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子味单车
“比如两宗掌门为情而战,打到山川都磨灭了,才发现人家女子其实喜欢第三个人。”
“又比如某宗门男掌门有怪癖,每至夜间,便会伪装成女子,去甲域最著名的琴萝烟水中,以女子之身周旋在画舫酒客间。”
“再比如,有一唐姓修士,性格狂躁,逢人便说【你已有取死之道】,其攻击却如田间苇草,软松无力,在一天傍晚,被仇家下了迷幻咒,竟然将自己当成敌人,用苇草术将自己生生缠绕至死。”
木眠点点头,这才恍然大悟:
“说了半天,原来你们是想听故事啊。”
他捋了捋头发,得意道:
“这你们可问对人了。”
“我在甲域,人送外号百晓君,天上地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像你刚刚所言,我都了解,都是我每日过目的消息中,最稀松平常的那一批罢了。”
“看你们今日修行还算诚心,我便给你们讲点更劲爆的。”
“在我刚刚结丹那年……”
老实说,大家都没想到,木眠居然很是健谈。
这一开口。
就是大半个夜晚。
待他觉得有些累了,准备闭口时,天空已经放白,一点点曦光正从东方的云层里缓缓射出。
“居然就第二天了,时间过得真快。”
“也罢,修士夜晚的睡眠可有可无,到了像我这样的境界,甚至有许多人都以修行代替睡觉。”
“咱们简单调整一会,便开始第二天的解惑吧。”
于是。
他在原地打坐休息。
而陆知秋等人,自然也是在原地,要么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要么躺在地上微眯一会,很快,就又到了再次讲道解惑的时间。
到了夜晚。
陆知秋同样缠着木眠给大家讲故事。
而木眠因为前一夜放出话,说自己人称百晓君,此时也只好像一个哄小孩子睡觉的大家长一般,绞尽脑汁搜刮脑子里的素材,来给大家打发这漫长的寒夜。
如此循环一周。
除了有两个夜晚,木眠实在搜不出好故事,找借口休息了两夜外。
其余四晚,都在侃侃而谈。
度过这七天六夜。
当他终于把大家的问题给指点完毕时。
木眠久违地感受到一种,很久没有过的,名为如释重负的心情。
讲完最后一句后。
他甚至来不及与众人告别,只匆匆撂下一句江湖再回,便直接缩回自己的住所,闭门谢客。
看来这些天劳累得不轻。
陆知秋几人。
也在对视一眼后,迅速凑到一起。
萧烟清看向梅枚眉,率先发问:
“怎么样,梅前辈有旁敲侧击出什么吗?”
梅枚眉点头道:
“这人身上的问题太多了。”
“他在第四晚里提到,甲域水云仙馆的馆主,因为一件半仙器与弟子反目成仇,可据我所知,此事其实发生在琉璃净羽堂。”
“还有第六晚,他甚至提到了我,说梅幽不尽城的少城主,与一个散修少年相爱,师门反对,希望她与另一大宗传人联姻,为此,她不惜与师门决裂……这纯属无稽之谈,我本人就在这呢,我自己的事,我还不清楚吗?”
“也不知道是从哪看来的三流话本,将剧情强行安在我的头上。”
说到后面那个自己的例子。
梅枚眉拳头紧攥,的脸上也流露出忿忿与埋怨。
逗得大家都是会心一笑。
但陆知秋却留意到,在梅枚眉澄清此事不实的时候,梅枚眉的小跟班金安安,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的忧心之色,也顿时消解。
这令她嘴角的笑意更浓郁了。
真是可可又爱爱呢。
“师尊,那如此看来,此人的假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咱们要去跟太虚望鹤宗的洛宗主说明吗?”
萧烟清低声提醒。
陆知秋耸了耸肩道:
“不用,我已经说过了。”
几人愣住。
焰空情好奇问道:
“什么时候说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陆知秋哈哈一笑:
“第一天夜晚,我趁木眠讲故事讲得累了,打坐休息时,就已跟洛掌门传音。”
“一周过去。”
“估计木眠的住所下,已经设置了三座太虚望鹤宗的大阵,同时护宗阵法也已锁定了他,随时可以出手,将之拿下。”
“可怜这木眠,对此全然不知,甚至乐呵呵地跑回住所里休息。”
梅枚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第一天晚上你就确定了他是假的?”
“可她第一天讲的内容都是真的,估计为了伪装成甲域人士,还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只是在后面,我们缠着他讲故事,榨干了他的储备,他才不得已开始胡编乱套、张冠李戴,出现了越来越明显的破绽。”
陆知秋撇嘴道:
“所以说,人要学会给自己创造机会。”
“他第一句话,就暴露了他是个假货。”
“当时,我问他能不能讲些趣事,并且举了三个例子,他为了树立前辈的权威,直言这三个故事都很普通,他都了解。”
“可第三个故事是我现编的,他怎么了解?上哪了解?”
“显然,他并不知晓这个故事的真假,不知晓故事其实根本没在甲域发生过,他的身份是假的。”
梅枚眉一愣。
仔细回想了下,陆知秋之前的第三个故事,似乎是一个唐姓少年,脾气火爆,逢人就说【你已有取死之道】,最后被杀的故事。
在她的记忆里,甲域还真没有这个人。
她叹息道:
“陆道友还真是鬼精鬼精的。”
“所以道友明明当时已经发现了异常,可还是要坚持度过这七天,是为了给洛掌门他们布置大阵留出时间?”
陆知秋轻笑道:
“这是原因之一。”
“还有个原因,是我觉得他分享的修行诀窍还不错,我想多听听,这才没有急着动手。”
几人点点头,赞同陆知秋的看法。
即便是日日经受陆知秋指点,基础十分扎实的萧烟清。
在这七天里,都从木眠那学到了不少。
更遑论基础更差的柳青缘与金安安。
就连梅枚眉和焰空情这两个元婴化神,都觉得受益匪浅。
只是刚薅完羊毛就动手,似乎有些不太厚道。
但陆知秋才不会管那么多。
“好戏开场了。”
站在后山。
陆知秋遥望远处,木眠栖身的屋子,嘴角笑意盈盈。
……
屋子里。
木眠端起茶水狂饮了一番,才有些缓过神来。
太可怕了。
跟那几个姑娘待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怕了。
晚上被压榨讲故事也就罢了。
那毕竟不耗费心力。
可白天为了指点这几个基础扎实的小姑娘,他不得不拼命地从她们的修行中找破绽,这才是真正的令他七天里身心俱疲的大麻烦。
把一个八十分的人带到九十分,不算难。
可把一个九十八分的人,带到九十九分,难度便成倍增加。
他虽然是合体。
但指点筑基,就得用筑基的方式,让她们以金丹的法门解决问题,是做不到的。
不过还好。
一切都结束了。
木眠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来消除这几天的疲乏。
可下一刻。
他就觉得自己身下不对劲。
警惕的他当即掠开。
一条火龙自床下冲出,将整个屋子烧成灰烬,气息之燥热,甚至令所过之空间,都出现了小块的裂痕。
木眠暗道不妙,就要飞出屋子。
灵力震开,将屋子震碎。
却发现自己还是离不开,因为这附近,已被重重阵法笼罩,品阶极为高等,至少不是他能谈笑间破除。
“洛老哥,怎么回事?”
“是不是小弟最近做得不对,让你有什么误会?”
“我们前几天还一起下棋呢。”
木眠不傻。
这种程度的攻击,在太虚望鹤宗只有洛关河能做到,可他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呢?
“哼,木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根本不是甲域的人,你是天魂殿的人对不对?”
“天凶?地凶?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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