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绅士东
这么厚、这么大的相框玻璃，会不会自己碎掉？这种问题，需要问问鉴识系的同事……
与此同时，赤坂也看到，神崎这时蹲下来，好奇地观察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致死原因就是这些吗？”白石这时蹲下，看了看沙发旁的玻璃碎片，接着又看了看尸体，旋即眉头一皱道：“当时受害者和富士丸先生，在这里做什么？”
“作曲……日出子是我的助手！”富士丸一雄连忙说道。
“作曲？那为什么助手躺在沙发上？”白石瞥了他一眼，之后不屑地反问道。
“这个……当时她不是躺着的，是……”富士丸还想要狡辩一下。
不过就在这时，工藤新一也质问道：“富士丸先生，虽然我不大懂作曲，但是……作曲的时候，应该不会开那么大声的音乐吧？”
与此同时，白石给自己戴上了白手套——他已经习惯随身携带。
接着只见白石对着尸体，合掌在眼前、闭眼祈祷了一下，接着便……直接蹲下、弯腰，脱掉了受害者的裙子！
“啊……”园子见状脸色一红，还轻呼出声——我姐还在这儿呢！
“嘘！”绫子连忙拉了拉她，还皱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提醒她不要捣乱。
而白石之后则是说道：“富士丸先生，受害者当时并没有穿裙子吧？对于破坏现场、扰乱调查的行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没错，白石稍微检视一下便发现——受害者身上也有碎玻璃碴，并且有细小的伤口，不过裙子上却并没有破口！
工藤新一见状，还有些不好意思地侧开了头——毕竟他还只是高中生，接触到命案也没几个月，这时还不习惯，没有以后那么坦然。
反而在场警员中最年轻的神崎，立刻也凑上前查看……
如果是活着的女性，检查身体肯定要女警来进行。
不过对于死者来说，检视没有性别之分的，别说是刑警，法医还有大把的男性，对死者的检视没有必须同性的说法、甚至没有“优先同性”的说法，强调尸体的性别耻感，反而会破坏刑侦伦理。
白石进入检视状态之后，不会特地去在意尸体的性别避讳……
至于神崎，本身就是新人，所以白纸一张——警校里学到的是不需要避讳，他就完全不避讳，比很多老警员更加自然！
而一旁的新一，大概也能猜到白石发现了什么，于是对富士丸太太问道：“夫人，你之前看到富士丸先生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问他是不是将日出子女士如何了……这应该有缘由吧？”
“这……”富士丸吉乃这时表现得有些慌乱。
而富士丸一雄则是连忙说道：“等等！吉乃，你不要乱说什么……”
见他这么明显的可疑行径，一旁的森亚立刻将他拉开。
不过富士丸吉乃这时似乎也很苦恼的样子，纠结之下，捂着嘴、哭着跑开。
赤坂打了个眼色，让黑木跟上去，新一这时见状，也跟了过去。
同时赤坂郑重地看向富士丸一雄道：“富士丸先生，现在你的嫌疑很大，如果你有什么还没有说出来的事情，最好立刻老实交代，凭现在你一直与受害者在一起，而且还蓄意破坏现场的证据，就足够逮捕……甚至足够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你！”
“不是的！我……我没有！我……好吧，我的确有出轨，不过只是出轨而已……今天我和日出子，案发时的确在沙发上，而且放了很大声音的音乐来掩饰……
“不过关键时候，一只足球打碎玻璃滚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就下地查看，就在我走到床边的时候，沙发上忽然碎裂声爆响，日出子……日出子也发出惨叫……
“我一回头就看到……看到……日出子全身是血……很快就没了呼吸！
“这时我妻子和那名年轻人在敲门，我……我因为害怕出轨的事情暴露，而且也担心被怀疑，就……穿上了衣服，给日出子也套上了裙子，还关掉了音乐。”
富士丸一雄这时老老实实地，描述起了和刚刚所说不同的另一个版本的情况。
“相框玻璃的自行破碎？还是说……你因为被日出子女士威胁离婚，所以心生歹意？”赤坂一边质问，一边死死盯着富士丸，想要看出他的破绽。
“不、不是的！我没有杀人！真的是玻璃自己碎掉的！”富士丸连忙慌张地说道。
绫子这时看着现场，对赤坂问道：“赤坂刑警，我先带园子和小兰下去可以吗？”
她不想妹妹一直目睹这么复杂的、大人的世界，同时……也不想让白石的下属，有“署长的女友肆意妄为”的感觉，所以直接询问了赤坂。
“哦！当然可以，先别离开封锁的现场就可以，之后还要请两位同学做个笔录。”赤坂连忙说道。
白石这时多看了两眼相框之后，也和绫子一起下楼，只对赤坂和神崎说道：“嗯，你们继续加油。”
“是！我一定不辜负署长的期待！”森亚大声应答并且敬礼道。
……
“姐夫！凶手一定就是那个男人吧？看起来就很心虚的样子，居然还动了尸体……”园子这时笃定地说道。
“园子，不要随意说这种话。”绫子在一旁提醒道。
“不，正相反，十有八九不是他。”白石却摇了摇头道。
“诶？”园子闻言一阵疑惑——或许真凶的确不是他，不过……怎么姐夫一副“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是他”的语气？
“既然他的确不希望婚外情曝光，那么……如果凶手是他的话，为什么不在穿着衣服的时候，杀死受害者呢？那就不用再费力气、赶时间的，把裙子再给她穿回去了。”白石理所当然地说道。
而且白石明白，赤坂肯定也意识到了一点，只是吓唬吓唬富士丸，好让他说实话。
园子听到白石这么说，顿作恍然道：“也对……姐夫，还是你说话明白！不像某些推理狂……偏偏那样还讨无知少女喜欢，是不是小兰？”说着还拉踩新一、调侃了一下小兰。
“什么喜欢？园子你又乱说！”小兰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诶？我有说是谁吗？”园子故意装傻道。
“这样的话……难道真的是意外？那以后……咳咳。”绫子忽然干咳两声。
“老姐，你是不是在想，以后和姐夫的婚纱照，不能用这种相框，也不能在婚纱照下面……”园子这时贱兮兮地凑近过来，又对绫子大加调侃。
“园子！”
一向温婉的绫子，也忍不住轻轻拍了园子一下，而园子立刻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开，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楼梯侧面一只很大的扁平纸壳箱。
“啊……抱歉。”园子见状，连忙扶起来——还好，里面什么都没有。
“嗯？这个是……”白石看到这纸箱，忽然想到了什么，弯腰查看了一番。
与此同时，黑木和新一刚刚也从富士丸夫人口中，也问出了富士丸一雄出轨的事情——虽然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每次还开着很大声的音乐作为掩护，但在一个多月前，还是被吉乃看到！
第102章 我也要脱吗？
新一和黑木，这时安慰了富士丸吉乃，而吉乃这时垂泪道：“事后我有去找日出子小姐，让她和我丈夫分开，告诉她不要耽误自己的青春，也有和我丈夫说起这件事，他也答应我会尽快断绝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也许就是因为我逼得太紧，所以才……”
听完富士丸吉乃的话，黑木已经能脑补出一名“劝说丈夫与出轨对象断绝关系”的老实妇女的形象。
并且顺着她的描述，黑木很容易就能“猜到”，应该是富士丸一雄，在妻子的劝说下，决定终止出轨行为，结果遭到了中鸠日出子的拒绝，甚至可能受到了一些威胁，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不过新一这时脸上却有些不以为然……
之后在深入问询后，两人得知富士丸吉乃在结婚前，也是一位作曲家。
不过和富士丸一雄结婚后，她就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专心相夫教子，因此也给了丈夫和女助手搞在一起的机会！
不过一旁的工藤新一，这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顺势在一楼的大厅里看了看，结果发现，墙上有一处明显的异色！
“富士丸夫人，之前这里也有挂相框吗？”新一这时直接问道。
“没错，那里也是……我们的结婚照。”富士丸吉乃这时哀怨地回答道。
“是同一家相框公司吗？为什么撤掉了？”新一闻言立刻追问，接着顿了顿，转而问道：“难道真是有质量问题？”
富士丸吉乃先是一愣，接着连忙摇头道：“这个应该不是……是悬挂的钉子松掉了，才掉下来摔碎的。”
“原来如此……”新一这时隐隐已经明白了什么，不过依旧迷惑。
就在他想要回现场确认一下的时候，刚好在楼梯处看到，白石正拿着一只扁平的纸壳箱，核对着上面的快递信息。
“这是……相框公司寄送来的吗？”新一见状，眼神立刻一亮，不过之后……迷惑之色却更浓了一些。
“没错。”白石向下斜了一眼这个没礼貌的小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那这就很可能也是演习用的……不对……那为什么不买两份？等等……究竟是怎么……”新一这时还有些苦恼地自语着。
没错，新一基本可以确定，这并不是意外，也并不是富士丸一雄所为！
毕竟这个杀人的时机，对他自己来说，实在太不利了。
如果是计划杀人，不应该选在这种时候，导致还要给尸体穿衣服。
而如果是冲动杀人的话……不仅“打碎相框扎死她”这种手法实在太抽象，而且命案发生之前，刚刚有足球飞进来，谁都知道立刻就会有人进来，这种情况下，即使原本是冲动的，也应该冷静下来了。
反而富士丸吉乃……
在敲门的时候，就说什么“难道两个人都出事了”——这符合“足球打破窗户”这意外没发生的话，会出现的场景。
如果没有被足球吸引注意，不仅是躺在沙发上的中鸠日出子，连同富士丸一雄应该也一起被“双杀”了。
而发现楼下同样的相框少了一个之后，新一更加确认，对方很可能是提前演习过，使用某种远距离控制、或是定时令巨大相框破碎的手法，这才消耗了楼下客厅的相框。
同样白石手里的偏平大快递箱，也应该是为了演习而购买的另一副相框……
不过这样一来，就很奇怪！
如果只是用楼下的相框练习，之后就将破碎后的相框收了起来，那么无疑是凶手的“粗心”。
可是既然凶手有提前购买相框，那么无论是用后来购买的来演习，还是说演习后用购买来替补的相框，都能够将这个漏洞补上才对。
然而现在既有一个快递的空盒、又有一个相框的空缺……
难不成是演习了两次？却只买了一个替代品？
这到底是粗心、还是细心……总不能是为了省钱吧？
这令新一一时有些迷惑，而且究竟是什么样的远程控制、或是定时手段，他也还没有洞悉。
刚刚从现场来看，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见富士丸吉乃收起什么，只是……
“嗯？对了……”新一这时忽然眼前一亮，想要回凶杀现场确定一下。
不过白石见他这副反应，立刻将他拦下来道：“工藤同学，你先去录笔录吧……黑木，你记录一下三位同学的笔录。”
“等等，我已经知道……”
“之后就是警员的事情了！高中生侦探，去做笔录就好！”白石不由分说地决定下来。
“我……嗯？白石署长，你不会是已经猜到……”新一忽然反应过来——白石一开始明明并不禁止自己协助调查，现在却忽然态度大变，莫非是……他也已经推理出来了？
新一这时愤愤地看着白石，可还是叹息一声说道：“好吧……不过你如果还不知道手法的话，可以来请教！”
白石如果真的已经明白，那么……新一觉得，并不能算是比自己慢。
尤其白石是事发后才赶到现场，现场检视时间没有自己长，而且……也没有看到富士丸吉乃当时的小动作才对。
这样也能被他推理出来的话，工藤新一还真有些挫败感！
之前在水族馆时也是这样……
不过后来工藤新一才知道，那纯粹是这厮的直觉太强，不能都算是推理能力！
……
事实也的确如此！
白石这时已经在脑海中，基本还原了全过程……
见工藤新一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样子，白石立刻禁止他再在现场出入，并且将他支走去做笔录。
当然，倒不是为了“出风头”之类的事情，白石没有这种低级趣味。
而是为了尽快诱导自己的警员破案！
虽然不像“打怪升级”那么量化，但是每次破案，对于警员来说，都是宝贵的经验。
这种机会，怎么能浪费给一个侦探？
之后说不定还有辣鸡媒体，说什么他是警员的救世主……
至于“尽快”，是因为工藤新一既然已经大致推理出了真相，即使无法立刻去现场确认，现在也并不适合慢慢调查，白石准备给出一些明显的提示。
哪怕这样“喂饭”浪费一部分经验，也比全被侦探用来装哔要好……
“富士丸夫人，这个房间我们警方先用一下可以吧？三位同学，之后逐一和我来录笔录，富士丸夫人，您也……”黑木这时准备在一楼客厅旁的客房里，逐一正式地录笔录。
不过这时白石开口道：“富士丸夫人先和我回案发现场一下，还有些事情要向你咨询。”
白石既然这么说，富士丸夫人和黑木当然都不会有异议。
见白石转身回了凶案现场，绫子这时去陪着妹妹，而没有多掺和白石的工作。
“对了，富士丸夫人，家里还有其他相框吗？和这种一样的。”白石这时问道。
“诶？那个……卧室里也有一副……”富士丸吉乃看起来有些不大情愿，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
而回到二楼的现场时，赤坂还在讯问着嫌疑最大的富士丸一雄，而神崎这时则是蹲在地上，观察着碎裂一地的玻璃碎片，似乎有什么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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