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我听洛月观说，你们东域这边，婚事还要经由长辈同意，我女儿与你的弟子那般亲密，想来往后总是要成婚的，我倒是没有意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在白梨身边，亏欠白梨许多，白梨若是想与他成婚，我自然是不会阻挠半分的。至于他被废的修为……我往后也会尽心尽力，为他寻找重塑气海的方法。”
“他的婚事……由他自己决定，不必问我。”楚纤凝只能如此回答。
“如此甚好，那我往后与楚仙子，是否也算是亲家了？”白瑾温柔一笑。
白梨与姜槐在此时恰好从房间里走出，时间已是正午了，姜槐正准备去厨房里做午餐，白瑾朝着白梨轻轻招手，“快过来。”
白梨不明所以的跑到凉亭里，听见白瑾轻声说，“我已经与楚仙子商量好了，你想和姜槐成婚吗？”
“娘亲……怎么知道？”白梨先是一怔，随即脸颊晕出一片红霞。
“若是你不喜欢他，昨夜又怎么会和他睡到一起？”白瑾无奈的笑，提亲这件事她本也有所思量，昨夜她悄然窥视了白梨的身体，听闻了她与姜槐彻夜长谈的一切，身为母亲，自然想为白梨做些什么。
一边的姜槐还有些愣愣的，怎么一觉睡醒就到谈婚论嫁环节了？他也走近过来，此刻白瑾的眸子温柔望他，“我与你师尊商量过了，你师尊并无意见，此行我要带白梨回去接受妖皇传承，往后你希望她来东域，亦或是你来西域皆可，你们二人成婚以后，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喊我娘亲。”
姜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言，便只好呆呆的点头。
他与白梨的婚事就在这朦胧雨天算是定下了，姜槐去到厨房做起了午饭，白梨蹦蹦跳跳走过来，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此刻什么心情？”
“说实话，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白梨无辜的看着他，“那你想和我成婚吗？”
“难道还有不成婚的道理吗？”
“我比较无所谓啦，随便你，你想成婚我们就成婚呗，你不想那就不成婚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是很在乎你们人族讲究的名分，只要在一起就好了，需不需要昭告世人我还挺无所谓的。”白梨耸了耸肩，看着姜槐侧脸，姜槐回眸看她，“既然无所谓，那往后还是挑个时间把婚事办了？”
“行。”白梨点点头，姜槐脸上还是有点小茫然。
怎么好像一眨眼，他就已经三份婚事都婚期将近了？
他以前是有成婚恐惧症的，一想到要和一个女人举办婚礼，昭告天下，他心中就有些莫名的不安，但此刻似乎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抗拒，只是有点说不清的小茫然。
白梨凑到锅边，看着刚炸好的小肉丸，捏起一个凑到嘴边，“你不用想那么多啦，我又不会绑着你要你怎么样，如果我去了西域，往后五域大白再见的时候，你还喜欢我，那我就把身子给你跟你回东域，如果你不喜欢了，我就留在西域也没什么关系。”
“喂喂喂，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
“那倒不是。”白梨拍拍姜槐肩膀，“只是以你这多愁善感，整日想东想西的性格，怕你想的太多顾虑太多，心情不好。”
“没，一想到会和你成婚，感觉……还挺开心的。”
“当然是真的。”
“奖励你一个小肉丸。”白梨捏起一颗炸好的小肉丸，凑到唇边轻轻吹凉，送到姜槐嘴边。
196 骗不过自己
粉色霞光将天际晕染的一片绚烂。
白梨在姜槐庭院里吃过了最后一顿晚膳，肚子饱饱的，此刻的她正坐在姜槐腿上，姜槐在给她轻轻揉着小肚子，顺便拿着手帕，小心翼翼擦拭着她嘴角的油渍。
“抱一会儿抱一会儿。”白梨小声嘀咕。
姜槐放下手帕，轻轻搂住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肩膀，轻嗅她身上的浅淡香味，怀里的少女身躯温润柔软，可终究也只能再抱一会儿。
白梨慵懒的靠在姜槐怀里，微微眯上眼睛。
她和姜槐已经认识三年多了。
从三年前在秘境里，因为那条香气四溢的烤鱼结缘，到现在为止的一切仿佛都像是一场梦一样。那时候的白梨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她只是从西域逃窜至此的小蛇妖，在陌生的世界对每个人都要小心提防，因为整日惶惶不安，而努力把自己的心变得坚韧如铁。
可似乎一旦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她的心又一下变得柔软起来。
她记得在秘境里发生的一切，记得每回望着姜槐，眼巴巴等待着他做好饭菜时候的期待，记得两人在秘境里闲逛摘花的时光，记得两人曾无数次并肩作战，剑刃向敌，记得每个夜晚在温暖被窝里的互相依偎。
是否喜欢早就在那时候悄然产生了呢？
时至今日她仍旧未能弄清人族的爱究竟是什么，可她却已知晓了她的爱，或许对她而言，像对待姜槐这般，只要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就很开心。
“好啦，我该走惹。”白梨从姜槐怀里站起身，来到白瑾身边，白瑾身后的灵剑已然腾空而起，他望着白梨站上灵剑，起身朝着她轻轻挥手。
白梨朝着他轻笑，也轻轻挥手，片刻后，白瑾便御剑带她离开庭院，化作天边一道流光皎皎。
夜色降临，庭院里不知何时，悄然弥漫上一层浅淡雾气。
姜槐并未回房休息，而是在静心研习霸皇决上，第五重大圆满才能开始修行的霸皇拳。霸皇拳是霸皇决里唯一的攻击手段，只因当时时间太过匆忙，实在来不及学习，便被姜槐一时间搁置了。如今他身在庭院中，对着空气挥出一拳一拳，庭院的空气中发出一阵阵爆响，面前的雾气也被驱散开来。
霸皇拳的拳法核心，是将那平日炼化出的一丝霸皇气汇聚于拳中挥出，牵动全身汇聚于拳头一点，一鼓作气，势如破竹。
姜槐练的很认真，以至于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衣衫黏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他便褪去了上衫，只留下一条长裤，庭院里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响声，当开门声响起，姜槐一下子便收拳，回眸，看向开门的楚纤凝。
楚纤凝一身白色素裙，略显单薄，领口露出些许瓷白锁骨，黑发简单披散在肩膀两边，她的眸子困惑不解的望着姜槐。
姜槐挠了挠头，“在练霸皇决的拳法，吵到师尊休息了？”
“没有。”楚纤凝走到了树下的木椅上，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好不会被雾气笼罩，她安静坐在那，轻声说，“你练吧，我看着。”
于是姜槐继续认真练拳，感知着那一缕霸皇决凝聚出的气在身体里游走，他练的是气游走于身，牵动全身肌肉发力的感觉，若是真挥出，以他目前的储备，大概只能挥出两拳来。
但光是这般挥拳已经尤其耗费力气，姜槐很快便精疲力竭，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地面，楚纤凝仍旧在静默的望着他，当姜槐把眸光转到她脸上的时候，他没再挪开，而是温柔凝望着。
师徒二人就这般隔着薄雾望着彼此眼睛。
“你竟然也会想到练拳？”最终是楚纤凝先开口问询。
姜槐哭笑不得地望着她，“快要月澜洲大比了，虽然大概是对上卿雨和她宗门里的弟子，倒是有些把握。可很快就又要东域大比，到时剩下的三大洲域，也总有各路天才，个个也都天赋不差，还有长辈给的资源堆砌，修为想必也低不到哪去，总要用心些对待。”
姜槐从来都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一向小心谨慎，还不至于因为天赋而狂的没边，说不定总有既比他天赋高还比他更加努力的人。虽说这段时间做了些奇奇怪怪的小任务以后，他身上还有几十张低阶经验卷轴，但真遇上超过化神五重的对手，也只能用上一次，将他的修为提升到化神一炷香时间。
那几个小任务主要是……欺负洛卿雨到掉眼泪，惩罚不听话的温芙芙，以及对白梨的一些小小欲念，可这些任务在叮叮叮的时候，姜槐压根就不想分心去看，是后来他看到奖励才发现，这些任务都已经不知不觉间悄然完成了，他的系统积分也来到了三十万。
但系统积分对他而言确实是最没用的东西，系统商城里卖的东西大多都死贵，稍微好点的灵剑都要五十万积分往上，他的积分攒这么久，也就偶尔换换衣裙零食以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你身无灵气，走到这里已经很好，不必再执着往前走多远的。”楚纤凝迟疑片刻，缓缓开口。
她印象里的姜槐倒并非是不努力，只是因为姜槐的剑势并不会因为他努力练习，就能再进步多少，所以他看上去才像是整日在庭院里偷懒摆烂，楚纤凝知道他丹道，阵法，符纸个个都研习很深，认真钻研时他也曾废寝忘食。可再怎么说，他此刻都毫无灵气，她并不期望姜槐再继续往前走名扬天下，为了那莫须有的荣誉，或许会让他遍体鳞伤。
“我心中有数啦，只是尽力往前走走看嘛，走不动的时候，我会停下来的。”姜槐柔声回答。
“师尊不用在这些事情上担心的，当时修行霸皇决的时候疼的要命，好不容易修行到了第五重，这霸皇拳不练可惜。”
楚纤凝记得霸皇决。
霸皇真人在她那个时代，对她来说也算是前辈，那位前辈的名声很响亮，传闻也有过不少有趣的事，那位前辈曾因为霸皇决修行疼痛，硬生生以肉身撞毁了几十座荒山，对他而言，似乎浑身鲜血淋漓，筋骨尽断的疼痛，都只是为了缓解霸皇决修行路上时的疼。
她未曾修行过，她不知道，姜槐此刻说出来的语气也轻飘飘的，可分明楚纤凝记得，姜槐最怕疼了。连修行无垢金身都要想方设法减轻疼痛的人，却心甘情愿修行了那传闻中最苦最痛的炼体法门。
“你还会继续往后修行霸皇决吗？”楚纤凝的声音轻柔不少。
“这个我倒是有所打算，等月澜洲大比结束了，我准备去一趟玲珑洲的紫韵总阁，用我的完美炼丹丹阵之法，从紫韵总阁那里换取一大笔灵石，到时候用那些灵石，来拜托紫韵阁为我寻找药材，我已经想到了十八种可能可以替代花灵之体的灵药，到时候一个个试过去，若是能够成功，自然就不修行霸皇决了，若是不行的话……就想办法再修行两重吧。”
“这不像是你。”楚纤凝终究忍不住开口。
“你……分明最怕疼了。”
“这倒是。”姜槐苦笑，“可如果只靠疼就能换来力量的话，那也算是笔划算的买卖，现在比不得以前，以前我可以不在意修为高低，因为我从来都不想和谁分个高下。可现在我是洛卿雨的道侣，未来还要迎娶温绾绾和白梨，我没法让自己再心安理得的碌碌无为下去。”
楚纤凝愣神许久，才缓缓意识到，面前的姜槐已然不再是过去那个整日在庭院里晒太阳，就可以过的很开心的少年了，他肩上已经不似从前那般轻松，已然多了好几份名为责任的东西压在那。
是她一直还在原地止步不前，才一直未曾察觉到这些变化。
她忽然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刚才只说了准备寻找花灵之体的替代灵药。”
姜槐幽幽看她一眼，“因为可以等卿雨修行到第七境啊。”
“可洛卿雨不是已经和你双修过了吗？”
姜槐一愣，一拍脑袋，顿时间欲哭无泪。
对啊！
他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
九幽婆婆那张药方上，要求的是第七境以上的花灵之体与冰魄玄体，第二个关键要求就是，必须是处子之身，元阴尚存，姜槐下意识忽略了这第二点，此刻他已经和洛卿雨双修过了，那即便是等洛卿雨修为到了第七境，也没法双修疗伤了。
“我忘了……”姜槐欲哭无泪，“本来想的是等卿雨第七境呢，结果完全忘记这回事了……我再去琢磨琢磨冰魄玄体的替代药材。”
“我还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和洛月观双修。”楚纤凝眸子深邃望他。
“那肯定没有啊，洛姨是卿雨的娘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想过。”
“洛月观或许并不会拒绝你，若是瞒过洛卿雨，那就只有你知她知，你只需要说你用药材治好了自己……”楚纤凝的话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她愣神了片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她忽然会有如此阴暗的想法，还将其说出了口。
姜槐看着楚纤凝欲言又止的模样，无奈轻笑道，“师尊……我想你应该明白的，这件事真正的问题并不在于是否瞒着谁，而是骗不过自己。”
197 雾起 雾散
姜槐一语点醒了思绪混乱的楚纤凝。
或许他说的没错，这种事想要瞒过谁从来都不难，如若她想为姜槐疗伤，两人此刻就在庭院里，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从来都不担忧任何旁人知道，可她只是瞒不过自己。
“所以归根究底，还不是怪你对洛卿雨的身子太过急切，才连这件事都忘记了？”楚纤凝的口气似乎透出一丝丝埋怨。
姜槐只能苦笑，“这就是师尊不懂了。”
“我不懂？”
“先前我还和卿雨因为是否要双修这回事差点吵了一架呢，我总想再多拖延拖延，可卿雨却也因此心怀不安，那时候我也没想起双修疗伤这回事来，不然那时候我要是跟卿雨说完这张药方，估计架都不用吵就可以拖好久好久。”
“之前我一直好想把婚事拖着，因为总对成婚有些莫名的恐惧，好像我一旦成婚就会失去什么，可后来在秘境里，阴差阳错和温绾绾有了夫妻之实，卿雨却也未曾对这件事情生气亦或是委屈，可若是这时候我再拖着卿雨，那就是我不好了。”
“现在的你怎么想？”楚纤凝声音清冷。
“现在倒是很多事情都想开了，绾绾性子温软，本就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卿雨娇俏可爱，又那般喜欢我，我本就没有不喜欢她的理由。我先前只是总心怀恐惧，害怕成婚以后就再也没法像从前那般，可最近才渐渐明白，从前的我只是一直都抱着卑鄙自私的想法，所有的求而不得，都是我自作自受。”
楚纤凝的眼睫轻颤，她凝望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的神态很认真，声音轻柔，她相信姜槐没有说谎，他既没有说谎的理由也没有说谎的必要。那个总喜欢眼泛桃花的少年似乎真的长大了，不会再给她带来困扰，也不会再做各种荒唐混蛋的事情惹的她整夜辗转反侧。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都在期待的吗？楚纤凝。
姜槐想说的话已经悄然说完了。
他甚至不敢看楚纤凝的眼睛，也不敢去想楚纤凝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这些天他真的夜夜失眠，就算在绾绾身边，亦或是在白梨身边的时候，也都是她们先睡着，他一个人望着天花板的黑暗发呆，想好久好久。
他并没有一丝一毫对楚纤凝的恨意，这一切本就是他一厢情愿，是他总想逼着楚纤凝违背伦常，逼着楚纤凝和他在一起，并沾沾自喜的认为就算是互相折磨也要就这么耗到白头，可近些时间他才明白，如果互相喜欢，那从来都不必相互折磨。
仙子师尊的心冷冰冰，不是他低段位姜小槐可以轻易撬动的，如果他真的能撬动楚纤凝的心，或许十六岁那年楚纤凝便会想带着他云游四海，到谁都不认识两人的地方去，两人可以私底下天天过没羞没臊的生活，即便在外人面前仍旧如师徒一般相敬如宾又如何？
如果师尊足够喜欢他，那就算是为他疗伤又如何？反正这也只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会知道的小秘密，不会有任何旁人知道，归根究底也只是因为楚纤凝或许对他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好感，但并没有那么多。
是他总幻想着，我都那么喜欢你了，楚纤凝，你也应该像我喜欢你一样那么喜欢我，可喜欢这种事情本就没有道理可讲。
姜槐休息的差不多了，他起身继续练拳，拳风阵阵，庭院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他没敢去看楚纤凝的脸颊，或许楚纤凝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或许楚纤凝已经释怀的笑，或许楚纤凝已然松了大一口气，心底想着终于不用被小贱狗舔来舔去了。
庭院里的楚纤凝很安静，她没有说任何字句，只是安静坐在那里，仰头望着夜空，可明月被乌云遮蔽，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光晕，庭院里的雾气渐浓，她似乎已经有些看不清姜槐的轮廓。
分明……雾该散了吧。
可大雾此刻已经将两人紧紧包裹。
楚纤凝的手指紧紧抓住衣裙边角，好久以后才缓缓松开，庭院里的姜槐精疲力竭的倒在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曾经他无数次挥拳驱散面前的雾气，可没一会儿以后，雾气会再将他笼罩，把视线里的一切遮蔽让他看不清晰。
姜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直到浓雾中的楚纤凝站起身，遥遥望着他，轻声开口，“姜槐。”
姜槐屏住呼吸，于是庭院里一片静谧，只剩下楚纤凝清冷的声音。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未能找到替代花灵之体与冰魄玄体的药材，如果你能说服洛月观与你双修，如果你找齐了除却火罗圣果外的那两味药……缺的那最后一味药引，我给你。”
姜槐好像听到心底咯噔一声。
说不清是什么东西悄然破碎了，他忽然有些说不清的抓狂，在原地开始打起滚来。
像个幼稚的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喊什么？”楚纤凝来到他身边，低头淡然望着他。
“又来！又来！你这是耍赖！楚纤凝！我告诉你！你这是耍赖！”姜槐还在地面打滚个不停，看的楚纤凝心烦意乱，她忍不住抬起未穿鞋袜的白嫩小脚，踩在姜槐胸口，低头冷淡望着他，“把话说清楚。”
姜槐打不了滚了，因为被师尊狠狠踩住惹。
他微微低头，看着胸口的白嫩小脚，再抬头看向楚纤凝，“师尊为什么总你恰到好处的时候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姜槐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
这些天他辗转反侧，彻夜不眠，终于狠狠下定决心，可偏偏楚纤凝又在这时候等同于给他的绝对防御狠狠来了一拳，他本来已经在心底暗暗发誓，不管楚纤凝往后再有什么纵容他亦或是对他的小温柔，他绝对，绝对不再继续当小贱狗了。
可楚纤凝刚才这一句话却如雷贯耳，让姜槐所有防御瞬间破碎，这根本就不像是楚纤凝会说出来的话，这根本就不是你。
你把人变成鬼，楚纤凝！
“我是说如果，以你的聪明才智，以你引以为傲的炼药天赋，难道真的会有如果发生的那一天吗？”楚纤凝淡淡望着他，“我耍赖什么了？”
“那再退一万步，如果，如果师尊刚才说的那些真的发生了，真的真的就只剩最后一味药引了呢？”
“那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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