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迷迷糊糊间他忽然发觉，他似乎很不喜欢赌，不管是对任何事都是这样，修行一途他总想求稳，几乎从不博任何有危险的机缘，对楚纤凝的喜欢也是。他总想靠着日久生情慢慢悠悠地磨，想着总有一天会水滴石穿，融化楚纤凝的心防，可楚纤凝的防御就仿佛春天里的野草一般，每当他拔掉一茬，很快新的一茬就长出来了。
那如果烧一把火，将那片土地里的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又会如何？
楚纤凝终于松开了咬着他的牙齿，她拿过酒壶，默默倒进她自己的杯子里，却不曾再倒给姜槐。
“瞧不起谁？！”姜槐一伸脖子。
楚纤凝的身子微微后仰了几分，裙摆下的白嫩小腿慵懒交叠起来，足尖轻晃，她端起酒杯，在指尖中轻轻旋转，看着透明酒液泛起涟漪。
她忽然轻笑起来，朝着姜槐勾勾手指。
“你过来。”
214 都怪霸皇决！
姜槐一下子便搬起椅子坐到了楚纤凝身边。
一阵花香袭来，浅淡花香与浓烈酒香混杂在一起，姜槐脑袋晕乎乎的，看向面前的楚纤凝，不了解她是想做些什么，可楚纤凝此刻嘴角的笑容不假，只是似乎隐约透出一丝戏谑，与平日里清冷模样有好大的反差。
“张嘴。”楚纤凝淡然开口。
姜槐一愣，随即乖乖张嘴，楚纤凝举起她的酒杯，凑近到姜槐唇边，将酒液轻轻倒在了他的嘴里，姜槐脑袋昏昏，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觉得就连酒仿佛都沾染上了一丝花香。
“不对。”楚纤凝却忽然开口，“不该这么喂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掌，将酒杯里的些许酒液倾倒在掌心，凑到姜槐唇边，冷淡开口，“舔干净。”
？
果然。
当姜槐抬眸看向楚纤凝眼睛，才发觉此刻的楚纤凝大概已经神智尽失。他就说以楚纤凝的酒量，那两杯春秋酒又喝的那么快，她怎么能轻易保持清醒？可如今他也是脑袋晕晕，仿佛看到骨头的小狗一般，凑近，乖乖伸出舌头，在楚纤凝的手掌舔舐起来。
直到将她掌心的酒液都舔舐干净，楚纤凝伸出手揉揉他脑袋，“真乖。”
姜槐越来越猜不透楚纤凝心底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了，他迷蒙的望着楚纤凝的眉眼，可楚纤凝却做了更过分的举动，她侧过身子，侧坐在椅子上，将裙下的双腿抬起，接着就那般自然的，将双腿尽数搁在了姜槐腿上。
这又是做什么？
姜槐的心跳开始噗通噗通，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即便是手搭在了楚纤凝的腿上，即便是隔着轻薄纱裙轻轻揉.捏，感受着楚纤凝雪白大腿的软嫩，楚纤凝都未曾生气，只是默默端起酒杯，姜槐赶忙在一边提醒，“喝慢点……”
楚纤凝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
她望向姜槐眼睛，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让姜槐被迫看着她，此刻的她终于可以问出让她纠结了一整日的问题，“为什么？”
“白天……你为何抱我？”
“师尊不会在因为我抱了师尊一会儿生气吧？明明只是抱了一下，明明我……”
姜槐忽然一愣。
他心底忽然闪过奇妙的猜想，楚纤凝到底是因为他抱了她而生气，还是说，难道说……是因为他选择了抱她而不是亲她而生气？
这个猜想让酒醉的姜小槐心跳的愈发厉害。
“因为，因为师尊先前以为我要输了的时候，都体谅我说不要我学小狗爬了，那我想着也不能对师尊太过分……我我我那时候好想好想好想趁机占师尊便宜，尝师尊嘴唇的味道，可是，可是还是克制住了，我有没有很乖？”
“要我夸你吗？”
“如果可以奖励一下就更好了。”
“好啊，你想要我怎么奖励呢？”楚纤凝竟然真的接过了话茬，姜槐脑袋晕的更加厉害，“那，那当然是看师尊了，师尊怎么奖励，我，我都会很喜欢……”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楚纤凝的唇角微微勾起，此刻清冷眼眸妩媚温柔，让姜槐的心跳再度停了半拍，他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磕磕巴巴的开口，“那……亲一下？”
“只是亲一下吗？”楚纤凝笑的更加轻蔑，“我还以为你想要更多奖励呢。”
姜槐瞪大眼睛，难道说还可以有更更更过分的奖励？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他喝的太多出现幻觉了，望着楚纤凝唇角的笑，“那，那还想亲吻的时候，尝尝师尊舌头的滋味……”
“只是如此？”楚纤凝下巴微抬，循循善诱。
“那，那师尊今晚抱着我睡？想，想把脸颊埋在师尊胸口……”
“就这么简单？”楚纤凝的眸子似乎透出一丝失望。
什么，到这都还没有生气？到这都还可以再得寸进尺？！师尊真的喝多了，此刻正是趁机烧起那把大火的最好时候。
“那，那还想……还想……”姜槐忽然想起白日里温绾绾穿着白丝时候的可爱模样了，如果是师尊穿着白丝，坐在床边，晃荡着白嫩小脚奖励他的话，他能坚持多久呢？十分钟？还是五分钟？
“想要什么？”楚纤凝的眉梢仍旧温婉，她甚至还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姜槐的脸，微微弯腰，雪白脸颊凑近到姜槐面前，如兰吐息都落在了姜槐脸上，“想要我在双足上涂抹花露，哄你开心？”
“想，还是不想？”楚纤凝的手掌轻抚他的脸颊，动作温柔细腻。
“想……”
姜槐的话音刚刚落下，可下一秒，楚纤凝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妩媚，都在此刻尽数消失不见，她的眸子在顷刻间只剩下冷冰，指尖勾起姜槐的下巴，此刻眸子已然变得森冷幽然。
“你是不是很得意，姜槐？”
楚纤凝伸出双手，扼住姜槐的喉咙，十根纤细如玉的手指缓缓收紧，宛若细蛇缠绕一般，“你是不是很得意？！”
姜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可他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没……”
“可我看你很得意啊。”楚纤凝的眸子冷淡望着他，甚至还透出一丝刻意的嫌弃，“想？记不记得我上回对你说过什么？”
“不记得了，什么……？”
“你只可以想，不准说出口，只要说出口……就要挨罚。”楚纤凝搁在他腿上的白嫩双腿缓缓抬起，她的指尖抓住裙摆，裙摆被她从小腿卷到了大腿，而她雪嫩纤细的小腿如今高高抬起，白嫩足尖都快凑到了姜槐嘴唇边，而桌上剩下那小半杯酒，被她高高举起，清澈酒液尽数洒落在她雪白足背，甚至连足趾缝隙都一并沾染上，白嫩小脚在月光下透亮晶莹。
楚纤凝浑身上下不染纤尘，肌肤晶莹白嫩，姜槐微微低头，脑袋昏昏，此刻楚纤凝的足趾微微舒展开来，而她的眸子正冷冽的望着姜槐，“要我教你该怎么做吗？”
“欺负人，欺负人！是师尊引诱我的！我明明只是想，从来不敢说出口的，是，是师尊趁我喝醉了引诱我说的……我冤枉……”
“舔干净，和被我吊在槐树上打一百鞭，你自己选。”
姜小槐当然不想挨打。
楚纤凝眸子就这么冷淡望着他，指尖抓着大腿处的裙摆，避免她再滑落下来些许，这般高高抬着腿的动作让她也有些心生不安，可却又有些说不清的快意，望着姜槐此刻屈辱委屈的神色，她忽然说不清的开心。
“一滴都不准浪费。”楚纤凝冷声说道。
姜槐的惩罚结束。
他愤愤端起酒壶，再往他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赌气一般的别过脸，不看楚纤凝了。
欺负人欺负人欺负人！
楚纤凝的腿此刻还搁在他身上呢，未曾放下，而是淡然开口，“给我揉腿。”
“不揉！”姜槐赌气回答。
“哦？”楚纤凝淡淡瞥他一眼，“我还以为你真心甘情愿当小贱狗呢，原来也会要几分颜面啊。”
楚纤凝的嘲讽让姜槐愈发赌气，别过脸，冷哼一声，说不搭理她就不搭理她。
眼见姜槐似乎真的生气，可楚纤凝却没有半点要安慰的意思，她只是将双腿收回，从凉亭里站起身，朝着浴池走去。
她竟然一点都不想安慰一下他！一点都不想哄一下他！就这么践踏羞辱他的自尊心！就这么过分！楚纤凝！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
不理她了！反正明天就和温绾绾一起去清玄宗了！以后不和你好了！天天和洛姨好！以后还专门和洛姨在一起气你！气死你气死你！
楚纤凝走出好几步，淡然回眸，望了姜槐一眼。
“我去沐浴，如果你想与我共浴的话，自己跟来。”
姜槐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师尊喝，喝多了吧？”
走进浴池，浴池里吹着微风，水波翻涌，流萤石的光线明亮，月光皎皎，姜槐还是小声问了一句。
“如果我真的烂醉如泥，不是正合你意？”楚纤凝淡然说道，身上的衣裙滑落在地。
她的衣裙下还有一件白色的贴身亵衣，只是堪堪包裹她的胸脯与粉臀，将她纤细腰肢衬的愈发不堪一握，楚纤凝一件件拆开绑发的首饰，将其一一放好，接着身子便缓缓走入浴池。
姜槐坐在一边，看的脑袋昏昏。
虽然很小很小时候，似乎也曾见过楚纤凝这般穿着贴身亵衣，与他一同沐浴，但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姜槐的记忆早就模糊，而如今他又见了一遍。
楚纤凝的身子已经泡在了水中，可浴池中的水本就清澈透亮，姜槐望向她浮出水面的脸颊，水波在她的锁骨边荡漾，那一身贴身的亵衣已然被水浸润，紧贴着她的肌肤，楚纤凝的脸颊仍旧泛着浅淡的粉色，眸子却倨傲清冷，“你不下来吗？”
“我我我还是等师尊沐浴完再下来吧……”
“要么下来，要么现在滚出去，二选一。”
姜槐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衣带，还留了一件里衣，只是楚纤凝却冷淡望着他，“小时候我没见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吗？”
姜槐小脸一红，“这不是长大了吗？”
“你不是总埋怨，我待你不如小时候吗？如若此刻的你仍旧如小时候那般，澄澈懵懂。那我也可以待你如小时候，今晚搂着你睡。”
见姜槐仍旧是站在浴池边，犹犹豫豫的模样，楚纤凝靠在浴池边缘，双手抱胸，眸子浮现出一丝不自觉的玩味，“若是你此刻毫无欲念，清清白白，我允许你往后任何时候吻我，我亲自喂你尝你一直想尝的花蜜，满足你那所谓身为药师的好奇心。”
姜槐要哭了。
楚纤凝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心急，可急也没用，从楚纤凝在酒桌上，开始撩拨他说起那些引诱的话，他就已经嗯的发紫。
分明白日里被绾绾和芙芙惩罚了那么多回。
都怪霸皇决！
215 不准有
“不下来吗？”楚纤凝的身子泡在水里，脸颊洒满月光。
姜槐倒是很想下来，可刚往前一步，楚纤凝清冷声音又落在耳边，“你心有欲念，就不准下来。”
“哪哪有了？没有，我就是脑袋有点昏……坐会儿。”姜槐还在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尽管他在脑袋里努力说着不念不想，可越是不念不想脑袋便昏的愈发离开，月下浴池中的楚纤凝，朦胧月光仿佛给雪滑肌肤涂抹上了一层银粉，楚纤凝的身姿本就窈窕纤细，姜槐都不敢想一会儿如果指尖触碰到她的雪嫩香肩，触感该有多嫩滑。
“只等你一炷香时间。”楚纤凝的身子坐在了浴池边缘的台阶上，白色的裹身小衣，此刻宛若朦胧透明一般，清晰可见冰肌玉肤，将其衬出一丝妩媚妖娆，雪腻酥软的胸脯仿佛呼之欲出，她忽然想到什么，缓缓抬起双腿，于是纤细小腿便浮出水面，水珠顷刻间便从她滑腻肌肤流淌而下。
师尊的莲足纤细小巧，粉嫩晶莹，足趾圆润纤长，似缀着珍珠，雪花足背上的青筋宛若江河水洛般蜿蜒，肌肤又肤白赛雪，粉嫩无瑕，这般冰肌玉骨在月下似清晰又似朦胧。
似乎是察觉到姜槐的注视，楚纤凝的纤纤玉足微微蜷曲，足弓弯到足心处的那抹滑嫩肌肤尤其诱人。
姜槐装模作样的坐在浴池边，可即便是此刻他默念一百遍清心决也无济于事。此刻他终于坦然承认，他心底对楚纤凝的欲念从六岁起至今，已经快要满十四年。可这十四年里他都近乎未曾见过师尊半分妩媚的样子，今晚烂醉如泥的楚纤凝，浑身宛若媚骨天成一般。
一想到楚纤凝这般姿态只有他见到过，姜槐的心便忍不住砰砰乱跳起来。
就算此刻脑袋昏昏，可姜槐还是隐隐约约察觉到，楚纤凝分明就是故意捉弄他的，她知道他心有欲念，可却又偏偏摆出这副妩媚的姿态来，一边唤着他下浴池作陪，一边又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
姜槐现在满脑子都是抓住师尊纤细雪白的足踝，将那双并蒂莲足放在一块，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真是奇怪。
如果你还未和绾绾卿雨做过些什么？那现在的你心底又是否能够那般纯爱呢，真就不念不想只是想和师尊一同沐浴，想给她搓搓泡泡，抹抹花露？等等，搓泡泡，抹花露……一联想到画面的姜槐脑袋愈发胀痛。
都快要红眼了。
以前你只是想抱抱师尊，亲亲师尊的嘴唇，甚至胆小到都只敢幻想着两件事。如今你与楚纤凝的关系似乎要比从前亲密，你便开始贪婪的幻想更多了。
到底要怎么才能清醒？姜小槐一时间找不到答案，他将眸子挪到楚纤凝的脸颊，发觉楚纤凝在安静的望着他，她的眼眸似乎有一丝一缕的笑意，可似乎还有一丝轻蔑和嫌弃。
师尊心底现在肯定觉得他是小贱狗，但想想还更加兴奋了是怎么回事？
“还不下来吗？”楚纤凝的声音轻柔温婉，她拿起浴池边的木瓢，舀起浴池清水，水珠落在她抬起的雪白小腿上，接着毫不掩饰眼眸里的嫌弃，“被你舔的好脏。”
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姜槐认清了，楚纤凝根本就是为了报复他，为了发泄她心底那点小怨念。可想想好像也不是坏事，过去楚纤凝总喜欢把任何不开心的事情都憋在心底，以为不在意就会彻底消失，可收敛的情绪从来都不会轻易消亡，而是埋藏在心底，总有一天会尽数展露出来。
那师尊积攒许久的怨念究竟是来源于何处呢？姜槐忽然又开始自恋幻想，是因为先前洛卿雨待在院子里，以及他与温绾绾的亲密关系，所以师尊心生醋意？
还是说，也有一丝楚纤凝心底对她自己的怨念？以师尊的性格，大概会觉得吃醋委屈是一件很丢人，很不应该有的情绪，所以她会努力压抑，不念不想，可终究还是因此而彻夜失眠？
姜槐想了很多很多，刚觉得分心冷静下来一点，可楚纤凝却捏着木瓢，清水落在她纤细锁骨，些许水珠顺着锁骨滑进她雪白酥胸的缝隙，她微微眯起眼睛，身子后仰，雪腻双腿漂浮在水面，轻轻晃荡起来，轻柔的好似深海的人鱼在晃荡着鱼尾。
冷静不下来。
姜槐放弃尝试惹，他根本就没法压抑心底的欲念，他就是这么好涩胆小卑鄙的家伙，姜槐别过脸，小声嘀咕，“师尊，我做不到。”
“认输了吗？”
“明明我在师尊面前从来就没赢过，好多时候师尊只是一念一句，我就满盘皆输了。”姜槐转过脸，看向楚纤凝的眼睛，“师尊就是在拿我寻开心，分明知道我做不到还要撩拨我……”
“谁撩拨你了？”楚纤凝的脸颊晕红忽然更甚几分。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去外面等师尊了，师尊沐浴完我再沐浴。算了，不对，不等了，我去绾绾那沐浴去，师尊慢慢沐浴就好，不着急。”姜槐站起身，朝着浴池门外走去。
楚纤凝却未曾言语半分，只是静默的靠在水池边，在心底默数了五个数，直到姜槐走到浴池边，都快要掀起门帘了。
总有种逆徒在欲擒故纵的奇怪直觉。
“站住。”楚纤凝终究还是缓缓开口。
姜槐脚步一滞，转头看她。
“你下来吧……不准靠我太近。”楚纤凝别过脸，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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