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紫罗天
“我是知论派的学者，像我这样的学者，往往喜欢从语言和文字的角度来解释一个事情，社会或称集体往往以守则束缚个体，言语正是其枝丫之一，反向操纵词句是对不合理守则的反击，凭借这点，人们就能远离麻烦。”
艾尔海森回答道。
这回答有些意思。
他似乎在蔑视社会的守则，又似乎在遵守守则，王昊也无法做出判断。
“你不喜欢社会的守则？”王昊问道。
艾尔海森摇摇头，做出回答：
“不，合理运行的社会守则会带来社会的稳定，这我非常喜欢，但人类的欲望是无穷的，特别是身居高位之人，
“他们可以制定公平的守则，却无法压制自己的欲望，又亲自去破坏这些守则，
“鉴于这种情况，我对社会的守则没有尊敬，但我依旧希望大家都遵守守则。”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一旦秩序被破坏，其后果会迅速蔓延。我不喜欢这样，会打扰到我现在的生活。”
“制定守则的人不遵守守则，也是一种破坏。”
王昊微微点头，已经明白了艾尔海森的意思。
他是遵循秩序与守则的，但他遵循这些，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有什么神圣的含义，仅仅是因为这些可以维持稳定。
所以，他不会去破坏这些东西，也不希望别人去破坏。
而他也明白，往往破坏这些秩序与守则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而是那些原本就制定守则的人。
艾尔海森蔑视权贵，不喜欢蠢货，并不是因为他傲慢，而是因为他看清了这些人的本质。
“好了，遵循等价的交易，该我问你了。”
放下酒杯，艾尔海森看向王昊的眼睛，
“你说你对社会秩序，法则守则有著强烈的好奇心，那么，你对如今须弥的社会如何看待呢？”
他的目光盯著王昊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一个满意的回答。
如果这个回答不满意，他大概也会将王昊视作不需要交流的人。
“你的问题，和小吉祥草王问我的问题，有些类似。”
王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了一句小吉祥草王。
很可惜，别的须弥人或许会因为这句话高看王昊一眼，
但艾尔海森不会，他本身对神明也没有多少敬畏。
不过，他倒是对小吉祥草王问王昊的问题有些兴趣。
毕竟是神明问的问题，他还是愿意听一听的。
“小吉祥草王问我须弥最应该解决的问题是什么，我回答是她自己。”
王昊自顾自的说著，似乎完全没有保密的意思。
而事实上，纳西妲也没有要求过王昊保密。
艾尔海森微微点头：“没有权威的神明，确实是须弥不可忽视的问题。”
他看著王昊的眼眸也明亮了一些，
能给神明这样的回答，说明王昊也确实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了。
“对于你的问题，我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来回答，须弥如今的社会，太过割裂了。”
王昊继续说道。
艾尔海森眼睛更亮了：“割裂，这个词汇不错。”
“是的，割裂，单纯以我在须弥这段时间的见闻来说，须弥给我最大的感觉，是割裂。”
“学者和平民，雨林和沙漠，理论研究和实际运用……”
“这些都是这段时间给我割裂感的存在。”
“学者高高在上，自以为掌握知识与真理，却只有很少的学者在研究对普通人有用的东西。”
“代表雨林的教令院完全没有统治须弥的气魄，对沙漠做出层层限制，明明是一个国家的人，却弄成了死敌。”
“须弥的理论研究极其深奥，有些知识我都看著费劲，可实际运用上，完全没有什么行动，一切研究的终点，就是在实验室里完成理论推演。”
“这些都显示了，须弥是一个割裂感非常重的国家。”
王昊的回答并不笼统，是按照他这些天的见闻说的。
艾尔海森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可以确认，王昊是一个值得他付出时间来社交的人了。
“很不错的回答，是教令院的庸人无法看见的答案。”
艾尔海森轻轻鼓掌。
“如果那些人有你的眼光，我想教令院之前就不会发生变故了。”
第214章 王昊：荧，我没有得罪你吧。
“或许他们不是没有这个眼光，而是不愿意去改变呢。”
王昊听著艾尔海森的话，却笑著反驳了一句。
艾尔海森微微沉默，然后也点点头：“确实如此，他们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愿意去解决。”
“食肉者的仁慈程度，就决定了下层人民的生活水平。”
王昊轻轻开口，略带著笑意的声音响起，
“这点，每一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须弥的情况更特殊一些。”
“小吉祥草王将权利让渡了出来，甚至连监管的权利都没有保留，上层在五百年中形成了稳固的垄断，这种情况下，阶级的割裂让上层并不在意下层的感受了。”
“而没有监管者，也让教令院的上层愈发的压迫下层。”
“这种情况，在其他国家，其实是不怎么会出现的。”
“无论是蒙德还是璃月，虽然神明都不怎么出现，但对统治者的监管一直没有消失。”
“西风骑士团有西风教会进行制衡。”
“璃月七星有仙人在上面压制。”
“你看，他们虽然是国家的治理者，但从没有获取过完全的权利。”
“而须弥就不一样了，小吉祥草王几乎让渡了全部的权利，将须弥的一切都交给了教令院来管理。”
说著，王昊露出笑容，
“说实话，五百年的时间，教令院才腐朽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历代的贤者中，肯定也有人试图挽救这个国家，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都是失败的。”
王昊并不是在吹捧教令院。
这其实是一个事实，
一个掌握绝对权力的机构，
居然用了五百年，才腐化到现在这个程度，
已经可以说明他们内部一直有能人志士出现的。
不然的话，绝对的权力，用不了一百年，就该彻底腐烂了。
从这点看，教令院还是很优秀的。
“或许不是有人一直在挽救，也可能是普通人对草神的信仰依旧存在。”
艾尔海森轻声说了一句。
王昊一愣，然后点点头：“你说的对，普通人对神明的信仰，也是对抗高层绝对权力的一种渠道。”
“过去的历史总是很有趣，无论是你的观点，还是我说的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艾尔海森提起酒杯，
“从未知中追寻可知，这便是追寻智慧的乐趣。”
王昊同样提起酒杯：“你是一个真正的学者，和你聊天很开心。”
两人都知道，这次交流已经到达尾声了，
双方都确认了对方是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不过，这次交流说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继续下去，就有点过了。
正在两人准备道别的时候，
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声，
“艾尔海森，你居然背著我来这里喝酒！”
是卡维的声音，
虽然只听过一次，但王昊还是很快做出了判断。
果然，
转头看去，
金发的青年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著这边。
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卡维内心是震撼的，
他看见了什么？
艾尔海森和别人有说有笑的喝酒，脸上的笑容居然还那么真诚。
这对每天被艾尔海森嘲讽的卡维来说，简直就是奇迹啊。
只可惜，这个奇迹不是对他的。
“你真该来知论派进修一下你的语言逻辑。”
艾尔海森瞥了卡维一眼，随口讽刺了一句。
什么叫背著他出来了喝酒？
这种带著歧义的话，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艾尔海森贴心的建议没有被卡维接受。
金发的青年正要开口反击，两个身影就从他的身后走出来。
“好久不见，艾尔海森书记官。”
一个长著长长阔耳朵的青年。
“哦，原来是提纳里巡林官，伱这是来教令院汇报的？”
艾尔海森无视了卡维，对提纳里笑了笑，
提纳里也是教令院内少数能让艾尔海森看上的人之一。
主要是这位巡林官久居道成林，避开了教令院的内部斗争，这种为人处事的方式，让艾尔海森比较认同。
“老师写信让我回来帮忙，说是教令院发生了大事，刚刚去见了老师，就被卡维拉过来了。”
提纳里说道。
他的老师，就是生论派贤者纳菲斯，也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大贤者。
“原来如此啊。”艾尔海森微微点头，“教令院确实有些变动，看来提纳里你要升官了。”
提纳里摆摆手：“不，我拒绝了，比起在学院里处理那些繁杂的琐事，我还是更喜欢在雨林中的日子。”
“哦，纳菲斯贤者放过你了？”艾尔海森颇为意外。
“老师骂了我一个小时，不过，还是放手了。”提纳里面带笑容，似乎被纳菲斯骂并不是什么坏事。
“纳菲斯贤者确实开明。”艾尔海森微微点头。
酒桌的另一边，
上一篇：人在综漫，是恋碍文抄大师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