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你想要什么?”
洛月观的足尖微抬,双手抱胸,“吻一下我的足背,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不感兴趣。”
“提醒你哦,这个秘密你知道了一定会有好处。”
“不,我完全不想知道。”姜槐摇头,努力杀死心底那只好奇的小猫,摇了摇脑袋,“我费心费力为你寻这么多药材,耗费神魂为你开窍穴杀毒灵,你却连这点秘密都不肯告诉我?”
“是的,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完全不懂知恩图报的女人。”洛月观雪白下巴微微仰起,仿佛还很值得骄傲似的,姜槐一时间有些抓狂,“那我今晚不给你施针了!”
“我不在意。”洛月观轻声说道,“反正你已经给我施针两回,无论如何我都已经赚到。”
“贱不贱啊!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吻一下我的足背,我立刻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你做梦!”
“那就免谈咯。”洛月观的视线挪到了她的雪白足尖,微微将足趾舒展开来。
“换个条件。”姜槐气急败坏地望向洛月观。
“不换。”
“这个条件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有啊,会让我很开心。”洛月观勾着唇角,“一想到楚纤凝最引以为傲的关门弟子,此刻却要像狗一样低头吻我的足背,我就很开心。”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姜槐幽幽看她。
“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你这是活该没朋友!”
“我不在乎。”洛月观笑的愈发欢快,她知道姜槐是不会妥协了,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欢快的不行,恶趣味近乎快要在她的心底满溢出来。
好有趣。
她好像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般开心了。
姜槐肯定是不会乖乖就范的,首先他不是变态,其次他不是变态。再其次,以洛月观的性格,若是他真的因为好奇想要知道这个秘密就范了,那他就真的要变成洛月观的玩具了。
洛月观将旗袍下交叠的双腿放下,姜槐本以为这个女人终于要停止作妖了,可下一秒,洛月观却毫不讲理地将修长双腿搁在了桌上。
长的过分。
“你干嘛?”
“舒服。”洛月观回答的理直气壮,姜槐无法反驳,只见她的旗袍下摆散落,瓷白玉腿修长雪腻。她仍旧双手抱着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约莫三年前,大概在你师尊上门来提亲的前一段时间,你师尊和我聊到过你。”
“都聊了什么?”姜槐一怔。
约莫三年前,正是姜槐在楚纤凝面前不经意露出了狐狸尾巴,让楚纤凝羞恼的给他安排了婚事的时间,姜槐望着面前的洛月观,她眼眸里的玩味当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想知道啊?”洛月观宛若小巧银鱼的足趾微微扭动,“给我捏捏,捏好了就告诉你。”
冲国人的性情总是折中的,亲一下不行,捏捏就可以,看来洛月观也深谙此道。
姜槐冷笑一声,“我不想知道。”
“是关于她对你的想法哦……”
“我不想知道。”姜槐再重复了一遍,他站起身,“师尊想告诉我的时候,总会告诉我的。”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只是走出几步,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哦对了,今天准备的食材不够了,晚膳就我和洛卿雨的份了,你没得吃!”
说完这句,他才愤愤去了厨房。
凉亭里的洛月观笑的直不起腰,好久好久以后,她才回过神来。
洛月观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镜中女人唇角勾起的模样,忽然恍惚了瞬间。
有些陌生。
晚餐真的没有洛月观的份。
姜槐说到做到。
“娘亲……你也吃。”洛卿雨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洛月观的衣袖,洛月观幽幽看了姜槐一眼,不是她不想上桌,是姜槐压根就没给她盛饭。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份了哦,娘亲吃的话卿雨就没的吃了。”姜槐不紧不慢开口。
洛卿雨一下子抱住自己的碗,“那,那娘亲下次再吃。”
姜槐一下子欢快笑起来。
洛月观坐在一边默默喝着西北风,暴雨今日下了近乎一整天,晚膳后洛卿雨乖乖收拾了碗筷,等她洗完碗筷回来,姜槐把她搂到了怀里,轻轻捏起了她的肩膀和腰肢。
洛卿雨的身子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乖乖的,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可一想到姜槐明天就要离开了,她的眸子又变得委屈起来。
“明天我就先回宗门了哦,过两个月我再来清玄宗。”姜槐的指尖轻轻捏着洛卿雨的耳垂,洛卿雨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姜槐忽然想到什么,“过段时间我差人送个东西给卿雨。”
“什么?”
“我在研究用来万里传音的灵玉,到时候就算见不着面,晚上还可以陪卿雨聊天。”姜槐轻轻抚摸着洛卿雨的身子,安抚着少女的小小委屈,洛卿雨乖乖答应下来,等到天色渐渐黯淡,她还是不肯起身,直到姜槐把她抱起来,“好啦,该乖乖睡啦。”
“不嘛,还不困……”洛卿雨抱紧姜槐舍不得撒手,姜槐抚摸着小黏人精的头发,一时间有些无奈,“那再在宗门里逛逛吧?”
洛卿雨这才乖乖从他身上下来,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直到圆月高悬,姜槐陪着洛卿雨在宗门里又逛了好久,才终于抱着快睡着的洛卿雨回到庭院。
洛月观已经穿上了睡裙,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姜槐轻轻推开门,来到床边,把熟睡的洛卿雨给放下,接着看了一眼侧躺在床的洛月观,轻声开口,“你跟我来。”
“不是不施针了吗?”洛月观别过脸去。
“和你开玩笑呢,你当真做什么?”姜槐无奈望她一眼,“我回房间等你。”
房间里。
姜槐已经调配好了最后要用的灵药液,而洛月观也来了,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睡裙,裙边堪堪落在她雪臀,裙摆下双腿匀称雪白,姜槐的视线一瞬间便被吸引过去,洛月观刚坐下,便很没形象地抬起腿搭在桌上,裙摆滑落下来几分,她歪了歪脑袋,“今天都要扎哪?”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姜槐幽幽叹息一声,把瓷瓶丢给她,“你自己把腿抹匀。”
“先前不都是你帮我抹吗?”
“那是因为不熟悉你窍穴的具体情况,抹药的时候顺便用灵气感知一下,现在都弄清楚了,你自己抹就好。”
“我不。”洛月观扭头,“你给我抹。”
“你……!”姜槐一向不喜欢和女人置气,但确实洛月观总能把他给气的抓狂,每当一看到洛月观的脸颊,他就想到洛卿雨,一时间又莫名其妙气就消下去了。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计较。”姜槐打开瓷瓶,搬来一把椅子,让洛月观将双腿摆好,接着坐在一边,将药液倾倒在她双腿,再用指尖一点点将药液晕开。
他的动作很认真,洛月观悄然侧过头,凝望姜槐的侧脸,他的眸子真的不见半分邪念,澄澈如明镜。
“轻一点。”洛月观微微撅起嘴唇埋怨道。
姜槐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洛月观微微咬牙,却也不恼,只是轻哼一声,“洛姨的腿好看吗?”
姜槐都懒得搭理她。
“嗯?难道说你更喜欢你师尊那般纤细的?你师尊好看是好看,可身段贫瘠,往后恐怕有了孩子,孩子都得哇哇哭饿。”
姜槐莫名奇妙被逗笑了,但笑出来有点不礼貌,所以他狠狠在洛月观雪腻柔软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不许说我师尊坏话。”
“你明明笑了。”
洛月观也跟着笑起来,前面两晚施针的时候,她总觉得惶恐不安,说不清的害怕,但今夜却莫名的坦然慵懒,姜槐的指尖在她的腿上揉揉捏捏,点点暖意融入她的身体,让她舒服的好想好好睡上一觉。
“你说当初要是捡你回来的人是我多好。”洛月观轻声呢喃。
“然后我就跟卿雨一样被你从小折磨到大是吧?你要我天天练剑不如杀了我,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师尊我宁愿自杀。”
“我是比不上你师尊那般,但我会比她更疼你,如果你是我的弟子,看到那张药方的时候,我便会趁着你昏迷的时刻……为你疗伤。”
“赫赫,谁稀罕?”
“你难道真的不想与我双修一场吗?”洛月观的眼角含笑。
“不知廉耻!”姜槐已经使用上了最具有攻击性的词汇来攻击洛月观。
“你口中那个不知廉耻的洛月观,时至今日仍旧是处子之身,从来未曾被任何男人染指半分,花蕊至今都洁净如初,你想掰开瞧瞧吗?”
姜槐忽然好想找个东西把洛月观的嘴巴狠狠堵上。
55 吐泡泡
长夜漫漫。
姜槐嗔怪地瞪了洛月观一眼。
分明都已经是六百多岁的人了,可在他面前却总是为老不尊,此刻哪有半点长辈模样?
此刻洛月观的身子倚靠在椅背,雪腻双腿搭在姜槐搬来的凳子上,明晃晃的灯光落在她温润肌肤,冰凉的药液与她雪腻肌肤相触,微微散发出些许氤氲雾气。
“最后一次施针,因为要彻底杀死顽固的寒毒,这回是真的很疼,不是我故意捉弄你,你得忍着。”姜槐在施针以前,轻声提醒了一遍洛月观。
“嗯。”洛月观轻声答应下来。
姜槐捏起银针,第一针刺下,他便听见洛月观很轻很轻的闷哼声。
他转过头,望着洛月观眼眸,洛月观的表情似乎并未有太多变化,只是额头已然浮现出一层香汗。
寒脉毒灵在她体内如附骨之疽,按理来说该疼的很厉害,可洛月观却也并未真的表现出来,也未曾如姜槐预料那般大喊大叫。
转瞬间姜槐才忽然意识到,洛月观修行这么多年,多少苦痛都熬过来了,这点疼对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他总不能真因为洛月观先前如小女孩那般耍无赖,便真的把她当做小女孩了。
姜槐很快便捏起第二支银针,轻轻刺入她身体以后,寒气从银针上往外冒,他的手轻微震颤了片刻,洛月观愣神一瞬,“怎么了?”
“没事。”姜槐摇头。
寒脉毒灵已生灵智,知道是他一直在从中作祟,当姜槐把寒脉毒灵彻底祛除以后,寒脉毒灵便开始试着朝他身体里钻,这一行为反倒把姜槐给逗乐了。
他身体里可没有灵气,养不起这些寒脉毒灵,要不了两日那些钻入他身体的毒灵便会饿死,不过是他要受些寒毒之苦而已。
他很快便开始施展第三针,第四针,洛月观最多就只是轻哼一声,并未喊出半个疼字,她的眸子一直在望着认真的姜槐,并未出声打扰。
而她也能明确感知到,每落下一针,她的身子也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几分,这份温暖让她感到尤其别扭,她已经习惯了冷冰几百年,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条阴暗爬行的蛇,血是冷的,心便跟着冷了起来。
可身体里此刻渐渐泛起的暖意,让她好陌生。
姜槐还在认真施针,此刻他的面色要比先前苍白不少,就连嘴唇仿佛都微微泛起了几分青紫,洛月观一时间有些说不出的心疼,“要不……你先停停,等明晚再施针吧?”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些寒脉毒灵都聪明着呢,不一次解决了往后怪麻烦的。”姜槐轻声说着,再戳下一根银针,洛月观的身子微颤。
分明银针落下的刹那疼的厉害,可她却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仿佛只要认真望着那双眼睛,其它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似的。
“我有问题想问你。”
“还有两针,你等等再问。”
姜槐望向视线里洛月观的白嫩小脚,银针轻轻刺入她粉嫩足底,洛月观的足趾蜷缩起来,小腿微微颤抖,似乎因为疼痛而有些痉挛。
“最后一针。”
姜槐捏起最后一支银针刺入,伴随着寒脉毒灵从悄然从银针里来到他的身体,至此,洛月观身上的寒毒彻底被他祛除,他回眸看向洛月观的眼睛,洛月观显然也因为疼痛而有些疲惫。
“还疼吗?”他问。
“等一小会儿以后拔掉就不疼了,你要问我什么?”姜槐轻声问道。
“你……为什么对我好?”洛月观很认真的发问。
这个问题让姜槐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该对你好些吗?”
“我想不到你该对我好的理由,明明我先前那般对你。”
“因为你是师尊的好友啊。再说了,小时候你对我也挺好嘛,我记得小时候我想学铸剑,你送了我不少铸剑用的材料呢,我以前在山下惹过麻烦,您恰好在附近的时候,不还为我撑过腰吗?这些我都记着呢。”
“就只是因为这样?”
“不然呢?”姜槐无辜的眨眨眼,“难道还不够吗?”
“你师尊可曾教过你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把握好分寸便好嘛。”
姜槐并不觉得他算是个烂好人,但许多时候若是能帮些举手之劳,他还是愿意做的。脑袋里这个叮叮叮的系统总让他有时会产生莫名的恐惧,如果有天他无法压抑自己的恶念与欲望,那他是否会在系统的催化下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你的面色怎么这般苍白?”
“毒灵藏到我身体里去了,有点冷……不过过两天它们就会发现我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灵气给它们吃,很快就饿死了。”姜槐的身体在发抖。
因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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