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35章

　　“靠！”

　　卡尔摘下超梦播放器，怒骂一声。

　　“我这不是正常的很吗，普普通通的说话，哪里赛博精神病了！”

　　卡尔怎么都没有想到，边缘行者十六集赛博精神病的记录对象，会是他自己。

第73章 51.扑通

　　“你最好别被我知道真实身份，逮到必打你脸。”

　　对于超梦编辑师把他划入赛博精神病一栏的评价，卡尔十分得不满意。

　　真是被看扁了，居然认为我是赛博精神病，赛博精神病能有我这么理智吗？

　　他可是解决掉对手，都会在嘴上或者心中说一句‘再见’的讲礼之人，整个夜之城，也少有人像是他这么懂礼貌，这可是老维认证过的。

　　这分明是毁谤....

　　在略微郁闷得看完了第一个超梦后，第二个超梦倒是挺没有让卡尔的这份郁闷继续持续下去。

　　因为第二个素材，被评价为赛博精神病的人，就是录制者，而不是他。

　　‘这就正常多了。’

　　感受著这个超梦录制的对象，一个挥舞著螳螂刀的赛博精神病的感受，把他在疯狂中，本能使用刀剑的技巧默默记在心中，卡尔觉得这才算物有所值。

　　合起来花了五百一十欧呢，要是一点东西没学到，那可亏大了。

　　其实上一个超梦也是有可以学的东西，比如火箭筒的操作方法之类的，但是那超梦，卡尔短时间内是不会去碰第二次了。

　　仇恨积累多了，到时候要是遇到超梦编辑师，卡尔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他吊起来打。

　　赛博精神病的超梦看完，卡尔又把创伤小组的超梦第二季全集看了几遍，而在把这些也看完，把里面的技巧记在脑子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了看通讯，奥利弗和杰克都没有给他发信息....哦，说没有信息也不准确，应该说没有发什么重要信息，他们只是各自拍了一张餐桌上的照片，给卡尔传了过来。

　　‘日料店还有中华料理店。’

　　吃得不错。

　　卡尔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零四分，他睡到差不多中午起床，然后中午去了一趟超梦店买超梦回来后，就一口气看到现在，中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这会儿也是有点饿了。

　　撇了一眼房间的自动售卖机，看到那售卖机上展示出来的卷饼图片，卡尔觉得自己还是出去吃好了。

　　吸著吃，挤调料的软卷饼，不管怎么想，也过于逆天了。

　　拿起谦信，卡尔出了门，日常去了楼上查询了来访记录，确定了还是没有人来寻找后，坐电梯下到了一楼。

　　NCPD那边留了电话号码，也没有发过来过一个悬赏，让自己想拉拉关系，熟悉了请他们查查人员资料都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去解决第二个赛博精神病。

　　去市中心那家味道不错的菜馆点了餐后，还没有吃，卡尔的通讯突然被打响了。

　　接起一看，是曼恩的。

　　曼恩今晚，不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吗，而且负责联络自己的，不是那个叫萨沙的黑客？

　　卡尔有些疑惑，但是动作却不慢，在走出餐厅的同时就是接了通讯。

　　“曼恩，有什么事....”

　　卡尔的话还没有说完，通讯另外一头曼恩著急的话语便是传了过来。

　　“卡尔，你在哪？在市中心吗！？”

　　曼恩的声音很急，卡尔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喘息和踏地声，他似乎正在快速奔跑著。

　　“我在市中心，发生了什么？”

　　“你在市中心？！卡尔，太好了，去生物技术公司那边帮一下萨沙，拜托你了，今天萨沙去窃取生物技术公司在夜之城分部的资料，本来执行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间挂断通讯了，可能出什么意外了！”

　　通讯挂断，生物技术。

　　“我知道了。”

　　无需再多言，目标明确，情况明确，那么，便可以去做。

　　生物技术在夜之城分公司的总部，卡尔记得就在这附近，他一路奔跑过去的话，顶多只需要一分钟。

　　虽然不知道萨沙遭遇到了什么，但是她既然是之后任务中会合作到的黑客，那么就有救的必要。

　　卡尔的速度很快，他比预想中的一分钟，要提前二十秒赶到生物技术公司，而在他抵达那个高楼的时候，他恰好看到一道身影自生物科技公司大楼中破窗而出，从高层往下坠落。

　　那黑发的身影。

　　是萨沙。

　　今天早上刚刚拿到资料，对于萨沙，卡尔还是认得出来的。

　　加快了步伐，卡尔的喘息忽然停止了一些，而后时间悄然放慢。

　　‘这种感觉....’

　　并不是有谁使用了斯安威斯坦，而是自己主动追上了这样子的感觉吗？

　　掌握了新技能了。

　　换了个接入仓后，自己开挂能力，好像提升了不少。

　　感觉迟缓的时间里，卡尔的动作也一样迟缓，但是他靠著这份迟缓调整了细微处的姿势，并且确定了高空落下的萨沙落点。

　　最终，她会掉到一辆车上。

　　从近乎二十米的楼层中掉落下来，就算有车辆作为缓冲，还是太勉强了。

　　眼珠转动，卡尔回忆著自己记忆里，有关于空中掉落的记录。

　　在1971年的时候，一架秘鲁国家航空班机在三千米的空中被闪电击中而解体，有十五人在坠落中丧失了性命，而幸存者中，有一名十七岁，名为朱莉安-科普克的女孩，她从高空落下，靠著飞机的椅子和树木树叶的缓冲大难不死，全身所受到的伤仅是眼睛肿胀，胫骨骨折，还有前交叉韧带严重损伤....

　　人在拥有足够缓冲的时候，就算从高空坠落，也是可能不死的。

　　有什么缓冲？

　　飞机椅子，座椅....

　　卡尔想到了。

　　他的双手腕处，弹出了单分子线。

　　卡尔在缓速中，踏步来到了萨沙要砸落到的车辆旁，身形一跃而起，接著双手挥动，在只有他能感受到的缓慢时间中，用双手弹出的单分子线，切割掀开了萨沙砸落位置的车顶。

　　直接砸在铁上，和砸在松软的座椅上，终归是有点差别的。

　　伴随著这样子想法的，是卡尔甩出的，铺平在车顶缺口位置上的外套。

　　‘不知道能用多少用，但是我已经尽可能得做出了我能做的事情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扑通！”

　　萨沙的身躯重重砸落进了车辆之中。

第74章 52.手术

　　‘比预想中的要好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比预想中好一点是，萨沙还有在喘气，好不到哪里去指的是萨沙马上就要断气了。

　　卡尔并没有从萨沙的身上看到外伤，一点都没有。

　　这对于一名从高处落下的人来说，显然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著陷入昏迷中的萨沙，卡尔的脑海中却是突然闪过了一个世人皆知的照片。

　　‘最美丽的自杀。’

　　1947，一名叫做伊芙琳的女子因为抑郁症，从纽约帝国大厦的86楼，320米的高空中跳下，而其在落在街道汽车上的时候，身体不见任何的伤痕，双眼紧闭，面容安详，两只脚微微叠在了一起，一只手还握住了胸前的项链，看起来，就像是睡著了一样。

　　当时路过的一名学摄影学生罗伯特-威尔斯看到这一幕，被那份平静的模样深深得震撼了，他几乎是出自本能得抬起了相机，拍下了这一幕，而后来这张照片也被《时代》杂志所刊登出来，以‘最美的坠落天使’这个标题，被人们所知。

　　但是卡尔想到这张照片，脑海中所想的，却不是为发生在面前的，和那张照片相似画面而感到凄美，他所感到的，是遗憾。

　　一种对马上就要逝去生命的遗憾。

　　就像是那名摄影学生罗伯特-威尔斯后来不愿意再涉足摄影行业，为自己拍下那画面而后悔一样，对于生命逝去所应该有的感情，不应该是感到美丽。

　　为什么美丽的事物总会让人想到死亡而非生命呢。

　　“我不是罗伯特-威尔斯，你也不是伊芙琳....感谢好运。”

　　现在卡尔最庆幸的，就是自己今天刚刚详细看了创伤小组的急救手法，并且他的手边，还带著复而康。

　　复而康3型，现在市面上能排得上号的治疗气动注射器，因为价格颇为昂贵的关系，卡尔的身上也就配置了四管。

　　面对情况不清楚的伤员，其实不能那么匆忙得就注射复而康，因为其所造成的恢复很可能导致伤员骨骼等器官修复错位，但是抢救，不用管那么多。

　　就算是修复错位了又怎么样，回头拉到医院或者义体医生那边重新打断愈合就好了，实在是不行就换个器官，2075年人造器官可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想换几个都行。

　　卡尔抬手，先一针对著萨沙的心口注射了下去。

　　详细的检查等一下再说，身体的大部分地方都能等等，但是要是心血管破裂的话，那可能不用几秒，人就得因为血液流失导致的血压下降而衰亡了。

　　一针注射以后，萨沙的身体明显动弹得了一下，看著生命气息更足了。

　　然后是快速检查。

　　卡尔的目光扫过萨沙的身体，他脑海中的分析很快给出了他一个答案。

　　肋骨骨折，插进肺叶，左手肱骨碎裂，骨盆粉碎性骨折.....

　　一系列的情况都挺严重的，比如肋骨骨折插进肺叶里这种伤势，都快可以触及到北欧中世纪的刑罚‘血鹰’了，但是最严重的，还是脑袋。

　　大脑急性硬膜下出血，这种哪怕是得到及时治疗，死亡概率都有百分之五十到八十的伤病，要是治疗前因为失血过多，让硬膜下的血肿达50到100毫升，那人就死定了。

　　而现在萨沙大脑中的血肿，已经达到了必须进行紧急排出的量。

　　‘算你运气好，这我刚好懂。’

　　对于治疗大脑急性硬膜下出血的开颅手术，卡尔也是第一次尝试，不如说他治疗别人都是第一次，一上来就搞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倒是让卡尔想念起了奥利弗。

　　要是奥利弗在，自己给他当助手就够了，何须努力。

　　事情不能拖延，直接开始吧，后续感染什么的，都是这次活下来以后才应该去担心的事情。

　　弹出一截单分子线，卡尔干脆把单分子线当手术刀用了。

　　先直接把头顶出血位置上方的头发全部削去，然后切开皮肤全层，直到颅骨，用撑开器....没有撑开器，用义手指。

　　这让任何一名正经医生看到都会血压上升的操作，在卡尔的动作中却显得相当自然，血液溅射到了他的脸上，卡尔眼睛一眨也不眨，完全保持著凝神回忆技巧的心境。

　　下一步是什么？

　　得在颅骨上开孔。

　　懂了。

　　单分子。

　　切出了一个菱形孔洞后，卡尔注意著没有让单分子线充能起来，以免那份温度伤害到颅骨下的脑组织，他可不想治疗好了，却只能给曼恩一个白痴黑客。

　　也不管萨沙此时能不能听到，卡尔一边切割著颅骨，一边在嘴里小声得安慰著昏迷状态的萨沙。

　　“放心好了，没事的....”

　　虽然卡尔自己都搞不清，这句话是安慰萨沙的成分更多一点，还是安慰自己的成分更多一点，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很稳，并且没有一丝迟疑。

　　颅骨切除完毕，接著是硬脑膜....

　　找到出血导致的血肿位置了，血液在缓慢排出，但是为了治疗速度，接下来需要引流管来引流出血液。

　　靠，也没有引流管。

　　引流管的原理，是利用虹吸现象，也就是压差强来引流出患者体内淤积的液体，这种东西找起来倒是不困难。

　　目光扫过车辆中的器械，卡尔发现在车门的位置有放著一瓶插著吸管的饮料。

　　‘要是奥利弗知道我手术全过程，我一定会被懂医学的他给宰了。’

　　自己感觉在亵渎医术。

　　抬手抓过吸管，甩掉其中残留的液体，卡尔感觉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吸管中甩出的液体是水，还是纯水，因为经常喝的缘故，卡尔能认得出来。

　　都没有仔细看这辆车，但是车主人看起来挺有钱的，居然能喝得起纯水，还喝到一半就放车上了。

　　把吸管尖端那头小心得插入了血肿处，确定了自己没有让尖端触及到其他组织后，卡尔用大拇指堵住了吸管的平头。

　　然后，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