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归海念三刀
一旦触动,随之而来的将是地底伏火猛然喷薄,炽热如焚;
暗泉之水被激怒,化作汹涌的流沙倾泻而下,吞噬一切生机;
更有那漆黑如墨的水域,肆意泛滥,将所有触及之物无情卷入黑暗的深渊。
届时,无论是谷中隐藏的秘密,还是那些令人垂涎的宝藏,
都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化为乌有,不复存在。”
封学武闻此言,心头焦急如同被火燎原,手指不禁颤抖起来。
历经九九八十一重考验,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偏偏这紧要关头遭遇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他这一生,博闻强识,涉猎广泛,万卷书籍如海洋深邃,
万里路途似苍穹广阔,其间甘苦杂陈,千种磨难铸就坚韧不拔之志。
就连古老龙骨上的谜样篆文,也在他智慧的光芒下得以破解。
然而,面对“生门相连,一首一尾;两万四千,百单有七”这十六个字,
即便是他翻遍了脑海的每一个角落,榨干了思考的最后一点脑细胞,
也犹如盲人摸象,难以窥探其中的玄机奥义。
即便是头破血流,那隐藏的真相也依旧遥不可及。
张灵儿见状,心生奇思,暗暗揣测这是否为一组高深莫测的密码,但转念间又觉此想法太过牵强,不合逻辑。
她尝试从多个角度构建假设,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却始终如坠云雾,不得其门而入。
至于最后那段“观山指迷赋”,秦沐心中存疑,不知其真伪,
但其中蕴含的谜题,不仅让智谋无双的封学武困惑不已,也让聪颖过人的张灵儿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秦沐脑中灵光一闪,或许“两万四千,百单有七”并非字面之意,而是另有所指?
回想起那群自诩为“大明观山太保”的人,
他们一向喜好故作高深,将简单之事复杂化。
封学武与张灵儿的智慧固然超凡,却可能正是因为他们想得太过繁复,以至于陷入了思维的死胡同。
这份洞察,除秦沐外,他人或许难以察觉。
若真如秦沐所推测的那样,那么世间真理又一次得到了验证——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这不仅仅是知识与经验的较量,更是思维灵活性的展现。
于是,秦沐沉稳地分析道,那道隐秘于裂谷深处的山腹之中
,一个连光线都吝啬踏入的未知领域,内里环境幽暗莫测,机关重重,谁又能料到其中隐藏着怎样的惊天布局?
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胆小不得将军做,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此话一出,不仅展现了他不畏艰险的决心,也让周围的空气似乎凝重了几分。
秦沐提出了一项大胆的计划——
直接闯入那未知的深渊,正面迎接可能的一切挑战。
假若那传说中的“武侯藏兵图”所指引的生门,真的如古籍所载,
“两万四千,百单有七”,
精确无比,秦沐自信能够凭借这份线索,揭开重重迷雾,找到那传说中的“海底眼”。
但同时,他也深知,这等龙潭虎穴,危机四伏,
绝非寻常之地,一旦有所闪失,恐怕便是有去无回的不归之路。
因此,在深思熟虑之后,秦沐提出,这次探险,只需他与雪莉杨两人足矣。
他们二人的默契与实力,足以应对未知的挑战。
而其余三人,则留在外边守候,作为坚实的后盾。
他语气坚定地交代,若三小时之后,仍旧不见他们的踪影,不必枉然冒险搜救,“你们从哪来回哪去,直接回去准备一场庄重的追悼会吧。”
秦沐的话语中虽带着几分戏谑,却也透露出对可能遭遇的危险的严肃认知。
他甚至半开玩笑地补充,待到清明、冬至之时,
为他们二人烧上些纸钱,添几件棉衣,聊表哀思,仿佛是在提前安排后事,却又不失豁达与洒脱。
雪莉杨嘴角含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眼神中却透出几分认真,她轻启朱唇,缓缓言道:“夫君,你这心眼也忒坏了,自个儿往龙潭虎穴里跳,
还想拖我去做那陪葬的冤魂。
不过,若是你真能说服那位封学武与我们并肩同行,倒也不是全无商量的余地。
毕竟,我若是在黄泉路上还得念叨着那老头欠下的满汉全席未偿,怕是到了阴曹地府,我的双眼也难以瞑目啊。”.
653 雪莉杨:我们搬山道人,也非浪得虚名之辈!!!
闻言,秦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点头道:“雪莉杨说得对,这孙老九的确不能缺席。
我们的旅途,应当有他的身影。”
说罢,他一个眼神交汇,便是默契满满,准备即刻启程.
然而,这份决绝还未落地,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张灵儿眼见秦沐说走就走,秀眉微蹙,毫不犹豫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又要胡闹!
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出的话也不分轻重。
古墓之内,机关重重,暗箭难防,怎可如此草率地将生死置之度外?”
封学武亦是面色凝重,站出来沉声道:“秦家主,雪莉杨,你们若是一意孤行,想要拉着我们共赴险境,这自然无妨。
我的性命算不得什么稀世珍宝,你们的也同样。
但此事关系到地仙村隐藏了千年的秘密,关乎重大,岂能由着两位少侠一时冲动而定?
我不能坐视不理,此事的决策,绝不能只听从你们二人的莽撞之言,应当三思而后行。”
他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又夹杂着一丝认真,
缓缓道:“王=雪莉杨,你呀,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秦家主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你就紧跟其后,如影随形。
瞧你这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原以为是个有独立见解的奇女子,怎料事事都依着秦家主的性子来?
这次,咱们得换个调调,你得听听我的主张,可别一激动,就忘了理智的航向。”
雪莉杨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
那双明亮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她轻松惬意地反驳道:“嘿,封学武,你这番话可真是逗趣。
谁告诉你我是事事顺从夫君的应声虫了?
我们之间,更多的是英雄所见略同,思想的火花在不经意间碰撞,自然而然就心意相通,行动一致。
况且,你看我这体态,谈吐不凡,哪里有一丝半点鲁莽行事的影子?
我虽然不信鬼神,不信命运,但我坚信的是事实与逻辑,
若要我听你的,也并非不可能,但你得拿出点真本事来让我信服。
可就目前来看,你那两下子,比起夫君的深思熟虑,似乎还差了那么一截;
更别提和我的机智果断相提并论了。
所以啊,还是你多听听秦沐的意见为妙,别在这儿打什么小算盘,
历史上的温都尔汗战役,那些试图篡权者的结局你应该清楚,可别重蹈覆辙,让自己陷于被动。”
封学武紧锁眉头,目光中闪烁着不忿之色,嗓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虽无过人之处,
但你们这对搭档,除去在古墓探秘上的些许雕虫小技,又有何等高超的能耐值得夸口?
平日里谁领风骚并无所谓,我素来不喜争强好胜,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关乎重大,切莫轻视我之言。
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前,绝不可轻易触动那武侯藏兵图中的机关,以免招致不可预知的灾祸。”
雪莉杨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她轻蔑地挑了挑眉,眼眸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语带不屑地反击道:“哼,封学武,你的口气倒是大得很哪!
莫说倒斗之术,便是我在其他方面的才能,怕也是你望尘莫及的。
我们走南闯北,上天入地,十八般武艺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随你挑一样,只怕秦沐信手拈来的事,够你下辈子苦练也难以望其项背。”
封学武心中自有一番骄傲,回想起自己多年来历经风雨,屡遭挫折,却始终怀才不遇,一股被轻视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面对雪莉杨的尖锐挑战,他岂能轻易低头?
于是,他冷哼一声,目光如炬,直视着雪莉杨,质问道:“好,雪莉杨,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妨直言,除却这摸金倒斗的手艺,
你口中那些我下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本领,究竟又是什么?
莫非真有那么些惊世骇俗之事,是我封学武所不能及?”
言毕,他的神情中多了一份坚毅,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无论何种挑战,他都将一战到底,绝不退缩。
雪莉杨轻轻挑了挑细长的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优雅地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秦沐,转向封学武,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的笑容,缓缓说道:“您可曾注意到,我这夫君可不是寻常人物,
他亲身经历过生死,面对活生生的人,他下得了狠心,而且那数目,绝非区区一两个可以概括。
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他也只是默默承受,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试问,在座各位,若您未曾亲手结束过生命,又怎敢在我们跟前如此妄言放肆呢?”
封学武闻此言,脸上的肌肉似乎凝固了一瞬,
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喉咙里卡着惊讶,结巴着问道:“怎、怎么?你、你说你杀过人?这……”
他的话音中带着明显的震惊与困惑。
李幺幺儿在一旁也是满脸的讶异,圆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师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师哥,这可是真的?
你真的曾经……下手?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她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好奇与紧张。
秦沐感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或质疑、或震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攀爬而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缓缓开口解释:“诸位误会了,并非你们所想象的那种残忍的谋杀。
在硝烟弥漫的前线,枪林弹雨之下,每一场战斗都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一仗接着一仗,炮火连天。
在那样的环境下,要想生存下来,怎能不在枪口下撂倒几个敌人?
如果在战场上我手软不忍下杀手,恐怕我和我的战友们早就成了死人,名字镌刻在冰冷的石碑上了。”.
654 李幺幺的惊恐:尸虫缠身?真是行尸走肉啊??
说到这里,秦沐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穿越回那段峥嵘岁月,
那份无奈与坚毅,透过他的言辞,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能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与生者的不易。
秦沐的心中藏着对死亡深刻的见解,那是一种超脱了单纯情感的认知,源自无数次徘徊于阴阳边缘的经历。
血与火不仅是他过往的战场背景,更像是灵魂深处雕刻的图腾,教会了他何为敬畏,何为珍惜.
面对生死,秦沐的姿态总是淡然,不因未知而畏惧,亦不因冒险而狂热。
他深知每一次心跳都可能是上苍额外的馈赠,因此绝不轻率赴死。
然而,地仙村中隐藏着的“丹鼎”,如同南海蛋民多玲生命延续的最后一丝希望,迫使秦沐不得不重新衡量生与死的天平。
这一次,他决定将生死置之度外,将自己的生命视作侥幸所得,誓要闯入险境,
夺取那传说中的“武侯藏兵图”所指示的“生门”,为多玲打开一扇生还的大门。
封学武,这位经验丰富的武者,以一种豁达且坚定的语气响应了秦沐的决心:“好,既然你心中已有成算,那么我们便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