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她一袭黑袍,肌肤微微苍白,修为深不可测,气息也尤其恐怖,单单是散发出的威压,便已然让姜槐稍稍有些喘不过气,他不得不以全力修为挺直腰杆,望着对方脸孔,不言不语。
“同生血契,是吗?”北域魔帝的眸子死死凝视着姜槐眼瞳,却顷刻间冷笑一声,“孩子,你可知道……这世间还有无数种要比死更可能的刑罚。”
姜槐摇了摇头,“不知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想。”姜槐摇了摇头,“你那两个孩子自己找死,我也没有办法,我劝过他们了。”
这一句话激怒了北域魔帝,她抬起手的瞬间,墨黑色的灵气便已然朝着姜槐涌来,而此刻的季念辰不得不站在姜槐身前,“你不能杀他,刚才我女儿说的你也听见了……他绝不能死。”
北域魔帝阴冷一笑,“让开!除却死以外,我有无数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刑罚!放心好了,我会让他即便是连求死……也做不到!”
可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季清漩便已然扯住了季念辰的衣袖,此刻清冷不再,反倒若娇弱状,柔声说,“父皇,他若是遭受刑罚,我也会有所感知,清漩害怕。”
季念辰对她女儿当然足够了解,即便知道她此刻是在故意撒娇,但还是心底一软,他长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退后半步,仍旧站在姜槐身前,“他本就是为救我女儿出手,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女儿已然葬尸在那始祖秘境之中,故此……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他终究还是站在了姜槐这一边,没选择将姜槐交出去平息北域魔帝的怒火,无他,不过是因为护短而已。
多年前他一见季清漩的母亲,便再未临幸过后宫内任何一个宠妃,可她的母亲终究受到龙族诏令,不得不离开,离开前她的眼眸的泪珠他至今仍旧记得,季清漩是她曾今存在过的唯一证据,故此他从小便对季清漩无比宠爱,甚至恨不得将他的一切都全部给她。
实际上,他一直都未曾对季倾海许诺皇位,也是因为,他心底真的有未来待到季清漩能够独当一面,他力排众议将皇位继承给季清漩,他独自一人去往龙族,去找她娘亲见上一面的心思。
他这一生有许多孩子,可那些孩子全部加起来,都比不过季清漩一个,他就是这般偏心自私。
“这不是你该保的人!你想掀起两域之间的战争吗?!”北域魔帝已然有些气急败坏,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你的女儿是女儿,我的孩子便不是孩子?!你要我的孩子们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他们心生贪念,学艺不精,就要做好临死的觉悟,杀他们的不是我的女儿,是他们心底的贪念,你那七子也是这般死的,却仍旧不长记性,如今不过是咎由自取!”季念辰丝毫不退,冷哼一声,“开战又如何?于情于理我中州都问心无愧,我中州修士,也绝无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即便姜槐很清楚,面前的季念辰愿意出面保他,大概率还是因为季清漩这一招同生血契,但他心底还是有些小小的感动。
一般来说,越是身居高位之人,所谓的道德与情感便越是淡薄,可季清漩却愿意为了救人让自己深陷险境,而此刻的季念辰,却愿意放话即便是两族开战,也绝对要护他周全,这让姜槐心底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他悄然朝着季念辰传音了一句,“季前辈,您只需替我再拖延半炷香的时间,接下来的一切都会由我自己解决,无需劳烦季前辈出手。”
季念辰微微一怔,回眸看了一眼身后平静的姜槐,即便不解,但还是冷声道,“我说会护你周全,便会护你周全,哼……若是让你死了,我女儿岂不是守了活寡?”
姜槐一怔。
见鬼!他怎么知道的?!刹那间他忽然想回想起来,,同生血契只有双修过的道侣才能签订,因为彼此身体里都曾与对方的灵气交融,彼此的灵气都曾走过对方的每一个窍穴与气海。
一旁的北域魔帝,此刻眼眸已然愈发阴沉,眸子死死凝望着姜槐面颊,“若是季念辰出手,我确实杀不了你,小畜生。”
“但我会将你的师尊,道侣,亲友,尽数抓来,在你面前……一个个折磨致死,不知那时,你脸上的表情是否还可以这般云淡风轻?”
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姜槐脸上所有的淡然确实一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气血上涌的狂怒,可他的狂怒正中北域魔帝下怀,她开始狞笑起来,尖利的笑声无比刺耳。
但下一瞬,只不过在姜槐话语落下的一个瞬息。
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只是这么一巴掌,便将一位九境四重的大修士重重甩飞,带着不可抵挡,不可阻隔的巨力,让她的身躯落在了院墙之上。
一袭紫裙的姜枝甩了甩手,淡漠的回眸看了姜槐一眼,歪了歪头,忽然笑起来,“这次又要交易给我什么呢?”
VIP 517 愿闻其详
愤怒的本质是对自己无力的痛恨。
但当姜枝出现在这里的一刹那间,姜槐所有的怒气忽然就都消失了。刚才还恨不得杀面前这位初见的北域魔帝全家,此刻却又顷刻间对姜枝露出讨好的笑容,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姐姐怎么这么快才来,不是半个时辰吗?”
“这不是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吗?时间本就定的没那么死。”姜枝淡淡开口,“到了一小会儿了,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你担惊受怕的样子,难得,很好玩。”
姜槐瞬间脸就黑了,姜枝却幸灾乐祸一般的笑起来,伸出手轻轻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放心啦,听到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出来了,省的你气坏了身子。”
“还是姐姐疼我。”
“别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喔……”姜槐一瞬间神情又变得无比正经,接着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好像很厉害诶,姐姐。”
姜枝像是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而当姜槐举目四望,才发觉此刻的季念辰,以及刚从地面爬起来的北域魔帝,在看到姜枝这张脸的刹那,都是一副无比震惊,惊恐的模样。
但并非陌生,似乎……她们认识姜枝。
姜枝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去,望向刚爬起来的北域魔帝,可此刻的北域魔帝已然收起了先前所有的嚣张气焰,甚至狞笑都收敛了,望着面前的姜枝,满脸的不可置信,“前辈……您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刚听说你要把我折磨致死,我就出现咯。”姜枝在面对她的一刹那,声音便无比冷淡,回眸看了姜槐一眼,淡然道,“他是我弟弟。”
刹那以后,姜枝又忽然开口,“不对,他是我哥哥,做妹妹的,当然要好好保护哥哥了。”
姜槐的眼角顿时间开始疯狂抽搐,可姜枝却来到他身旁挽起了他的手,甚至此刻笑容甜美,凑近,“是不是呀,好哥哥?”
“您能正常一点吗?好丢人。”
“喔,原来你不是我的好哥哥呀,那我走咯?”
“别别别,好妹妹,乖妹妹,能不闹了吗?”姜槐顿时间幽幽看她一眼,姜枝这时才轻哼一声,松开姜槐手臂,往前一步,淡然开口道,“我现在问你,你和我的好哥哥之间,有什么仇怨吗?”
即便姜枝的口气轻描淡写,但北域魔帝的额头却已然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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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焦灼的气氛,在此刻忽然变得有些冷冰,不再剑拔弩张,姜枝一人的出现,便让整个局势发生了逆转。她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风将她浅紫色的裙摆微微吹动,她的眸子冷淡凝望着面前的北域魔帝,回眸看向姜槐,淡然道,“说吧,是怎么惹上麻烦的?”
于是姜槐便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将北域那两位皇子的死法,真切的说了出来,姜枝淡淡望了姜槐一眼,“你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她是为我寻找那株冰晶雪魄花,才会被雪熊妖王追杀,灵气枯竭,若是我弃她与不顾,又如何安心?”
“当真不是见她姿色出众?后宫里还缺个公主?”
“好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不是这样的人。”姜槐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姜枝知晓了事情经过,眼眸便淡然望向了北域魔帝。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姜枝淡然开口,她的眸子里只有居高临下的轻蔑,除此以外淡漠冷冰的像是机械一般。
北域魔帝缄默无言,她九境四重修为,早些年她曾见过一面姜枝,那时候的姜枝还只是九境六重,可此刻她已然完全看不清姜枝的修为了,恐怕她已然七重,甚至更高。九境的每一个小境界,想要跨越都难如登天,如今她站在姜枝身前,这般与他打情骂俏的模样,她自知此刻无法再仗势欺人,可若是想要讲理……她又哪里的道理可讲?
这便是拳头硬的好处,只有拳头足够硬,才能让对方心平气和的和你讲道理,否则强权之下,哪有道理可言?
“此事是我北域理亏,我那两名皇儿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寻死路,望前辈念我悲愤心切,被冲昏了头脑,手下留情。”
“教子无方,便是长辈之错。”姜枝的声音仍旧平和,淡然道,“既然道歉,那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北域魔帝轻轻咬牙,片刻以后,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低头,“望前辈明示。”
“你自己掌嘴二十吧。”姜枝轻描淡写的说道。
她的话音落下,北域魔帝的脸上顿时间青一阵,白一阵的,而姜枝则双手抱胸,眸子就这般冷淡的盯着她,好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当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刹那,北域魔帝终究是抬起了手,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
甚至于她的脑袋都被打的歪斜,嘴角微微渗血,片刻以后,下一个巴掌便自然落下。
一边的季念辰眼瞳里此刻也微微震惊,而姜槐在身后,如姜枝一般的平静,这二十个巴掌打完,北域魔帝的脸颊已然肿起,姜枝轻抬眼睫,“想报复吗?”
北域魔帝摇头,“晚辈不敢。”
姜枝轻笑一声,“起码在你修为高于我之前,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心思,至于往后他的安危,以及他身旁的亲友道侣,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论暗中是谁在出手,我都会将其算到你的头上,除却要你的性命以外,我还要你北域那一脉所有魔族陪葬,你,可听明白了?”
“晚辈明白。”
姜枝轻叹一声,“做错了事,那就要受到惩罚,你可会怨我?”
“晚辈……不怨。”
“哦?”姜枝微微抬眸,语气却透出一丝不悦,“是吗?”
她的语调微微抬高几分,北域魔帝的脑袋便低垂的愈发厉害了,再度重复一遍,“晚辈……绝不敢有半点怨恨之心。”
“这多好嘛。”姜枝的语气这才平缓下来,摆了摆手,“你去吧。”
她这句话落下的一瞬,北域魔帝便消失在了原地,不愿再在这耻辱之地多停留哪怕一分一秒,姜枝回眸看向姜槐,歪了歪脑袋,“还满意吗?”
姜槐点头,“好妹妹真厉害。”
下一瞬姜枝便不满的伸出手,在他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你还真演上了?”
姜槐看着她这嗔怪的样子,无奈的笑,轻声问道,“姐姐突破八重了?”
“那是自然。”姜枝轻声回答,随即望了季清漩一眼,“这是你的新道侣?”
“不是。”姜槐摇头,“别误会,真没有。”
“是吗?我怎么好像感觉到了同生血契的牵连?”
“想着靠这个拖延会儿时间,等姐姐来救我。”
“那你觉得,这次请我出手为你驱赶北域魔帝,甚至这般羞辱他,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姐姐要什么我都给。”
姜槐挺直腰杆,回答的倒是不卑不亢,只是刹那以后,姜枝的眸子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便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我看你个小混蛋,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姜槐一时间无力反驳,只好无奈的望着姜枝,姜枝的眸子又扫了一眼季清漩,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轻轻勾起,“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
“想到该如何好好惩罚你求我出手了。”
……………………………………
一炷香时间以后。
季清漩的寝宫之内。
是姜枝要求季清漩将其带到这里来的,此刻三人都在季清漩的寝宫里,而姜枝则搬来一把椅子坐好,紫裙下的双腿交叠,今日这双浅紫色的高跟鞋尤其漂亮,衬的她小腿纤长柔美,此刻足尖轻晃,她望向姜槐眼眸,淡然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姜槐看看姜枝,再看看季清漩,忽然明白这个恶趣味的坏女人又想做什么了,他顿时苦下脸来,“又来?!”
“又想要我帮你出手,又什么代价都不想付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姜枝双手抱胸,足尖微微翘起,眼眸晶亮,唇角的笑容无比玩味。
而一旁的季清漩则有些不解,不明白两人要做些什么,显然刚才姜枝那么一出手,已然让季清漩将其列为了绝对不可招惹的恐怖前辈,甚至于在她的记忆里都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但单单凭借威压便能让一向嚣张跋扈的北域魔帝乖巧的像是小猫咪一般低头认错,这世间……恐怕只有她一人能够做到。
“我应该离开吗?”季清漩隐隐约约感知到有些不对,故此礼貌的问询。
“你想留在这里,看这家伙在我足下被我羞辱的模样吗?”姜枝玩味的回眸,眸子望向了季清漩,季清漩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搬来一把椅子,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好,表情像个乖宝宝似的,“愿闻其详。”
姜槐的表情此刻满是怨念,眼眸里的怨气仿佛能杀人,可他还是得乖乖凑近,指尖轻轻抓住姜枝高跟鞋的系扣,将她的鞋子褪下,放到一边,此刻她莹**嫩,瓷滑小巧的白嫩小脚,便尽数暴露在了空气中,她的足趾微微舒展开来,宛若银鱼般的足趾轻盈地扭动,她的眸子望向姜槐,“难道你要等我给你脱衣服吗?”
姜槐站起身,满脸羞愤,紧紧咬牙。
“脱就脱!”
又是几十息以后,姜枝的足尖轻轻点在了他的胸口,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滑,只是这一回,她忽然间想到了些什么,丢给姜槐一个瓷瓶,瓷瓶里是晶莹剔透的花露,她微微仰起下巴,眸子里却仍旧满是倨傲,“允许你先为我涂好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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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姜枝的头上能有攻略好感进度条,姜槐总疑心姜枝此刻的好感度应该超过八十了。
因为从前的姜枝哪在乎他姜小槐好不好受,哪有在她白嫩小脚上涂抹花露这个选项,哪怕是姜槐提出来,姜枝都会斜睨他一眼,嫌弃的反问,“凭什么要奖励你?”
但好在不论何时她的白嫩小脚都是软软滑滑,香香嫩嫩的,此刻甚至还有冰冰凉凉的花露可以涂抹,可若是两人此刻独处一室,姜槐不会有丝毫的羞耻,甚至觉得尤其有趣。这完完全全就是姜枝姐姐大发慈悲,傲娇的奖励环节,但此刻坐了一个双手抱胸,眼眸玩味,快要憋不住笑的季清漩。
姜槐此刻就很想死。
他只想时间能够快一些,再快一些,可姜枝似乎都已然以此为乐了,只榨他一次哪够,不让他装模作样的喊出求饶的时候,姜枝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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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辱!姜槐!耻辱!
被狠狠羞辱以后,他还要打水来为姜枝耐心沐足,分明她只需一道灵气,便可清除所有污浊,但偏偏她就要使唤姜槐,眸子居高临下的望着蹲在地面,耐心的掰开她足趾小心翼翼揉搓的姜槐,姜枝伸出手轻轻按在她头顶,柔声说,“真乖。”
姜槐愤愤的在她足心一捏,姜枝小腿微颤,却丝毫不恼,而是唇角勾起,“意思是,刚才还没把你收拾够?”
姜槐顿时间又收敛了,乖乖给她认真沐足,再拿起干净毛巾,将她抬起的小腿尽数擦干,她的肌肤柔滑雪腻,小腿曲线玲珑,白嫩小脚柔美而精致,足背上青筋的脉络清晰可见,白嫩中又微微透出一丝粉红,直到彻彻底底将水迹擦干,姜槐小心翼翼的取来高跟鞋,为她穿好,姜枝才轻笑起来。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了,我要去闭关稳固修为,五域大比之前,你应该是不用再指望见到我了,我已经警告过了北域魔帝,量她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有报复之心。若是没有要紧事务,不要再用玉牌呼唤我,明白?”
“明白。”姜槐乖乖点头。
姜枝轻笑起来,却忽然小声说,“低头。”
“嗯?”
姜槐不解,但还是乖乖低下脑袋,姜枝凑近他面前来,微微踮起脚尖,凑近,粉嫩鲜润的嘴唇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姜槐愣神了一下,但当他抬头的刹那间,姜枝已然不见踪影。
………………………………
“很好笑吗?”
坐在椅子上的姜槐,回眸望向一旁同样端坐着的季清漩,季清漩此刻满脸平静,无辜回答,“我有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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