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一夜欢好,春梦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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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季清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数着腿上的正字,姜槐这个混蛋每欺负她一回就添上一笔,说是为了计数,两人之间的共生血誓此刻还剩下最后两次,季清漩伸出手,戳了一下姜槐额头,姜槐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她的眸子。
“最后两次,()完快滚。”
这回姜槐反倒真切感受到,她的眸子里似乎有一丝不耐烦,他先是小小的愣神了一下,片刻后便想明白了,季清漩大概还在为昨晚她凑近过来吻他嘴唇,被姜槐侧过脸避躲开而置气,想来他真是混蛋透顶,
姜槐刚坐起来,一旁的季清漩已然主动抱住了双腿,眸子冷冷淡淡又满是嫌恶的盯着他看,姜槐望着她眼睛,“要不好好歇会儿吧?”
“不要,现在看见你就很烦,快点。”
“催命啊。”
“是的。”
“亲一下可以不生气吗?”
“如果是昨晚或许可以,但现在不行了,姜槐,现在你在我心底的地位就和院子里养的猫一样。”
“……”姜槐一时间无言反驳,轻轻抓住她手腕,“不如先再去逛逛中州皇城,昨日不还有许多地方没去吗?”
“不想带你去。”
“真生气了啊。”姜槐望着她冷冰冰的眼睛,挠了挠头。
季清漩的眸子直勾勾望了他一眼,片刻后别过脸,却又开口,“倒不是对你生气,和你没太大关系。”
“那是在赌气什么?”
“你是个很可怕的无耻混蛋,快点双修完,以后我要离你远一点。”
季清漩此刻很气恼。
但这份气恼真的并非针对姜槐,可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时被灌下了迷魂汤,为什么她会在昨夜和前夜都执着于和他亲吻呢?因为他不情愿所以想赢他一次,不,或许不止于此,可季清漩却不愿意再继续想下去,她别过脸去,冷淡开口,“我没在和你调.情,最后两次,现在,做完。”
她的口气还带上了几分命令般的口吻,可姜槐却不情愿了,望着她此刻这般赌气的姿态,他想了想以后,缓缓凑近,“你现在的样子好像那种得不到糖的小女孩,但得不到以后就会说,哼,反正我也没那么想要,既然你不想给我,那我就不要了。”
“你是在嘲笑我吗?”
“那倒不是,其实我也差不多是这样。”姜槐伸出手轻轻抓住她高高翘起的白嫩小脚,抓在手心里细细把玩,声音倒是轻柔不少,“这两回不如留到下回再见面的时候,再修行吧?”
季清漩的眸子刹那间便满是鄙夷,“都说了想离你远点,你却又故意留下一个下回再凑近你身边的引子,果然是无耻混蛋。”
“唔,我最晚明早离开,至于是下回还是今夜修行最后那两次,由你决定吧?”
姜槐侧躺到她身边,掰开她抱着腿的手腕,将她浮凸曼妙的身子轻轻搂在怀里,柔声说,“你现在需要先好好睡一觉,身子可不能这么折腾。”
季清漩的身子微微侧过来,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自视甚高。”
“我怎么又自视甚高了?”
“我只是想试试亲吻的滋味,你却好像以为我对你暗生情愫,不是自视甚高是什么?”
“那你别动,给我亲一下。”姜槐凑近到她面前来,季清漩冷淡拒绝,“做梦。”
“自视甚高。”姜槐顿时间开始复读,“我只是想试试亲你的滋味,你却好像以为我对你暗生情愫,不是自视甚高是什么?”
季清漩大怒,翻身而起,娇软雪腻的身子一下子便压在姜槐身上,她的一只手撑在床面,另一只手压着他肩膀,粉嫩嘴唇微张,凑近。
季清漩亲吻了一小会儿以后就身子酥软,被姜槐翻身而起,压在身下亲的喘不过气来。
VIP 520 休想!
即便季节已然晚秋,今日阳光却难得的明媚盛大。
中州皇城里,季清漩正领着姜槐闲逛。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她对中州皇城的一切都无比熟悉,她领着姜槐走过那些她幼年便很喜欢的糕点铺,品尝各种各样的糕点,路上弥漫着桂花的香气,明亮的光线穿过树影,在地面留下零碎光斑。
看得出来,她喜欢甜食。
她一袭银白长裙,即便是踩着高跟鞋,可走路的姿态仍旧优雅轻盈,宛若猫一般。
皇城里有一条清澈的河,姜槐与她乘上小船,河水悠悠,水面波光粼粼,微风吹来,季清漩坐在船舱里,此刻修长匀称的小腿搭在了他的腿上,先前踩着的高跟鞋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而姜槐正将她纤柔白嫩的玉足抓在手里把玩。
当望向姜槐眼睛的时候,季清漩忽然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总觉得她上钩了,她仿佛正在缓缓坠落进面前这个邪恶的家伙给她编制的陷阱里,但有趣的是,她似乎能够察觉这个陷阱并非他刻意精心编制,反倒更像是他的本能,对她若即若离,偶尔迷恋,偶尔冷淡,偶尔克己复礼,偶尔卑鄙不堪。
想到这里,她又眸子冷淡的看他,“不准捏了。”
姜槐抬头,视线不再停留在她玉白小脚,无辜的看向她的脸,“刚才分明是你将小脚塞到我怀里来的,现在又这么冷淡的嫌弃看着我……咦,若即若离,时冷时热,你好过分。”
季清漩眼瞳微微瞪大,顿时间气的抓狂。
哪有像他这般恶人先告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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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为午后的阳光太过慵懒细碎,亦或是昨夜消耗了太多精力,季清漩竟觉得有些困倦,而面前的姜槐仿佛有所察觉,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于是她的脑袋便自然而然的枕在了上面,小船在水面晃晃悠悠,姜槐安安静静的凝望着怀里的女人。
她睡的倒是安心。
或许是昨夜太过劳累了,她睡了好久,等到醒来的时候,船篷外晚霞已经在天幕燃烧。季清漩缓缓坐起来,看着姜槐脸颊,她的眸子还有几分迷迷糊糊的,还有些未回过神。她睡的时候做了些模糊不清的梦,既梦见姜槐将她抱在怀里轻声低语,语气那么温柔,仿佛要将她融化掉,可偏偏却又梦见他始乱终弃,下回再见满脸的冷冰冰,一副装模作样好似和她不认识的模样。
于是她落在姜槐脸上的眼眸变得好复杂,可下一刹那她的肩膀却被姜槐伸出手轻轻抓住,姜槐缓缓凑近,在她的视线里靠的越来越近,近到仿佛再过一个瞬间,姜槐就能亲吻到她的嘴唇。
近乎是下意识的,她微微别过脸去。
而姜槐的动作也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就好似并非因为她别过脸,而是他本来就没打算亲下来,下一瞬季清漩脑中的直觉便悄然涌现,这家伙……说不定就是想试试看她到底会是什么反应,仅此而已。
他压根就没打算真亲。
想到这里她顿时间愈发气结,伸出手搂住姜槐脖颈,姜槐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身子却已然凑近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粉嫩嘴唇印在他的嘴唇,姜槐都还没来得及言语,她便已然开始试图撬开他的牙齿,更进一步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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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又要!刚才亲你的时候不是躲开了吗?”
姜槐擦了擦嘴角水渍,不满的望着她,季清漩微微瞪大眼眸,一时间气的愈发抓狂,小拳头便朝着他的胸口招呼过来,姜槐倒也不躲,任由她这么打了好一阵,眼见她怨气似乎悄然消散了几分,他才微微凑近,“所以今晚还双修吗?”
“双修。”季清漩冷淡开口,“两次双修以后,你我形同陌路!”
姜槐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神情,“真的?”
季清漩忽然又意识到,这家伙似乎就期待着她说出这句话呢?不对,也可能是因为不期待她说出这句话,所以才故意激她,希望她能够反着来,她做了个深呼吸,让心思平静下来,却又不回答姜槐,而是径直走出了船舱,踏过喝水以后回到岸边,姜槐也紧随其后,跟在了她的身旁。
两人并肩回到季清漩的寝宫,如今天色已黯淡下来,季清漩走向浴池,姜槐想了想以后,脚步便停留在了浴池门外,直到走进去的季清漩回头,“傻站在门口做什么?”
“你不是要沐浴吗?那你先沐浴呗。”
“不一起吗?”
“你也没说我可以一起啊。”
“装模作样,说的好像我全身哪一寸还没被你看过一样。”季清漩别过脸去,忽然间又羞愤的想到,昨日的中场休息时间,她被姜槐掰开细细欣赏,见鬼……忽然好想杀了他。
浴池里,姜槐又承担起了给她搓泡泡的职责,水温冰凉,沐浴过后,季清漩穿上冰蓝色睡裙,玉白小脚踩在地面,径直走向寝宫,甚至都不肯等穿衣服的姜槐。
当姜槐再来到寝宫里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晃荡着白嫩小脚,抬起眼眸,“想双修……就先让我用足羞辱一回。”
“……”姜槐无奈看她,还是乖乖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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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以后。
季清漩的指尖此刻正紧紧攥着他的后背,她的声音微微有些轻,仿佛透出一丝求饶般的软糯,“不修第二回了。”
“嗯?”
“修了第二回,就会想第三回,第四回……才不想再给你占那么多便宜。”
“喔,那睡觉?”姜槐倒是无所谓,甚至都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失落,反倒很自然的把她搂到了怀里,动作娴熟的程度宛若在哄不开心的妻子一般,季清漩总觉得别扭,于是又凑近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口,贴着他耳朵,“你不是喜欢欺负那吗?”
“哈?”
“那……可以给你欺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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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姜槐今夜睡的并不是很好。
他正在心底胡思乱想着,今夜没修行第二回,那是不是意味着明天也修行不到了,那他就得和季清漩继续绑着这共生血契,绑到下次见面,成为两人再度继续做坏事的引子?
他倒也不是特别不安,只是发觉有些猜不透季清漩的心思。
当清晨他再醒来的时候,季清漩此刻已然骑在了他的身上,手死死压着他的胸口,眼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昨晚还是软糯乖巧,此刻却又是满脸的冷冰冰。
“想了一夜,还是修了吧,省的留着这一回总念着下次再见心烦。”
“喔,我都听你的。”姜槐还是回答的很自然,伸出手轻轻托住她身子,季清漩却又将他的手拍开,冷淡道,“我自己就可以。”
“喔……”
因为姜槐会有趁着她不注意抓着她腰肢往下按的可能,上过一次当的季清漩就学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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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次就是一次。
季清漩抬起手腕,看着两人的灵气交融时刻,共生血契的红线,此刻已经渐渐透明,直到尽数消失不见,两人也不再感知到那共生血契的牵连,已然彻底解除了。
季清漩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拽过被子,冷冰冰说道,“你走吧。”
“要不我先抱你去沐浴一下?”姜槐柔声问道。
“不要。”季清漩冷淡拒绝。
“喔……那下回见面的时候,你希望我喊你长公主,还是季清漩呢?”姜槐不紧不慢的穿好衣裳,轻声问询。
季清漩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攥过被子盖住脑袋,“你这个混蛋!快滚!”
“倒也不用这么嫌弃我吧……”姜槐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她被被子包裹的后背,“明明在一起双修的时候都那么开心,怎么用完就不认人了呢?”
“靠近你,就会上当。”
“上什么当?”
“不管,反正你是个混蛋。”
“那下回见面的时候,我叫你长公主?”
“我叫季清漩。”
“那叫你季清漩?”
“不要。”季清漩又摇头。
“你这女人好难伺候。”姜槐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季清漩却冷淡开口,“那你不伺候就是了。”
“那我走了喔?”
季清漩将脑袋也一并埋进被子里,却又没有半句回应,姜槐的脚步声真的响起,好一阵以后,当她再度掀开被窝的时候,寝宫里已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分明是她自己不姜槐赶走的,可他本来就要走,难道她还能挽留不成?可不知道怎么的,季清漩望着冷冰冰的空气,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鼻子一酸。
在眼泪将视线模糊以前,季清漩忽然发觉了床头的柜子边,此刻多了一个储物袋。
她愣神了一刹那,将那个储物袋取出。
里面有一个赤红灵髓与秘银打造的琉璃耳坠,有十几种精致的糕点,并非是中州皇城买来的,想来是姜槐自己做的。
还有几张画卷。
一幅是季清漩在山洞中安静坐着,眼眸望向外面大雪时的模样,那时她的眼眸透出几分迷茫,仿佛一具雕塑。
一幅是季清漩手拎灵剑,与雪狼妖王缠斗之时,那时她的眼眸坚定,莫名给予人几分圣洁之感。
一幅是季清漩于风雪之中,对雪熊妖王出剑时的模样,这幅画上的她杀气凌然,宛若从天而降的女武神。
一幅是她蜷缩着身子安睡的模样,看上去那般乖巧温柔,勾起的唇角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
季清漩呆呆的望着这几幅画,还剩下最后一幅,她满怀期待的望向,却忽然僵住。
因为画上的女人也是她,却是她趴伏在床上,伸出双手将臀儿主动掰开的模样,甚至他连每一个细节都画的无比清晰,季清漩顿时间愤愤咬牙。
她的灵觉顷刻便覆盖整个中州皇城,找到了姜槐的气息,传音,声音里满怀杀意,“下次见面,你死定了,姜槐!”
“略略略。”姜槐回应她这么一句。
季清漩愤愤望着画卷里那个回眸的自己,画中人的眼眸羞怯又满怀期待,仿佛还多了几分绝不存在的爱意,她冷淡的伸出手,似是准备将这幅画撕去,可动作却又僵滞住,又过了片刻,她别过脸,面颊泛起一丝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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