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追蒲公英的猫
“啊——”
“啊啊——！”
直到现在，它还在不断发出着那种无意识的怪叫。
卫宫看向它的伤口处，鲜红的血液还在缓缓倾泻着，而其中也裸露出了拥挤在一同的各种脏器。
虽然这样说显得很奇怪，但也确实比一般咒灵的身体状况还要精致了许多。
刚准备做些什么，一缕光芒忽的从大楼拐角处撒入，也让卫宫注意到了怪物身上出奇的反光点。
那是一枚精致的手表，秒针尚且还在忠实的转动着。
它就这样被完好无损地戴在怪物扭曲的肢体上。
“.......”
卫宫的心中有了一种猜想，但他暂时还不敢确定。
另一边的四谷见子在发现卫宫进入废弃大楼便一直很担心，却也不敢真的追进去。
因为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进去了之后反而会捣乱，所以也只能在外面等待着。
可是战斗动静只在最开始传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四谷见子又等待了片刻，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小心翼翼向着大楼的方向探去，只是刚刚走过拐角便望到了一层正发生着的状况。
卫宫正半蹲着停留在一只怪物的身前，看起来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确认战斗已经结束，四谷见子才赶忙向着那边靠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卫宫同学？”
她发现卫宫的神情似乎十分的严肃。
“见子，这个怪物...似乎是人类。”
“诶？？”
人...人类？
四谷见子下意识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怪物，它依旧还活着，不断在撕扯那种无意义的吼叫。
扭曲的身形与血肉淋漓的伤口让她感觉到了万分不适，她强忍着这些感觉在观察，却依旧看不出这只怪物究竟哪个地方与人类相关联了。
没错，这只怪物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模样了，但卫宫依旧清晰的看出了它的身份。
也正因为如此，卫宫才会感觉异常的愤怒。
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变成了这番如同咒灵般的怪物模样。
更遑论他还是被故意遗留在那里的残秽给吸引过来的？
究竟是怎样恶劣的家伙，才能做出这样的行径来？
就算是恶意的挑衅，居然还要将普通人给牵扯进来......
卫宫相当的愤怒，却也足够理智。因为他知道对方既然把自己引到了这里又并未直接现身，那就几乎不可能再被自己所寻找到。
他第一时间将电话打给了伊地知，高专那边有人能够帮助它变回原样也说不准。
卫宫知道这样的希望有些渺茫，可也绝不能随意放弃。
十几分钟后，伊地知连带着几名辅助监督一同赶来。他们检查了一番之后选择将地上的怪物带走，也顺便将卫宫两人带到了就近的据点当中。
疑似人类的怪物被运送到了高专内进行检查，又是几十分钟过去，一份来自高专的通讯打给了卫宫。
“是人类。”
卫宫刚刚接通，话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到对面清脆的女声讲出了他最为关心的答案。
“不，更准确的应该说原本是人类才对吧，他们的身体是被咒术强行改造成这样的的。”
果然吗......
哪怕心中早已有所猜测，可在真正得到这样的答案之后，卫宫还是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但是只会愤怒是没用的。
“如果原本是人类的话，他为什么又像咒灵那样身上充斥着咒力？”
若非如此的话，卫宫在接触在对方的第一时间就该察觉到不对了。
“这就只能去找犯人问这术式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脑干附近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恐怕是为了造成意识障碍，让人陷入错乱状态吧。”
“连大脑都能改造，说不定也能把普通人改造成可以使用咒力，毕竟大脑和咒力的关系还谜团重重。”
那边的声音已经回答的很准确了。
咒力不是完全脱离于身体的产物，毕竟就连术式都与血脉传承有关，只是人类还完全没能研究到那种大脑相关的层面而已。
“大脑被改造，就是说他已经死了吗...难道没有什么可以救他的办法？”
相较于其它，这才是卫宫所期望的。
“很遗憾，我们现如今根本没有对人类身体深入到这种程度的术式。”
“并且在来到高专这边之前，他就已经死了...与你造成的那些伤势无关，而是被改造引发的休克死。”
“身体被术式粗暴地改造成了这幅模样，哪怕特意影响了脑干，人的身体也接受不了这样粗暴的改造...就像是原本的生态圈被打破，其中的大多数生物都会走向灭亡那般，人也一样。”
经过无数年演化才让复杂构造趋于完美的人体，哪里是随便拨弄一番就能寻获创新的？
“就是说在被术式改造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宣判死刑了吗？”
“差不多是这样说没错了。因为这副身体就像是被摔碎后又肆意融制的玻璃制品，比碎镜重圆的难度还高上百倍吧。”
“.......”
卫宫已经有些完全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了。
那个造就了这一切的家伙，他究竟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第一卷 : 第三十七章 战绩大概是二十七只
如果说，普通的咒灵对人类产生恶意只是一种源于生命的本能，那么这次的情况恐怕就更为恶劣了。
从那家伙故意将卫宫引到无人角落在展示‘成果’的行为来看，倘若它真的是一只咒灵，智慧程度也绝不会比人类低到哪里去。
明明一级咒灵也只是具备了出奇的学习能力，那么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咒灵，就该是特级了吧？
前脚刚有诅咒师来进行偷袭，后脚便有这种近乎示威的事情发生......
一伙的吗？
可是人类与咒灵达成合作，居然也会有这种可能性发生不成？
但，真实的幕后黑手尚且不论。
那位高专的医生说，这种术式的本质便是有关于人体改造，所以真正的受害者绝对不止他们所看到的这一位。
对人类的身体肆意进行破坏与改造，不仅毫无犹豫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更是在此之前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如此恶劣的行为，不论它究竟是诅咒师还是咒灵什么的，卫宫都绝不可能会放过那个家伙。
将人类的生命都当做了术式实验材料的人，会因为其它什么的原因而收敛自己的行为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每多放任那个家伙一天，就会多出不知道多少的受害者来。
“伊地知先生...你那边有找到相关于这类术式的情报吗？”
卫宫望向了一直待在房间当中的辅助监督伊地知。
哪怕外貌都已然在科技的加持下得以被改变，可术式却是诅咒师乃至于咒灵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更正的本征。
只要是曾经出现过的术式，高专都能够找得到踪迹，毕竟好歹也算是官方组织了。
“资料里并没能查得到相似的术式，甚至就连效果相近的都没有...所以基本可以断定凶手是新晋的诅咒师了。”
“至于咒灵...按照卫宫先生的说法，他甚至还能够做到吸引你抵达现场自己却又提前躲开，说是咒灵的话那未免也太......”
伊地知会得出这种结论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从来就没有现象表明过咒灵会有如此程度的智慧。
高等咒灵是有着强大的学习能力不假，但咒灵暴躁与个体差异极大的本性就已经表明了它们绝无可能进化成类似人类一般的社会文明。
要让一些咒术师凭空相信会有如同人类一般会考量各种影响与计谋的咒灵出现，大概是件很难的事情。
“不...明明更有可能是咒灵才对吧。”
卫宫忽然反驳道。
“如果凶手是人类的话，初次觉醒术式就把毫不相干的旁人改造成这般模样...这真的是身为同类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
卫宫不清楚所谓咒灵的习性，但不论从直觉还是认知上讲，他都以为这次事件的凶手会是咒灵，也更希望那会是咒灵。
伊地知知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去争辩，所以他尝试着说道：“只是猜测的话的确没办法得出结论，所以还是尝试着尽快将凶手找到并捉拿才好。”
任何一个人在看到自己的同类变成这幅模样时，情绪与心情恐怕都不会太好。
“那我们出发吧，伊地知先生。”
卫宫从沙发上站起，步伐坚定地走到了玄关处。
“什么？”
“只是空口无凭得不出结论...如果那家伙真的是咒灵，只要将祓除咒灵的委托进行到底，就总能够抓得到它。”
“不论这座城市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咒灵的数量终归是有限度的吧？”
一只怪物可以在浑浊的水池下潜藏许久，可倘若将这处水池给荡清呢？
哪怕是一只小小的鱼苗，都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脱逃。
“可是，这未免也太过于......”
令人难以置信？
在祓除咒灵这方面使用最笨却又最实用的排除法来寻找真凶，这样真的好吗？
理智告诉伊地知这压根就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可心中却偏偏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诉说着：万一他真的能够做到呢？
毕竟卫宫都已经决定这样去做了，作为辅助监督的他也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别忘了，卫宫的身上可原本就压着几个属于一级咒灵的委托呢。
没有丝毫的犹豫，卫宫直接便确认了下一个委托所在的地点，由伊地知带着自己赶赴那里。
卫宫都走掉了，四谷见子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专门记下了伊地知的联络方式。
接下来，便是十二天的时光转瞬即逝。
为了方便自己进行祓除咒灵的委托，卫宫直接请求暂时留宿在了高专内，不必受到生活方面困扰。
而实际上在第一天晚上，五条悟就已经从总监部那边讨要完公道回来了。
总监部并未直接承认与诅咒师相关联的行为，但他们依旧是在五条悟的要求下，以对委托调查不利的名义给予了卫宫一系列的补偿。
只是那天从总监部回来之后，五条悟的面色便相当的差，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卫宫知道他不想说，所以也就没有问。
然后那个家伙第二天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赶着到各处去进行祓除咒灵的委托了。
倒是在自己祓除咒灵的过程中，卫宫发现所谓的一级咒灵在现如今的他看来已然彻底没有了威胁。
他原本以为一级咒灵的强度便与从者相似，但在逐渐掌握了身体当中的咒力之后，咒灵们最真实的实力也暴露了出来。
它们也仅仅只是在身体的强度上与从者类似，可英灵们之所以为英灵，是因为他们先有资格成为那样的存在，才最终登上了英灵的宝座。
意识、技巧、谋略，咒灵们完全不存在这种东西。
就算再加上术式的存在，也不过与一种宝具相媲美，与真正的从者还差了大半截。
在掌握了咒力并可以将其合理运用于战斗当中之后，卫宫祓除咒灵的效率大概便是三七分了。
整整十二天的时间，卫宫几乎都在祓除咒灵的过程渡过。
战斗的耗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时间大多都花在了赶路与找到那些家伙上。所以效率也不算太高，平均一天只能祓除掉两只咒灵。
十二天的时间里，京都范围内被卫宫所祓除掉的一级咒灵经统计共有——27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