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75 第2章

第3章 3.食物和适应

　　超级摩天大楼坐落于夜之城沃森区，而对这个沃森区，卡尔稍稍回忆便在脑海中浮现了有关于其的情报。

　　沃森区：沃森区曾经是一个工业区，这里拥有著摩天大楼，夜总会，公司大厦，还有著顶级的医疗中心和繁华的美食街，它本应该是夜之城的中心，直到金融危机摧毁了这一切，如今的沃森区是整个夜之城最贫穷的街区，最为凶恶的两个帮派，虎爪帮和漩涡帮盘踞在这里的穷街恶巷之中。

　　NCPD危险等级评测：极度危险。

　　NCPD全称是‘Night City Police Department’，翻译过来的意思便是夜之城警察局，很明显如今卡尔所在的地方，即使是对于警察来说，也是个危险得不得了的地方。

　　一穿越就到这种地方，总的来说，其实算好运？

　　毕竟对卡尔来说，现在他有点饿了，然后出门就有几个食物摊位开在面前，看那标牌，还是他所熟悉的东亚食物。

　　想想也理所当然，不管怎么说，卡尔现在所在的地方，可是小唐人街。

　　【小唐人街曾经是市中心的延伸，在夜之城重建期间被规划为第二个市中心，公司也曾经对此地进行过开发，在40年代这地方涌入过大量以华人为主体的东亚移民，也因此得名‘小唐人街’，但随著沃森区被放弃，它也成为了夜之城中的贫困地区】

　　走到那位操持著店铺的老板面前，卡尔看了一眼那些都已经破损，从其中露出黄褐色海绵的坐垫，目光在那有些油腻，甚至还残留著一点食物残渣的表面上扫过，稍微寻找了一下，最后还是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座位坐下。

　　这个食物摊在卡尔的另外一边还坐著其他客人，现在老板正忙碌著为他们制作食物，在空隙间还不忘跟卡尔也说一声：“客人菜单都在屏幕上面了，你选好了跟我说一声就行。”

　　顺著老板抽空伸出的油腻手指所指向的地方看去，卡尔发现本来应该是桌台的地方已经被发著光亮的显示屏所代替，在那屏幕上，各种食物琳琅满目得伴随著价格呈列在那里。

　　就图片所展示出的外观看来，卡尔得说那上面的食物看上去都很有食欲。

　　可惜的是，他恰好知道的知识有点多，在看到事物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明白了某些东西。

　　在如今这个世界，真正新鲜的有机食物少之又少并且只供给人上人，像是这种街边小摊的食物，其食材供应都是来自于蛋白质农村和全食品工厂，人造肉，水培蔬菜和合成香料才是夜之城人民入口的主流食物，至于这些东西，它们的原料往往都是一些蠕动的白色虫子和藻类....

　　当然，有些不正规的食品加工厂，可能也会添加点喜闻乐见的食物，但是别奢望其中有老鼠，在这个时代，老鼠的肉就算是被污染了，也那是一道难得的，可以去跟别人吹嘘味道的真肉，更不要说如今的老鼠，比路上瞎转的公司狗都少见了。

　　脑海中闪动著蠕虫和蝗虫之类的昆虫图片，卡尔觉得自己没必要一开始就那么极端地接受，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素食上。

　　吃藻也不错。

　　他看到了中华冷面，从图片上来看，就这食物看上去最素了，虽然真正的冷面基本上都是鸡汤或者牛肉汤打底就是了。

　　制作面的原料很值得放心，那还是小麦，当然之所以是小麦而不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其单纯也就是比起来其他，小麦更为实惠罢了。

　　在美利坚，沛卓石化是唯一一家获准商业化种植转基因小麦的公司，他们所培育出的转基因小麦是一种高糖谷物，可以通过催化和发酵产出CHOOH2，而CHOOH2是一种合成酒精，在现在的世界上，这种合成酒精是最标准的可燃燃料，沛卓石化及其子公司在美国有数百万英亩（1英亩约等于6亩）种植转基因小麦的农田，这种小麦在丰收的时候经常会过剩，而这一部分多余的小麦会被出售给食品工厂，或为了公关，以‘人道主义’的名号捐献给贫困国家其中的一小部分。

　　在夜之城的旁边，就有著培卓石化的土地，所以夜之城能拥有源源不断的正常小麦制成面食来作为食物。

　　听说这种转基因小麦味道还非常美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卡尔看了一下这虽然叫做中华，但是其实是朝鲜族民间传统面食的价格，发现是需要三欧元。

　　考虑到这家小摊是开在穷困区，而且这还是素的面食，这价格应该是对比起其他地方的贫民价了，而吃一顿就得三欧元，看来这个世界的欧元和前世的欧元不太一样，已经通货膨胀了多年了....

　　以前的三欧元相当于差不多二十三元卡尔所在国家的货币，而如今却感觉两者的价值已经相近了。

　　脑海中又储存进了新的知识和情报，卡尔又适应了一些这个城市。

　　“老板，给我来一份中华冷....”

　　可就在卡尔掏出钱，准备让老板给自己来一份冷面尝尝味道的时候，意外，或者说夜之城的日常发生了。

　　“轰。”

　　动能手枪子弹出膛所响起的爆鸣声中，卡尔面前老板的脑袋炸开了。

　　这不是某种夸张的形容，而是真真正正的，连脑壳都束缚不住其中的红的白的，直接爆开了。

　　泼洒的不明液体随著四溅的头骨碎片洒落在了卡尔的脸上，卡尔眨了眨眼让那因为流动的鲜血所阻挡的视眼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面前那失去了脑袋，因为听到叫喊回身到一半的尸体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去你妈的六街帮，敢跑到我们漩涡帮的地盘上来了，让爷爷给你的裤裆开开眼！”

　　在远处疯狂的叫喊声中，卡尔看到了那本来坐在自己对面的几个人已经藏身猫在了小摊的桌台下，那动作之娴熟反应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听著百米外不断响起的叫喊和枪声中，卡尔花了一秒理解了事情。

　　有两伙帮派开始了交火，而刚才小摊老板不小心中了一发流弹。

　　刚才那发流弹要是命中的是自己，那自己的头也得开花吧。

　　这还真的是....

　　“让人怎么适应啊。”

　　抹了把脸上的血液，卡尔已经握住了手枪。

　　吃个饭都不安稳，我XX你全家！

第4章 4.奥利弗

　　六街帮诞生自第四次企业战争后，对NCPD长久无作为而感到愤怒的美利坚老兵之中，他们标榜著‘为城市带来正义’，但是所作所为却和其他帮派没有什么区别，其总人数在两千三百人左右，而在这些人之中，奥利弗是最新的一个，他只加入帮派不到一个星期而已。

　　本来作为新人，他是不应该跟随队长前来沃森区的，因为谁都知道六街帮一向是敬重其他帮派的地盘，只想守好自己的圣多明戈，所以对其他区域很少涉足，但是奈何这次他们六街帮走私的一批重要枪械在运输过沃森区的时候被人劫了，而他们所在的小队又恰好在沃森区周围，所以作为最先追查枪械事件的人，他们接到相关通讯的第一时间就是赶了过来了。

　　不过这发生的事情，对于这加入帮派的新人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谁能想到才来到沃森区的小唐人街没多久，就因为一个口头上的不对付，交涉的漩涡帮成员就冲着他们开枪了，这也太野蛮了，早听说漩涡帮的都是一群把自己改造成怪物的疯子，结果真见面的时候发现他们比想像中的还要疯。

　　奥利弗的小队一共有十个人，队长上来就被拔枪的漩涡帮成员爆头了，作为回应的，在躲进掩体之前，奥利弗所在的小队宰掉了漩涡帮的四个人，但是漩涡帮这次来的足足有三十人，这三倍的人数加上那疯狂的义体改造，就算六街帮的成员大多是军队出身，比他们要精锐不知道多少倍，也被打得抬不起头。

　　‘见鬼，见鬼，见鬼，自己也不过是老爹在六街帮里，没本事，又为了混口饭吃才加入六街帮的，老爹还特地给自己找了个有本事的队长关照，结果这个有本事的队长第一次任务就死了，这都算什么事！’

　　如果说那头爆开时的模样也能算个才艺表演的话，那倒真能算个本事。

　　“扑通。”

　　在奥利弗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旁边一名队友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干哦。

　　奥利弗迅速得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队友，发现在自己内心碎碎念的时候，队友只剩下不到四个人了。

　　NCPD呢，条子呢，救一下啊，这边枪声这么响听不到吗，救一下啊。

　　奥利弗其实现在很想逃跑，但是他很清楚背对著敌人的结果还有出卖队友的后果，前者顶多就是一个死，后者要是被查出来了，那可就不止是一个死了，那时候就算他老爹在六街帮里有点地位，也救不了他。

　　按照帮派的规矩，抛弃队友的人得被绑起来，由被抛弃队友的家人执行帮派规矩，他们会拿著刮胡刀，慢慢把自己的下巴从粉的刮到红的，最后到白的。

　　奥利弗以前闲著无聊的时候，看过一本书，那里面就有写‘刮骨疗毒’，里面描写得很有男子气概，但是奥利弗可不想体验一下。

　　“呯。”

　　完了完了，自己死定了！

　　在奥利弗这么想的时候，他却发现这枪声并不是来自于漩涡帮那一边，而更像是在漩涡帮和他们的侧面。

　　“乓乓啪啪。”

　　在杂乱无序的枪声中，奥利弗眼尖得看到面前的那群漩涡帮杂碎瞬间就倒下了四个人，而突然遭受到预料之外袭击的他们搁哪大呼小叫，连还面对著他们这边都忘记了，有不少人居然是直接站起身了想重新找掩体。

　　神经病啊。

　　奥利弗果断开枪，经过自己老爹从小训练的枪法让子弹找准了它的容身之所，几枪过后，漩涡帮的喽啰们又是倒下了几人。

　　“又是哪里来的人，六街帮的杂种们人这么多吗！”

　　“呯。”

　　漩涡帮中声音最大，嚷嚷得最厉害的家伙脑袋上中了一枪，而他却明明躲在掩体后。

　　“草，智能武器吗，康陶货！？！”

　　在漩涡帮慌乱的叫喊声中，卡尔却是在内心之中计算著剩余的子弹。

　　他手中的莱克星顿容弹量是二十一发，在刚才他一共打出了六发，击毙了五名漩涡帮成员。

　　至于从未有开过枪的卡尔是怎么做到第一次开枪就能有如此成果，他只能说开挂的是这样。

　　第一枪射击后，如他所想的一样，他脑海中就已经储存下了这枪械相关的所有数据，和风向温度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影响，让他在射空第一枪后，第二枪就像是得到了自动锁定一样，抬起手扣动扳机的时候，就能知道子弹的落点。

　　这种感觉，倒是和玩游戏的时候，用光标锁定了人，指哪打哪一样，不，比那要更加舒服一些。

　　第六发借助跳弹干掉躲在掩体后的漩涡帮成员，就是卡尔所进行的尝试，而和预想之中一样的是，这种事情他也做得到。

　　看著人脑袋在自己枪口下炸开花，卡尔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不如说他已经想好了要让这些打扰自己吃个早饭都不安稳的家伙好好下地狱。

　　卡尔其实比自己想的要适应得快，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穿越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就开枪宰人的，还是一口气就宰了五个，地狱里收不到灵魂的小恶魔都得把他当偶像祭拜了。

　　躲在一个垃圾箱后，感受著自己这边装满垃圾的垃圾箱被打的‘噗噗’作响，卡尔感觉自己和垃圾莫名其妙很有缘，无论哪种垃圾都是。

　　动能武器的后坐力有点大，虽然开枪时已经注意双手握住了，但是卡尔现在还是被震得双手发麻，好在这一点酥麻也在记忆的调整之中，完全不影响卡尔解决掉那帮崽子。

　　‘自己早晚得去学习一下正规的开枪姿势和躲避动作。’

　　漩涡帮的人和六街帮交手的地方并没有多少掩体，本来只是面对一面还好，在同时面对两名时，漩涡帮的人和赤身裸体走在大街上没什么区别，在卡尔枪声停息的时候，三十多名漩涡帮成员已经全数倒在了地上，而六街帮的家伙，也只剩下了奥利弗一个。

　　卡尔的些许愤怒已经平息了。

　　冲突结束，事情解决。

第5章 5.招待

　　奥利弗气喘吁吁著，盯著面前倒了满地的尸体，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这种枪战中活了下来，好几次子弹都从他的脑袋旁飘过，他每次都好运得恰好脑袋不在那个位置上，实在是太过于走运了。

　　不过这也是创建在有人帮助的情况下，如果不是这打到一半突然加入的另外人员，自己早就被不断压过来的漩涡帮杂种给宰了。

　　“还活著一个啊。”

　　奥利弗的身体软软得靠在了掩体上的同时，他听到了一道颇为年轻的声音，顺著声音看过去，他看到了张和声音极为符合的东方面容。

　　只有一个人？而且这岁数，十八岁，或者说十九岁？

　　这年纪，放在专门培养公司狗的荒坂学院中还都是没毕业的学生呢，就算放在夜之城的街道帮派里，也有些过早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夜之城虽然没有这样子的话语，但是意思差不多的俗语还是有的，最起码像是奥利弗的六街帮，就绝对不会接受二十岁以下的人加入，老兵最讨厌新兵拖累自己了。

　　奥利弗打量著卡尔的脸，思索著他的身份。

　　是华裔，还是说日本人，如果是日本人的话，那他会是虎爪帮的家伙吗，沃森区歌舞伎町那块地方可就是虎爪帮的地盘，是因为虎爪帮和漩涡帮的冲突才出手吗？

　　奥利弗思索的时候，卡尔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拿著莱克星顿对著他的脑袋。

　　“姓名。”

　　见识过对方的开枪速度和枪法，不打算反抗的奥利弗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奥利弗。”

　　“岁数？”

　　“二十四岁，帮派成员。”

　　“来历？”

　　“六街帮的。”

　　“目的？”

　　“漩涡帮的家伙可能劫了我们的货，我们来问问，结果就和这帮改造疯子打起来了。”

　　“原来如此。”

　　卡尔说了一句奥利弗并不是很懂的话语后，向他伸出了手。

　　“交出来。”

　　“什么？”

　　“你的枪。”

　　这是打算俘虏自己当做虎爪帮谈判的筹码吗，看之前同样对漩涡帮下手的模样，难不成是打算寻求合作？

　　老老实实得把自己的枪递了过去，奥利弗很配合，而后他却发现这个人没有再理自己的意思了，这个人游荡在一个个尸体旁，不时得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什么。

　　‘第十四把。’

　　心里念叨著，刚才离开小摊的时候顺手拿了个袋子的卡尔一边往袋子里装手枪和欧元一边数著，打完人搜刮一下战利品，这种在卡尔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却是让奥利弗有点害怕起来。

　　‘看这家伙的搜刮模样，这货不会不是虎爪帮的，而是什么割肾的清道夫吧。’

　　清道夫在夜之城之中，是一群冷酷无情，把人视作可贩卖物件的人渣，他们喜欢对平民和落单的帮派成员下手，袭击他们掠夺金钱，器官和义体的事物，而卡尔在搜刮上的举动，已经有几分相似了。

　　不过奥利弗这刚刚升起的担忧，在看见卡尔对义体毫无兴趣，也没打算解剖那群尸体后稍微放下了心。

　　仔细想想，像是这家伙一样，枪法又准又快的家伙，似乎也没必要去当那种底层的人渣....但是这搜刮的，未免也太过于仔细和认真了。

　　看到卡尔连人头发都要翻翻看看里面有没有藏钱的模样，奥利弗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了卡尔的身边，而理所当然的，在奥利弗靠过的时候，一把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有事？”

　　没有回头，忙著的卡尔如此说著，他的收获还行，这帮家伙不算有钱，但是这些零零碎碎收集起来，也差不多有三千多欧元了，具体是多少还得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