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他不理解姜槐要如何还他这个公道。
他随着姜槐来到炼药山的时候,正是深夜,姜槐与他站在炼药山的参天古树下,姜槐以灵气传音,声音传遍整个炼药山。
“观雪山姜槐,前来炼药山,想与炼药山一众弟子们,论剑一场。”
这句传音让所有炼药山弟子都愣住了。
谁人不知他姜槐是天玄宗第一,可怎么就显得没事来找他们这帮弟子论剑,炼药山的弟子可不傻,故此无人应战,只是远远望着他,谁料姜槐下一句就是,“你们这些沟槽的畜.生东西……”
反正,在过去十几年里,没人听到过姜槐师兄如此不儒雅的一面。
也没人知道姜槐师兄感到嘴能这么毒。
没人应战,姜槐就站在那颗古树下,以灵气传音对着炼药山弟子狂骂了半个时辰,直到终于有人忍耐不住火气,听着姜槐说的,要是懦了就一同滚上来挨打,几十个炼药山弟子将姜槐团团围住,纷纷祭出自己的本命灵剑,试图出一口恶气。
而结局是,姜槐用了一夜时间,将炼药山所有弟子上前挑战的弟子挑了手筋。
虽说炼药山弟子不缺灵药,但疼可是实打实的,且明日就是内门大比,这些弟子都别想再参加内门大比了。
在这场荒唐的论剑开始没多久,炼药山长老便已经试图从中调停,但那一日姜槐的师尊楚纤凝就站在他身边,但凡有长老上前试图说些什么,楚纤凝淡淡瞥他一眼,问,“你也想与我论剑一场?”
炼药山的长老,应该是没人有资格接楚纤凝一记银芒的,楚纤凝就算身有暗伤,她也是第八境修士,是东域第一女剑仙。
这师徒二人就没有一个讲理的。
这件事最终还惊动了宗主,宗主亲自出面,试图让姜槐差不多得了,就此收手。但姜槐却只是直视宗主,将关于赵十一的事情一一说出,他说今天要为赵十一讨一个公道,如果宗主硬要干涉,那就请将他姜槐逐出天玄宗。
于是宗主站在一边,看着炼药山一百二十七名弟子蜂拥而上,最终所有人躺倒在地,漫山遍野都是嗷嗷喊疼的呻.吟声。
而姜槐仍旧一身白衣如旧,浑身上下甚至血迹都未曾沾染半分。
那一日之后,炼药山再没有来找赵十一的麻烦。
而姜槐与炼药山这些年轻弟子之间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但姜槐却也还是和一些炼药山长老关系不错,那些长老一生无妻无子,痴迷炼丹,姜槐的炼丹术能得到他们认可,便都是以同辈相交。
赵十一的思绪被拉回到现在,他看着面前的姜槐,姜槐正认真问询着,“炼药山弟子最近如果找过你的麻烦,就告诉我。”
“没有。”赵十一摇头。
“没有就好,好好养伤吧,你已经输了两场了?”姜槐接着问道。
赵十一点头,于是姜槐看向负责裁判的长老,说道,“这一场我也认输了。”
长老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快便宣告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此刻台下就彻彻底底懵住了。
这算什么?既要参加内门大比,可第一场面对修为极低的温绾绾,直接认输……你拿怜香惜玉倒也说的过去,可第二场遇到个明显重伤的都毫无战斗力的弟子,此刻也就这么认输了,那参加这内门大比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姜槐可没管这些,只是接着说,“我知道你性格倔强,也并未说你有错的意思。只是有时过刚易折,若是遇到绝对没有胜算的对手,认负也没什么丢人的,努力修行往后总有厚积薄发的一天。”
赵十一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十一谨记师兄教诲。”
“好了好了,养伤去吧,要是有人找你麻烦记得找我,别抹不开面,没什么丢人的。”
“十一明白。”赵十一低下头,他本就不善言辞,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姜槐拍拍他肩膀,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默默走下论剑台,台下的弟子们都以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但姜槐可没注意到半分,洛卿雨已经在台下等候他了。
洛卿雨并没有问姜槐为什么认输,她知道姜槐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反正姜槐哥哥肯定都是对的。
洛卿雨轻轻抓住姜槐的手,开心靠在他身边,姜槐又忍不住嘟囔起来,“靠这么近怎么走路嘛?”
“不是能走嘛。”洛卿雨仿佛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一般,姜槐满是无奈,干脆松开手搂住了洛卿雨的腰肢,省的这家伙再这么贴着了,可他一这么搂上去,洛卿雨一下子好像踩着尾巴的猫,挺直了腰肢,身子变得好僵硬,连路都不会走了。
“这样,好,好害羞……”
“那不搂着了?”
“不不不不要!”洛卿雨匆匆回答,脸颊变得红扑扑的,“卿雨喜欢这样……”
看台上的楚纤凝平静望着两人离去,淡然站起身,也朝着庭院里走去。
深夜。
姜槐把洛卿雨哄睡着以后,来到庭院里,师尊楚纤凝已经练完了剑,正坐在凉亭,师尊此时都还未睡,那就是有话要找他聊,姜槐赶忙来到师尊对面坐下,为师尊泡起了茶。
楚纤凝最喜欢的茉莉花茶,也是姜槐亲手烹制的,取的是东域所能寻到最好的茉莉花树,每日精心以灵泉灌慨,就连土壤都是姜槐特意从东域万花谷里挖回来的,讲究的不得了,这一壶茶就值两颗灵石,奢侈的过分。
姜槐见楚纤凝一言不发,想了想开口说道,“今日温绾绾那一场比试,因为她身上有伤,且修为低微,若是再输一场,往后可能要淘汰去外门,便想着送她赢一场。”
“第二场的赵十一,是先前那个被炼药山欺辱的弟子,再输便要去打复活赛了,他身上伤势那么重,我怕他熬坏了身体,便也送他赢一场好了。”
“接下来的比试无论遇到谁,我都一场不会输。”姜槐向楚纤凝轻声保证道。
“哦。”楚纤凝淡淡应了一声。
姜槐稍稍一愣,那看来师尊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于是他的小脑袋瓜又开始飞速运转,过了几秒便说道,“等内门大比结束,我便送洛卿雨回宗门。”
“哦。”楚纤凝又轻轻哦了一声。
但姜槐注意到,她的眉梢似乎有些许变化,那看来她在意的就是这件事了。
这可是姜槐学习了十几年的楚纤凝微表情十级。
20 师妹别这样
“洛卿雨似乎很喜欢你。”楚纤凝淡然开口。
姜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片刻以后轻轻嗯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道,“但婚约现在也算是取消了。”
“那你又该如何处理?”楚纤凝的眉梢多了一丝好奇。
可姜槐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楚纤凝直勾勾盯着他,等待着他再说些什么,姜槐又认真想了想,“如若往后修为恢复了,洛月观与师尊都不反对的话,那便将婚事再定下来吧。”
“那看来你也很喜欢她。”
“卿雨很乖,也听我的话,生的也漂亮,好像我怎么都没有不喜欢的理由,多亏师尊当时为我寻了一门好婚事。”姜槐的眼眸微微抬起来,这一回他不再避躲楚纤凝的眼睛,只是很轻盈地将这句话说出口。
师徒二人忽然都沉默了一阵,夜间清风袅袅,楚纤凝的裙边微微翻动,她的发丝也随着微风舞动起来,雪白脸颊在黑暗里如神像般圣洁。
“我去休息了。”楚纤凝站起身,朝着他的房间走去,桌上的茶水她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姜槐望着她的纤细背影,忽然轻声喊住了她。
“师尊。”
楚纤凝转过头。
夜色中她的眸光清冷,发丝被吹拂到粉嫩嘴唇,姜槐总觉得楚纤凝实在是太过分了,好看的太过分了,所以尽管她总是冷冰冰的,可任谁都对她生不了气。
“我有个问题想问。”姜槐说。
“问。”
“如果当年我拒绝了师尊给我安排的亲事,师尊真的会将我逐出山门吗?”
“会。”
“好残忍啊。”姜槐轻轻嘀咕了一句,“我没有想问的了,师尊好好休息。”
说着,他也拎着那壶刚泡好的茶站起身,朝着庭院外走去。
楚纤凝并没有问他去哪,只是默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渐消失,纤长眼睫微微低垂下来。
姜槐又轻轻敲响了温绾绾的庭院大门。
“谁?”
于是门很快打开。
只是这一回,温绾绾不似刚沐浴过的模样了,身上穿着素净白袍,漆黑发丝束起,姜槐手里还拎着茶壶,问道,“伤势如何了?”
“姜槐师兄给的灵药很有用,已经不疼了。”
姜槐又拿出一个小罐子来,罐子里是一些药粉,他轻声说着,“将这药粉涂抹在伤口处,好的会再快些,也避免往后留下疤痕。”
温绾绾这回没有再忸怩拒绝,她接过了那个小罐子,微微低下头后,轻声说,“后背的伤口我涂抹不到。”
姜槐挠挠头,“不是有妹妹吗?”
温绾绾微微低垂眼睫,“我没告诉妹妹受伤的事情,妹妹已经睡下了。”
姜槐想来也是,若是她妹妹知道她受伤了,也会忧心忡忡的,姜槐迟疑片刻后,想了想,“那……我帮你涂?”
“好。”温绾绾轻声答应下来。
庭院里月色如银。
温绾绾背对着姜槐在石凳上坐下,姜槐在她身后,看着她将衣裙的系带解开,接着轻轻拽过肩膀的衣裙,于是她的衣裙便整个滑落下来,露出圆润雪白的香肩,以及些许后背的莹白肌肤,姜槐很快便看见了她后背的伤势,伤口如今已经结痂,但药粉需要将结痂脱落再涂抹上去。
“我得先将伤口的结痂祛除,可能会有些疼。”
“绾绾不怕。”温绾绾的肩膀轻轻颤抖。
初春的季节还稍稍有些寒意,如今在庭院里衣衫半褪,如此面对着姜槐师兄,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少女的指尖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避免让姜槐感知到她这般窘态,姜槐在她身后,轻轻撕开了她结痂的伤口。
温绾绾轻咬嘴唇,闷哼一声。
“疼?”
“还好。”
姜槐已经极尽可能的让动作温柔了几分,他注意到温绾绾的伤口还要再往下几分,此刻都被衣裙遮掩着,片刻后他轻声说,“衣裙还要再往下褪几分。”
“褪到哪?”
“再往下一点就好。”
“姜槐师兄来吧。”
姜槐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将她的衣裙再往下拉扯了些,只是不知究竟是因为他的力气太大,还是少女的肌肤太过滑嫩,她的白衣一下子便被褪到了腰肢,如此一来,温绾绾的身子颤抖的便愈发厉害。
姜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尽快将药罐打开,给她小心翼翼的上药,他试图说些什么来转移温绾绾的注意力,可憋了半天,却忽然脑袋一懵冒出来一句,“今天还没沐浴?”
“嗯,怕伤口沾水。”温绾绾轻声回答。
“涂上药粉以后很快就好,可以沐浴。”姜槐说着,总算是给温绾绾上好了后背的药,他长舒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听见温绾绾说,“姜槐师兄……还有前面的伤口。”
等等,姜槐这时候忽然理解了什么叫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温绾绾松开捏着腿的手,双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雪腻团子,姜槐还是来到了她身前,拎起药粉,小心翼翼洒在她肩膀的伤口上。
从始至终他的眸子都只在关注伤口,未曾颤动半分。
温绾绾悄悄望着他认真的眼眸,身子忽然说不清的酥软起来。
“好了。”不过几秒钟以后,姜槐便收起药罐,朝着她轻声说道,而温绾绾似乎还有些愣神,她缓缓回过神来,松开抱着雪腻团子的手,试图将衣衫重新穿好,只是那一瞬间,胸前白嫩光景便不经意间,尽数展露出来。
春光旖旎,初露桃尖。
温绾绾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轻轻'呀'了一声,再将眸子挪到姜槐脸上的时候,姜槐紧闭双眼,一副认罪忏悔又好像无辜的样子,“我没看见啊。”
温绾绾看着他这般慌乱的样子,原本的紧张与羞怯忽然都消失了,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姜槐师兄真没看见?”
“我我我早就闭眼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嗯,我相信姜槐师兄。”温绾绾的声音透出几分娇俏来,她认真将衣裙系带重新系好,看着面前紧闭双眸的姜槐,不知怎么的,心底忽然鼓起了无限大的勇气,她缓缓站起身子,朝着姜槐凑近一步,凑到好近好近,两人的鼻尖都快触碰到了一起。
姜槐似乎感受到了落在脸颊的呼吸。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装作不知道,只是轻颤的眼睫似乎又将他出卖了。
“其实,如果是姜槐师兄的话,看见也没关系的。”
“冤枉啊。”
“没有啦,绾绾的意思是……我知道姜槐师兄是正人君子。”
“还是你懂我。”姜槐睁开眼眸,看着嘴唇都快贴到他嘴唇上的温绾绾,“所以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温绾绾被他忽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身子一软,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石凳,眼见身子就要跌落,还好姜槐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臂把她给拽到了怀里。
她的身子也好软。
被搂到怀里的温绾绾起初还有些慌乱,身子缩在他怀里像是只颤抖的小鹿,姜槐都还没说什么,她却悄悄伸出手,把姜槐给抱住了。
“姜槐师兄身上……好暖和。”
“师妹别这样,师兄是有家室的人。”
“姜槐师兄……不是被退婚了吗?”
“婚事暂时解除了而已,往后若是婚约再定下来,就又有了。”
“那现在……也是没有。”温绾绾的脸颊贴在了他胸口。
她也说不清她到底哪来的胆量,或许是来源于贪婪的欲望,她好喜欢这般把姜槐抱着的触感,脸颊贴着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仿佛脑袋就已经变得晕晕乎乎,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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