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味单车
陆知秋没好气地问道:
“你是没有自己的床吗?怎么老喜欢上我的床?”
许闲闲嘿嘿笑道:
“这不是天都亮了,我来叫你起床嘛。”
陆知秋抬头看向窗外,果然已是冬阳高照。
但陆知秋只是缩了缩脖子,又把被子包得更紧了些,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像一只蜷曲的小毛毛虫。
她哼哼了两声道:
“太冷了,京城比南边冷好多啊,我不想起床。”
许闲闲在一旁扮了个鬼脸,笑道: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赖床的毛病?”
陆知秋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
“本来没有的,被你传染了。”
许闲闲忽然勾起一个愉悦的微笑,玩味地说道:
“怕冷是吧?”
她搓了搓手,忽然翻身跨坐在床上,揽起陆知秋,将她狠狠拥在怀里。
巨大的柔软扑面而来。
陆知秋满脸通红,差点没喘过气来。
她想推开,但却发现手上根本没有力气,只能沉湎于这片汹涌的温柔中,甚至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许闲闲身子猛地一颤。
“暖和了吗?”
陆知秋眼神游离,红着脸小声问道。
“暖……暖了。”
饶是以陆知秋的聪明伶俐,此时也想不到该说什么,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
陆知秋快速穿好了衣裳,跟许闲闲出门。
两人很默契地避谈刚才的事情。
转而讨论起门前的枣树,天上的游云和檐头的清霜。
但她们都心不在焉的,实际上在想什么,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吃过饭,两人出门。
许闲闲就像一个在自己家招待好友的小主人,不停地用手比划着,为陆知秋介绍街上的人和物。
“陆姐姐你瞧,那边画年画的刘师傅,已经在这条街十年了,这里的人都很喜欢他画的画。”
陆知秋向前望去。
果然看到有个山羊胡的老头子,悬笔作画,旁边围着一圈人观看。
“那边架着糖葫芦走街串巷的,姓王,据说他熬制糖浆十分讲究,不是晋地芳古斋出品的他不要,因此价格昂贵,买的人极少。”
陆知秋又向左看去。
果然有个中年人,身着青色长衫,用肩膀架着糖葫芦架,手缩在袖子里,在风中哆哆嗦嗦。
许闲闲上前,买了两串,此人的脸上顿时露出【姑娘果然识货】的表情,笑呵呵递了两串。
陆知秋尝了一口。
确实很甜。
许闲闲继续拉着陆知秋往前走。
一路上,介绍了数十家玩意,无论是街头小贩,还是置办了店铺门面的大货郎,都能如数家珍,说得头头是道。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家酒楼。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
许闲闲又开始笑吟吟介绍起来:
“这酒楼是我特意挑的,我以前来过好多回了,这里最好的菜,是杜大厨独创的杜氏烧鹅,闻名遐迩。”
“姑娘你记错了,咱们店里的招牌菜是烧鸭,另外,大厨也不姓杜,姓周,周大厨。”
不远处的小二听到许闲闲的介绍,赶紧跑过来,客客气气地说道。
许闲闲的笑容瞬间凝固。
陆知秋也明白大事不妙,赶紧先让小二离开,然后轻轻抚摸着许闲闲的头。
许闲闲以手掩面,脸色涨得通红。
陆知秋淡笑道:
“你身为大家闺秀,其实之前并不常出门,对吧?”
许闲闲愣住了,放下手,露出眼泪在打转的通红眼眶,诧异道:
“你……你知道?”
陆知秋捏了捏她的脸,轻声道:
“猜的。”
“我还猜得到,你刚刚一路走来,介绍的那一长串名单,都是之前偷偷背的,想让我这趟来京,能更好地领略风土人情。”
“而不是一个假本地人,带着个外地人瞎转悠。”
许闲闲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假本地人,形容她确实很贴切呢。
陆知秋叹息一声,将许闲闲搂进怀里,认真看着她道:
“笨蛋,我哪里需要你来为我背这些东西?”
“烧鸭烧鹅我不在乎,大厨姓杜还是姓周我也不在乎,吃饭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陪在身边的人吗?”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许闲闲忍不住抬起头,与陆知秋对视。
她忽然大着胆子,又在陆知秋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乖乖坐好,笑道:
“好嘛好嘛,那我就不给你背那些东西了,我们一起吃饭。”
不远处的小二见状,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什么稀世奇珍。
连忙快步跑到后厨叮嘱道:
“老周,今天的烧鸭记得上两只,摆在一个盘子上,中间用樱桃酱画出红心。”
在灶台前忙活的周大厨回头,疑惑道:
“她们点的不是一份吗,两份酒楼就亏本了,到时候掌柜罚我,我可不敢。”
小二拍着胸脯道:
“没事,我跟掌柜熟,区区一只烧鸭,到时候我一力承担。”
周大厨放下锅铲,诧异地瞧着小二:
“你居然不怕掌柜罚钱,发财了?这么大方。”
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甩,挺着腰杆,嘿嘿笑道:
“你不懂,这叫份子钱。”
青云开路到君前 : 第四十六章 梅月斋小诗赛
吃过饭,两人便出了酒楼。
许闲闲回想起刚刚的菜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记得我们只点了一份啊,为什么上了两只?”
陆知秋耸了耸肩:
“或许是酒楼里,一份就等于两只吧。”
许闲闲哦了一声,没有深究。
她生长在皇宫,几乎没有在外就餐的经验,自然是陆知秋说什么就信什么了。
走在路上。
许闲闲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拉了拉陆知秋的袖子,轻声道:
“你还不知道这回诗会都有什么人参赛吧?”
“咱们要不要去瞧瞧?”
陆知秋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哪里看?”
许闲闲指了指前边的一条小巷。
“这边是京城有名的梅月斋,是一百多年前的武太傅许梅月所筑,每月品评文章词句,流传到今天,已成为诸多才子才女们交游切磋之所。”
“要参加诗会的人,想来大半也都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为了大家交流时能畅所欲言,不必顾忌跟人结怨,入斋之人,都需戴上面具,以代号互称。”
听到此话。
陆知秋也有些心动。
既然决定要参加诗会,那就认真准备一下吧。
先从知己知彼开始。
于是,两人又在附近买了两个面具戴上,便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梅月斋。
两人一进门,便觉有一股墨香扑面而来。
一楼二楼三楼。
处处是摊开的宣纸,泼洒的墨迹。
还有一簇一簇的人群,在为某个句子某个用词是否妥帖,争得面红耳赤。
更有甚者,推推搡搡,竟然动起了拳脚。
很快,便有一个缺乏锻炼的少年,被人打翻在地,从楼梯上滚落,一直滚到二女面前。
陆知秋收了收脚,怕自己踩到对方。
她面色古怪地说道:
“闲闲,你所说的,诗会里的有力竞争对手,就是他们吗?”
许闲闲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讪笑道:
“应该……是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梅月斋里顿时有一道道目光投来,打量着陆知秋。
二楼,一名手持折扇的公子笑道:
“这位姑娘也要参赛?”
“我看你年纪轻轻,恐怕没读多少书吧,这种大赛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还是回私塾读几年再来吧。”
虽然大家戴着面具,可从气质和声音,也能大概推出各自年纪。
陆知秋面色不变,淡然道:
“有的人不读书,尚能知书达礼,有的人饱读经书,说话却像放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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