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那去床上乖乖躺着吧。”姜槐轻声说道,牧谣这回倒是乖乖听话,去到床上褪下衣裙,裹住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小刺猬,而姜槐也在地上铺好褥子躺了下来。
只是没过一会儿,姜槐又听到了牧谣在被窝里的啜泣声,他迟疑片刻后,淡淡开口,“不准哭。”
牧谣的声音颤颤巍巍,简直委屈到了极点,“哭……哭都不准……”
“吵到我睡觉了。”
“你你你你你……”
牧谣紧紧捂着嘴唇,这回声音倒是一下子小了很多,就是不知道心底是否已然把姜槐诅咒了个遍,姜槐倒是终于乐的清闲,他从前向来习惯失眠,但可以和楚纤凝大被同眠那一个月治愈好了他的失眠,可近些天又没法和师尊一起睡了,于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开始辗转反侧。
果然,从来都没有并不可怕,短暂拥有以后却又将其剥夺,很可怕。
………………………………
次日,清晨。
牧谣醒来的时候,姜槐并不在房间里,她匆匆忙忙套上衣裙,跑到甲板,才发觉姜槐正望着锅里的馄饨发呆,她怯怯的走到姜槐面前,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再看向锅里,小声问询,“有,有没有我的份……”
“当然有。”姜槐轻轻点头。
“我,我还以为……你,你没做我的呢……”牧谣声音都变得怯怯的。
“你不用在我面前这样小心,这回陪你去秘境,其实认真算下来,是我沾了你的光欠你人情,如果不是你我也没资格去那秘境里寻冰晶雪魄花。”姜槐的声音稍稍轻柔几分。
“你,你可不可以别这样……?”
“哪样?”
“就是,就是用这种语调和我说话……就好像,好客气好礼貌……离我好远一样……”
姜槐看着她这怯怯的,委屈的样子,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替她将脸颊边还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轻声说,“其实真的不是刻意对你冷淡,刚刚登上灵舟的时候,我便说过没有喜欢你,但我也会有偶尔恶念满满的时候,此刻悬崖勒马是好事,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你也不喜欢被我欺负,对吗?”
“没,没有……我,我喜欢的……”
“这样是不对的。”姜槐摇了摇头,轻声回答,“你发觉没有,你已经陷进去了,因为你先前已然付出了太多筹码,此刻若是满盘皆输就会很吃亏,但此刻也正是你好好清醒好好想想的时候,而不是为了讨好我,把原先的你自己都忘记了。”
“如果你把我所做的一切理解为欲擒故纵,故意挑选一件不那么重要的事情,来让先前对你的亲密又重归于零,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就已然变得愈发乖巧听话了?因为你害怕失去你先前已经获得的亲密进度,于是你的底线被渐渐放低,可如果你付出的越来越多,底线便会越来越低,渐渐的连你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你应当学会清醒的分辨谁是真的对你好,谁是真的对你坏,而尽量避免被自己的情绪牵着鼻子走,在感到我对你敷衍,把你当做玩具的时候,及时抽身就是你做的正确决定。但你却又因为付出了太多筹码而心底不安,所以此刻变得乖巧,但难道这样你就会满足了吗?如果往后我又忽然对你冷淡呢?那你就会更加不安,底线大概会越来越低,而你付出的越多,就越难抽身,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牧谣呆呆的望着他,认认真真把他说的话都记下来,尽管脑袋有些迷糊,可还是下意识的小声问,“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告诉你就骗不到你了,万一我哪天恶念顿生,赫赫,把你吃干抹净的连骨头都不剩,我的良心会痛的。”
“你真的有良心吗?”
“我觉得大多数时候还是有的。”姜槐说到这,看着牧谣这怀疑的眼神,片刻后又不满的捏住她的脸,“不然我就该昨晚把你变成兔子,狠狠欺负你再在接下来陆陆续续找你的麻烦,一会儿对你好一会儿对你冷淡,把你变成蠢呼呼的小傻瓜,以后我说什么你听什么,像个玩具似的。”
“我才没有那么傻,才,才没那么容易上当!”
“那就好好证明给我看。”姜槐松开捏着她脸颊的手,把锅里恰恰煮好的馄饨捞出来,放上虾皮紫菜葱花,端到桌边,牧谣拿起汤勺,小口小口的吹凉,再凑到唇边咬下一口,脸颊即刻便露出满足的神情。
……………………………………
房间里。
或许是因为早晨姜槐和她说的话信息量有点大,牧谣安分了整整一个早晨,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而姜槐也得以清净了一早上,只是此刻牧谣终于回过神了,又凑近过来,她来到坐在椅子上的姜槐身后,伸出手轻轻给他捏起了肩。
姜槐回头看她,牧谣的眸子又一下子变得怯怯的,“就,就只是想给你捏捏肩嘛……”
“用不着。”姜槐轻轻摇头,示意她回去乖乖坐好,看她似乎尤其无聊的样子,便轻声问道,“你知道这回探索秘境的北域和中州,大概都是哪些人来吗?”
“唔……”牧谣在脑中回忆了一下,要探索秘境,她自然是做足了功课,轻声回答,“中州那边,会有中州大皇子与长公主一同前来,大皇子上回在你玉葵秘境外见过,季倾海。”
姜槐倒是有所印象,上回交手过,是一位七境合体二重的修士,说厉害倒算不上,那时的姜槐便连全力都不必出便取胜了,虽然交战一场,但那位大皇子也不似心胸狭隘之辈,并未记仇。
他接着问道,“那位中州长公主什么修为?”
“说不准,但肯定要比大皇子高,中州的长公主很厉害,在中州传闻里,她是最有望继承皇位的那个。”
姜槐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问询,“那北域呢?”
“北域来的也是两位皇子,这次始祖秘境里有很多好东西,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会来,他们的修为,爹爹告诉我的消息,是起码都在合体五重以上。”
“那南域牧家呢?”
“牧家长子,也就是我的堂兄,牧家第一顺位继承人,修为在三个月前便是合体七重。”
姜槐轻轻点头。
如此看来,五域的实力其实并不算均匀,不管是西域,中州,北域,还是南域,这一代的年轻一辈里,都有合体修为以上的存在,唯独东域似乎有些不够看,唯一一个突破合体期的修士是他。
姜槐先前倒是有听闻过所谓气运宿命论,据说每域每一代的年轻修士里,总归气运都是相似的,整体实力不会相差特别多,但似乎这一回,东域却气运极差。
等等。
姜槐又转念一想,他就是那东域唯一的合体一重,就仿佛……他一个人独占了东域所有气运似的。
好像仔细想想,他这一身修为提升,确实也和他的努力没半点关系,他的所有努力和汗水都用在床榻上了。
此刻姜槐算是对接下来的秘境探索局势,有了些大致了解,只等今晚抵达南域牧家,想来到时候便会亲自见到。
姜槐对广结好友的兴趣并不大,他只想安安静静跟在牧谣身边当个小透明,在保护好她周全的同时,取到那株冰晶雪魄花,炼化获得冰魄玄体以后,去清玄宗找洛月观。
VIP 489 抵达南域
今日的牧谣要比姜槐预想中乖巧的多。
她不再在姜槐面前生涩的引诱,也不再吵闹,反倒就只是乖乖坐在那,一个人摆弄着棋盘上的灵玉棋子。她是器修,严格来说也算是阵修魂修,这些修心手段都需要神魂牵引,故此她的神魂念力尤其强大,这也导致她的身子要比寻常修士少了些打熬,要更纤弱些。
简单来说,牧谣是法师。
姜槐对她的表现刮目相看,灵舟在临近傍晚时分,抵达南域牧家上空,而牧谣也已然换了一身衣裙。她不再穿着那些紫韵阁的裙裳,换了一身庄重的绛紫色宫裙,将漆黑发丝认真编织好,戴上华美发饰,顿时间连少女的娇俏感都褪去不少。
果真衣裙就是女人的面具之一,换上这身衣裙以后,牧谣就连气质都再度朝着富家大小姐靠拢,当踩上那双银灰色的细高跟,气质仿佛还微微透出几分御气了,她在镜前拎着裙摆左顾右盼,回眸望向姜槐,“这身衣裙得体吗?”
“陌生。”姜槐感慨一声。
“毕竟是回本家,若是太闹腾了,会丢爹爹的面子,本家本就对爹爹有些怨气,不能让他们看轻了去。”牧谣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都变得安稳轻柔了,姜槐望着此刻她平静淡然的眸子,忽然哭笑不得,“你还说我装模作样,分明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牧谣嗔怪的看他一眼,却极尽收敛,她挑选的高跟鞋鞋跟很高,让她的小腿曲线变得愈发修长柔美的同时,也让她的个子一下子拔高不少,她这一身宫裙一直落到足踝,没有任何走光的风险,此刻她凑近一步,微微贴近姜槐耳朵,声音又透出一丝娇俏,“只有你知道……我裙子下穿的亵衣,有多好看。”
她裙下的亵衣是让姜槐挑的,姜槐尤其恶趣味的选了淡紫色的轻纱质地系带小裤裤,牧谣在穿上衣裙以后还尤其臭不要脸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臀儿,被他顺手轻轻拍了一巴掌,穿上衣裙后倒是老实了。
而姜槐此刻也换了一身衣裳,他的衣裳很多事自己做的,并非在紫韵阁购得,他更喜欢极简的衣服,形制倒是都参照了此世的衣袍,此刻他换上了一身简单的修身黑衣,对着镜子装模作样了一下,片刻后神情便也变得温良恭俭让起来。
某种角度上来说,两人都是戏精。
灵舟即将抵达,两人也都已然做好了准备。
在白日里,牧谣便简单给姜槐介绍过了南域牧家的状况,南域牧家目前的家主牧伏虎,是八境后期的大修士,也是棋圣那一辈里的大哥。而牧家的老家主,也就是棋圣的亲生父亲,牧江河,是九境三重的修士。
南域是散修聚集之地,宗门稀少,倒是修行家族有好几个,而其中最大的家族便是牧家与秦家,两族世代联姻。而当初棋圣脱离牧家,也与这联姻的习惯有些渊源。
当初的牧家家主牧江河,最为看好的反倒不是长子牧伏虎,而是身为第三个孩子的棋圣,自小便将棋圣朝着家主的方向培养,可棋圣对此却并不感兴趣,相较于当家主,他更爱下棋,但即便他痴迷棋局,修为却仍旧是整个年轻一辈中最高的。
棋圣不止一次向父亲提出了,他不想要执掌牧家,只想偏安一隅,默默钻研他的棋谱,可牧家家主只当他还小,或许年纪大了便懂他的良苦用心,从未给过他一丝一毫懈怠的机会,总将许许多多繁重的试炼交给他。迫于家父的威严,棋圣倒是每次都完成的极好,而最终使得他脱离牧家的契机,是因为一场联姻。
牧江河希望他能迎娶在南域仅仅比牧家低上一头的秦家二小姐,秦家二小姐倒并不反感这门婚事,可棋圣却不同意,他并不喜欢秦家二小姐,因为秦家二小姐与他性格相悖,他喜好安静沉稳,秦家二小姐脾气火爆,他喜好下棋,秦家二小姐却对棋艺一窍不通,也完全不感兴趣。
他不想误了那秦家二小姐终生,便自作主张去秦家退了这门婚事,这对秦家而言是奇耻大辱,那时的牧家家主牧江河也对此事震怒无比,棋圣便顺理成章的脱离了牧家,一个人去到了东域散心,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女牧灵婉,两人相爱百年后才下定决心,生下了牧谣。
一般像这些活了几百年的修士,大多也都不急着要孩子,大多都会等待到了八境以后再孕育生命,届时生下的孩子也会继承更多父母的天赋,往后的路也会走的更加轻松顺畅。
牧谣小时候,倒是随着棋圣与牧灵婉一起,回过一次南域牧家,只是那时爷爷对她虽然慈爱有加,可始终却对她爹爹棋圣以及她娘亲牧灵婉,没露出过太多好脸色来。
毕竟当初棋圣走的时候,与牧江河闹的实在不甚愉快,至于牧家其他小辈,当初对这个棋圣这个三少爷,多少还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羡慕他平日里一边享受着家族所有修行资源的倾斜,一边又想做闲云野鹤,不愿为家族分忧。
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在棋圣眼中不屑一顾,这羡慕嫉妒时间久了,渐渐便酝酿成了酸溜溜的恨意。
但上一辈的事情,自然和这一代的小辈也没太多关系,不然牧江河也不会在这秘境开启的时候,还特意寄信过来,让牧谣前来参与探索了。
但这对父与子此刻都还是固执的,起码明面上不曾原谅彼此,不然便是棋圣带着牧谣与姜槐同行,而不是两人独自来赴宴了。
秘境就在明天正午开启,两人来的也算是恰到好处,灵舟终于抵达南域牧家所在的牧灵群山上空,姜槐遥遥望去,群山之中高楼耸立,恢弘气派。
牧谣凭借着记忆,收起灵舟,与姜槐一同御空而行,来到了那最大的楼阁之前,楼阁外便是守门的仆人,见到牧谣以后,顷刻便笑脸相迎。
“六小姐来了?老家主已然等候多时了。”
说罢,守门的仆人便准备领着牧谣进门,片刻后望见她身后的姜槐,难免狐疑的看了一眼,轻声问询,“这位是……?”
“是我带的护卫,这回将与我一同探索始祖秘境。”牧谣淡然回答,此刻的她收敛起那份少女的天真娇俏,眉梢间透出一丝浅淡的傲然。
她只是在姜槐面前傻乎乎,并非不通晓人情世故,若是在南域牧家表现的太过柔软天真,那自然便意味着和善可欺,实属不必。
守门的侍卫略有迟疑,欲言又止。
“怎么?”牧谣淡淡望他一眼。
“这……老家主原先便为您准备了个与您同行,护您周全的人呢。”
“带我进去吧,我会和爷爷说的。”牧谣平静回答,守门的仆人自然也不多做纠缠,领着牧谣便进了院落,穿过池塘假山,以及入门的园林以后,来到了一处大殿之中,此刻许许多多牧家都凑在一块,桌上摆着些许酒食,小辈之间在谈论着此次秘境,老一辈之间则在把酒言欢。
姜槐默默观察四周,坐在最上座那位,修为深不可测,须发皆白的老头,显然便是牧谣的亲爷爷,牧家家主牧江河。他根据几人的座位主次,很快又判断出了牧家家主牧伏虎是哪位,瞟了一眼以后他便收回目光,安静默然的站在牧谣身边。
“爷爷,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来晚了些,给您赔个不是。”在面对亲爷爷的时候,牧谣的语气便娇柔温婉起来,而坐在席上的老头摆了摆手,顿时间便浮现出笑脸,“不晚不晚,来了便好,还未正式开席呢,就等你了。”
“这回始祖秘境开启呀,恰好爷爷也有件好事要和谣谣说,来,到爷爷身边来坐。”
牧江河的身边还有几个空位,他招呼着牧谣上前,姜槐便默默跟了上去,只是他并未落座,而是安静的站在牧谣身后,牧江河的眸光自然的望了姜槐一眼,一瞬便扫到了他这合体一重的修为,却也并未急着多言,即刻便收回目光。
“这位是本次陪我同行秘境的护卫,爷爷,他叫姜槐,在我们东域可厉害了。”
牧谣很快便为牧江河的酒杯面前斟满灵酒,但片刻后,牧江河冷淡的哼了一声,“你爹爹也是,探索始祖秘境这般重要的事,他就随便派遣了个七境一重的小辈来护你周全?”
牧谣先是一怔,随即无奈摇头,“没有啦爷爷,爹爹也知道他很厉害的。”
“厉害?一个七境一重的小辈,能厉害到哪去?”牧江河似乎完全没有顾及姜槐的颜面,只当姜槐是棋圣找来的护卫,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看向牧谣的时刻,语气倒是柔和了几分。
“你爹爹当年在南域,为求心安,跑去那往生教会,将人教会几个长老连带教主的亲儿子脑袋斩了下来,这些年往生教会在南域发展的势力大了些。你爹爹一直都是那教主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知晓了你来南域,这回始祖秘境,又不少散修与我牧家结缘,得以进入其中探索,难免其中不会有潜伏在其中的往生教会成员。届时若是对你不利,又怎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境一重能够阻挡的?”
“我知道啦,这事爹爹临行前和我说过了,给了我一件护身法宝呢,再说他真的真的很厉害的,在我们东域年轻一辈没人能打的过。”
牧江河不为所动,只是冷淡回答,“东域这些年哪出过什么天骄?一个气数将近的灵域,即便在那里当个鸡头又如何?爷爷已然为你寻了一位在秘境里的同伴。”
牧江河说罢,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桌年轻一辈修士,开口道,“你小时候,爷爷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道侣,那秦家二少爷生的倒也俊俏,如今不过二十三岁,修为便已是合体四重,由他此次与你同行,如何?”
姜槐顺着目光看去,倒确实是个俊朗的青年,他在心底悄悄叹息一声。
他的本意真的是出门在外,应当低调行事。
但为什么总有种马上就不得不被迫出手的奇怪预感。
VIP 490 吃颗疗伤丹
牧谣在牧江河说完那句话的瞬间,便已然开始摇起了头,声调倒仍旧娇柔,“爷爷又在乱点鸳鸯谱啦,谣谣还没有成婚的打算呢。”
“爷爷没逼你和他成婚,秦家在南域也是名门望族,小辈的品性也都坏不到哪去,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牧家终究才是你的根,往后总要回来的,爷爷疼你都还来不及呢,这秦家二小子确实也适合你,不妨和他一同相处试试?”
“不要。”牧谣当即便摇头,拒绝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片刻后又怕惹恼了亲爷爷,又柔声解释道,“谣谣早在东域便已心有所属,再说了,他就算再厉害,也绝不可能比我带来的护卫厉害,不信……你让他们比试比试?”
牧江河顿时又将目光挪到了姜槐脸上,再仔仔细细的以神识探查了他一遍,实打实的七境合体一重,肉身打熬的倒是看起来还不错,但合体可不是下五境,合体以后每一个小境界,战力相差都是天差地别,牧谣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满了些。
但看牧谣那执拗认真的眼眸,却又不似弄虚作假,他倒是也了解自己的亲儿子,棋圣自然对牧谣宝贝的不得了,也不至于随意派遣个普通护卫来保护牧谣周全,那便意味着面前这小家伙,倒确实有些过人之处。
一时间牧江河多了几分好奇。
棋圣上回在玉葵秘境外,是亲眼见过姜槐轻松赢了中州大皇子季倾海的,自然对姜槐实力放心,此刻姜槐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淡然道,“若是前辈不甚放心,让他来和我比试比试就好了。”
“你可知他是合体四重?”
“知道。”姜槐回答的有些无奈。
“那你这小辈,又何来的狂妄口气?”牧江河的语气稍稍抬起几分,给到的威压倒是十足,只可惜姜槐懒散惯了,表情都不曾有丝毫变动,反倒透出一丝无奈,“一试便知。”
他看上去似乎懒得解释太多,在牧江河眼中,这狂傲懒散的性子,反倒和当年他那三子棋圣,有那么些许相似,这淡淡的熟悉感让他有些感慨,收敛起那份威严,看向牧谣,“那我便让他与那秦家二子比试一番,若是他输了,你便让那秦家二少与你同行,如何?”
牧谣拽了拽姜槐衣角,姜槐轻声回答,“没关系的,答应吧。”
于是牧谣便点了头,她对姜槐自然无比信任,没有丝毫犹豫,反倒此刻的牧江河多了几分狐疑与好奇,他修行这么多年,倒也不是没见过能够越级挑战的天才,但若是下五境越级挑战还好,这到了上五境,每一个小境界之间都是云泥之别,他倒是好奇面前这个懒散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口气如此狂妄。
他说的倒也是,一试便知。
自从牧谣来到这大殿以后,许许多多人的目光表悄然刺探了过来,牧家人皆知老家主对于这个常年在外的孙女很是宠爱,即便老家主和棋圣闹的并不愉快,可却又又不至于牵扯小辈,牧谣幼年时便来过牧家一回,嘴甜又可爱,时常逗的老家主哈哈大笑,先前他们聊天的内容,在坐之人自然也都听清了。
平日里的生活枯燥无趣,热闹的事本就不多,如今难得能凑凑小热闹,台下的牧家人与受邀而来的秦家子弟,此刻眸子里都多出了几分玩味,而牧江河已然开口,“秦子仁,你过来。”
人群中,先前被牧江河注视到的那俊朗青年,于宴席中走出,他身材挺拔高大,腰间别一把青色灵剑,一身橙衣明亮,眸光冷静而温和。
“我本打算让你在始祖秘境中,护我牧家的六小姐周全,如今她自己带了个护卫,执意说要比你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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