子只感觉一股宛若电流的酥麻感,在这一瞬间翻腾于自己的四肢与灵魂深处,感受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的温暖,感受着香取源樱对自己的那份慌张却真心的关心,而自己也在注视着……香取源樱那宛若人偶般绝美精致的容颜。
许久之后,当左手的伤口也止住血以后,香取源樱这才放下丰川祥子那嫩白的小手,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太大胆了,讪讪一笑,非常不好意思的对丰川祥子说道:
“抱歉,祥子同学,我刚才好像又脑子一热,不小心做出了一些奇怪的举动。因为我这个人最见不得自己在意的人受伤了。
因为我小时候曾因为一次不小心,害得我妹妹受了很严重的伤……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不想让自己在意的人受伤’这一执念,开始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
“在意的人……在你心里,你很在意我吗?”
丰川祥子脸颊微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要问出这个问题,可此时此刻,自己就是把这个问题给问出来了!
就好像是听到香取源樱这句话,自己内心最深处一刻都不想等待的想要听到来自香取源樱的肯定。
“嗯!”
香取源樱用力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虽然今天是咱们两个的第一次见面,但是祥子同学你带着我参观学校的时候,很耐心的为我讲解,我很感谢你。
当然,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单纯喜欢漂亮女孩子好了,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因为你长得很漂亮啊。
总而言之,不管是因为你对我的耐心,还是你的容貌,都让我在与你相见的第一天,不由得开始在心里在意你。”
香取源樱轻笑地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却不知自己的话语,宛若温柔的春风,静静轻抚在丰川祥子的心上,却在丰川祥子的心上留下深深的一道痕迹,仿佛一辈子都无法消散的深邃痕迹。
“谢谢……”
丰川祥子感受着香取源樱那氤氲在话语中,没有任何一丝虚伪的心意,不禁露出笑容,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随后看向香取源樱说道:
“谢谢你,在意我。”
——我想我也很在意你。
这最后半句话,丰川祥子没有说出口,而是选择藏在了心里。
对此,香取源樱回以了温暖的笑容,然后激动的指了指钢琴,说道:“祥子同学,你现在还可以弹钢琴吗?”
“嗯,一点小伤,不影响我弹钢琴,只是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四手联弹,所以没什么自信能弹好。”丰川祥子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她很怕自己拖累别人。
香取源樱看出了丰川祥子心里的自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笑,随后走到丰川祥子的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让祥子先坐在琴凳上,温柔地握住祥子的手腕,让祥子的双手放在黑白色的琴键上,这一动作也让香取源樱的脸颊与丰川祥子的脸颊贴得越来越近。
“放心,四手联弹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在这里,按照你对乐曲的理解,敲打琴键就可以了,不要怕自己会出错,就算真出错了,我也在弹,我会帮你弥补的。不要紧张,因为我在你的身边。”
说完,香取源樱向丰川祥子的身上一靠,随之坐在了琴凳上,双手放在琴键上,对丰川祥子说道:
“你会弹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吗?”
就好像是一切主动权都由香取源樱掌控一样,丰川祥子还在因为香取源樱刚刚在她耳边说话,而感到脸颊隐隐发烫,她在害羞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会弹。”
“好,那就选择《月光奏鸣曲》作为咱们两个四手联弹的第一首乐曲吧。”
香取源樱笑着说道,随后率先敲响了琴键,让这首充满悲伤与悠长,宛若疯狂前最后一缕平静的乐曲,回响在管乐部的屋内。
丰川祥子在香取源樱的带动之下,也开始按照香取源樱的节奏,弹奏《月光奏鸣曲》。
明明这是第一次四手联弹,但自己和香取源樱之间,就好像是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一般,让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合作,如此完美地展开。
丰川祥子双手弹奏着琴键,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香取源樱,她发现香取源樱在弹奏开始的那一刻,就好像是整个人的身心都沉浸在了弹奏之中。
宛若月光般清冷的乐曲从香取源樱的指尖流淌而出,轻纱似的微云,让月亮的银光洒满海面。而香取源樱那惊艳的银色长发,在丰川祥子眼中就好像是一道银白的月光。
第一次见面,她就开始在意我,她会为了我的受伤而感到焦急,会对我露出最温柔的笑意……丰川祥子痴痴的看着香取源樱。
家道中落后,丰川祥子觉得自己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不知未来的方向该如何去走?
复仇吗?
让丰川家东山再起吗?
这些都应该是自己内心的目标,可是面对这些自己正在努力的目标,丰川祥子却觉得真正的目标还隐藏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她看不清,所以无法知道。
因为不知道,因为迷茫,所以心中的自卑不断蔓延。
可是就在今天,在看到香取源樱为自己含住伤口,看到香取源樱此时演奏《月光奏鸣曲》的模样。
香取源樱就好像是一道银白的月光,照进了自己的内心。
虽然还没有完全照亮自己的内心,但丰川祥子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两人相处的每一天不断叠加在一起的话,或许这道月光会彻底照亮自己的内心,让自己知晓,自己内心最深处所隐藏的真正目标,究竟是什么?
‘我这样的人,也许也能拥有救赎?’丰川祥子心中想道。
一曲终了,香取源樱从全身心投入演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好久没有演奏乐器了,没想到手一碰,就直接沉浸其中了。
“感觉怎么样,祥子同学?”香取源樱笑着问丰川祥子。
丰川祥子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看着香取源樱,眼中仿佛氤氲着万般情绪。
见丰川祥子一直没有回答,香取源樱还以为丰川祥子也沉醉在了刚才的乐曲中,于是准备再问一遍:
“祥子,祥子同学?你怎么了吗?祥子……诶?!”
香取源樱还没有将话说完,就突然被丰川祥子紧紧地抱住,仿佛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救赎的稻草,丰川祥子紧紧抱住香取源樱的娇躯。
如夕阳缓缓升起,丰川祥子的脸由下往上渐渐转红,从肩膀、脖子再到脸颊,好像都被夕阳染红了一般,她将羞红的脸颊埋在香取源樱的怀中,轻声呢喃道:
“源樱同学,你愿意成为我这一生的月光吗?”
第11章 还真是高高在上呢
回到家之后的香取源樱,一边泡在浴池里,一边出神的看着浴室天花板。
从初中的时候开始,香取源樱就有了这么一个习惯,只有是遇到了什么让她烦恼的事情,就很喜欢泡个热水澡,将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虽然这样做不一定能想出解决方法,但也能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些。
——源樱同学,你愿意成为我这一生的月光吗?
今天上午在管乐部,丰川祥子对自己说的话,仍然回荡在香取源樱的耳边,丰川祥子那时俏脸上的神情也一直在香取源樱的眼瞳深处灼烧着。
‘我……竟然成为了丰川祥子的白月光?!’
香取源樱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人潜在水中,嘴巴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
虽然香取源樱前世就很喜欢看很扭曲的白月光文学,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一天成为别人心中的白月光。
‘绝对是有哪里搞错了吧!’香取源樱在心中大喊道。
虽然自己确实是很想和丰川祥子拉近一些关系没错,想要在开学之前交到第一个好朋友,可没想到自己这一顿操作下来,关系是拉近了,就是有点拉的太近了。
就好像是自己本来还在拉扯呢,结果丰川祥子上来连平A都不打,见面就把大招给交了。
丰川祥子对自己的主动拥抱,就好像是上一秒才刚发生的一样,让香取源樱心里不禁有些痒痒的。
香取源樱的脑袋不是木头,她很清楚,在当时那个情况下,自己要是稍微主动一点的话,情况可能就演变成了,还没开学,自己就已经有一位名叫丰川祥子的女朋友。
香取源樱觉得自己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只是一想到自己家和丰川家之间,可能真的存在一些恩怨纠葛,香取源樱就犹豫了,没有在当时回应丰川祥子的感情。
因为她有点害怕,如果自己现在真的和丰川祥子开始交往了,万一导致丰川家破产的罪魁祸首,真的是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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