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圈123
“还有你——-是不是只要她敢问,你就敢答?””
“不是早教过你,要学会拒绝?”
突然遭训,李清月也很委屈,她小声解释道:“因为问问题的人是汐汐呀—-就像如果是你问,或者你有什么要求,我也不会拒绝的。”
陈安瞅她一眼,没好气道:“还好意思顶嘴,下次只要是不合理的要求,哪怕是我也不行!”
“知道了不?”
李清月闻言,撇撇嘴,嘟囊著:“明明是你顶莪—————·
不过倒是不委屈了,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
“行了行了,快走。”
陈汐看不下去,总觉得他俩是在打情骂俏,于是出声打断,推著两人向前。
微的落日之下,三人倒是显得有些意外和谐。
随著年月渐长,或许在那位白发少女心中,未尝不知道一些禁忌的念头只能永远深埋于底--·-现在尚能任性,只是未来,恐怕连想想都将成为罪过。
若是如此·—·
陈汐再次压压帽沿,遮住那双黑润润的眸子。
是夜。
魔都清江区。
这里别墅林立,位于清江边上,依山伴水,风景如画,
是几乎公认的富人区。
此刻,当挂在壁炉之上的钟表缓缓跳动过晚间十点。
洗浴完的少女系好浴袍,光著脚从浴室走出。
这是一栋四层小楼。
白从冬走出浴室,赤足踩在木质地板上,感受著从足底传来的微微冰凉。
九月中旬,气温不算凉,她便很喜欢这样光脚走在家里。
一是每日都有家政清扫,地板并不脏乱,二可能是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了。
按小姨的话讲,那时候家里四个女人,就她整天不爱穿鞋,光著脚到处乱跑说的好听是活泼可爱,不好听就是调皮捣蛋。
现在长大了,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般动不动表演一个跨栏,又或者爬上楼梯扶手,玩一次另类的‘滑滑梯”。
想到这,少女不由身形一顿,警了眼楼梯,
扶手通体雪白,略有弯曲,整体的造型,包括这栋四层小楼,其实都和当年在平阳住的那个小别墅相差无几。
就连外面院子,藤蔓编织,一比一还原的秋千也依然轻轻荡著。
只是终究少了点什么-—--就像再想从这略微拐弯而雪白的楼梯扶手滑下去,
但下面是绝没有那个男孩小心翼翼的去接了。
白从冬垂眸,将这些多余的想法从脑中撇去。
早就过了睹物思人的那会儿,但可能是今天见了几面,过往种种,便不可避免的涌上心头。
少女迈开步子,赤足微抬,白里透红,是很健康美丽的肤色。
这个年纪,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显得那么完美,即使是最容易出现磨损,起皮的脚踝,也依旧光滑,在灯光和地板的反射下,玉润白净。
往前走过几步,视线开阔起来。
她看见一楼大厅,姐姐端坐在柔软沙发之上,上半身自然挺直-—----又在看书+
白从冬皱皱眉,以极好的视力,往下约莫看见‘驯服’,‘被驯服’,以及‘如何在劣势之下反败为胜’之类的字样。
奇怪。
白从冬有些不解,因为这不像她这位姐姐平常会看的书的风格。
不过也没太在意,转身回房。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
少女继续往前,过了转角,几间房间映入眼帘。
她本是要径直回自己房间的,但路过挂著杂物间的房门时,忽然想到什么,
稍一犹豫,改变了想法,转而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这间房,是用来存放姐妹俩的杂物的,其他佣人之类,另有专门的房间。
甫一推开,顿时扬起好一阵灰,在廊灯照耀下,于空气中缓缓飘舞。
少女微微皱眉,正想开口喊阿姨,却又很快想到,好像不让打扫这里,是很久以前自己下的命令。
具体原因嘛··-有些年头了,实在想不起来不过既然如此,肯定是没法光脚踩进去了,白从冬找来双小白兔拖鞋,这才用手轻掩口鼻,走了进去。
入目可见的,是一个又一个大纸箱,琳琅满目,整整齐齐的堆放在木架子上。
循著记忆,少女摸索著开了灯,房间顿时透亮起来。
目光扫过那些纸箱,白从冬眸中不由闪过些许怀念。
她想起来这些堆放在这的都是些什么了-—----无一例外,全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的玩具。
有玩具蛇,玩具蜘蛛,汽车人,飞机人,也有各种各类的棋盘棋子,嗯-————
还有好多记不上来的。
反正奇奇怪怪,颇为猎奇。
话说当初自己怎么会爱玩这些?
随手拿起一个绿油油的玩具小蛇,少女怀念的同时,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不过,这些并非她此次进来的目的。
将小蛇放下,少女撸起袖子,开始埋首于这一个接一个的大纸箱之间,应是在找某样东西,只是时不时会被灰呛一下,连著咳嗦。
这些玩具,放在这的确很久很久了,从回国那天,就被送了过来,一直堆放在这。
久到她都差点忘记,有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玩具,也被深埋在了这些纸箱之中要不是这两天听见了那几首熟悉且陌生的歌,只怕不知哪天,才能让它重见天日。
良久。
就在少女找的快要失去耐心时,沾满尘埃而变得灰扑扑的手,终于摸到个似是而非的东西。
她眸子一亮,连忙把眼前把面上的玩具一一刨开,那个东西也缓缓跟著露出了真面目。
是一个略显陈旧,表面被氧化发黄的八音盒。
自从冬使使力气,将其拽了出来。
平..—
她长舒一口气,继而拍拍手,毫不避讳的把八音盒抱入怀中,尽管上面密布的灰尘散落进她完美如羊脂玉般的肌肤。
轻轻抚摸著八音盒的粗糙表面,少女喃喃自语,有些出神。
“差点忘了你呢—”
“那晚走那么急,把你落下了,本以为很快就能再见,没想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她说著说著,反倒是笑了起来。
“也怪我啦———”
当时某人把这个交给她,她只来得及听到一半,然后就被母亲催促著上了车。
后来赶飞机,又落在车里的后备箱中,忘了去拿。
遗憾吗?
许是有的,毕竟刚出国那几天,发现八音盒没带来,哭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按姑姑的形容,自己当时就差直接上房顶威胁她们了。
说起来—那会儿自己好像还尝试过绝食,可惜姑姑手艺太好,没有坚持住。
想著想著,那些儿时的回忆仿佛开了闸,一股脑全涌了出来。
白从冬一边笑,一边揉了揉略微发红的眼眶。
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又不是小时候了。
这会儿回忆起来,更多只是感慨,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触。
于是抱著些许侥幸的心态,少女低头看看八音盒,缓缓扭动了发条。
其实说扭,并不准确。
因为这八音盒内部明显经过改造,不是那种只能播放纯音乐且单一音乐的盒子。
而是很神奇,能够播放人声。
当年白从冬为此,还震惊了好久,一直搞不懂它的工作原理。
现在长大了,稍一思考,大概就能明白,某人应该是把里面掏空,只借用了八音盒的外壳,内里其实估摸是放了个mp3之类的东西。
捧著八音盒,少女随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倚著墙边坐好。
有灰是肯定的——....不过这会儿倒也不太在乎这些。
再次按动开关。
刚刚没有成功,不知是内部零件老化,还是电片没电了的缘故。
好在这次出现了新的动静。
那类似‘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杂物间很是明显。
少许,在白从冬颇有些紧张和期待的目光中-—-——-它慢慢响了起来。
先是一段白噪音,接著便是清澈的人声。
那声音仔细去听,还有丝丝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稚嫩,
他的声音一贯好听,唱歌自然不差,稚嫩不是歌喉,只是相对年龄上来讲。
少女心里默默想著。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
“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没有伴奏,只有纯澈人声。
想来对当时的他来说,能搞出这样的小玩意··-也免不了要费一番心思的。
再要求伴奏,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听著那八音盒里传来的略有些失真的歌声,少女清美脸庞慢慢漾出笑意。
她仍记得,初听是极为惊喜的,甚至想立马撒开腿去找他可惜那会儿已经是深夜,望著黑漆漆一片的路面,刚走到门口,就又吓得跑回家去了。
结果没想再过小会儿,便踏上前往国外的车。
亏她当时还天真的以为是回燕京呢-———·
白从冬想著,摇头轻笑。
而怀里,那有些失真的歌声,仍旧缓缓传来。
“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
“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少女耐心静听,直到一曲终了。
她回忆著,这是第一首-—----那第二首便是昨天下午,在叶浅浅那听见的反方向的钟了。
果不其然。
清澈的歌声再起,如同有魔力一般,温温柔柔,轻轻拂过内心。
记得那会儿,自己其实是很跳脱的,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好的耐心,常常听了小会儿,就跑去做别的事情。
所以始终没听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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