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如今奥托不在总部，她们也才从世界蛇出来，已经没有事情做了。
这段时间的东奔西走，让温蒂与雷电芽衣都有些喘不过气。身体上的疲乏还在其次，主要是心中的那种无助感，并不是谁都能体会的。
哪怕穿越到五万年前的过去，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只是，在温蒂与雷电芽衣商量好动身，前往圣芙蕾雅之时，却是察觉到附近一股崩坏源。
两人对视一眼，本以为这是高等级的崩坏生物，决定清理了之后再回去。
只是，在她们找到这个崩坏源时，却发现这竟是一个拟似律者。
“终于见到活着的人了。”
“两位，在下八重樱，是八重神社的巫女，请问现在已经是多少年了？”
手持妖刀赤染樱的巫女，出现在她们面前。
…
…
这是一片由意识构成的空间。
当塞西莉亚穿过亚空间层，触碰到虚数的领域时，很快就窥探到虚数的本质。
那就是不存在。
在数学的领域中，虚数便是不存在坐标轴的数字，与实数对立。
相应的，在空间的领域中，虚数空间同样也不属于四维空间的任何一个地方。
准确来说，这应该是呈现在世界的反面，而名为崩坏的能量，则是虚数与实数空间‘拥抱’时产生的摩擦所碰撞出的能量。
崩坏，是维系虚数与实数的唯一纽带。
这样的发现让塞西莉亚心惊。
天命女武神存在的意义，就是将崩坏从人类所能触及的时间与空间的领域中完全驱离。然而到达虚数界后，她便发现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虚数与实数的‘拥抱’而产生的崩坏，所囊括的是整个宇宙。
而地球不过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且不论这个宇宙之外还有无数个平行世界，目前人类所占据的文明，仅仅只占据宇宙中的0.000001%甚至更小。
也就剉是说，文明的诞生只是偶然。
崩坏才是必然。
而依靠着塞西莉亚的发现，她惊讶得到一个结论：并不是人类在驱赶崩坏，而是崩坏在驱赶人类。
对虚数界来说，对四维空间来说，冰冷的规则支撑的世界才是正常的世界，通过无数偶然而出现的文明才是不正常的。
“这个发现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塞西莉亚本能的感觉到窒息。
就好像一群蚂蚁得知自己的敌人将会是数不尽的大象，倘若蚂蚁有意识，那绝对会第一时间选择自杀。
甚至，蚂蚁还能打洞躲入地下中，人类又能躲在哪里去呢？
她继续依靠着空间透镜进行观察。
根据奥托说法，空间透镜将会指引她在时间轴中行走，在虚数所在的地方，将会看到流动的时间。
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会在此呈现。
然而，塞西莉亚却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于过去的景象。
她只看到了一棵树。
那棵树似乎离着她很近，但又很遥远。
只是，就在她想着要靠近时，却本能的感觉到不对。
“身体在变轻。”
塞西莉亚的身体正在被虚数同化。
“糟糕了。”
虚数化的本质就是高浓度的崩坏能在侵蚀，但结果会比崩坏侵蚀更严重。
如果说被崩坏侵蚀，还能够用沙尼亚特的基因进行回逆的话，那么虚数化就是将人的身体、意识、所存在的痕迹完全留在虚数所在的世界。
也就是说，彻底的了无痕迹。
虚数是只有特殊的人才能到达的领域。
以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基因融合而得到的琪亚娜算一个。
掌握空之律者权柄的西琳算一个。
窃取虚数权柄的伪神奥托算一个。
他们要么是得到‘神’的恩宠，要么是得到‘神’的允许，才能以血肉之躯踏入在意识的维度上。
理论上来说，温蒂与雷电芽衣在穿越的过程中，也算是以穿梭到虚数空间，抵达了过去，但那本质上是律者核心的庇佑。
能够以自我的意识观测无数平行世界的苏也算一个，但即便是苏，也未曾真正踏入虚数空间中。
很不巧，塞西莉亚并非虚数空间的客人。
数不尽的崩坏和夹杂着的意识开始侵入她的身体，塞西莉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以太燃素正在加速消耗。
“不行，我必须回去。”
塞西莉亚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如果被彻底虚数化，那么就糟糕了。
就在这时候，由虚数构成的虚数生命出现，拦在面前。
“啧，这还真是。”
塞西莉亚并没有携带黑渊白花，但也不代表完全的手无缚鸡之力。
她曾经与符华探讨过武学，自然也学习过拳法，更不要说女武神格斗术本来就是集万家之长的古武术。
塞西莉亚凝聚体内的力量，沙尼亚特的血脉依旧在流淌，这让她安心了几分。
她以极快的速度将这些虚数生命核心打碎之后，却惊讶发现以太燃素已经所剩无几。
“已经来不及了。”
即便是阅历深厚的塞西莉亚，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忍不住绝望。
一旦虚数化，这就意味着她即将面临一次死亡，甚至是完全的消失。
而这种情况下，除非是陈然穿越时间改变命运，不然的话……
“所以，这才是命运么？”
在以太燃素耗尽之前，塞西莉亚忽然有了明悟。
“命运虽然会因为人的穿越而出现偏差，但还是会依靠着惯性回到原来的位置。”
“现在的我，只是命运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节点而已。”
塞西莉亚忽然有些释然了。
她本就该牺牲了。
也唯有如此，在她牺牲之后，琪亚娜将会有概率成为幽兰黛尔，西琳失去她的庇佑，有几率成为空之律者。
这似乎就是注定好的命运。
就算时间有所延迟，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塞西莉亚发现，她似乎没有那么恨奥托了，要恨的话，应该去恨愚弄所有人的崩坏吧。
以太燃素已经无法支撑她回到开辟的亚空间中，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虚数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她。
塞西莉亚望去，然后错愕。
“你是……”
出现眼前的人用金黄色的头发，还有与她一模一样湛蓝色的瞳孔。
那几乎与她相似的脸颊，让塞西莉亚本能呼喊而出：“琪亚娜。”
“我现在叫比安卡。”
抓住塞西莉亚的手的幽兰黛尔眼眸一簇：“你现在身上的问题很严重，小幽，我们回去。”
“好嘞。”
在塞西莉亚愕然的目光中，幽兰黛尔手中的圣剑幽兰黛尔变成一个武装人偶，再之后，她们便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中。
“塞西莉亚大人，好久不见啦。”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塞西莉亚面前。
塞西莉亚微微错愕：“时雨绮罗？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她的记忆中，时雨绮罗应该是在天命总部待命才对。
“嗯哼，你应该说为什么会有两个我才对吧？”
时雨绮罗拉着塞西莉亚的手，说：“塞西莉亚大人，你知道历史的节点被改变过一次是吧。”
塞西莉亚下意识看向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血缘上的母亲。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量子态啦。”
小幽愤愤不平说着：“陈然博士跳入时间线改变时间节点，尝试665次，但每一次都失败了。”
“这是第666次，结果造成了时间上的大混乱。”
她叹了口气：“他就不能学习梅比乌斯博士那样看开点么，真不知道在执著什么。”
“665次改变时间？”塞西莉亚有些惊讶。
幽兰黛尔抿着唇，说：“根据小幽的说法，那个叫陈然的人在666次尝试改变时间，结果就是所有观测全都被打乱，导致了一个生命出现两种叠加的量子态。”
“然后，我、时雨绮罗前辈、小幽成为了量子态。多亏了小幽，不然我也会彻底消失在世界中。”
“虽然我们能够行走在虚数与量子上，但再也无法进入四维空间中造成影响。”
“小幽预感到你的危险，所以让我来到虚数的世界中找到你。”
时间并非一成不变。
然而改变时间的代价却非常昂贵，原来的人变成了无法被观测的量子态，这本就是一种不公平。
对塞西莉亚、时雨绮罗在现实世界中死去的人而言，这毫无疑问是获得好处。
但对幽兰黛尔来说，得知自己的人生重新来过，她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已经适应幽兰黛尔的身份，突然间得知自己的父亲与母亲，但却不能相聚，毫无疑问是一种不公平。
小幽依旧愤愤不平：“陈然就是大笨蛋，明明知道这么做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还是这么一意孤行。”
幽兰黛尔不由抱着小幽，说：“他也只是不甘心失败吧。”
“毕竟目睹一个纪元的毁灭，换做是我有改变时间的能力，我也会这么做的。”
她看到疑惑的塞西莉亚，低声解释：“小幽是前文明纪元的魂钢电子计算机，但是在前文明纪元毁灭之前，学习了所有知识后就自我关机了。”
“才不是自我关机，我只是睡一觉！”小幽反驳着。
时雨绮罗吐槽：“所以睡一觉到量子之海。”
幽兰黛尔继续说着：“根据小幽的说法，最开始的陈然是加入逐火之蛾后，目睹了整个纪元的毁灭，然后用残留的科技到达了月球。”
“之后，他就开始跳跃时间线，”幽兰黛尔顿了顿，道：“本来小幽是察觉不到这些的，但却能感觉到宇宙中的崩坏能浓度普遍在增加，并且很不正常。”
“然后我才知道陈然那个笨蛋跳跃时间线665次，但那个文明也被毁灭了665次。”
小幽大声说着：“一定都是那个MEI博士的错，那个冷血的家伙把所有东西都变成棋子。之前的穿越时间线都没有混乱，但这一次不一样了，一个时间中两个幽兰黛尔就说明这个世界将要变得极为不稳固。”
“将不同概率的时间叠加，确实是有机会打败崩坏，但更多的可能其实是会引来更高维生命的观测。”
时雨绮罗嘁了一声：“但是不可否认，这才是彻底战胜崩坏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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