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布洛妮娅瞄准了西琳。
然后抢到了人头。
她淡淡看着温蒂：“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律者，准备吧。”
尽管如此，但她已经想到了这个世界落幕的方式。
布洛妮娅的心情其实难以平静。
她并不是一个多么道德高尚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配合可可利亚制造长空市崩坏。
本质上，少女其实淡漠生命和情感，除了希儿之外，并不在意任何一个人，包括她自己在内。
只是，当一个文明即将走到尽头，这不免让布洛妮娅有些触动。
就在这时候，温蒂忽然开口：“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复杂：“西琳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
或许是因为崩坏带来的灾难太大，让少女的心绪有些崩溃的趋势，在温蒂的诉说中，布洛妮娅得知了第二律者的来历。
与温蒂一样，西琳同样也是对抗崩坏的一线战士。
只是，在第一律者出现之前，崩坏就已经在肆虐许多城市中，再加上一场世界大战出现，人类许多重工业城市沦陷。
之后，第一律者出现让世界遭受巨大的打击，人类只剩下少数城市。
而后，人们开始围绕着长空市所在的极东岛屿制造超级大的都市圈，制造‘不会有崩坏出现的地方’。
其领导者为ME社。
温蒂与西琳在对抗崩坏的时候，ME社就已经富有威望。
之后，ME社观测到崩坏能浓度依旧还在攀升，然后启动了人造律者计划。
西琳参与这一次计划中，准备成为被人类控制的律者，作为武装对抗崩坏。
但很显然，计划失败了。
布洛妮娅若有所思。
在昨晚，陈然为了避免尴尬，对她说了一些有关于崩坏方面，更细致的猜想。
崩坏是更高文明对现有文明进行交流的特殊语言，而律者则是语言的翻译官。本质上，了解所有物理之后，文明才能走向更高层级。
而律者，则是文明所要面对的考验。
当然，律者的考验是由什么方式进行，如何进行，需要遵循律者的自由意志。
准确来说，是规则的自由意志。
现在总结下来就是，这个文明在考验面前，失败了。
只是，究竟是谁设立的考验？
谁在用崩坏作为语言对话。
更高维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世界？是崩坏和意识所抵达的平行世界，还是崩坏之上的世界？
布洛妮娅的大脑抑制不住在思考。
就在这时候，陈然回来了。
与之过来的，还有天父的驾驶员。
另一个布洛妮娅。
与陈然边上的这个不同，她的头发更长，眼眸更为淡漠，身体更加高挑。
“你们好，欢迎来到长空市。”
布洛妮娅拉着陈然的手腕。
陈然顿了顿，道：“但抱歉了，我们要离开。”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请等一下。”
天父的驾驶员缓缓开口，说：“你们是要去外面的世界么？”
“嗯。”
“正如你所见，我们眼下的文明已经迎来了终点。”她并不避讳说着：“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个。”
“它记录了我们文明的所有信息，但我们已经无法挖掘更多功能，倘若你们寻找到外面的世界，那么请将我们留下的痕迹带走。”
一个透明的匣子被她拿了出来。
陈然的瞳孔微微一缩。
“它是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我们将所有死去的人未曾逸散的灵魂刻印了一份在此处，用于纪念与祈祷。天上之人本想要它作为飞船的驱动能源装置，我没有答应。”
“现在交给你们。”
她递给的并不是陈然，而是布洛妮娅。
“好。”
布洛妮娅说：“布洛妮娅明白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消失的穆大陆，与希儿的初相见（5k）
陈然不得不感叹着命运的神奇。
即便是在世界之外，命运还是兜兜转转让布洛妮娅获得了理之律者的核心。
当然，前提是这个核心能够用得上。
如果有足够的条件，他倒是可以尝试制造人造律者，不过现在的话还是算了吧。
崩坏意志管不到量子之海。
离开了这个即将结束文明的世界泡之后，布洛妮娅的心思有些郁结。
虽然她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对陈然问着：“这是每一个文明的结束方式么？”
“差不多吧。”
陈然笑了笑，说：“人类在用药剂清理身体的寄生虫时，也是不会在意寄生虫的最终结局，不是么？”
虽然将文明比作寄生虫有些不太妥当，但原理其实是差不多的。
上位者对下位者有绝对支配的权力。
等等，这个想法有点熟悉啊。
布洛妮娅忽然开口：“终焉律者，很厉害么？”
“应该是厉害吧，其实我也没有亲自见过。”
陈然笑了笑，道：“我也对你说了，在我经历的时间，那个纪元出现了第六个律者。”
两人穿梭到新的世界泡，布洛妮娅慢慢听着陈然的话语。
“纯粹的民用科技，上个纪元和这个纪元相差无几。前文明其实是在崩坏的领域中取得斐然的成就，但是我刚刚也说了，这已经是叫前文明了。”
如果说始源是一切的开始。
那么终焉就是一切的收束。
谈及这个，陈然的心情不免就有些烦躁。
不论是在爱莉希雅口中，还是在小幽的演算中，亦或者是温蒂从往世乐土带来的消息。
他在终焉之战后消失了。
大概率可能殁于终焉的战场上。
布洛妮娅的眼眸微微低垂。
少女开始神思不属的打量着新的世界泡，然而和遇见的第一个世界泡一样，这个世界泡已经了无生机，只不过是还没有巨大的章鱼怪物出现。
量子之海将分解一切物质，这就是存在量子的规则。
陈然与布洛妮娅稍稍探索了一下新的世界泡，然后就前往下一个地方，下下个地方……
在意识层面上，他们已经要接近希儿所在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的希儿，却是被追赶着。
“为什么还是会被追上来？”
在一处世界泡内，希儿寻找一处墙壁作为掩体。
巨大的世界泡并不能给她半分安全感，她知道，不论是墙壁，还是整个世界，都不能阻碍那个家伙的气息。
掉落在量子之海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宇宙’的概念。
希儿只需要稍稍一探头，就看到漫无边际的黑暗。
而在黑暗蔓延的量子之海中，一个巨大的蛇头出现，吞噬着量子之海的所有量子生命。
“你的气息太明显了，希儿。”
藏匿圣痕之中的意识提醒着她：“圣痕虽然提供了保护的力量，却同样也带来了巨大的吸引力。”
“就像飞蛾会扑向火光一样，你的存在就是量子之海的火炬。”
希儿抿着唇，看到漂浮在量子中的生物再次朝着她摇曳而来。
如果陈然在的话，大概会知道其真正的原因。
这个巨大的蛇实际上是凯文在量子之海的召唤物，而凯文正在寻找着一切崩坏的能量。
圣痕的力量与崩坏力量等同，本质上，凯文是相找希儿当充电宝。
不过，虽然现在陈然不在，希儿却也能意识到，是圣痕的原因让这个大家伙穷追不舍。
但这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圣痕从身上取下来吧。
希儿再一次跳跃世界泡。
就好像在可可利亚孤儿院中，玩的‘跳格子’的游戏一样，她踏入了另外的世界中。
“噢噢噢噢！”
“这是什么生物？好大啊。”
“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赤鸢老师，赤鸢老师，这就是你说的人类吗？”
在希儿面前的是一个个二头身小人，虽然是仿造人类的形态，但其实是用于对抗崩坏的自律兵器武装人偶。
希儿的眼眸流露出疑惑：“你好，我是希儿。”
她眨了眨眼，大概是第一次来到有‘人’存在的世界泡，笑道：“这里有人吗？你们是什么？”
“我们？我们可厉害啦。”
一个小人偶开口，就在这时，另一个人说：“仿犹大把赤鸢老师拉过来了。”
在希儿的视线中，却是见一个穿着被修剪过，神州式衣服的小小人偶激动跑过来。
“居然真的是人类。”
赤鸢顿了顿，对着学生们骄傲说着：“同学们，这就是赤鸢老师提到的，有关于我们武装人偶的制造者，是真正的人类。”
仿犹大眨了眨眼：“可是这个人类好弱啊，真的是我们的制造者吗？”
还没有等希儿开口，另一个人偶说：“仿犹大，不许使用暴力。”
赤鸢咳嗽一声，说：“哼，人类的智慧可比武装人偶多多了，赤鸢老师马上就给你们找……糟糕，差点忘记了，武装人偶有关于人类的资料，好像被那个叫薛定谔的人删除了。”
希儿眨了眨眼：“薛定谔博士？”
“哦，人类，你们认识吗？”
希儿略微尴尬说着：“叫我希儿就好了，不过，我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她是逆熵的创始人之一。”
尽管逆熵分为保守派和激进派，但对于创立逆熵的几个创始人，可可利亚并不排斥。
她虽然激进，但并不至于骄傲自满，尤其是对于在逆熵记录中已经牺牲的爱迪生与薛定谔，可可利亚还是很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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