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海念三刀
在众多凡胎俗骨中,如同一只孤高野鹤傲立于鸡群,格外引人注目。
石椁的命盖被缓缓揭开后,展现在眼前的景象令人惊骇不已。只见一具金光闪闪的僵尸从中探出身躯,
大半个身子已然越过了石椁的边缘,那金首与残躯的连接处,一道截痕清晰可见,昭示着此僵尸非但未戴面具,
实则是缺失了头部,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个表情狰狞、工艺精细的“金头”。此情此景,
发生在传说中充满了诡异与奇珍的“乌羊王古墓”椁殿之内,无疑为那传闻中的“有身无首”异兽——
移山广德王的真实写照,添上了不可辩驳的一笔.
再细观“金头乌羊王”之身躯,只觉其庞大异常,远非常人所能及,肌肉虬结,彰显着往昔无上的威严与力量。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双手指甲竟生长得异常漫长,尖锐无比,上头斑驳的血迹与零星碎肉交织,显得狰狞可怖。
显然,那些不幸倒在石椁之前的盗墓者们,在试图揭开这古老秘密的瞬间,便遭遇了这位僵尸王的残酷报复,
一击之下,魂断命丧,成为了其愤怒与守护之力下的牺牲品,空留一地的惨状与哀鸣回荡在这古老的墓室内。
幸存的封师古,在幽暗的墓道中站立,身影显得孤勇而决绝。他没有选择呼喊身后的同伴,
以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或是危险,而是毅然决定独自面对眼前的骇人之物。封师古的脚步坚定,
每一步都踏在千年的尘埃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回响,仿佛是与古老亡灵的对话。他单手持握着寒光闪烁的长剑,
那剑锋利无比,即便在昏暗之中也仿佛能切割开空气,直指前方那具古老的尸体。
他的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卷泛着幽蓝光芒的“缚尸索”,这索子非同小可,传说中是以千年冥藤编织而成,
专门用于镇压那些不安分的亡魂。封师古的手指灵活地抖开绳索,动作流畅如同舞者,
只见那索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张开成一张“天罗地网”。这张网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力量,
光芒微弱却异常稳定,即便是厚重的石椁与不死不灭的古尸,也在这一刻被牢牢笼罩其中,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秦沐手持着一幅泛黄的画卷——《棺山遇仙图》,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画中那不可思议的场景,
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惊异与震撼。画面中的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出一种超乎想象的真实感。
他深知,僵尸之辈往往通过生物电的本能反应攻击活物,而古尸作为“死而不腐”的奇异存在,
一旦与生者接触,便可能激发体内潜藏的古老霉变之力,引发诸如尸体自行坐起的恐怖现象。
然而,世间万物皆有定理,头颅作为人体“四肢百脉之源”,无头之尸竟也能暴起伤人,
这在秦沐的认知里,简直是前所未闻,古今罕见的奇事。
秦沐的家族背景深厚,其祖父乃是经历了无数风雨的老一辈人物,常常围炉夜话时,向秦沐讲述那些早年间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
作为家族中传承“摸金”技艺的半路传人,秦沐自幼耳濡目染,对古墓、鬼神之事并不陌生。
然而,即便是在祖父那充满神秘色彩的故事中,也从未提及过如此违背常理之事。这一切的不可思议,
不仅挑战着秦沐的认知边界,也悄然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探求真相的种子。
此外,即便是那位在盗墓界中赫赫有名的“卸岭盗魁”陈瞎子,以及以其神秘莫测搬山术闻名的“搬山道人”鹧鸪哨,
在他们各自留下的珍贵笔记与密录之中,也未曾有过只言片语提及这类奇诡事件。这无疑揭示了一个惊人事实:
自古以来,那些身怀绝技、游走于阴阳边缘的“发丘天官、摸金校尉”,以及力能撼山、智破万险的“搬山卸岭”高手们,
在他们的无数探险与发掘中,竟无一例外地都未曾遭遇过如此离奇恐怖的“无头尸起”之异象。
这一现象不仅加深了此事件的神秘色彩,更是让人心生寒意,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在守护或操控着某些古老而禁忌的秘密。
再者,更令人心生疑惑的是,这幅名为《棺山遇仙图》的古图,其名寓意深远,本应指向一段超凡脱俗、遇仙问道的奇妙经历。
然而,当观者细细审视图中之景,非但寻觅不到丝毫仙风道骨、羽化登仙的迹象,反而满目所见皆是幽深古墓的阴森描绘,
以及那似乎随时可能破土而出的诡异无头之尸。如此情境,若改称为《棺山盗墓图》或《棺山降尸图》,
或许更能贴合其内容实质,不至于让人误解。常言道:“名正则言顺,物名所指,必有深意。”
然而,《棺山遇仙图》的命名却如同一个不解之谜,其中似隐含着某种难以捉摸的玄机,
让人即便绞尽脑汁,也无法仅凭常规逻辑去解析其背后的真正含义。更加引人深思的是,
这幅图与之前同样令人费解的《棺山相宅图》及《秉烛夜行图》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微妙而深刻的联系?
它们背后隐藏的故事,又会是如何错综复杂,交织成一张覆盖千古、横跨阴阳的秘密网呢?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困惑,聪明伶俐的张灵儿亦是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一切感到异常不解。
她转而向身边的两位伙伴——沉稳老练的秦沐与学识渊博的封学武,征询他们对于这幅《棺山遇仙图》的独特见解.
728 张灵儿再次质疑:仙家转世绝无可能,地仙?僵尸罢了!!
封学武闻言,当即凝神细看,那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要穿透画纸,直探其背后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乃至难看起来,显然,即便是他这般饱览群书、经验丰富的老手,
面对如此扑朔迷离的古图,也不免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与困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语调平缓而略带几分神秘地告诉秦沐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图中所绘的内容属实……嗯……你们看,前三幅图画中细腻的笔触,
生动的情景,想必这张所谓的遇仙图并非是凭空想象出的虚妄之物。然而,细观之下,
图中并未直接展现出任何遇仙的迹象,除非……”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环视众人愈发好奇的眼神,
继续道,“除非那传说中戴着颗黄金头颅的乌羊王,其身份远非我们所想的僵尸这般简单。”
秦沐闻言,眉宇间不禁拧成一团,声音中带着几分讶异与不解:“不是僵尸?难不成是仙家转世?.
可若是真仙,又怎会落得死后装殓入棺的下场?”他的质疑如同投石入水,激起一圈圈涟漪。
封学武听罢,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似经过深思熟虑:
“确实不可能是僵尸。根据观山太保在那椁殿中的亲眼所见,当他们揭开那神秘的命盖之际,那乌羊王或许,仅仅是或许,尚存一息生命……”
秦沐对于这样的推断显然不能苟同,嘴角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讥讽,心下暗自揣测封学武是否一时糊涂,脑袋进了水。
他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乌羊王若连头颅都不复存在,又怎能说在开棺那一刻他还留有生机?
再者,这位移山广德王,倘若数千年前仍活生生的,绝无可能自愿或是被迫被封闭于冰冷的石椁之内。
况且,从那颗被发现的黄金头颅来看,其工艺之精美,细节之考究,绝非仓促之间所能铸造完成,
显然不是为了一时之需所准备。”秦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在场众人皆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封学武道:“你所言甚是,但请细观此图,在封师古剑尖触碰移山广德王的那一瞬,其身侧竟有鲜红之血缓缓溢出,
沿着寒光闪烁的剑刃,悄无声息地滴落尘埃。千年僵尸身僵魂固,即便体内尚存些许腐朽之血,
也应是漆黑如墨,绝非如此鲜艳生动。这一细微之处,足以成为铁证,表明彼时自石椁而出的广德王,其生命状态与常人无异,生机未绝。”
秦沐再次将目光聚焦于封学武所指之处,细细端详,眉头微蹙,心中的疑虑仍未全然消散:
“地仙封师古丹青妙笔,艺术造诣颇深,善用夸张手法增添画作之神韵,但将僵尸血液描绘得如同活泉喷涌,
未免过于脱离实际,对待历史事实,应持严谨之态度,而非艺术的肆意挥洒。”
张灵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向封学武探问道:“封先生的意思是,石椁之内,那位乌羊王并未真正死去,
而《棺山遇仙图》之中所谓的‘遇仙’,其实是封师古在开启石棺的那一刻,意外地遇见了一位超越生死的非凡存在?”
封学武轻轻颔首,面容中透露出几分沉思:“大抵如此。不过,秦沐所虑亦不无道理,毕竟《棺山遇仙图》仅截取了那一刻的惊鸿一瞥,
尽管画面中透露出的情景有九成可能是封师古亲身遭遇的危机时刻,……”他的声音渐低,
似乎也在思考着,那未尽之言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秘密与未解之谜。
但在那惊心动魄的时刻之后,当他终结了那千年不死、传说中的乌羊王的性命之时,
命运的轮盘似乎又悄无声息地转动起来,引领他走向未知的迷雾深处。那是一段怎样的奇遇?
是何种震撼心灵的经历,才能令这位曾经坚韧不拔的旅者,心中那份炽热的斗志与世间的纷扰渐渐淡去,
转而选择了一条隐匿于世、踏入棺材山寻求仙道的孤寂之路?这些隐秘的故事,那些足以改变人心志的转折点,
却是壁画上静态的笔触难以全然展露的秘密,留给世人无尽的遐想与猜测。
秦沐一行人站在那古老壁画前,目光在每一寸色彩与线条间徘徊,试图从那有限的画面中挖掘出更多的线索,
然而,除却那些已经为世人所知的传奇片段,更深的真相仿佛被历史的尘埃深深掩埋。
无奈之下,他们将视线转向了墙壁上悬挂的阴阳两幅《棺山相宅图》,这两幅图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随着脚步声在空旷的楼层间回响,他们径直来到了顶楼。这里的空间与下层相比显得格外逼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时间在这里似乎也变得缓慢而凝重。中央,一座形似神龛的石柜静默矗立,
其上的每一道雕刻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力量。
石柜之上,摆放着各类物件,看起来非常的乱七八糟,但却像是暗含了某种规则在里面,像是某些羽化登仙的法则,像是能够突破天地界限。
如同是某个古老仪式的遗留:十几本封面斑驳的书卷,似乎记载着失传的秘法与古老智慧;
数个五颜六色的瓷瓶,瓶中或许封存着能够改写命运的奇异药剂;还有一柄佩有华美剑鞘的宝剑,
静静躺着,剑身上流转的微光诉说着它曾见证过的无数风雨与辉煌。
望着这一切,秦沐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这位被尊称为“地仙封师古”的人物,尽管生前或许有着超凡脱俗的修为,.
729 雪莉杨的暴怒:唯有秦氏,才是正统仙家!!
但从眼前这些随意摆放的私人物品来看,他也并非那种能够预见未来的真正仙人。显然,
他未曾预料到,自己离世后,会有后人引着一群身怀绝技的『摸』金校尉,踏入自己守护的地仙村古墓。
这一切宝贵之物,竟然如此毫无防备地暴露于世,仿佛是对时间与命运开的一个小小玩笑。
被那所谓的“观山太保”所蒙蔽多时,秦沐觉得,若是不趁此机会带走几件真正的宝物,
实在是无法平息心中的不甘与遗憾。毕竟,在这诡谲莫测的寻宝之旅中,每一次机遇都是对智慧与勇气的考验,也是对命运的无声抗争。
想到这,秦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他轻轻伸出略显粗糙的手,指节分明,缓缓拎起了那柄沉睡已久的宝剑。
宝剑被岁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尘埃,却掩不住其内在的凛冽之气。他轻巧地按下隐藏于剑柄之中的绷簧,
随着“噌”的一声轻响,一缕寒光犹如冬日初晨的第一道曙光,骤然从鞘中迸发而出,
空气似乎都被这股锋利划出了一道细缝,锋刃上流转的银芒如同龙腾九天,瞬息万变,.
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这口利器,即便是不懂武艺之人,也能一眼看出其不凡。
秦沐转头望向封学武,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语带双关地道:“观山太保的玩意儿,多半是从那些古老的陵墓中得来,每一把刀,每一柄剑,
背后或许都藏着一段未了的前朝旧梦。如今,这等管制刀具,秦某就暂时代为保管了。
虽然我秦沐对剑术一窍不通,但自古以来便有言,宝剑不只锋利无匹,更有镇宅避邪之效,
将其悬于家中,至少比让它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默默生锈,要有意义得多。”
封学武闻言,眉头微皱,没好气地回敬道:“嘿,你小子,真是贼不走空,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只要你能助我寻到地仙藏匿之地,别说这些身外之物,就算是封某的秘密藏宝图,
也任你取舍!”
秦沐心中暗笑,封学武这话说得大方,实则心机深沉,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正欲开口,用几句诙谐又带刺的话语调侃回去,
却忽见一旁的张灵儿从那一堆杂乱无章的古籍中,仿佛发掘宝藏一般,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卷——《观山掘藏录》。
书的封面因年代久远而显得斑驳,但“地仙封师古”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依然清晰可辨,透出一种超脱世俗的韵味。
据传,这本书乃是封师古亲手所著,不仅详细记录了他一生的传奇经历,更将观山太保历代发掘的古墓秘密,一一详尽阐述,
字里行间仿佛藏有开启古代智慧与秘密的钥匙,引人入胜,不可小觑。
封学武的眼中闪烁着如获至宝的光芒,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古旧卷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找的就是它!这棺材山深处隐藏的秘密……所有的答案,必然都镌刻在这泛黄的纸张之中了。”
语毕,他迫不及待地借助微弱却坚定的灯光,一页接着一页,急切而细致地翻阅起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在一旁的秦沐见状,不禁开口打趣道:“封兄,您可别光顾着独自享受这探寻秘密的乐趣啊。
‘观山太保’的那些尘封往事,我和张灵儿同样充满好奇呢。快说说,这书里究竟如何记载?”
被秦沐这么一催促,封学武只好放慢速度,边仔细研读,边为他们大致讲解起来。
原来,观山太保一族自“封王礼”那场辉煌的仪式之后,便深受皇室厚爱,世代承蒙皇恩,时刻准备着为皇室效力,随驾左右,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