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不对啊,都不对啊,看起来非但不像是孽化者,怎么就好像……
草,安全局打过来了?!
反应过来的瞬间,最后一个负隅顽抗者就跟只鸡一样,被蒋悬随手捏成酱。
就只有杜登一个工匠藏身在工坊里,冷汗淋漓,跌坐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
冷静,冷静!
就算是临时架设的工坊,自己的准备工作也足够周全,整个工坊已经植入地骨,和周围数公里内的领域都融为一体,稳定如山。
外部的拟真幻象覆盖现实,是老师亲自制作的防御,他们什么都找不到,肯定就走了。
绝对看不出来,绝对发现不了自……
那一瞬间,趴在地上那两个狗东西的眼睛,就直勾勾的朝着工坊看过来了啊啊啊啊啊!!!
看到了啊!!!
杜登干涩的吞了口吐沫,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没站起来,反而像是爬行,此刻六神无主:别慌,杜登,别慌!
再怎么样,这都是自己的工坊,他们绝对搞不定。
自己只要不出错,稳坐工坊,等待救援就可以了……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楼封拿出来的各种针对工坊外围防御的诸多专门破解设备,再忍不住,尖叫出声!
只有同行才盼着死同行,最惦记工匠的工坊的,永远是另一个工匠!
此刻眼看着楼封有备而来的样子,杜登已经汗流脊背,几乎尖叫出声。
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脸上带点疤的小白脸,居然双手直接按在工坊外围的入口上,紧接着,便有检测到灵质探测的警报声再度拉响!
这是准备直接上手了?!
同为余烬一系,他可太了解这一套了,先灵质感知,分析工坊的主体构成,然后寻找薄弱点……不对,这特么看上去不像是探测啊!
反而像是……入侵?
一瞬间的惊恐之后,杜登愣住了,旋即再忍不住,勃然大怒。
你特么瞧不起谁呢!
同位压制在诸多天选者的分类之中是最常见的情况,同属一系的天选者,更强者对弱者的压制、支配和掌控屡见不鲜。尤其是天元一系,一旦等级出现了差距,这一压制力简直就是绝对的!
余烬一系更不必多说。
学徒费尽心思呕心沥血制作出来的作品,落进工匠手里,分分钟就能轻松完成逆向和解析,毫无秘密。
更有甚者,在差距大出一个位阶之上,甚至能够反向对弱者的炼金作品强制性的夺取主控权并予以支配。
可你特么谁啊!
杜登颤颤巍巍的戴上了一副眼镜,反复分析,仔细观测,认真思考,可特么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感召期的小鬼,连个工匠边儿都没摸到,搞不好是个野生的,压根几堂课都没上过,就到老子这里来倒反天罡?!
就凭你?!
你也配!
杜登的神情渐渐狰狞,双手握住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核心,将工坊对外来灵质干扰的反击直接拉到最大。
他倒要看看,这小逼崽子在矩阵和工坊实现灵质连接之后,是怎么惨叫哀嚎着被烧成炭、化成灰的!
啪!
突如其来的死寂里,他的神情,僵硬在了脸上。
仿佛石化。
那一瞬间,工坊最外层,维持伪装的灵质构造,毫无征兆的失去响应。
笼罩在工坊之外的拟真幻象,应声而碎!
就好像,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疤脸小崽子再度带着咸湿的眼神、淫贱的笑意,乞撚人憎的动作,向着工坊外围的防御层,伸出手。
啪!
警报声再度拉响,紧接着伪装回路之后,斥力之围,失去响应!
就好像被看不见的手自工坊的主体之中剥离,短短的一触之间,分崩离析,烟消云散,让人感觉从来没有存在过。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他妈的不对劲啊!!!
杜登僵硬在原地,竭尽全力的克制着尖叫的冲动,却已经分不清,粗壮混乱的喘息和充斥双耳的幻听鸣叫,究竟哪个更加高亢。
咕咚一声,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如坠冰窟。
自己今天该不会……
.
“呼,爽啊!”
季觉吹了声口哨,侧耳倾听着海量灵质回路破碎的时候,那细碎声响重叠在一起的尖锐声音,就在他的双手之下,幻象和斥力尽数消散无踪。
一扇漆黑的大门终于从废墟之中显现,再无伪装,软弱无力且彷徨的等待着接下来的蹂躏……
大量上善精粹落入了他的双手之中,被机械降神一把抓住、顷刻炼化!
那肉眼可见的暴涨进度,几乎令他呻吟出声。
现在,他总算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同行怕自己老师了!
就算是结构再怎么严密的工坊、构造再如何复杂和稳定的回路结构,在面对解离术这种不讲道理的玩意儿时,依旧毫无卵用。再多的防御,就跟多穿了几件纸衣服一样,一旦被拿捏住,直接就撕着玩了。
一开始,面对那自身几乎无从下手的幻象时,他尚且无从下手,需要楼封的辅助和童山的念力干扰来寻找空隙,为自己创造机会。
那一层幻象伪装的灵质构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制作的,章法严谨且狂乱,风格仔细又粗犷,宛如矛盾的结合,却完美的衔接在一起,紧密相连,单单是外围的一层,就带给了他大量的反馈和提升。
纯粹以质而论,完全和叶教授的作品不相伯仲了!
可他唯独没想到,整个工坊最硬的地方,居然就只有外层的那一重伪装?!
堪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剩下的全部都是一堆照本宣科、毫无新意的构造,完成度堪堪凑合的样子货。
就算偶有出奇,但在叶教授给自己练习的真题集里,也全都能找到对应的答案。
稍微改一下频率,修正一下细节上的应用,顿时就变成了土鸡瓦狗。
一碰就跳,一摸就叫。
毫无难度可言,简直不堪一击。
不过,至少他现在知道那些诡异刁钻的真题集,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了……
“愣着干什么?”
他克制着仰天大笑的冲动,瞥了一眼旁边的楼封:“快点,给我把手按住!”
眼看着工坊外层的防御似乎就要发生变化,楼封也顾不上发呆了,就在他脚边,两台如同猎犬一般的金属怪物张开了口,千丝万缕的灵质回路从嘴里延伸而出,没入了工坊周围和铁门之中。
自行接入之后,读取、感应、转化,乃至,干涉!
不比季觉这种野生的家养学徒,楼大少在孔大师的工坊里过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亲儿子生活,该有的都有,别家孩子没有的他还有,别家孩子不敢有的,他有一大堆!
就连当年自己拆别人家工坊时制作的工具,孔大师都直接丢给楼封了。即便是没有了季觉,只靠着那两只金属猎犬中的灵智和工具,他也能水磨工夫一样的把工坊大门从外到内直接拆了,只是没有季觉这么快罢了。
可就算是这样,未免也……
太他妈快了点吧?!
楼封的背后,悄无声息的渗出冷汗。
猎犬的入侵仅仅只是干涉工坊外层的灵质运转一瞬,破绽显露的瞬间,就被季觉握在了手中,紧接着,解离术之下,化为虚无。
啪!
破裂之声再度响起。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季觉怪笑着,再度面前的封锁和隔绝,灵质碎光不断的闪烁。
你反抗啊,你接着反抗啊,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自童山的压制之下,工坊甚至来不及组织什么有效的反击。而在楼封的侵入中,应变就算迟滞一瞬,也会被解离术摧枯拉朽的破坏!
面对着叶教授的解离术和孔大师亲手制作的入侵工具,一个仅仅称得上凑合的工坊,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有童山在旁边,甚至预设的反击措施和作品都根本起不到效果。
短短的两分钟不到的时间,整个工坊从外到内,所有的防御已经在警报声中被季觉彻底扒光,到最后,随着核心的哀鸣,就连维持防御的【地骨序列】,都被解离术拆成了粉碎,再无任何安全可言。
“山哥,看到这儿了吗?”
季觉招手,毫不客气的支使着童植物,指着工坊大门中央偏左的位置,画了个圈:“这里,用力,给它来个狠的。”
轰!
话音未落,无形的念力之锋便撕裂钢铁,势如破竹的贯入了大门,突破至门后的黑暗之中,将一切防御搅成粉碎。
“然后呢?”童山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季觉挪开了位置,引手示意,“请吧,各位,咱们景点不大,走两步路的事儿。”
吱呀一声。
在令人心惊肉跳的摩擦声里,紧闭的大门缓缓洞开。
童山回头,和队友们无声对视了一眼,再然后,脸上便齐刷刷的浮现如出一辙的愉快笑容,搓着手,列队扬长而入。
等这么久了,总算能发泄一口恶气了……
碰撞声忽然响起,轰鸣声,爆炸声,种种巨响,气体泄露声和惨叫,骨骼断裂声……顷刻之间,门后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没过半分钟,一切又都恢复了寂静。
念力延伸,凝结成了一根半透明的食指,朝着门外勾了勾。
等季觉和楼封收拾完走进去,就看到满地狼藉,大厅里一片蔓延开来的鲜血,鼻青脸肿的工匠跪在地上,浑身扒光,双腿断裂,右手斩断落地。
眼看到季觉大踏步走进来,又是一阵哆嗦,根本控制不住。
下意识的就想要尖叫。
甚至比刚刚安全局冲进来之后的暴打和蹂躏还要更加害怕。
倘若在这之前,杜登眼里的季觉还是个小逼崽子的话,那如今,自孽化工匠的心中已经下达了论断——百分之八千,这绝对是个顶号的猛鬼老登!
从未曾见过如此离奇且恐怖的技艺,自己倾尽全力维持组成的工坊,简直就跟个包装盒一样,三两下被撕成了粉碎。
让他相信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工匠学徒,不如让他把自己的脑子抠出来搅成糊糊再吞下去了!
这能是个感召?
你怎么不说我是感召呢!
一想到那些传说中,借体重生的古代炼金工匠们究竟有多邪门和残暴,他此刻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况且,就算不清楚古代工匠怎么炮制自己,可自己老师怎么对待素材,他可是一清二楚!
万一被盯上的话,绝对求生无路,求死不能……
就在他颤栗发抖、汗如雨下的时候,椅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就从面前响起。
毫不客气的,扯来一张椅子坐下。
季觉低头,端详着着那一张抽搐扭曲的面孔。
忽然,展颜一笑。
“姓名?”
第210章 噩耗与审判
杜登·麦耶,男,三十五岁,余烬五阶,是工匠。
千岛出身,常见的混血,如同任何寻常的余烬一样,师承诸多,博采众长——指流转在各个工坊之间打零工。为了成为工匠而追逐孽化,获得了滞腐赐福之后,把头磕在了幽邃导师·兼元的门下,做了个吹箫童子还是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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