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东京
“说起来,这个操作确实挺像巴普洛夫先生的条件反射实验。看起来,庸懦无能君也挺符合那位科学家选择的实验对象之特质的。”
“好呀好呀,拐弯抹角骂我是狗是吧?”
“不必如此反应过度,并没有那么严重。至少,哪怕面对实打实的诱惑,高风亮节君还是保持住了体面,没有如犬科动物一般,口水流了满地。”
“我还要自豪一下吗?”
“倒不必。”
而后,在某人下一句到来之前,女子再放松身体的重量,微微倚上去。
继续如刚才那般近乎咬上耳朵:
“反正,不论你怎样,我都喜欢你...”
“?”
“这个蝼蚁、垃圾、底层中的底层,贪得无厌的混蛋,面目可憎的衣冠禽兽...”
“你还上瘾了?还有,别蹭我耳朵了,下来!”
林森觉得,再不付诸行动的话,天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要玩出什么花来。
当即硬起力气,给她按回椅子上去坐好,再用食中指关节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唔!”
某只火烈鸟才总算乖了一点。没再动手动脚,待在椅子上安静了一会。
讲起来也奇怪。
近端时间,身边认识的几个姑娘都开始发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熟络到某种程度以后的放肆。
都二十来岁的人,怎么一个个的都像难管的小孩子一样?
记得,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明明,之前还整挺好,每天正常交际聊天什么。
曾经的竹林之游和君子之交哪里去了?
当然感到困惑和奇怪。
但事到如今,面对事实,也只好叹息。
感慨,怀念!
然后还能咋办呢。
自己认的哥们,若不想友尽,只能尽力扭转越来越歪的倾向了。
比较值得欣慰的是,虽然越来越肆无忌惮,但至少到目前为止,理芽女士至少还是听从“建议”的。
比如,当下,只需略微出手,还是足以限制。
甚至,冷下脸色后,还能得到她稍微服软的低声问询:
“生气了吗?”
“倒不至于。不过,你要再这么搞,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就是说,冷静一下行不行。”
“我明白了。”
看吧,这就瞬间正常下来了。
大大舒缓下来同时,林森却想到奇怪的关键点。
好像,每次很过分的时候,只需要稍微施加一些具体的行动,就能让某只疯鸟瞬间放弃任何抵抗,从主动转为被动乖乖听话?
上次,好像也是如此。
用脱手的军刀顶了一下她的脑袋之后,瞬间就消停下来。
之后,像个举手投降的战俘一样,一言不发地贴着背乖乖睡了一整夜,再没任何不服从指令的行动。
也就是说,只要稍微硬气一些,她就能瞬间明白意思,然后整个人缩回去完全等待安排。
换句话说,所谓强硬的动作,也就近乎成为——
类似安全词的东西?
“......”
?
等下。怎么歪到奇怪的方向上去了?
发觉自己莫名联想到变态的东西上时,某人第一时间进行了严厉的自我检讨。
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将自己拉扯回正义而美好的世界,瞥向因短时间没有“管教”而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某人。
奇了怪了。刚才的日常,还真和带熊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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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表现得寡淡而理智的这位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顽之心?
大概是出于某种生物本能,人总是会下意识往深处联想,寻找一个可以对现象做出解释的答案的。
细细思考之下,这种表态却也有合理之处。
其实,若是仔细观察和回顾,曾经的笼中鸟确实表现出了近似的特质。
班上的好好的看起来稳如泰山,却突然因为某句话翘班而领着他到处去玩。
看起来坚强巍然不动,却还是在遵牲父之名来施行婚配操作的那晚,发现对象是自己后,因压力释放而当场泪流满面。
本来一切正常,却因为向往一场大雨而不管不顾地往外冲,淋得满身湿透——
作为商品而被限制着长大的女孩,恐怕并没有什么像样的童年。
可能,很小很小时,就被迫理解成年人的生存法则。
但被压抑的东西并不会消失,只会潜藏,蛰伏,等待爆发与反弹。
笹川理芽身上迟来的那种天性,大概只展示给认可且走得足够近的人。
比如,林森自己。
很难说这种迟来的释放,是不是一件好事。但,至少,不会是坏事。
想到这里,抱怨的心也就软下来些。
以至于,没有再硬气拒绝某人再次试探过来的接触。
她这次很小心地凑过来,只用脑袋轻轻枕着肩膀。
还能怎么办?
就当,哄小孩吧。
虽然,这个大孩子嘴是真的不把门:
“虽然很抱歉,但是,刚才是真的想向温柔敦厚君发泄一下情绪。我,不后悔。”
“这时候就又用上这种和蔼可亲的形容词了吗?”
“看起来杂鱼君的确更喜欢听我讲些Dirty的词汇。”
“别,一点也不。”
“说起来,文学理论中,反差亦是引发兴趣的一种方式。比如,我一个早稻田大学出身的文艺风格的女子,却会在耳边念叨一些阴暗的嘶哑声...会不会让你感觉到...记得英文单词...high?”
“哥们好像还没有到那么变态的程度。不过...”
林森有了新的疑问:
“你刚才有提到发泄?”
之前有过相关猜测。不过,由正主说出来,才能算作验证的事实:
“确实有些卑劣的情绪作祟。”
笹川理芽的声音慢慢恢复清明。却并没有维稳。
相反,音色逐渐沉下去,不再复本音。
逐渐,带来高饱和高纯度的深色冰锥之通感,霎时间有些雌性难辨:
“甚至,从见到青山开始,乃至与伊藤碰面时,一直有些很邪恶而不寒而栗的感慨。”
“听你的语气,是想说出来。”
“嗯。”
变声之鸟轻轻应答。
而后,她深呼吸:
“一直觉得,我像是那种被随意遗弃在是世间角落的垃圾。”
“感觉一直以来,你其实有点患上冒名顶替综合征的味道。认为你目前所有的一切,不是理所应得的。”林森如此分析,“只言片语中,好像有这种倾向。”
“大概吧。”笹川理芽不置可否,“所以,也许是出于某种不好的心态,总希望寻求类似的同类。哪怕真实状况并非如此,也要拉下水,到与我心中的自己同等的程度。这样,才有近乎同病相怜报团取暖的愉悦感。”
“所以抓住哥们就使劲攻击是吧。”
“不过垃圾君倒也不必过度沾沾自喜,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好。”
“意思,我还要谢谢你提醒咯。”
余光瞧见,某人的嘴角翘了一下。
只是,接下来的发言,却再也让人来不及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表情上。
“很多时候,就会有严重扭曲到浑浊且乌黑的独白。我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笹川理芽的手又动起来。这次,搁置过来,在大腿位置。
然后,是看似无意识的行为。
只是,与亲密动作不符的,是沉下声来的发言:
“像你这样的垃圾、污垢、乌面鹄形者,有我这样一个泥泞深处的同类,就够了...”
“.......”
“一直只待在我身边,不好吗?和这样一个阴暗卑贱的人,狼狈同行。”
“?!!”
“我这样,绝对是错误而歪曲的想法吧。还有,你觉得,这是,有可能要爱上你的表现吗?”
“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的心态已经不太健康了,笹川理芽。”
“我也知道这不对。但,有时候,没有那样的自控力。”
女人这次以更被动的姿态出击。
整个躺倒下来,在脑袋枕着身边男子的腿。
双手在胸口交叠成十字,直勾勾望过来。
发炽的眼神和冷淡的表情形成一种文学艺术式的反差。
再微微侧转一下脑袋。
隔着布料,能感受到鼻尖气息隔着衣服与皮肤的互动。
“三秒不打又上房揭瓦了?还躺下了?”
“你好像也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端正。”
女子的眼神一斜,“有在文学作品中见过类似的描述,却还没真实见识过。没想到今天...”
然后这双不正经的眸子就被一只手遮盖,连着鼻子一起。
“唔!”
理芽小姐发出憋气声,“还是我说话的吐息更让你来感觉吗?”
“你他喵的。”
大概是真的急了。
林森瞄一眼身前的桌子,迅速挑出一根钢笔,拿起。
也巧。好像是上次遗落到这个家伙这边的,被她收集起来,也一直没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