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望归去
方修齐突然感觉有些冷,他环视周围,视线之中飘起了雪花,凛冬悄然而至,很快在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积雪。
他打了一个寒颤,感觉生命似乎就要在下一秒凋落的时候,春暖花开。
咔嚓,咔嚓嚓……
方修齐瞪大眼睛看着那累累白骨上生出千树万树,顷刻之间遮天蔽日,仿佛在下一秒就会盛开漂亮的花朵。
然后……是夏天吗?
方修齐默默想着,就见参天大树忽的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倒下,他仿佛听到了某种悲鸣。
方修齐看向了梵舟行。
他周身散发而出的佛光吞没了这些大树,让大树如死灰般飘散。
刚才的景象不是梵舟行搞出来的,因为他在破坏这个景象。
悲鸣响起,尖锐刺耳。
这里为何有着这么多的灵魂?
有些灵魂相似的有种同源之感,但是却又并非同一人。
这些灵魂冲向了梵舟行,似要将他撕成碎片。
方修齐嘴唇蠕动,然后就见梵舟行的左手停止捻动佛珠,佛珠落至手腕,他抬起了右手。
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柄短剑。
一柄漆黑的短剑。
冥证。
“郑宗主。”
仙器灵山之巅,大无量佛缓缓起身,面带微笑的看着远方:“您可知福德和功德的区别?”
他自顾自的说道:“福德不能成为功德,所行财施、法施、修桥补路,是为福德,而非功德。
何为功德?”
郑东流神情淡漠的看着敏宝山等山头的方向,在他的视线中,妖气席卷,邪魔冲天。
邪魔,吃人也。
他面无表情:“你们的《六佛坛经》中,第一句话就是见性是功,平等是德。念念无滞,常见本性,名为功德。”
顿了顿,他淡淡说道:“与你无关。”
大无量佛笑的越发平和:“内谦下是功、外行礼是德,自修性是功,自修身是德??”
郑东流听着他的声音,又看向了普陀山所在的方向,他想起来普陀山有一座大城,城内有一座寺庙,寺庙名为万佛寺,寺里关着清规戒律。
“普陀山度化了多少人?”郑东流问道:“万佛寺的罪孽之人,还剩多少?”
大无量佛双手合十:“与我无关。”
郑东流恍然,灵山脚下,妖魔鬼怪;普陀山下,五欲六尘。
这些都与须弥山无关。
自修性就是不发脾气,自修身就是不做坏事,如此没有贪嗔痴妄,方为修身、修性之功德。
因为与须弥山无关,与大无量佛无关。
但是也与他有关。
菩萨低眉,慈悲六道;金刚怒目,降伏四魔。
须弥山的大无量佛心似莲花不染尘,意如止水心无波。
但是一念之转,天地皆宽。
大无量佛伸出右手,一念而起,气势恢宏,宝相庄严的他此刻如修罗降世,携万千杀戮。
一掌扣下,伏魔。
他背对着郑东流,声似洪钟:“一念一动皆清净,心如明月莲花开。”
他脚下的仙器灵山遽然间炸裂,其上无数诵经的僧人默念一声佛号,身在红尘,心向净土。
灵山之下,树叶向天空舒展,高贵而挺拔。
无数的叶片在光影中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故事。
菩提树。
当初帝释天的悟道之所。
“郑宗主。”
大无量佛转身看着郑东流,面带微笑:“我和他,谁会对,谁会错?
或者说,谁会赢,谁会输?”
郑东流声音依旧淡漠:“灵宝山上的妖魔都被今安处理了。”
大无量佛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他去过冥古,是吗?”
郑东流看着脚下的菩提树:“这不重要,虽然你不缺一座山头上的妖魔,但是这些妖魔都是灵山精心培育出来的结果,你轻易弥补不了。“大无量佛摇头笑了笑:“确实,不过能弥补一点算是一点吧。”
他转过身,看向了火凰舟。
火凰舟上,裴绾妤面无表情的站在两只犬妖的身前,点漆似的凤眸古井无波,从容淡定的不像是神临后期的仙人。
大无量佛笑容微敛,沉默间又摇了摇头,稍一思索之后,再度看向了郑东流,语气比之前加重了几分。
“谁会赢,谁会输?”
他第三次这么问,但是每一次问话时所潜藏的意义并不一样。
而这一次,他的意思是这是佛道辩经。
郑东流嗤笑一声,一甩袖袍没有理会这个老秀驴,而是抬头看向了虚空:“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天穹之上,风起云涌,青龙龙首自虚空而出,居高临下。
裴绾妤瞥了一眼这条青龙,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因为这条青龙只是龙帝的实力,而且这条青龙也是之前在冥古外见过的那条青龙。
龙帝君炳权。
一条龙帝竟然敢悄无声息的跨过两界关来到这里??是觉得自己命长吗?
天穹上,青龙化形,朝着郑东流作了一揖。
“郑宗主,小龙不请自来还望见谅,只是事关重大??”
说话间,君炳权双手奉上精致的匣子,轻轻打开,灼热的血气弥漫。
“这是一百滴龙族逆鳞之血,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您收下。”
郑东流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无悲无喜。
“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白玉宫殿之中,女子浅浅的呼吸声像是山林间澹澹流过的溪流,虽不尖锐,却格外悦耳动听。
萧隐若被压在房间内的墙壁上,双颊一片酡红的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今安,放下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轻轻捏着他的耳垂。
她素白的衣衫斜襟已经半敞,呈现出荷花藏鲤的肚兜,紧绷的肚兜并不能舒展那巍峨的曲线,其上的鲤鱼在衣领的边缘轻轻露头,随着呼吸的起伏仿佛在吐着泡泡。
“好看吗?”萧隐若轻轻笑着:“看多了绾妤妩媚的肚兜,是不是想看看清淡素雅点的?”
“嗯……”
“南枝也常穿这类的肚兜,谁更好看?”萧隐若捏住陆今安的耳垂:“回答姨。”
陆今安看了一眼萧隐若,这个长辈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就和南枝喜欢角色扮演一样。
修忘情道的女人是不是都很闷骚?
陆今安想着,轻声说道:“您比她大。”
“还有呢?”萧隐若的眸光潋滟:“再找找?”
找的话,大概就是手眼并进了。
陆今安拨开衣襟,手指沿着萧隐若细腻光滑的肌肤逐渐缓缓停在了她后背处的肚兜系带上。
萧隐若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眸底泛起涟漪,她主动往前倾了倾上身,下巴搭在陆今安的肩头,感受着他指间轻轻一拽系带。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继而,她便感觉到陆今安的手指并没有立即去到脖子处的肚兜系带,然后手指一顿。
“您还束裹胸?”陆今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就听萧隐若幽幽的解释道:“南枝还小,所以不需要,白色的衣裳不显瘦。”
陆今安笑了笑,继而便在摸索中找到了束胸的结扣,轻轻一拽。
一条洁白的布条从他的指间滑落,却被他攥在了手心。
布条并无任何刺绣,但是带着萧隐若的馥郁汗香,陆今安轻轻捏了几下,继而便将之收入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
“还以为你会闻呢。”萧隐若在他的脖间吐气如兰:“你个小坏蛋还盯着绾好的脚看个不停呢。”
陆今安没有回话,只是缓缓的实现他人生六大雅事中的第二大雅事。
“唔……”萧隐若贝齿轻咬下唇,双手离开他的肩膀搂住他的后背,似想往他的怀里凑,又似想让他更了解。
陆今安的呼吸微急,然后眼底忽的闪过一抹惊讶,仿佛在因为找不到什么而疑惑。
这个疑惑让他心底有了某种猜测,然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搂住萧隐若的肩膀,再次将她轻推在了墙上,也不顾欣赏荷花藏鲤将之揉起。
然后,他的眼神一亮。
萧隐若眸底闪过羞意,双手慢慢搂住他的后脑勺:“背着南枝和绾妤,是不是有种发现惊喜的满足感?”
陆今安抬头看向萧隐若,若姨第三次说这种话了。
喜欢偷偷的这种情调?
若姨也有些……不对劲啊。
“好看吗?”
“嗯……”陆今安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想了想说道:“和您的荷花藏鲤很配,都挺会藏的。”
“真会说话。”萧隐若轻抚着陆今安的脸颊:“难怪讨人喜欢~”
说着,她轻抬一条腿勾住陆今安的腘窝,轻声开口:“姨不喜欢一直藏着,怎么办呢?”
“我帮您找出来。”
“怎么找?”萧隐若问着,左手却是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你总不会让姨一直教你吧?你比我更懂,对不对?”
陆今安跟着她左手的移动,然后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萧隐若微微仰头,一头像是乌绢一样的秀丽黑发顺着脸颊披下,稍显凌乱的搭在肩膀上,其中的一缕发丝贴在雪腮上,不经意间便透出了几分慵闲的迷蒙。
原来实际的感受是这样的,和‘共情’还是有些区别的。
虽然区别不算太大,但是在真正的接触下,似能得到比‘共情’更多的情绪。
她低头看了一眼陆今安,学着裴绾好轻抚着他的后脑勺,然后她就发现绾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轻抚今安的后脑勺了。
能提起这孩子的食欲。
萧隐若眸底闪过笑意,小孩子都是这样吗?南枝小时候……
哦,给南枝小时候喂的都是灵果化成的汁水,没像喂今安一样的喂过南枝。
所以这孩子还是第一个。
萧隐若潋滟着粼粼水波的眼眸愈发温柔,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的感觉到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既要还要的??这孩子确实也是喜欢先看腿。
想着,萧隐若的右手缓缓下移,将束着外衫的腰带解开,继而纤指又将腰侧的细绳解开,素白的罗裙悄然滑落至地板。
外穿的绸裤并不算紧,但似乎因为出汗的原因,紧紧的贴在了腿上。
陆今安只是轻抚而过,就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双修长且纤秾合度、腴润与纤细完美结合的美腿。
已经找出藏着的珍馐的他直起身子低头看去,然后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将萧隐若的长腿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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