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榜帝王
“郭公子的玩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此种玩法617,限定八步之内成诗,一来时间紧,会有紧迫感,二来,我等作诗,只在自己座位上,但此次却上至台前,不免更为紧张,两消之下,怕是要出不少乐子。”
“哈哈,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就在这时,郭宝坤头号狗腿子贺宗炜突然开口了。
他沉吟片刻,大声道:
“诸位,我认为郭公子此法,有不合理之处。”
众人一惊,暗道这贺宗炜不是郭宝坤的跟班吗?
怎的要拆郭宝坤的台了?
但贺宗炜和郭宝坤关系好,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学问深厚,在场之人倒也没存得罪的念头,只是想看看他接下来要怎么说。
而此时的郭宝坤,配合的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宗炜明示,可有不妥之处?”
范健冷冷的看着这两个跳梁小丑在这里表演,冷哼一声。
他已经猜到贺宗炜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只见贺宗炜起身,先是朝着靖王世子李弘城作揖请示,见世子殿下点头之后,这才扫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范健身上,道:
“在场之人和公子身形差不多,八步足够,但公子是否忘了还有一个人。”
“哦?”郭宝坤打量四周,唯独没有看范健,道:“何人啊?”
“呵呵,公子贵人多忘事,此次诗会,可有儋州才子范健范公子,范公子年龄尚小,走过的路尚且不多,如何能在八步之内到达此处?”
“哦?”郭宝坤‘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范公子,哎呀,这是郭某的错,郭某的错,既然如此,范公子便在十六步之内吧,十六步,应该能赶得上我等的八步了吧?”
在场都是聪明人,很快知道了郭宝坤和贺宗炜唱的双簧戏。
不少人冷眼旁观,也有人幸灾乐祸。
这时,范健靠在靠背上,悠悠道:“不劳郭公子费心,在下年龄尚小,但武学尚有天赋,学过轻功,别说八步,就是把你送出八步也绰绰有余。”
郭宝坤脸色尴尬,青一阵紫一阵,想起了打飞扈从的那一掌,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暗道粗鲁,连忙跑到门口,看向李弘城,道:
“世子殿下,那我就,开始了?”
李弘城轻轻点头:“请。”
郭宝坤咳嗽一声,一步踏出,略微沉吟,两步踏出,他一手放在腹前,一手置于身后,皱眉沉思片刻,道:
“云青楼台雾沉沉。”
在场众人轻轻点头,这才第一句,看不出什么来。
第三步踏出,再一沉思,四步之后,颔联,成:
“玉舟勾画锦堂风。”
突的,众人只感觉好似看到了真实景象,眼中赞叹。
后四步踏出,最后两句成诗:
“烟波起处遮天幕,一点文思映残灯。”
前方,为郭宝坤代笔的贺宗炜,拿起写好的宣纸,交给了郭宝坤。
郭宝坤拿过宣纸,面向众人,道:“时间紧迫,拙作,还请诸位斧正。”
贺宗炜当即表态:
“郭公子八步成诗实为难得,平仄之处稍有瑕疵也情有可原。”
众人一听,不好再发作了,毕竟此诗平仄方面确实有所瑕疵。
但此诗语句华丽,意境还算优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诗,郭宝坤相信,在场之人没人能做好。
而且他要的就是时间短,时间短,范健就没法好好搞了。
可是在当范健听到这首诗的时候,却感到有些吃惊。
这不是他自己做的诗吗?难道寒山居士没有给他施以援助之手?还是说郭宝坤另有后手,只是单纯看不起我?
而郭宝坤呢,他也忽略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范健当日在课堂上作诗,也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写就的。
但当时,主要是被诗词本身给吸引,让郭宝坤反而忽略了这件事。
“好,此诗虽平仄稍有瑕疵,但也不失为难得的精品。”李弘城开口道。
贺宗炜说有瑕疵情有可原,大家考虑身份不便多言,但李弘城可没这么多顾忌,再次说了一句,就是加重大家对郭宝坤诗平仄问题的印象。
郭宝坤脸色微沉,但不敢发作,行礼之后坐在了座位上。
紧接着,贺宗炜走到门口,道:“在下年少之时行走江湖,偶得一诗,今日念出,还望诸位斧正。”
说着,他也八步跨出,同时四句诗成。
“东望云天岸,白衣踏霜寒。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
这首诗虽然从词藻和意境方面比不得郭宝坤的那首诗,但最后一句莫道孤身远,相送有青山却也如诗中之景跃然眼前,论画面感更胜一筹。
在场之人不吝溢美之辞,纷纷夸赞。
这时,贺宗炜谦虚几声,看向了范健,道:
“范公子当日在学堂一诗成名,虽年幼,但诗才无双,京都学子早就把范公子和其他诗才放在一起,所以此次诗会,只以诗论,莫道年龄。”
他的意思是说,你范健虽然年轻,但此次只比诗,你要是写得差,那就是写得差,不要以年龄小为借口。
帘后,范婼婼轻轻攥起拳头,帘前,范健淡淡起身,瞥了一眼郭宝坤,嗤道:
“平仄不通,词藻过于华美,反而失了韵律。”
继而看向贺宗炜,道:“垃圾。”
“你!”贺宗炜气急,但还没失了风度,咬牙沉声道:“还请范公子前往庭门。”
范健平静道:“何人为我代笔?”
贺宗炜道:“我来!”
“你,不配。”范健淡淡的看着他。
这时,身后,李弘城悠悠道:“不若,我来替小范公子代笔?”
范健转身,笑着道:“既如此,谢过世子殿下。”
李弘城摇了摇头,上前拿起毛笔。
下一刻,范健扫视四周,高声道:
“君不见....”
.......
第七十五章:一首《将进酒》,秒杀郭宝坤,震惊全场!
大厅内,范健转头,极目远眺,好似看到了京都城的尽头,京都城外那贯穿整个南庆的庆河。
范健闭上双眼,内心想起那首诗仙的名篇,内心中仿佛大浪滚滚而来,他好似站在那滔天巨浪之下,手持酒壶,痛饮三杯,持剑而立。
整个现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期待,或紧张,或幸灾乐祸地盯着面前那个小小的身影。
李弘城手里拿着毛笔,笔尖一滴墨掉到宣纸上,晕染开来,~却浑然未觉。
范婼婼双拳攥紧,捏在手心的手帕上全是汗水-。
现场安静的仿佛能听见所有人的心跳,杂乱无章,那节奏却又似乎-逐渐趋于一致。
终于,某一刻,范健睁开双眼,朗阔高声:
“君不见,庆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话音落下,众人耳边,只觉有滔天巨浪在河中怒吼,河流携带着冲垮一切的巨力奔腾泄下,直觉内心郁气尽皆扫净。
只一句,就让人觉得豪气无双。
所有人眼前一亮,面露喜色,李弘城从震惊中缓缓回神,旋即立马提笔。
范婼婼双手不由得一松。
这个开篇,堪称一绝!
紧接着,下一句紧随其后: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奔腾的河流这方,父母两鬓斑白,对明镜悲叹那年少的青丝如今已是雪白一片。
一腔热血顿时冷却却又缓缓升温化为柔情,百转千回后是对时光和岁月蹉跎的感叹。
转换自然,竟让所有人都不觉突兀。
李弘城再无担忧,立即提笔。
郭宝坤面色发白,仅此两句,就远胜寒山居士给他的诗。
他还觉得就算自己不敌,也可用寒山居士的诗词挽回颜面,如今看来...寒山居士来庆好似有要事,我绝不能让寒山居士之诗流传出去,否则,对居士名声是巨大的打击。
郭宝坤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一旁的贺宗炜见状,轻声道:
“公子不必多虑,范健此诗虽有豪迈亦有柔情,但寒山居士作为北齐名家,庄墨寒之前可称诗魁,哪是他儋州来的野小子能比的?”
我魁你妈.....郭宝坤险些骂出来,你他妈火上浇油.
这时,范健继续高声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朋友啊,人生得意之时就应当纵情欢乐,不要让这金杯无酒空对明月。每个人的出生都一定有自己的价值和意义,黄金千两就算一挥而尽,它也还是能够再得来。
轰!
此句一处,满堂皆惊!
那些读书人面色震惊,眼神愕然,几乎是下意识的,唰一下站起身来。
他们又惊又喜的看着面前这个身高只到他们胸口的少年,只觉此时的少年竟如明月高悬,那般高雅。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只此一句,那股豪迈豁达自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竟让人不自觉就去叹服。
范婼婼望着弟弟,肩膀耸动,控制不住的愕然和惊喜。
饶是已经被惊过一次的李弘城,此时看着纸上的字句也怔怔出神。
范健不理,大步行至郭宝坤桌前,‘呵’了一声,拿起酒杯邀天共饮,继续高声: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紧接着,他看向李弘城,豪迈一笑。
转而看向堂前诸位,将酒杯之酒倾尽郭宝坤脚下,哈哈大笑:
“李世子,众书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郭宝坤勃然大怒,但又不好发作。
将酒倒在地上,那是在敬死人!
李弘城面露激动之色,身体因为极其激动而浑身颤抖。
范,范公子居然将我写进了诗里....李弘城浑身发抖不能自已。
名留青史!!!!!
此诗之精前所未有,此次诗会定然名留青史,我李弘城,定会随此诗而流传出去。
读书人,最重名!
其余人亦是如此,虽无名,但此次诗会,将会因为‘众书生’三个字,而让他们,也出现在史书之上。
虽然不一定能上正史,但野史也行啊!
众人无比惊喜,但同时,对李弘城又无比羡慕嫉妒。
而更多人,更多在之前谄权媚贵,想要攀附礼部尚书府公子的人,此时也不由得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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