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水剑心
远处的帕拉伽斯面色一变。
噗嗤。
佟古后退两步，将布罗利的双拳从自己胸口拔了出来。
鲜血滴落之中，文明之火开始漫延。
帕拉伽斯看着这一幕，忽然感觉心中发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快要被夺走了。
第917章 布罗利的自由意志
“我是自由的？”
布罗利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拳，被明黄色的火焰包裹着，大量的知识、阅历以及各种人类的温暖情感开始在他脑海中冲刷。
那些他一日都不曾感受过的温情，让布罗利那快要疯狂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他迷茫的看着佟古。
“自由……是什么？”
布罗利不理解这种词的意义，那是他与生俱来就不曾拥有的。
他不曾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更不曾自己能够选择自己的将来。
出生时便被检测到战斗力达到一万的恐怖数值，因此被贝吉塔王认定会威胁到贝吉塔将来的地位，因此将布罗利流放。
流放之后，在无人的万帕星，布罗利同样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他的父亲帕拉伽斯追了过来，甚至为了节省食物杀死自己的队友，也要强行带着布罗利一起生活。
等布罗利认识到第一个“朋友”，怪兽巴亚，帕拉伽斯仍旧没有给他可以自主选择朋友的自由。
布罗利的未来已经被帕拉伽斯锁定为了战斗和复仇。
这一刻，在文明之火的浇灌下，突然懂了很多概念的布罗利，却仍旧不明白自由是什么。
他可以用这份“自由”来做什么。
“你到底是谁？！”
“你想做什么！”
“是那些赛亚人让你来的？”
帕拉伽斯不顾一切，强烈的气燃烧之下，他的身形犹如一道光束一般射来。
他疯狂的质问着佟古，这一刻，他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危机感。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认定，布罗利就是能让他完成复仇的关键。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布罗利更加强大的赛亚人，甚至……不会再有比布罗利更强大的存在。
他如此笃信着这个未来，以至于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自己失去了对布罗利的控制该怎么办。
此刻，他因此陷入巨大的慌乱。
佟古站在原地，仍旧是那副面含笑意、没有丝毫防御的坦然姿态。
帕拉伽斯手掌上迅速凝聚起一人高的巨大气弹。
他已经被愤怒摧毁了理智，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在明黄色火焰中恢复理智的布罗利，看着自己愤怒的冲过来露出的痛苦和挣扎面孔。
“不，父亲……不……”
轰！
空气一瞬间被撕裂，巨大的气弹被帕拉伽斯手握着径直按向毫不设防的佟古。
佟古含笑看着这一幕，他对于空间和战局的把握，远超帕拉伽斯，不，应该说拥有【灵王】【小宇宙】这两种道途的佟古，对于总体战局和空间的把控，远超这个世界战力等级相差不太大的气战士们。
对于帕拉伽斯的惶恐，以及布罗利的纠结，他心如明镜。
就在那巨大的气弹笼罩佟古面前，他额前的头发都被强烈到扭曲的气吹起时，布罗利忽然嘶吼出声。
“我说，不！”
轰隆！
可怕的冲击波一瞬间爆发。
被帕拉伽斯所凝聚的气弹一瞬间被弹飞。
帕拉伽斯本人更是犹如遭受巨力撞击，面孔一瞬间扭曲。
在刹那的僵持后，轰然被撞飞出去。
噗。
帕拉伽斯凌空喷吐着鲜血。
布罗利这时候并不是无理智状态，因此，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上前想要接住父亲。
但佟古怎么会让帕拉伽斯的惨状刺激到布罗利，【天地异变】缓缓将帕拉伽斯在空中受到的力化去，金色的小宇宙瞬间治愈帕拉伽斯的伤势。
帕拉伽斯本人甚至都没意识到刚刚一瞬间遭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只以为此时的布罗利并没有那么愤怒，因此力量并没有爆发很高。
他看到布罗利飞过来，自己在空中停住身形。
更加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布罗利，你居然忤逆我？！”
“因为一個今天才出现的所谓地球人，攻击你的父亲？！”
布罗利有些垂丧，他心中某股愤怒和暴虐的情绪不断翻涌，他面色不断变化着。
但最终，还是理智暂时占据上风，他开口道
“父亲，我只是……不想你们战斗……”
他第一次在长大后，有些迟疑的表达出自己的个人意愿。
他想要吃到更多好的食物，他想要从佟古那边得到更多的知识，他想要懂得……那种自由。
这是布罗利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想要做出自己的决定，那是他骨子里被压抑的自由意志思考的结果，甚至短时间压住了那因为过于可怕的力量而不断沸腾的暴虐心态。
“够了！”
在佟古眼睑低垂的嘲弄表情中，帕拉伽斯与诸天万界所有独断专行的老头子一样，发出了不耐的怒吼。
他根本没有兴趣听自己没有经历过复杂人心的思考。
同样也不想倾听布罗利的烦恼和愿景。
在帕拉伽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他正是一个最失败的教育者和父亲，他对布罗利并不是没有父子之情。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也不会忤逆贝吉塔王，并毅然决然叛离星球。
但同样的，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愤怒和仇恨。
他无意识的行为在一点一点磨灭布罗利的个人意志。
布罗利成为帕拉伽斯复仇的工具，而那，并不是布罗利想要的。
布罗利心中的暴虐再次翻腾。
佟古忽然面色微变，他感应到了，一艘巨大的飞船正在破开万帕星稀薄的大气层。
弗利萨来了？
速度之快，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
或许，弗利萨飞船所在的星域，距离万帕星其实并没有那么远。
此刻，他刚刚与布罗利建立起一些联系，时机并不完美。
因此，佟古开口打断两父子的副作用交心环节。
“布罗利，帕拉伽斯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先躲藏起来。”
“有一伙很了不起的家伙出现了。”
帕拉伽斯与布罗利的愤怒都被打断，两人看向佟古，神情各异。
犹如第一次进入叛逆期少年一般的布罗利，本能走向这个让他感觉更加舒适的“朋友”，远离了喋喋不休规训自己的父亲。
而帕拉伽斯则是抬头看向空中。
他对于气的感知虽然没那么敏锐，但也的确察觉到，大气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动静。
但帕拉伽斯此时被佟古唤醒了对于贝吉塔王族的憎恨，他非常怀疑赛亚人与佟古有什么阴谋。
因此，他不准备躲起来，反而要直面敌人。
“布罗利，我们去看看，来的到底是谁？”
他口中这样说着，就要飞起。
但布罗利沉默着，并没有动作。
帕拉伽斯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居然真的要背弃自己？
佟古嘴角弧度上扬了微不可查的弧度，但还是劝道
“帕拉伽斯先生，我们可以先躲起来，再慢慢探查也不急。”
帕拉伽斯冷哼一声，瞬间飞走，他要亲自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赛亚人在捣鬼。
第918章 基纽
佟古看着帕拉伽斯消失在天空中，而布罗利身形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本能想要跟上去，但却被有意的遏制住了那种本能。
当然，佟古并不相信此刻的自己已经能够在布罗利心中拥有超过帕拉伽斯的优先级，那还远远不够。
自己如今充其量，只是让布罗利感到不错的一个熟人。
只不过帕拉伽斯的粗暴让布罗利产生了叛逆，他的自由意志正在萌发。
佟古眼睑低垂，想要用温情在布罗利心中超过帕拉伽斯，并不是不可行，但那需要长年累月的时间，还要考虑到布罗利经常会因为力量失控，这种方案实在是见效缓慢。
佟古在见到弗利萨，不，应该说决定选择布罗利的那一刻，早就无情的为帕拉伽斯选择好了结局。
那种阴冷的情绪一闪而逝，和善的【人之王】再度创造出一堆食物，供布罗利食用。
两人漫无目的的消失于万帕星的荒野之中。
佟古利用【天地异变】迅速将自己两人的痕迹和气息扭曲消除。
而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荡，佟古也早就选择好了目的地。
在经过小半天的移动，在布罗利愈发为失去踪迹的父亲而感到不安时，一声嘶吼从远处传来。
吼！
怪异的吼叫声充满了色厉内荏的意味。
万帕星虽然是无人星球，十分荒凉，但也还是存在着极少数的生物，这些巨大的怪物互相猎食。
往常，听到怪物的声音，布罗利应该感到兴奋，那是他们活下去的食粮。
但这一次，布罗利却浑身一震。
他瞬间爆气，飞出数千米。
果然，一只通体长着白色毛发的怪兽正低伏着身体，对着两人的方向不断嘶吼。
“巴亚……”
怪物失去了一只耳朵，身体上有很多的伤疤，那些伤疤处没有毛发，让这只怪兽看起来凄惨又丑陋。
但布罗利却好似失了魂，从空中落下，张开双臂朝着怪兽走去。
这正是他少年时代唯一的朋友——巴亚。
因为不具备训练价值，就被帕拉伽斯打伤赶走，留下了一只耳朵，至今被布罗利缠在腰带上。
巴亚猩红的双眼也是露出人性化的迷惑，但随即，身体瑟缩的更加厉害，全身毛发竖起。
它无法忘怀当初的伤痛。
布罗利不管不顾，走向自己曾经唯一的朋友，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佟古故意安排的，只觉得这是自己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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