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叱咤月海鱼鱼猫
“当年之事，我已经把我该做的都做完了，至少我不会跟你的师傅再起冲突的。”云令解释道。
“素裳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应该不会打起来的。”阿华同样说道。
“好吧...”李素裳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先让人把这个东西寄回去，等等我，马上回来。”云令晃了晃手中的布袋。
提着个人头上门，怎么看都不像是谈事的，而像是找事的。
云令御剑来到了最近的城主府，亮出了自己的令牌以后，城主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再回来时，奥托已经离开这里了，仅剩李素裳和阿华在篝火旁聊着天。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今夜还是明早？”
云令对着李素裳询问道。
“本姑娘有点累了，想暂时休息一下，师叔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刚刚和上百个金沙帮帮众打了一架，虽然没有受伤，但也略感疲惫。
“那我来守夜，你们睡吧。”云令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不过李素裳还是能够感觉到云令就在附近的。
只是为什么不守在她们的旁边呢？
让阿华有个靠着的地方不是很好嘛？
小素裳现在十分想吃瓜磕CP，师徒的禁忌之恋...emmm，妙啊！
然后...然后她就成为了阿华的枕头。
李素裳的大枕头软软的，阿华表示枕得很舒服。
半夜，李素裳忽然听到了一阵有些急促的咳嗽声。
“嗯？是师叔吗？”李素裳将阿华轻轻放下，朝着咳嗽声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云令正不断地咳嗽着，他面前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师叔！你这是...有人偷袭吗？”李素裳急忙上前扶住云令，然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没什么，一点身体上的小毛病，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云令解释道。
“小毛病...我都感觉师叔你都快魂归西天了。”李素裳忍不住吐槽道。
“嗯，也差不多了。”云令被李素裳搀扶到一旁顺了顺气，好了许多。
“呃...我开玩笑的啊！”李素裳大惊失色。
“我没有开玩笑。”云令回了她一个白眼。
“师叔别说了，再说我晚上睡不着了。”李素裳哭丧着脸说道。
论如何一句话让人愧疚一辈子，半夜醒来都要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
第九十一章 女儿
“师叔可以给我讲一下以前发生过的事吗？”
“具体一点。”
“呃...就是，太虚剑派为什么会突然覆灭，而且连赤鸢仙人都...难道说碰上了什么不得了的强敌吗？”李素裳的眼里满是好奇心。
“没有，太虚剑派因为内乱而覆灭。”云令摇了摇头，毫不避讳地说道。
“内乱？”李素裳无法理解云令的话。
“十几年前，太虚剑派中的三弟子苏湄，为了一个无聊的理由串通其余徒弟企图杀死赤鸢...”
云令将当年的事情全部托盘而出，没有保留。
苏湄抓住了太虚山上几乎所有人的心理，赤鸢对弟子的信任，云令的自负，林朝雨的善妒，江婉兮和江婉如的亲情，程凌霜的木讷，马彦卿的爱意，秦素衣的懦弱...
在将云令灌醉后，一切都按照苏湄的策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对云令病情的了解。
由于夜间会咳嗽的缘故，云令已经很少在拂云观中睡觉了，大部分时间都是跑到外面随便找棵树或者找个大岩石应付一晚。
起初酒精还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后来渐渐的，即便是酒精也无法让他安心入眠。
后面便是弑师事件的发生，当听到程凌霜用太虚剑神正中赤鸢眉心时，李素裳心头一紧。
再后面便是云令因病苏醒，治疗赤鸢，清理门户。
“林朝雨和秦素衣不曾动手，所以我放过了她们。至于程凌霜...她的过错在我身上，是我没有尽到大师兄的责任，没有将她真正带入到这个世界，才会被苏湄用这么简单的话语蒙蔽。”
“好了，故事到此就结束了，还有什么想问的？”云令望向了已经呆若木鸡的李素裳。
“...那你现在还恨她们吗？”李素裳抿了抿唇。
程凌霜是她的师傅，而秦素衣是她的娘亲，她自然不希望云令会伤害到她们。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该报的仇我已经报了，剩下的就是看师傅醒来以后怎么想的了。”云令闭上双目。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素裳神情变得认真了许多。
“说。”
“『入魔必诛』...真的对吗？”李素裳询问道。
云令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这个问题不应该这样问，而是应该反过来。『入魔必诛』错了吗？”云令纠正了她话语中的错误。
“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四下逛逛，找找那些已经入魔之人，你不去管，看看他们会做些什么就知道了。”
“师傅没错，『入魔必诛』也没错，错的是苍天，它无情、无理地支配着世人的一切。”
“你若觉得残忍，大可再给足一些情绪价值，比如让入魔者尚未完全失去意识前与亲人告个别，或者说待到对方完全入魔或者已经酿成不可挽回的过错时再将之诛灭。”
“只是在守护了神州几千年的赤鸢，在见证过如此多的入魔者，在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她深刻的明白在入魔之初杀死对方就是最好的结果。”
“人是抱有侥幸心理的，出于想要活下去的本能，他们会想尽办法逃离赤鸢，紧接着又是一桩桩的惨案发生。”
“所以...即便世人不理解，即便被人所仇恨，但这绝对是最有效，也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云令的话语一字一句落在了李素裳的耳朵里。
涉世未深的她似乎也开始慢慢理解了。
『入魔必诛』这简单的四个字不仅仅只是一条戒律，其背后所掩盖的，是世人数不尽的伤痛，是无人理解的怨恨，是赤鸢无可奈何以后的麻木。
“未来或许能够有解决的办法，但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了...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云令朝着李素裳挥了挥手，让她回去。
李素裳回到了篝火旁，看着不断跳动着的火焰，火光映照在她的脸庞之上。
一直生活在保护伞下的她并不清楚世界的残酷，但当血淋淋的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李素裳似乎也陷入了迷茫。
天色渐亮，三人踏上了前往『无上自在门』的路途。
此刻，正在织罗绸的程凌霜手停止了一瞬，心有所感地望向了三人来的方向。
她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本来轻车熟路的操作此刻却显得无比生涩。
她默念了两遍剑心决，方才让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她将这些物件收起，打了桶水，将自己身上清洗了一遍，再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物。
随后便开始打坐，静静地等待着三人的到来。
“师傅，我回来啦！”李素裳雀跃的身影出现在了程凌霜面前。
程凌霜睁开眼睛。
“我的剑心已经突破『太虚』之境了，怎么样？”李素裳骄傲地叉着腰。
“哦，终于突破了啊，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领悟剑神了。”程凌霜面不改色，仿佛早有预料。
“...师傅，你就不能夸夸我吗？”李素裳的好心情瞬间覆灭。
“十五岁才入『太虚』，有什么好夸的？”程凌霜反问道。
“...算了算了，师傅，你猜猜我这次在路上遇见了谁？蒋蒋...”
李素裳献宝似的站在台阶处，云令和阿华也恰好来到了这里。
“师傅...师兄...”
再遇两人，程凌霜的心境很难保持平静。
那一晚云令的那一剑虽然并不是斩在她的身上，但却比斩在她的身上更痛苦千倍万倍。
“好久不见。”云令微微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程凌霜微微低头，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他。
“阿华有事想和你聊聊，所以我陪她过来了。”云令说明了来意。
“嗯...嗯？阿华？”程凌霜骤然抬头，这才发现赤鸢的气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你好，我是阿华，你应该就是程凌霜吧？”阿华走上前，友好地与她交流起来。
但程凌霜却上下打量了阿华几眼，看了看云令，又看了看阿华。
“她...是你和师傅的女儿吗？”
此言一出，云令和阿华的表情都呆滞了。
“？？？”
……
第九十二章 你天赋不够
“...不是。”云令颇为无语地回答道。
“师傅，赤鸢仙人就是阿华啦！”李素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噢。”程凌霜点了点头。
阿华和赤鸢的反差有点太大了，她下意识地以为是两个人呢。
“你好，阿华。”程凌霜对着阿华打了个招呼。
“我想和你聊聊...”阿华说出了来意。
“嗯。”程凌霜并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半晌，气氛又一次尬住，两个人的谈话总得稍微避着点吧，至少带阿华进去慢慢说啊！
但程凌霜浑然未觉，就站在那里等待着阿华开口。
“师叔，我带你去山下逛逛吧。”李素裳主动拉着云令离开了这里。
阿华这才松了口气，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程凌霜。
“程凌霜，我想问你...你恨我吗？”
程凌霜果断地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并无交集，为什么要恨你？”
“不...我是说，那个，你恨赤鸢吗？”阿华急忙改口道。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程凌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因为...她想知道！”
……
李素裳拉着云令来到山下的集市，熟悉地给云令介绍着附近的光景。
除去每日的练剑以外，她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是在山下流连了。
“师叔，这里，是我最喜欢吃的铺子。”
“这里这里，这里的衣裳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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