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尽管陈然是逐火之蛾的研究员，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需要时时刻刻待在逐火之蛾。
虽然他还是斗不过梅比乌斯，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时候的他身份地位已经因为梅比乌斯水涨船高。
谁也不会相信梅比乌斯会找一个小白脸。
因此，他们必须重视陈然的价值。
毕竟逐火之蛾的高层也需要弄清楚，陈然究竟有什么值得梅比乌斯靠近的地方。
而至于梅比乌斯对陈然出去的要求，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哪怕他和维尔薇一起出去，但并没有被梅比乌斯放在心上。
…
…
“应该就是这里了，穆大陆，伊甸下一场演唱会所在的地方。”
花了两天的时间，陈然与维尔薇来到了世界学术的中心：穆大陆。
穆大陆非常广袤，拥有6400万人口，面积占据了南太平洋的大半部,南起塔希提岛，北接夏威夷群岛，东至复活节岛，西止马里亚纳群岛，东西长约8000公里,南北宽约5000公里，面积相当于南北美洲面积的总和。
虽然其地广人稀，然而几乎没有哪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组织会小觑这里。
即便是逐火之蛾内部的高层人员，每年都会出席穆大陆的学术研讨会。
梅比乌斯就是在穆大陆注意到MEI，将其引荐入逐火之蛾。
更不要说，逐火之蛾内部也会有许多与穆大陆合作的项目，可见穆大陆学术的发达。
不过，这个时候的陈然与维尔薇都不是冲着穆大陆的学术圈来的。
“根据情报，伊甸就是出生自穆大陆，其在各地演出小有名气之后，便准备在穆大陆来一次精彩的演出。”
“她要征服这里，也唯有此，她才能成为闪耀世界的巨星。”
维尔薇对陈然如此说着：“而我们能说服伊甸，就要从这里入手。”
陈然表示明白。
不论是哪一个世界，学术与娱乐总是有冲突的。
学术界批评靡靡之音荼毒世界，将有天赋的孩子扼杀在小时候。如果没有娱乐，所有人都学习，那世界必然会诞生更多的天才。
而娱乐界总是觉得学者高人一等，不懂得普通人的需求。
即便是在穆大陆，批评靡靡之音的言论自然是大有人在。
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穆大陆超然的地位，即便是普通人都为之神往，从穆大陆传出到世界的言论，更是被一些迷信的人奉为真理。
故此，被穆大陆不喜的娱乐业，并没有席卷全球的势头。
同样的，在娱乐圈也会传出这么一句话：想要征服全世界，必须要征服穆大陆。
至今为止，曾闪耀娱乐圈的不少歌手都在穆大陆举办过演唱会，但都折戟沉沙。
故此，他们距离世界的巨星，总是差那么一点距离。
从这方面来说，伊甸与维尔薇、梅比乌斯要做的其实都是一件事。
她们都要去‘征服不可能’。
“我听过她的歌曲。”陈然说：“老实说很不错，普通人无法挑刺。即便是她演唱的古典音乐和出演的歌剧，都能在一众流行乐中独占鳌头。”
“但仅仅是无法挑刺，还是不够的。”
陈然的话让维尔薇点头：“毕竟是学者嘛，总是要追求更高的价值。刚好，这也给了我们忽悠的机会。”
缺钱的两个人直接将主意打在了富婆劚身上。
不论是陈然还是维尔薇，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陈然只觉得，自己大概是与梅比乌斯呆久了，所以底线也慢慢降低了。
“伊甸在穆大陆会有三场巡演，我们先去第一场，时间就在明天。”
维尔薇不知从哪拿出了两张票：“走吧，就当是我们的约会了。”
…
…
“孤独被斜阳曳成猎猎的旗，招摇在四周的暮云里。我不仅要穿过穿过城市的喧嚣，还要人心的淡漠和孤独的矜持。”
在穆大陆中心的大型话剧院中，贴着‘伊甸演唱会’的宣传海报。
海报中的女子算不上绝美，然而却有难以描述的夺目。
陈然的语文素养其实不算太好，他看了海报半天，憋出一句话：“这人，一看就很有钱。”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维尔薇顿了顿，直接说道：“如果说有钱是一种罪的话，她应该罪无可赦。我查了一下，伊甸的资产足够支持我们两个人实验的开销了。”
陈然叹了口气：“被你盯上，我倒是替伊甸捏一把汗了。”
他自然知道剧情中的伊甸。
然而，如今的未来显然已经不是按照剧情展开了，陈然对于伊甸的了解仅剩下其寥寥无几的设定了。
足够有钱，足够慷慨。
“走吧，巡演一共三次，我们进去，了解一下这个富婆的瞩目之处。”
陈然白了维尔薇一眼：“浪费时间可不是你的风格，伊甸的才华你我不是早已经知晓了么？”
“嗯哼，难道就不能是男女朋友的约会么？我又不是机器人，让我开心的话，我可是会做出同样让你愉悦的事。”
维尔薇直接拉着他的手臂，朝着演出的大厅中进去。
她一边走，一边说：“其实我很早就听过伊甸的歌，当然，那个时候我可不知道歌手是伊甸，只是觉得那首歌很好听。”
陈然不由挑眉：“嗯？”
“你知道的，我是精神病人嘛，在秩序正常的社会，病人总是会承受更多的恶意，就算是天才同样也不例外。”
“我的心脏并不是天生强大，甚至说，那时候差点就想不开了。”
她顿了顿，满不在乎说着：
“我在听那首歌的时候，伊甸还没有出名。而等她出名了，我就知道崩坏了。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听过她的演唱会，所以这可不是浪费时间。”
陈然默然。
维尔薇并不是梅比乌斯那种，会把所有一切的东西都落在‘收益’上的人。
她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事，念念不忘的就是想要让穆大陆消失，而这个目标并不会给维尔薇带来除了名誉上的任何利益。
但她还是乐衷于此。
只是，他以为维尔薇是天生强大，但现在来看，少女轻描淡写时，掩盖了不少辛酸。
陈然好奇问着：“那一首歌叫什么？”
“我忘了，或者说从来没有记起，这首歌其实一直在我的歌单中，好像是一个歌剧改编，我还记得上面有几句歌词。”
她哼着：“国王安然,目送死神离去?
他欢欣愉悦,下令举国庆典欢聚?
人们饮酒作乐,无止无休?”
“这是歌剧《睡帽国王的晏驾》里的歌剧台词，伊甸进行了改编。”陈然直接说出了其来历。
维尔薇诧异：“你也听过？”
“来之前让小幽调查资料而已，别忘了我那晚一晚没睡。”
陈然想起出发时的那晚，不由头疼。
他与维尔薇共处一室，然而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并不是说他胆小或者忠贞，事实上他的底线早就因为某个人而不断降低了。
而是因为那天他与维尔薇讨论了拉人入伙的目标后，负责攻略的任务就全交给他了。因为维尔薇洗完澡之后就很快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死气沉沉，看样子一点都不防备他。
甚至她的衣服都还是陈然洗的。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或许就直接吃掉她了，现在陈然也说不准自己的心思是后悔还是庆幸。
维尔薇笑意盈盈：“那我的小男友，陪我去看演唱会吧。”
她在陈然脸上啄了一口。
丝毫不在意陈然讶异的目光。
——
“你并不是第一个来到穆大陆进行演出的人。”
“但我们希望你是第一个打开穆大陆市场的人。”
在歌剧院的后台，如黄金般的歌者正在听着经纪人喋喋不休的声音：“你已经用你的歌声证明了古典乐在这个时代的商业价值，接下来公司更希望你能更进一步，征服这些学术界的老古董。”
这位中年女性以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指导着她：“如今正是你的事业上升期，若是能在此更进一步，那么你将瞩目这个世界。”
“但相应的，若是你在此处同样折戟沉沙，那么你余下有价值的地方并不多了。毕竟你的年龄已经无法给你太久的时间，女性的事业黄金期就是这么一点。”
她的一字一句皆是利益。
这是这个行业的本来面目。
也唯有利益，才能掠取大量的黄金。
经纪人不以为耻，也不担心自己这样的话会惹怒这位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伊甸虽然是她手中最出色的艺人，但伊甸的事业黄金期即将要结束了。若是冲击穆大陆失败，她的年龄将会注定她成为一代人的回忆。
这是经纪人以商业目光得出的结论。
而伊甸却不在意这些。
她既不渴望名、也不渴望利。她所追求的，只是艺术本身，和承载艺术的舞台。
这位如黄金般的歌者拒绝了专业化妆师的上妆，在经纪人离开后，她便通过后台俯瞰整个歌剧院。
她的那些狂热歌迷早已经飞往穆大陆，将歌剧院所有的位置全部占据。
这就是‘伊甸’的号召力就是如此恐怖，能让一群人不远千里。
但这些狂热的歌迷，并不是伊甸背后娱乐公司的目标。
至少不是这个阶段的他们的目标。
哪怕在穆大陆的演唱会座无虚席，但并不会给伊甸的名气带来任何一丝提升。
娱乐公司是非常纯粹的。
倘若这一次伊甸‘远征’穆大陆失败，那么娱乐公司将会把伊甸视作为压榨粉丝的工具。
但若是成功了，伊甸成为瞩目的巨星后，而运营出巨星的公司，同样也会跟着获得大量的利益，那时候，伊甸与公司的关系才会完全对等。
这是一次博弈。
不在乎名利的伊甸已经成为了名利本身，哪怕是她自己，也不存在任何退路可言。
…
…
承载多人的歌剧院开启了新一轮的表演，在场所有观众都为之迷醉。
陈然看着眼前眼眸闪亮的维尔薇，这个时候的她似乎与边上那群歌星的狂热粉丝，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她手中的动作没有一直不停的话，那就更好了。
维尔薇的双手一直在操纵着一个遥控杆，而遥控杆所连接的，就是一个无人机。
“喂，你要搞什么？”
现场的声音太大，陈然只能通过通讯器与之交流。
“嗯哼，这么多人，当然是我身为魔术师表演的机会啊。”
维尔薇毫不在意说着：“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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