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伊莉雅的我被言峰绮礼召唤了?! 第12章

作者:雪月流苏

  神话般的战斗,幻想故事的重现,从使魔与宝具的火力比拼、到近身白刃战的比拼,这是魔术师难以想象的恐怖高度,哪怕借助伊莉雅小姐的视角他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看见残影,就连伊莉雅小姐到底是如何移动、如何与吉尔伽美什王对拼都难以看清。

  人类是无法对抗英灵从者的,哪怕是传说之中的魔法使也难以抗衡,那是古代的神话,超越了人类极限的英雄。

  言峰绮礼不由得这样想到,哪怕是他自认自己颇为不俗的武艺,也绝无法接下吉尔伽美什王的一发宝具。

  若非双方都有着顾虑、被普通人打扰,今晚必然会有其中一位从者退场。

  “从结果上来看,开启宝具后的Assassin进退自如,依旧还有余力潜藏伏杀,应当与老师的Archer胜负在五五之数吧..........”

  在祷告的最后,他在心中默默的判断道。

  他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王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认真、暗杀者少女也破不开吉尔伽美什王的龟壳黄金甲,只能从自己所看见的个人视角来评价,伊莉雅小姐是个很强大恐怖的暗杀者。

  “Master,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我是很遵从“圣杯战争是个隐蔽的魔术仪式”这项规定的。”

  “而且我的宝具你也能看见,并不是那种会造成扰民破坏的类型,那片区域被移平、山体被摧毁,我真的不是主犯,你看看我这无辜的眼神我真的只是个属性不优秀的暗杀者。”

  坐在言峰绮礼身后教堂长椅上伊莉雅小姐见自家御主结束祷告。

  小心翼翼的试图解释挣扎,毕竟考虑到自己御主的圣堂教会成员身份,这次多多少少自己也算是犯错了。

  她虽然阴险狡诈为了求生无所不用其极,但自家御主总归是队友,面对同阵营的伙伴,她还是下意识的会予以一份特别的尊重。

  “这些无关紧要,圣堂教会会处理好,用煤气泄漏解释即可。”

  “唔..........这样解释真的能行吗?”

  “历代圣杯战争都是由圣堂教会派遣监督者来监督遮掩,这一次也不例外,不要小巧圣堂教会的能量,在现代社会的表世界,圣堂教会的声望能量远远大于时钟塔。”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自家这位已经重新变回裸足白色睡裙小女孩姿态的从者,语气没有温度的解释道。

  如果不是观看过对方战斗,真的很难把眼前的睡裙小女孩与毒蛇暗杀者联想在一起。

  “比起这个,你是怎么想到,跑去远坂家族的别墅宅邸的?以及你是怎么确认远山之町庄园有人居住的?”

  “我说是凑巧,Master你相信吗?当时我就想着既然是圣杯战争的初液,总有没有来得及召唤英灵从者的御主,加上圣杯给予信息说御三家是必然参与者,远坂家族在市内也比较有名,再加上我的使魔也查探到了那里有魔力气息,那处宅邸也距离Master你的圣堂教会不远..........”

  明白了,瞎猫碰⑴霖1霓 ④>⑸韭^(四 )韭紦峮!上死耗子,远坂时臣运气差刚好被自家从者逮到。

  勉强理解对方动机的言峰绮礼叹了口气。

  “若是七位从者没有召唤整齐,圣杯战争便不会开始。”

  “可是圣杯信息说预兆之痕是不会变的呀,只要把预兆之痕给夺过来,嫁接后用魔术催眠一位普通人让其召唤出新的英灵从者,再用令咒让那位从者自杀,不也同样是可以的吗?”

  伊莉雅小姐歪了歪头,有些不能理解,也没人说圣杯战争不能这样来操作吧,反正只要让别人召唤从者自杀掉不就行了,圣杯战争规则宽松也没有禁止这种行为。

  所以这就不是在卡bug,而是大圣杯也承认的特殊操纵吧。

  “我不好评价。”言峰绮礼感到一丝无语,自家从者的脑回路怎能如此的古怪跳脱,竟然还想着卡圣杯战争规则的漏洞。

  要是真照伊莉雅小姐这么说,一位厉害的魔术师是不是也能将其他御主给囚禁、威逼利诱,让被囚禁的魔术师召唤从者出来给自己打工,一个人操纵多位从者?

  “你先听我说,远坂时臣,是我的老师。”

  “你说吧..........啊?”

  “他与我的父亲言峰璃正是好友,更是我的授业恩师,早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我与远坂时臣便已经在暗中联盟。”

  “Master你认真的?圣杯战争联盟?”伊莉雅小姐抬起头小口微微张大,还是战前联盟,这是个什么操作。

  难不成自家的御主不想要圣杯许愿吗。

  那可是万能的许愿机,说不定可以窥探根源一角的所有传统魔术师毕生所求啊。

  言峰绮礼淡然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我的确对圣杯没有渴求,Assassin如果你有着必须心愿的话我很抱歉,我无法带领你走向胜利,捧得万能的许愿机,最开始我没有向你说明这一点我感到抱歉。”

  伊莉雅小姐脸色冷了下来:“Master,现在跟我说这些,你难道不怕我直接杀了你,重新去找别的人签订圣杯契约吗?”

  一个不想捧得圣杯与它人的伙伴,怕不是会把她送去当炮灰。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御主是条咸鱼躺平者,但她不能接受自家御主开局就把她给卖了。

  “如果你能做得到话,可以试试,看在这个距离下是我的令咒更快,还是Assassin你将我杀死的速度更快。”

  “或者,你想试试是你杀死我后消散的更快还是你找到新的御主签订契约更快。”

  伊莉雅小姐解除了宝具,属性值也重新跌回了原本的低劣水平。

  这个距离和熟悉下对方绝对无法对自己造成一击必杀。

  而且从者若是失去了御主,魔力断供,伊莉雅小姐的属性也会骤降,想要在短时间找到新的御主签订契约只是一种痴心妄想。

  “我们之间的相性很低,伊莉雅斯菲尔,这点我也很抱歉。”

  稍稍叹了口气,言峰绮礼表达了歉意,他们之间的相性实在是太差劲了,他原本想要召唤出也是那种对万能许愿机没有太大渴求的从者,而伊莉雅斯菲尔这一存在显然不在其中行列。

  “这样啊..........”

  闻言,伊莉雅小姐突然间笑了,不是被言峰绮礼的威胁与致歉气笑的,而是发自内心有些抑制不住的想笑。

  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灿烂可爱微笑,让言峰绮礼微微皱了皱眉头。

  “Master,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和你的行为是自相矛盾的吗?”

  “我所言非虚,这是我的内心所想。”

  他们之间的相性真的可谓是烂到家了,言峰绮礼完全不明白伊莉雅小姐为何笑。

  “内心所想?嘿嘿,这可不见得吧,你说你没有愿望,那你为什么会被大圣杯选中呢?要知道大圣杯的机制可是人尽皆知哦。”伊莉雅小姐一只手抱着手臂、一只手撑起下巴,直勾勾盯着似乎感到不解的言峰绮礼。

  “可能是大圣杯的筛选出现错..........”

  “难道你还在欺骗自己吗?Master,我们的相性可是很高的呢~”

  “?”

  “谦逊古板只是Master你的伪装,是在活成别人眼中的模样,你就是天生的恶人哦,我也是个恶人,所以恶人才会召唤出恶人,这就是你能召唤出我的原因~”

  “胡说八道,我是圣职者..........”

  然而,看着伊莉雅小姐那纯粹、而又蕴含恶意的眼神。

  言峰绮礼的声音越发的渺小了下来,他仿佛感觉自己有些地方被伊莉雅小姐完全看穿,也意识到了自己何处失策。

  “Master,你只是缺少一个启蒙者,一个带你认清自己内心渴望的启蒙者~”

  白色睡裙女孩微微弯下腰,背着手露出单纯可爱的微笑抬起头。

  她并没有发动伪装技能,只是天生对恶意有着敏锐的感知,她自上而下的看着言峰绮礼,嘴角勾勒一丝。

  “你看见了吧,我刺杀远坂时臣的时候,如果Master你真的不想要万能许愿机的话,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召回我呢?是不想吗?”

  “还是说,你很期待、享受看见我杀死你老师背德刺激感?”

第一卷 : 第二十章 你很享受吧,杀死老师的背德感

  天色蒙蒙亮起。

  关于昨夜远山之町别墅庄园煤气泄漏的消息登上了报纸头条,成为了人们热议的话题,有的人感到惊讶,有的人漠不关心,有的人义愤填膺痛斥煤气公司的保修问题,也有的人根据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阴谋论说这是煤气公司的领导在安装管道时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与官方有着隐秘交易。

  言峰绮礼拿着从餐厅打包好的两份餐点,静静的走在街道旁聆听着行人的热议。

  煤气泄漏。

  真是个万能的理由。

  他在心中不由的如此感叹起来,圣堂教会无论在商界还是政界都有些极为不凡的人脉,只要理由不是太离谱,比如外星人入侵之类的基本都能将泄漏的魔术事件掩盖下去。

  “伊莉雅斯菲尔,其实和我的相性很好?我们都是恶人?”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事实又摆在眼前,仔细想一想的话,昨夜他没有选择立即召回暗杀者少女的理由是觉得会浪费令咒、老师的从者能够保护好老师、老师都已经被刺杀两次了他现在才使用令咒岂不是让老师白受苦了..........用诸如此类的说法来说服自己。

  事实上这些理由仔细深究下去的话,都是那种完全说不过去的奇怪解释,如果他对圣杯有渴求的话这样做能说的过去、想要背弃联盟,提前扼杀自己的老师,所以他的内心在阻止他使用令咒召回。

  可是,他的确对圣杯没有渴求,也从未想过背叛自己的那位老师,这样做就显得很奇怪了,甚至于就像伊莉雅小姐评价的那样,他的想法和行为完全就是自相矛盾。

  “有的人是天生的恶人,有的人是天生的善人,言行不一其实就是欲望所驱使,比如当一个在野外饿到了极致的时候,他的身边只有与他同行同样精疲力尽的好友,那么Master你认为那个人会怎么选择呢?他的大脑很清晰的告诉他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他的肚子却告诉他如果再不进食就会死。”

  灵体Q> un疑二=笼^山洱另企IV巴化背着手跟在言峰绮礼后面,伊莉雅小姐很活泼的搭话。

  “是听从理智的选择与好朋友共度难关、还是听从本能的选择吃掉好朋友,恢复体力后再找寻生的出路呢?”

  “..........”

  言峰绮礼思索片刻:“根据生物学的说法,同类相食会感染朊病毒,就算他选择杀死吃掉好友依旧无法生存下去,所以Assassin你这种例题只是一种伪命题,并不具备实际参考性。”

  推开教堂的大门,他向着教堂地下室的方向快步行去。

  在神圣的教堂用餐是不符合圣职者礼仪的。

  “是吗?朊病毒是存在于大脑、脊髓、脑神经等部位由蛋白质组成的病毒,单纯吃下好朋友的身体血肉并不会感染哦..........难道Master你考虑的是连大脑脊髓这些部位一起吃掉?哇哦,那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好朋友诶。”

  跟随踩踏在向下的阶梯之间,伊莉雅宭 企 龄ba巫肆轳爸q^i器小姐也逐渐解除了灵体化,就像个普通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的很愉快。

  来到整洁的地下室,她毫不客气的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早餐找了个位置坐下,英灵从者不需要进食,只要有魔力便可以维持身体机能,但她挺喜欢吃东西的,不是小馋虫,仅仅是因为吃好吃能让她有着“其实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人类需要进食,可能是一种心理欺骗吧,她还是对自己能够重新变回人类有着一丝丝幻想,哪怕她在穿越前其实过的并不怎么样,脑袋里乱糟糟的全都是不好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父母从小抛弃了她、父亲在外面有了个养子从没想过回来看她、她认识的好朋友们全都把她给忘记了、所有人似乎都不记得有她这个孩子、孤零零的长大孤零零的活着、好像唯一高兴的一次好像是穿上一件白色礼服,她可以开开心心的笑一次。

  为什么要忘记她、为什么要抛弃她、为什么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喜欢过..........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活到最后,活成哪怕没有任何人在身边,也是最骄傲的样子。

  她没有死掉,她不是英灵,她是穿越者,她才不是什么会被人们忘掉的已死存在、才不是什么从来都没有幸福过的可怜虫!

  【我要活着,我要活的很幸福很幸福,我会活到最后..........】

  吉尔伽美什王说她是反英雄,确实没错,她就像一个装满黑色泥水的杯子,外表光鲜亮丽内心早已是腐败不堪的姿态。

  她是穿越者,她真的是穿越者,她不喜欢这个不幸的世界。

  她只想活下来活着回家,她只想能够幸福的生活一次。

  她就像不幸的缝合结合体,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

  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笼罩着她,让她拼命想要划出水面呼吸。

  “所以,Assassin,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伊莉雅小姐拆开包装袋:“我想说你只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就像你在回避你其实很喜欢背德感带来的“刺激”,你可以用一万种理由来说服自己、说服我、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可是Master你的本能不会骗人,就像问题中那个饥饿的人到了最后,一定会吃掉自己的好朋友一样,本能是大于理性思考的哦~”

  任何人都有欲望,喜欢权力、喜欢美女、喜欢力量、喜欢名誉,恋爱的本质是荷尔蒙,进食的本质是求生。

  这些都可以归类为欲望,加个修饰词,也可以说成是一种理想渴求。

  “与其说我想要说些什么,不如说Master你觉得你是个怎样的人。”

  伊莉雅小姐打开盒饭,菜品只有一种,是鲜艳血红的豆腐。

  色香味俱全光是看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增。

  自家Master还挺会点菜的嘛,明明是第一次去那家餐馆,就点了这种看起来就好吃食物,闻起来香味就令人想要放入口中呢。

  “我..........自从记事开始,就从未感受到过情绪的流动,也从未在娱乐或痛苦之中,感受到过一丝一毫的兴趣,反而觉得那些人的愉快很不合常理,那些人的伤心只是浪费时间。”看着正准备开动的白毛小女孩,言峰绮礼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我和世间的价值观格格不入,似乎就像是一个异类,于是我开始相信宗教神明的存在,认为只要我足够虔诚祈祷。”

  “总有一天,神明会回应我这位信徒的渴求,让我能像正常人一样,获得悲伤与感动。”

  天生的情感缺失,对事物提不起兴趣,言峰绮礼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了几分绝望,于是他便开始试着寻求一死。

  成为了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之一,经常性的去接取危险的任务渴望这些能唤起他的一些本能,哪怕是对于寻求生存的兽性,或者在哪一次任务当中让自己这个异类葬送死去。

  可是就好像上天在捉弄他的人生一般,言峰绮礼自嘲。

  “那么Master,神明救赎你了吗?”伊莉雅小姐双手放在桌面上撑着小脸疑惑问道。

  “并没有,也许是我不够虔诚,也许是神明的爱也无法救赎我。”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继续道:“在隐约明白了这一点后,我开始寻求死亡,为圣堂教会执行许多接近九死一生的任务,因为对于我这样的异类来说也许只有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多次九死一生的出色完成任务。

  没有人理解他,就连他的父亲,也赞赏他是一位虔诚的圣徒。

  时间就那样匆匆而过,当他反应过来后,身边已然再无能够威胁到他的敌人,他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为了圣堂教会的最强代行者之一,若非是他没有意愿,也明白死亡也不能让他产生畏惧,他再努力几分甚至可以进入埋葬机关任职。

  “我无法安居一个职位,试图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道路,我最后一次尝试,是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与一位被病魔所侵蚀、只剩不到几年的性命的女人结婚。”

  “在这段婚姻中,我爱着妻子,妻子也努力地爱着我,愿意帮助治愈我,可到了最后,我依旧无法透过妻子获得正常人的幸福,对我而言的幸福是看见妻子的痛苦,妻子越是想要治愈我,我就越想看到妻子的叹息。”

  “能够如此理解我深爱我的女人都无法填补我的缺陷?这让我更加绝望,最后我在某一天决定自我了断,但在这之前我想到要尽到作为丈夫的义务,向妻子做最后的告别。”

  说道这里,言峰绮礼的眼中露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