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什么修行材料?”洛月观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戳了一下自己的胸脯,顷刻她的指尖便又回弹起来,这般幼稚的动作有些莫名的可爱,姜槐却摇摇头,“不是啦。”
“她的口涎?”
姜槐再摇摇头。
洛月观又认真想了想,刹那间忽然想到了什么,“莫不是她的雪蜜?”
姜槐伸出手指轻点在她嘴唇,“是你自己猜到的,不是我告诉你的。”
洛月观轻哼一声,仰起头,“不,就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姜槐愤愤的也伸出手在她软弹胸脯一戳。
“我去找你师尊沐浴了,哼哼。”洛月观站起身来,说罢便脚步轻盈的离开了庭院,她去到浴池,掀开浴池的门帘,已然褪下衣裙的楚纤凝,正安静的泡在温泉池里,漆黑发丝如水草一般散开。
她抬起眼眸,“出去。”
“我们一起沐浴嘛。”洛月观臭不要脸的凑近,她知道楚纤凝这人一向冷冰冰脸皮薄,可如果你都死皮赖脸凑到她面前了,她就懒得再驱赶你了,于是她一边说着一边褪下衣裙,灯光下她的肌肤瓷白如暖玉,身段浮凸妖冶。
楚纤凝是清瘦匀称,而洛月观则是饱满的过分,沉甸甸的果实走起路来都一颤一颤的,她的白嫩小脚缓缓踏入浴池里的台阶,走入水中以后,洛月观趁着楚纤凝一个不注意,凑近想把她抱住,楚纤凝不满的伸出手指抵在她胸前缝隙,不准她再上前。
“这下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好姐妹了!”洛月观朝着楚纤凝笑起来,望见楚纤凝眼瞳里的幽怨清冷,她顿时间笑的愈发欢快。
楚纤凝自知拗不过她,只想早些从浴池起身穿衣,洛月观躺在浴池边缘,只有脑袋浮出水面,她望着身旁的楚纤凝,“陪我聊聊嘛,我们好久没一起聊天了。”
“聊什么?”楚纤凝声音冷淡,却并未离开。
“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对姜槐动心的……分明你从前和我说那些的时候,还在烦恼着他愈来愈不懂事了,竟然连自己的师尊都想……”
洛月观的问题让楚纤凝的思绪忽然飘到很远。
她只是习惯冷冰冰,但并未不近人情,约莫姜槐十四五岁的时候,她便已然隐隐约约察觉,当初领养回院落里的小家伙已然变成了入室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屡屡警告都毫无作用,于是她才去找了洛月观,为姜槐安排了这一桩婚事,想着他既然往后都要成婚了,便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可谁曾想到一切却又变成了此刻这般局面?
究竟是从何时起呢?
楚纤凝仍旧想不起来,她本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一个男人相爱,成婚,她喜欢这般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静默的修行,偶尔无聊了就下山剑斩邪修,直到生命尽头,平静的等待自己死亡。
可她真的渐渐习惯了庭院里姜槐的存在,看他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搞怪无赖,她本以为她会尤其厌烦这般吵闹,可忽然发觉,似乎如果是他的话……即便他一直在喋喋不休,也并不讨厌。
“不知道。”楚纤凝摇头,而是抬眸看她,“你呢?”
“我?”
“你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嫁给男人。”楚纤凝淡淡道。
何止是如此,那时候洛月观说这话的时候还死皮赖脸的攥着楚纤凝手臂,说楚纤凝要不我们一起过一辈子吧,被楚纤凝冷冰冰的甩手,但此刻她竟然已然开始期待成婚了,期待穿上那身红嫁衣,期待有天世人皆知,她洛月观已然是姜槐的妻子了,缘分有时真是奇妙。
洛月观也认认真真想了好久,望向天幕时断时续的雨,小声嘀咕,“谁知道呢?我以前总想着,这辈子即便是一个人到死也没什么所谓,只要我足够自私自利,足够吝啬小气,自己一个人也能够过的很好。可好像在认识他以后,我渐渐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当初认识你一样……哼,楚纤凝,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说不定你救我那时我就会爱上你的,到时候我们俩幸福一辈子就完事了,才不会给姜槐可乘之机。”
“神经。”楚纤凝斜视她一眼,懒得多说。
“诶嘿。”洛月观的小腿在水中摆动,雨丝落在脸颊冰冰凉凉的,她喜欢这种触感。
……………………………………
天玄宗上。
天玄宗已经许久难得这般热闹了,历秋山近乎邀请了东域所有有名的宗门,以及一些出名的散修,早早便安排灵膳坊起了炉灶,摆下了满满当当近十桌酒宴,每桌都有一坛他珍藏的春秋酒酿,除此以外,他还专门拿出了两坛陈酿更久的春秋出来,摆在了那搭建的擂台之上。
这两坛春秋当做了赌斗的彩头,八境以下的修士皆可参与,若是谁能胜他天玄宗圣子姜槐,那两坛春秋便是他的了。
这邀请来的宾客不乏一些七境散修,亦或是宗门里的供奉长老,也都算是历秋山的老友,看着历秋山捋着胡子,那般自信傲然的姿态,心中都犯起了嘀咕,而姜槐则主动陪历秋山敬了一桌桌的酒,实际已然无需历秋山再介绍姜槐了,东域近乎人尽皆知,姜槐便是那在道极祖地杀了炼阴魔蛊传承者的东域大比魁首。
近日嬉皮笑脸的太多,以至于姜槐今天还得时刻提醒自己,要记得崩住。
酒席进行到一半,便已然有人登上那擂台,朝着台下的姜槐呼喊,姜槐轻轻点头,纵身一跃,登台拔剑。
风雨飘摇,天色阴暗,今日他一袭青衣,身姿如雨中青松一般挺拔。
登台者是木灵宗七境五重的宗门供奉,可不过几招下来,姜槐的剑锋便已然横在了他的脖颈。
“真邪乎。”
台下传来一阵议论声,顷刻间便又有修士登台,姜槐仍旧安静站在那里,执剑而立,雨珠迎刃而分。
台下一阵喝彩连连,下一个修士顷刻登台,可仍旧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已遗憾落败,姜槐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站在那里,即便是半步大乘的骄阳宗副宗主上台一试,仍旧未过一炷香时间,姜槐便已然将剑刃悬停在了他的眼瞳之前。
此刻台下的热闹便忽然一片寂静,渐渐鸦雀无声。
越阶挑战虽说罕见,可也不算是没有,但能够跨越六个小境界,胜的仍旧如此轻描淡写,便有些不合常理了。
洛月观此刻坐在楚纤凝身旁,正托着腮帮,笑吟吟的望着台上,此刻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望向了一旁不远处的一个被历秋山邀请来的清玄宗长老,淡然道,“道玄长老,你剑术最近有所瓶颈,不妨去向他讨教几分?”
被洛月观呼唤的道玄长老,乃是清玄宗的护宗长老,八境二重修为。
道玄刚将一杯春秋饮下肚,闻言仍不住冷笑一声,“宗主,这话莫不是有些太小瞧人了?”
清玄宗内也并非洛月观一人掌权,过去都是洛月观与另一派系的长老们周旋,这面前的道玄长老便是另一派系的最强者,只是这半年里,洛月观已经当了甩手掌柜,完全不管宗门事务了,任由道玄这一派将她的权力架空,她整日在庭院里喂猫饮茶乐的清闲。
“若是你能胜他,宗主之位便交由你坐,如何?”洛月观唇角勾起。
原先这台下本就因为姜槐胜了那骄阳宗副长老而满是寂静,此刻洛月观还刻意提高了音调,在场众人皆是听见了,道玄长老冷哼一声,淡淡道,“那道不必,但既然宗主想让我上去挫挫他锐气,我去便是。”
说罢,道玄便纵身一跃,来到擂台,大乘二重修为气息尽数外放,冷哼一声,手中墨剑浮光亮起。
VIP 542 醋意
姜槐并没有打算留手。
因为他早早便知道面前的道玄长老会上来,这是他和洛月观商量好的,洛月观激道玄上台挑战,姜槐再狠狠收拾他一顿,因为先前道玄那一派系的人时常恶心洛月观,洛月观心底早有怨气,一直隐而不发,但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于是姜槐连持剑的起手式都变了,从天玄十三剑,变作了楚纤凝的银芒。
众人皆知姜槐师承楚纤凝,也有不少人曾见过楚纤凝使出那一招银芒,那仿佛长虹贯日般的光亮令许多人难以忘怀,但此刻这一招在姜槐手中,增添了更多变化。
道玄从起初的满是轻蔑,到认真应敌,再到手忙脚乱,一共也只花了五息时间。
“我的剑很快,前辈莫要掉以轻心。”姜槐淡然一声,一剑剑斩落下来,道玄只能不停的挥剑阻挡,莫要说道法,就连力量他都和姜槐不相上下,这漫天雨珠因为姜槐身体所溢散出来的灵气,凝结为一朵朵小小的冰花坠落,姜槐每一剑都宛若带着劈山巨力,震的他虎口发疼。
台下洛月观就这般笑吟吟的望着,就连那端庄清冷的姿态都忘了维持,长裙下双腿交叠,白嫩小脚轻轻晃荡,望着自己的男人不过去让自己不爽的家伙狠狠揍上一顿,她的眼角都不自觉的弯起几分。
嗯,今晚该奖励他些什么呢?
在镜花剑势的加持之下,道玄长老根本分不清姜槐的出剑轨迹,当他以神魂分辨出的时候,都只能慌乱的抬剑阻挡了,他在姜槐的剑招下节节败退,夜凝剑一次次落在他的护体灵气上,剑刃的锋锐让他不得不调动许许多多灵气加以阻隔,消耗极大,让他愈发没有了还手之力。
如此一来,落败已是必然结局,道玄自然不愿接受,猛咬舌尖,修行多年的道法于他身后凝结成印,六把飞剑顷刻化作剑阵,将姜槐紧紧缠绕,他得以用了片刻喘息,可还没过几个呼吸时间,姜槐每出一剑,他那要三年才能凝结一把的灵符飞剑,便碎裂一把。
就仿佛随手便折下了一把花枝般轻巧。
刹那间姜槐剑锋已至,他慌乱不安的想要避躲,自以为这一剑被他躲开,可当感知到眉心传来的一阵冰凉,他才浑身一震,抬眸,剑锋此刻就落在他的眉心,没再往前半分。
姜槐收起灵剑,不紧不慢的说道,“前辈,还有什么道法愿意让我领教领教?”
道玄许久都没能发出声音,眼瞳震颤欲裂,最终冷哼一声,“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说罢,他便愤愤离席,就连酒都没有再饮。
姜槐在台上无辜的挠了挠头,看向台下一众修士,“晚辈还想再领略下叔叔伯伯们的剑术。”
一时间竟无人应声。
又过了好一阵,才终于有人上台,只是这回挑战者的心态已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想着如何胜他,而是想着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古怪,一个个七境修士上台,一个个落败,陆陆续续已然上来了二三十人,姜槐仍旧安静站在台上,脸上不曾流露出丝毫的疲惫。
有霸皇决在身,他的灵气消耗本就极少,更何况他还有各种血脉加持,七境龙族都能硬撼八境修士,这般越阶挑战,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姜槐还有好多真家伙没掏出来呢,但台下已然无一人想再上前挑战了,姜槐只好下了擂台,来到洛月观与楚纤凝的那一桌上,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洛月观夹了一筷子青菜到他碗里。
“谢谢洛姨。”
桌边还有其它几位前辈,姜槐刚客客气气的回答一句,洛月观却俏皮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明年就要和我女儿成婚,现在改口叫娘亲,似乎也不早。”
姜槐幽幽看她,下一瞬反倒眉开眼笑,喊的温软纯良,“娘亲。”
反倒是洛月观被激的浑身一震颤抖,她可从没听姜槐这般喊过,满是别扭,可却又有一缕说不清的刺激。
这宴席之上,此刻又有谁人知道,两人白日里一副贤婿岳母模样,夜里在房间却又是那般荒.淫?
洛月观脸颊浮现出一缕晕红,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心虚。
……………………………………
宴席结束,历秋山一人喝的大醉,从始至终他都笑的合不拢嘴,从前的老友真心恭贺着他天玄宗得此绝世天才,语气里满是艳羡之意。
姜槐也喝了不少,回到庭院里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而洛月观已然俏皮的牵引着他的手去到了浴池,他迷迷糊糊的就被洛月观脱去了衣裳,洛月观的身子已然走入了浴池之中,她却又指了指浴池的台阶,柔声道,“你就坐着。”
“嗯?”姜槐不解,坐在浴池的台阶边,看着洛月观从水中游过来,她将发丝别到耳后,眼眸里透出一丝玩味,“今天表现很好,奖励你的。”
她又把粉嫩小舌刻意变得冰冰凉凉,宛若雪糕一般,姜槐身子微微颤了颤,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
洛月观越来越厉害了。
分明先前欺负她的时候,她只能沉腰抬臀,最多就是自己努力掰开臀缝,如今却已然可以将姜槐压在身下,小心翼翼的将其吞没,臀儿被欺负的事后另一边还要被姜槐指尖玩弄,撑不了一会儿便尽数失去力气,跌坐在了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好想……”洛月观忽然又委屈起来。
“不是说想等到成婚吗?”
“好想……好想……”
“那,就今夜……”
“不要嘛……想等到成婚。”
“那……好好忍忍?”
“好想……”
姜槐不满的在她的臀儿拍了一下,“所以到底想干嘛?”
“你……好好亲亲,哄哄……就不想了……”
…………………………………………
次日,清晨。
前些天总是阴雨连绵,今日难得的晴天,楚纤凝早早便醒来了,姜槐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已然在庭院里泡好了早茶。
“师尊早啊。”姜槐忽然有点小小的尴尬,甚至于有些不敢看楚纤凝的眼睛。
楚纤凝抬眸淡然看了他一眼,“早。”
“那我去煮馄饨了?”
楚纤凝轻轻点头。
姜槐去往厨房,好一会儿以后,洛月观才从房间里缓缓走出来,走路的姿势都还稍稍别扭着呢,楚纤凝淡然望了她一眼,她便来到楚纤凝对面坐下,只是刚刚做好,眉梢又轻蹙一下。
她托起腮帮,一眨不眨的望着楚纤凝。
她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了解楚纤凝的人,此刻楚纤凝心底肯定别扭死了,但是她又不会开口说,所以洛月观就这般望着她偷笑,好一会儿以后楚纤凝终于不耐烦了,淡然看她一眼,“不知廉耻。”
“哼,用足哄自己好徒儿的家伙没资格说这种话。”
这一句话就让洛月观直接立于了不败之地,楚纤凝斜视她一眼,“宴会也办完了,今日你便该回去了吧?”
“不走不走,再过两天再走。”
“该走了。”
“做人不能太小气!我不在的时候你天天都独占姜槐呢,让我多待一两天怎么了?”
洛月观说着,却又起身坐到楚纤凝身边来,凑到她耳边低语,“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同房?”
楚纤凝别过脸,不回答。
“哎呀,别害羞嘛……反正迟早都要同房的,不如你也等到和他成婚再说?”
楚纤凝斜视她一眼,深知洛月观不过是担忧她和姜槐做了些什么往后,他便对楚纤凝愈发偏心,故此才以退为进,但楚纤凝本就没有过打算,故此仍旧只是沉默,不回答。
她很难想象她被姜槐压在身下欺负的那天,光是想想就觉得尤其别扭。
姜槐很快便端来了早饭,洛月观没能继续激怒楚纤凝,早饭吃过以后,洛月观便站起身,“我出门了哦。”
“你去哪?”姜槐不解。
“卿雨约了我去温绾绾院子里陪她们一起玩牌呢。”
“喔……”
姜槐没跟着一块,看着洛月观走出庭院,只是回眸看向楚纤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脖子好像有点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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