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伊藤小姐身上存在孩童的天性——这导致,某些时候很大意,某些时候又都细致得过分。
她可能寻到一些细节,于是有了初步的猜测推断。
不过,似乎认为林森不愿透露具体细节,她完全没有点破的意思,只偶然暗示。
只如现在的两人的姿态一般,保持某种程度上的限度,然后在某条分界线来回摩擦。
于是,林森没法有准确的判断。
一如草原上负伤淌血被拖回猎手巢穴的食草动物,有种任人宰割的茫然。
于是,沉默间,女孩维持踩姿的袜子开始有所动作。
“哇。伊藤...”
“但我可以给前辈一些承诺。”
女孩的语气像那种认真立下煞有其事契约的孩童,“除了你之外,我不可能对其他人有任何这样特别的感觉。”
但她却又深呼吸:
“但记得你讲过一句话。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也许,未来,依旧有很小的概率,事情会有一些变化。会有极度微小的可能,我没能力执行我的承诺。”
“这个。”
林森一下子感觉有些失语。没有应答。
却为她的下一句,猛然惊讶起来。
“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那么。”女孩的语气坚定,“在任何苗头真正出现之前,我会先一步地,像我们最开始遇见那样,跳进水里,完全不挣扎。”
“你。”
“不用感觉到内疚。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而且,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以超越朋友的关系看待你。”
大概是察觉到某人心情的变化,女孩的嗓音染上些单纯的喜悦,“执行这些,是我的义务。前辈既没权利纠正制止,也不许担心和为此感到什么不好。”
“但这个不对等...”
“我们现在也不对等啊。”
女孩打断了某人的辩论,“一切,都只是我单方面把你当成恋人之后的吐露。可以看做,是我的任性吧。既然这样,应该还是我来道歉的。你这边,完全不用在意的。”
“不是这个道理。”林森依旧坚持看法,“我的观念和底线告诉我,不能心安理得白白享受这样的付出。”
“所以这就是我欣赏和喜欢你的理由啊。所以,更觉得不后悔,对你有这样的看法和感情。”
“。”
身后传来的,又一次坦然而平静的正常发言,显然彻底噎住了声带。
好一会的沉默。
而后,林森艰难嘟哝起一些形容,什么阿西莫夫见了都摇头,六慈欣刘,科幻故事太恐怖。
最后,艰难组织起语言:
“伊藤,你...好厉害。”
“有这种事吗?”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这么觉得。
但,虽然不能百分百洞悉某人的心理,却已经几乎全部掌控他当下的身体状况。
伊藤小姐的呼吸突然一颤。而后。她眯起眼睛,再搂紧身前的人。
“说起来,不仅是感情上,其他事情都一样哦。”
她翘着嘴角,继续起有些放肆的耳语:
“一切,只是我单方面把前辈当成恋人的行为。所以,我会不满你的一些事情,强迫你玩一些游戏。但,实际上,你可以什么都不管的。”
“随时叫停,随时中止,怎么做都可以。”
“不用负任何责任。虽然,很明白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还是这么给你承诺哦。”
“换句话说,是不是我太卑鄙了。利用前辈的这种很好的本性...”
女孩连语气都染上愉悦的断隔,身形微抖着浅笑起来。
以至于,情绪顺着拥抱传达过来,同样带起了另一人的情绪。
“说真的,你让我动摇了,伊藤。”
林森一个深呼吸,“我开始想,真的有你这样一位恋人,或许,是不是件好事情。”
“那是前辈你自己的事情。”
女孩的语气却无所谓。
如小孩子完全不关心不在意的事般。
与之相反,她更关注的,是另一个神奇的现象。
将下巴搁在某人肩膀上,看清了某些景象的她睁大眼睛。
语气自然而单纯地讲起内容惊人悄悄话:
“说起来...前辈你,难道有特殊的癖好。”
“啊?”
“刚才,笹川姐家里,我撞到脚趾坐在地上时,你就有悄悄地,看我的袜子。”
“啥?有吗?”
“听笹川姐讲过,好像确实有一批人有那样的爱好。据说,她看过的文学作品里,就有很多作家,有一些...足控描写?是这么形容的吧。”
“......”
“难道,前辈你也。”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林森急了。
为了优良的个人形象,他决定当即就纠正女孩奇怪的误会:
“不可能!这种事情,绝对不存在!”
他坚定地进行反驳,尝试维护自己一直以来从未变动的人设。
然而,身后的女孩却只是再做了一个微小动作,就完全打破了这种反抗。
她做了一个包夹的动作。
瞬间,林森陷入类似阶级格斗的硬直状态。
面对女孩的追问,甚至有些慌不择路:
“可是,现在这个画面,前辈要怎么解释呢?”
“这个。”
汗流浃背。
但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却还是有冷静的想法占据智商高地。
迅速,给出一个说法:
“并不是,有奇怪恶心的癖好。只是,因为,是伊藤你...”
“......”
本来是尝试对氛围进行降温的行为,却在出口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不妙。
因为——
脸颊上传来柔和的感觉。
是她的脸蛋仅仅贴上来。
“我好开心。”
伊藤小姐此时如得了糖果的稚童一般心满意足。
并且,很自然而然地耍起了孩子般的无赖:
“既然,你情我愿,前辈再陪我继续玩一下吧。”
“玩什么...”
“你喜欢我用脚...”
“?”
“打街机吗?正好,家里正好有很不错的摇杆。”
“哇。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操...嘶。”
“和刚才一样哦。只需要回答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就行了。其他的废话,没有必要。”
“......”
林森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除非情况特殊,大部分时候,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
所以,应答之后,身后的女孩又发出喜悦的轻笑。
迫不及待地又和他分享一些话。
什么“我很开心”、“我会努力的”、“随时听从指导”,完全是一副让人神往的虚心状态。
不过,即便如此,林森还有尝试为自己的某些坚持进行最后的抗争:
“总觉得,有些亏欠感...”
“我会帮你缓解的。”
女孩又一次抿住耳垂。
“其实,不用放在心上的。对你而言,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你一点责任也不用负。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不会在心里怪罪你的。”
大概也进入格斗家的状态,她连正常的平静呼吸都有些难以为继。
又压低声音:
“换句话说,前辈你,只需要负责爽就行了。什么,都不用管。”
“!”
卧室灯亮着的傍晚,最为清醒的动物,大概是屋内的猫咪。
百无聊赖地打个哈切,大橘猫橙汁一个翻身,爬起来,慢悠悠踱到房门外。
找到客厅里的食盆,咔嚓咔嚓啃下几枚猫粮。再喝两口边上的水,一脸心满意足打个哈欠。
跑到墙角的窝,哼哧哼哧移动胖乎乎的身体钻进去,啪嗒一声倒在软和的绒布上。
然后,它开始——
用两只爪子梳刮起脸来。期间,眯着眼睛,感受着摩擦带来的愉快。
好一会,才心满意足放下猫爪,翻个身,呼呼躺着放松。
生活如此多娇啊...
看态势,小动物似乎用身体语言表达了这样的感叹。
不一定准确。
但此时此刻,有一个确定的事实是,屋中的人应该都挺放松。
但所谓,美好时光过得快。
在墙上钟表的时针走了一格多后,林森左手握住手中一只套着袜子的脚。
右手成拳,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对着足心部分钻弄起来。
微疼中发痒的触感当然不是某个女孩能承受的。
于是,躺在枕头上,她双手捂住泛红脸,大呼小叫起来。
“错了,错了,前辈...呀啊!”
“足控是吧?”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