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绅士东
“是这样的……就在不久前，鸟矢町发生了一起杀人案！目暮警部派我来，了解一些事情，呵呵呵……”高木讪讪道。
白石甚至怀疑，目暮警部叫他来，就是为了练练他的胆子。
“鸟矢町？杀人案？”白石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米花町两天没死人的纪录被打破，而是发生在隔壁鸟矢町，这也就难怪白石没有听说什么案件的事情。
“没错，就在鸟矢町六丁目的写字楼里……死者是米花町的村冈议员，在他的办公室中，发现了尸体。”高木自觉地汇报起了案情。
死者和米花署今天的“一日署长”活动，还真有些渊源。
村冈的办公室在“鸟矢町”，不过是在邻近“米花町”的一侧，故而距离米花公会堂这里也并不远。
“的确，村冈议员今天本来说要参加活动的，不过早上时候说是身体不舒服，就由他的秘书代为出席了。”白石并不了解关于村冈的“八卦”，这时自然也就没说。
既然已经是广为流传的“八卦”，想来目暮警部早就调查出来了……
白石甚至有些没搞懂，高木来究竟是要调查什么事情？村冈今天根本没出现在“一日署长”活动中啊！
“秘书……是指村中秘书吧？”高木马上说道。
“没错，怎么了？”白石点了点头的同时，也疑惑地问道。
“是这样的……就是村中秘书，还有死者的妻子，一起发现了现场，所以我来确认一下，关于村中秘书的不在场证明。”高木终于说到了正题。
对于凶杀案来说，第一发现人，往往都需要确认不在场证明！
不过村中也不是什么重要嫌疑人，故而目暮就派了高木过来——村中之前的确和白石他们在一起，想来他也是申明了这方面的证明，可是……
“鸟矢町六丁目的写字楼……距离这儿开车也就只需要十五分钟左右吧？案发时间是什么时候？”白石向高木确认道。
白石在到了公民馆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如果案发时间是在队伍抵达公民馆以后，他的不在场证明恐怕并不成立！
“死者的死亡时间……”高木一边翻着警员笔记、一边说道：“十二点二十三分，到十二点五十之间，遇袭应该是十二点二十三分。”
白石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道：“嗯？怎么这么精确？有人看到了案发瞬间？”
即使发现尸体的时候刚死不久，也不应该这么精确才对，更何况……第一发现人中，并没有警员。
第78章 算我自首可以吗
“是这样的，十二点二十三分的时候，村冈夫人从丈夫的电话中，听到了疑似发生袭击的声音，之后打电话给了村中秘书，接着两人在写字楼下会合，大概十二点五十的时候，尸体被村中秘书和村冈夫人发现。”高木老老实实地解释。
老实的高木，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事儿不用和白石汇报！
白石闻言也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说道：“嗯？这个时间的话……那应该是大家午休的时候，我没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是怎么说的？”
那货不会是给出了根本无法确定的不在场证明吧？
“啊！村中秘书说的是，他十二点二十五分，接到了受害者妻子的电话，之后从公会堂出发，当时……担任一日署长的冲野洋子女士，有看到他接电话。”高木马上说道。
“所以……你没找到洋子小姐？”白石古怪地看着他。
“不，那个……我来和白石署长打个招呼……呵呵呵……”高木尴尬地说道。
还真是没用的客套！
“我陪你去找洋子小姐好了。”白石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四十多，快点作证之后就要出发了。
白石带着高木，来到旁边冲野洋子的休息室……
咚咚咚——
“请进。”洋子即便不知道是谁，也还是马上便答道。
见是白石进来，洋子还连忙起身打招呼：“白石署长，准备出发了吗？”
“不急，这位是搜查一课的高木警官，有点事情想咨……”
白石刚刚说到一半，只见洋子顿时脸色一红，一个九十度的鞠躬道：“实在是万分抱歉！”
“诶？”
高木和白石见状一愣——这是怎么个情况？
“白石署长，中午的时候……我真的是走错了休息室，以为桌子上是要发的便当，当时又正饿，所以才直接拿了你的便当，请千万不要报警！”洋子不好意思地承认下来。
白石、高木：……
“我吃到最后，发现还有鱼翅汤的时候，才感觉不对，后来圆尾课长给我送来了我的便当，我这才知道是搞错了，因为太丢脸所以才没有承认……不过我有拜托山岸先生，照着订餐电话又订了一份才对……可以算自首吗？”
洋子抬起头，楚楚可怜中……还带着些“天然”地看着白石。
高木一时看呆了，不过还是马上甩了甩头道：“不不不，便当什么的没有关系！咳咳，我是说……便当什么的，洋子小姐你私下和白石署长解释就好，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高木也是无力吐槽——虽然白石署长的餐标似乎很高，但是……我好歹也是搜一的刑警，丢了便当这种事情，就算是高级外卖便当、也用不着请搜一来吧！
“诶？不是这件事情吗？”洋子闻言，不由得脸色更红。
“我还以为是外卖补送的。”白石也是一阵扶额。
“洋子小姐，是这样的……”高木这时连忙插上话，向洋子问起了“村中的不在场证明”的事情。
“村中先生……对，没错，午休的时候，他是有来找过我。”
洋子这时回忆起来——村上秘书进来之后，主要是恭维她的唱片很好听，还说之后要多买一些……总之就是搭讪嘛！
这种情况，洋子见多了，也就营业式地陪他聊了几句，之后……
“的确，他是接到了某位夫人的电话，之后就匆忙离开了，当时也就进来了五分钟左右吧。”洋子这时肯定地说道。
“原来如此……你还记得，他大概是什么时间来的吗？”高木进一步确认道。
“时间的话……对了！十二点二十！”洋子想了一下之后，给出了确切的时间。
“那看来没什么问题了……十分感谢您的配合！”高木这时松了口气，一副要收工的样子。
十二点二十分来找偶像主播搭讪，十二点二十五分接到村冈夫人的电话……
十分合理，不在场证明完全成立！
不过就在这时，白石看了看洋子，忽然皱眉道：“等一下……”
“嗯？白石署长，怎么了？”高木也纳闷地看向白石。
“洋子小姐，你还记得自己拿错便当是什么时候吗？”白石忽然问道。
“诶？”洋子闻言，脸色顿时又一阵闷红。
“咳咳，白石署长，没什么事情的话……”高木尬笑两声——你和小偶像警匪Play，我就不打扰了，我手头还有任务的！
“这很重要……实在想不起来具体时间的话，想想是在村中来找你之前、还是之后？”白石进一步确认道。
洋子见又提到了村中，脸上的红晕这才散去些——至少这样听起来是案件相关，不是要“审”我拿错便当的事情。
“是之后。”洋子这次没什么犹豫地说道。
当时她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走错了休息室，因为看到了好几份食盒便当，还以为是等会儿要发的，因为已经很饿，所以就先自己拿了……
“那就不对了……”白石这时嘀咕了一句。
“白石署长，怎么了？”高木见是和案件有关，于是连忙问道。
“我中午吃饭，应该是十二点二十左右，那时候已经只有三盒了。”白石肯定地说道。
“诶？三盒？”高木震惊地看着白石——你一个人要吃四盒有鱼翅汤的高级便当？
白石：……
“咳咳，我是说……会不会您记错了时间？”高木见白石无语地看着自己，连忙岔开话题。
“高木警官，刑警最重要的，就是对时间的把握……对吧？”白石瞥了他一眼。
高木顿时立正不敢说话了——如果质疑白石署长做刑警的资质，恐怕现在就要被打成一片……
“可是……”洋子这时却还是迷惑的样子——她也不觉得，是自己记错了。
“洋子小姐，刚刚你说找了山岸先生，帮你补订一份是吧？”白石这时又提出了另一个“可疑”之处。
“没，没错……”
提起便当相关的事情，洋子立刻就窘迫起来。
“为什么？”白石追问道。
“诶？因为后来我的便当送到，我才知道拿错了……”洋子也纳闷，白石署长究竟在问什么。
一旁的高木在心里吐槽：合着就你的餐标最高是吧？还一个人吃四份！
“不，我是说这件事情，你好像很在意、不想被人知道……那为什么会找山岸先生帮你订呢？”白石强调了一下问题所在。
正常来说，洋子不想其他人知道才对，哪怕是经纪人！
洋子这才恍然道：“哦，是因为我的手机，上午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
白石闻言，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刚刚他就想起了，村中上午找洋子搭讪时候的事情，好像还帮洋子用手机拍照来着！
“手机损坏，是和村中有关？”白石直接问道。
“是村中先生递回来的时候，我自己不小心没有接稳……”洋子厚道地解释了一句，不过潜台词自然也就是……的确是村中递回来时弄掉的！
“手机还在你这里吗？”白石追问道。
“不，虽然我说没关系，但是村中先生说他会找地方修好屏幕，晚上再给我。”洋子实话实说道。
白石闻言，也稍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偶像吗？手机可以随便拿去修的吗？这么确定里面没有能让你火的东西？
旋即白石摇了摇头，先不考虑这个问题，而是确认道：“嗯，好，也就是说之后你都是没有带手机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村中来找你的时间的？”
洋子闻言也是一怔，有些走神的样子，白石见状提醒道：“你刚刚的回答很具体，应该有在哪里看到时间。”
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如果被专门强调了时间的话，会记得是几点，可是却会忘记怎么知道的，需要一点点提醒。
这也是“讯问”技巧的重要性，并不只是问出对方有意隐瞒的，还要激发对方记忆中所隐藏的……
“啊！对了。”洋子得到提示后，果然露出恍然的神色。
只见她起身开门，之后对着休息室外走廊里挂的圆盘钟表说道：“我当时在钟表上看到了时间！”
“等等，洋子小姐，你应该是喊‘请进’的类型吧？”白石记得，刚刚洋子没有给自己开门。
“没错……当时我也有喊，不过村中先生好像没有听到。”洋子这时也跟着白石的思路，一路回忆了出来当时的情景。
【抱歉抱歉，这个时间，洋子小姐你在休息吧？】
“啊！”洋子忽然想起来，当时开门之后，村中就是这样说着，之后扭头看了一眼钟表。
因为提到了“这个时间”，村中自己也有动作，所以……洋子也本能地跟着看了一眼！
“看来你也想起来了，当时村中应该有诱导你看向钟表。”白石看她的表情，就猜了出来。
“好像……这么说……的确我是跟着他看表的。”洋子在指证的时候，显得小心翼翼。
这样看起来，村中的可疑程度骤增！
第79章 隔空破案
“难道说这钟表其实……”高木这时也反应过来，不过扭头看看，现在这表的时间是正确的。
“洋子小姐！不考虑你看到的时间的话，你感觉当时是过了多久？”高木连忙确认道。
“这个……抱歉。”洋子闻言，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显然无法回答。
当时洋子在演讲之后，已经非常疲惫，就在休息室休息，至于究竟是休息了半个小时、还是四十五分钟，在没有看过时间的情况下，她很难凭借体感来判断。
旋即高木自己也摇了摇头道：“等等……白石署长，当时他还和村冈的夫人有通话，我们查过手机的记录，也和通讯公司确认过，的确是十二点二十五分。”
洋子也听到了这则电话，通讯公司的时间总不会错吧？
“那种事情……这样好了，洋子小姐，这里有纸笔，你现在尽可能地凭记忆，将当时村中打电话时说的话，一句句写出来，村中在听对方说话的地方留白，可以用词模糊，不过对话数量尽可能不要少。”白石说着，把随身揣的笔给了洋子。
洋子接过来……
好家伙，还是记号笔，在白石手里和圆珠笔似的！
与此同时，白石戴上了白手套——这手套本来就是礼仪制服的一部分。
接着只见白石一伸手，几乎摸到了天花板，直接拎着墙上表盘的上半部分，将它取了下来，然后翻过来看了看。
高木这时也凑上前来，踮着脚看了看……
“啊！”高木也发现，在表盘的下半部分，有两块浮尘脱落的地方，显然最近的确有人托着下面、将这表取下来过！
白石见状嘴角一勾道：“这个你保存好……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指纹，但至少也可以证明，这表在近段时间被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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