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水剑心
佟古心生默然，曾几何时，他非常欣赏黑崎一护，并带着隐隐的羡慕。
对方拥有拯救一切的力量，是命定之人，每到关键时候，总能爆发出可怕的潜力，击败所有敌人，拯救一切。
但到了今日，佟古看到的，却只有悲哀。
“一护君，你知道你这一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黑崎一护转过头，看着佟古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不夹杂任何情绪。
佟古对于他来说，自始至终都很神秘。
他刚刚成为死神时，对方就以一个绝强的姿态登场，并表露出莫名的友善，在后续的尸魂界一战中，更是在自己面对蓝染惣右介毫无抵抗能力时，站出来结束了一切。
但到了今日，他真正具备了决定一切的力量时，他看清对方眼神中，对自己那一抹心有戚戚的苦笑与悲哀。
原来……对方也与自己一样。
而另一边，面部出现无数眼睛的完全体友哈巴赫，此刻却难以置信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泯灭，无力阻止。
面对黑崎一护此时那完全超越一切的力量，他竟然看不到可以选择的未来。
他无法选择到自己获胜的未来，因而因果律能力也没有效果
自身肉体的灵子更是不断在消亡，就如同灭却师杀死虚的时候一般，这种直接的抹灭，竟然让他根本无力反抗。
世界的灵子，似乎都完全无视了他这个灭却师之王的意志。
“怎么可能……”
友哈巴赫分隔的越来越远的视线中，入目所及的所有灵子，都在对那位黑发少年顶礼膜拜，对方此刻才是真正的灵之王？
“竟然会有这回事，一个灭却师、死神和虚的混血，居然比我这灭却师之王，更能支配灵子……”
友哈巴赫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正在消亡，另一边的独目大神则是扭曲着，开始朝着佟古的方向前进。
友哈巴赫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曾经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为何自己无法阻止【玩家】的降临，为何自己确定的未来，却被改变了。
为何那位【玩家之王】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怜悯。
此时，看到那本该没有多少灵智的土著神【独目大神】，好似重新拥有了聚合的意志一般，朝着已经拥有灵王诸多部位的佟古靠去的时候，友哈巴赫明白了一切。
他无力的朝着身前的虚空抓起一团璀璨晶莹的灵子，好似这就是刚刚被他吸收进入体内的灵王人彘。
“你在主导一切，你设计了这一切！”
佟古不相信友哈巴赫到此时才会察觉到这个真相，应该说，他从最开始意识到一些事情超出自己掌控之时，就会感觉到异样。
但或许是灵王的力量，又或许是友哈巴赫不愿意相信自己千年的谋划，最终都只是在别人的棋盘中行动。
不管怎样，到了这一步，结局已定。
佟古看着独目大神朝自己奔涌而来，虽然没有声音，但他却感觉到了一股“迫不及待”的意味。
那是【灵王的右臂】想要复归一具新的【灵王之躯】的意愿。
鲜活的、充满生机的、且不需要受到世界限制可以脱离本世界进入更高的真实次元的身体——佟古的死神之躯。
佟古没有试图利用自己此刻强大的力量对抗，因为在本世界，这些事情其实都没有意义。
谁也不知道【灵王】看到了多少种未来，最后才走到这一步。
他主动解除了融合。
死神佟古与佟古本尊分开，在最后对视了一眼之后，死神佟古主动张开双臂，【灵王之躯】的超位道途开始散发出强大的力量。
独目大神一瞬间体表那些眼睛与其他因为土著崇拜而获得的愿力开始消散，露出原本【灵王的右臂】最原始的力量。
司掌治愈、守护的力量。
下一刻，【灵王的右臂】开始回归。
【道途·灵王之躯进度更新】
【…】
一股无比强大的魄力轰然扩散，比之更上方力量层级开始跌落的一护表现方式要更加酷烈。
那是无数灵子争先恐后朝着佟古的死神之躯中涌去。
如果此刻用【命运游戏】的数据模板进行衡量，恐怕能看到死神佟古的能量数值在疯狂飙升，只是片刻，那数字就会破百，并且下一刻就会突破两百，并一直向上。
在这个由灵子构成的世界之中，真正的【灵王】所能掌控的灵子力量，近乎是无限的。
随着过于强大的灵子注入，死神佟古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光，那逸散的黑色长发，以及云雾一般的死霸装，都瞬间开始疯长。
蓝白色的灵压甚至透过死神佟古的眼睛开始绽放，下一刻，双瞳已经化作纯粹的灵子。
死神佟古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下来，好似此前那些剧烈的痛苦消失了。
任由力量从自己体内逸散的黑崎一护忽然一怔，低头看向下方死神佟古的方向。
他出现在佟古本体之前，毫无声息，根本没有速度的概念，几乎是一念之间，就已经出现，即便是佟古的小宇宙，也无法察觉到这种近乎直接转移坐标的移动方式。
黑崎一护挡在佟古身前，他双手握紧，力量流失的速度开始变慢。
“佟古先生，小心一点，你那个分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嗯，我知道，【灵王】嘛，祂在我的分身体内复苏了。”
第872章 灵王的后手
佟古表情平淡，好似被夺取重要一部分的不是自己一般。
这种态度，反倒是让准备为佟古再次勉强出手的黑崎一护一怔。
佟古虽然已经无法读取到此刻的黑崎一护心理，但黑崎一护这个人，单纯到用猜的，也很容易明白他的想法。
“安心吧，一护君，一切都自有定数。”
他说的肯定，黑崎一护也缓缓松开了手。
另一边，友哈巴赫不管如何挣扎，生命的灵光都不可避免的流逝。
“真名乎和尚。”
平淡的话语，声音却已经与佟古不同，死神佟古开口呼唤了那个被蓝染再次杀死的大和尚。
对方也随之复活。
并且，兵主部一兵卫好似对一切都早有预料，径直来到友哈巴赫身边。
他要将吸收了灵王人彘力量的友哈巴赫，做成新的【灵王】，来稳定三界平衡。
黑崎一护气息迅速跌落，夺取了死神佟古躯体的那个意志，却连看一眼这位刚刚拯救世界的年轻人的意思都没有。
佟古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随后单手一挥，一护被一股风包裹着，从空中落下。
蓝染则是从另一边，迅速来到佟古身后，紧接着，是从地面瞬步赶来的浦原喜助。
三人并肩而立，好似几年前在知晓世界真相之后结盟时那般。
“死神佟古”转身过来，双目之中没有瞳仁和眼白，只有纯粹的光芒。
如此模样，即便是因为崩玉数次进化到失去人形地步的蓝染也不免眉头皱起。
“还真是让人不快的感觉，这就是世界掌控者的目光吗？”
他语调依旧抑扬顿挫，看似是在称赞对方的力量，但内里，却充满了一股戏谑与厌恶的意味。
浦原喜助此时也没有再用那面扇子遮掩自己，他仔细打量着那双不属于任何人类、死神、灭却师以及虚的眼睛，终于从那光芒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图案。
那双眸子，随着对方身上沸腾的灵压平息，那股仿佛要吞噬世间一切灵子的力量终于平息。
此刻的【灵王】毫无疑问是被削弱了，因为祂放弃了本属于自己的躯体任由友哈巴赫吞噬，并将友哈巴赫做成新的灵王维持世界平衡。
但另一方面，祂同样获得了难得的自由。
祂打量着自己此刻的身躯，甚至将脖子上佩戴着的【四魂之玉】拿到眼前仔细打量，巫女与妖怪的灵魂瞬间发出尖啸，但下一刻，灵魂的狂躁便被抹平。
祂目光随后回到佟古三人身上，准确的说，是佟古身上，祂张合了几次嘴巴，才熟悉了人类说话的方式。
“佟古，我要与你做个交易。”
佟古第一次这般与自己的分身对话，一想到那由自己斩出的分身之中，有另一個意志，便有股怪异的感觉，他早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于是道
“你想我与你融合，再将你带回我们的世界，是吗？”
灵王坦然点头。
“不错。”
佟古此时，缓缓睁开眼睛，小宇宙瞬间暴涨，他准备用圣人之瞳，好好观测一下这位本世界传说中的存在。
只见那原本属于自己的魂体，此刻身体周围都散发着灰蒙蒙的气息，而对方体内本属于自己的各种力量痕迹，斩魄刀等都仍旧存在。
只是在所有力量本质上方，那暗淡的纯白色概念，揭示了对方超位的本质。
尽管此时此刻，对方状态奇差，甚至那【全知全能】的概念也残缺了不少，但那种本质性的位格，仍旧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
在这个世界，有无尽灵子作为补充，祂堪称无敌，即便自己将魔王佟古重新唤回，甚至不顾一切用【闪耀于终焉之枪】打破地狱的边界，让整个世界归于死寂。
也无法阻止对方。
这就是本世界最初的灵才能拥有的崇高本质。
“如果我不同意呢？”
“无妨。”
灵王根本没有情绪那种东西，祂超然物外，万事万物对于祂来说，都不过是一个进程。
仅仅是因为外面的世界，祂此刻无法观测，也就无法操纵，才需要【玩家】这么一个载体。
否则，祂甚至连沟通都不需要。
灵王目光从空中投下，申屠一川和赵小奇都是呼吸一窒，身形僵硬，面色苍白。
【命运游戏】的面板同时提醒他们，被未知存在注视。
瞬息之间，灵王就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祂缓缓抬起手，正要出手，佟古却是开口道
“好吧，我同意了。”
蓝染和浦原喜助都是一惊。
佟古却苦笑道
“祂在看到我的同时，也早就看到了申屠一川，那柄斩魄刀既然能够容纳汉娜的灵魂，自然有办法将祂也带出去。”
仔细想来，似乎申屠一川的确莫名与本世界有着极强的关联，尽管本次任务，赵小奇一人就能够完成，但申屠一川还是非常坚持的参与了本次行动。
这并不是他有异心，成了灵王的人，而是在灵王的选择中，出现在本世界的人都会面临着命运的惯性。
申屠一川会有太多理由推动着他做出这般选择，他以为他是在自由意志的推动下那么做，其实则巧妙地为灵王带来了后手。
灵王仿佛一个程序一般冷淡，没有感情，祂听到自己的第一选择达成，就放弃了第二选择。
祂放开手，下方的申屠一川不知道自己差点被灵王控制。
静灵廷众人都是抬头看着空中，不知道如今事情进展到哪一步。
但黑崎一护失去了灵压，此刻正被加紧治疗。
“去到真实界后，我可以将这具身体还给你。”
灵王如是说道。
佟古却不置可否，反而问道
“真实界里神魔乱舞，灵王大人如今的状态，恐怕也并不安全吧。”
灵王并不回答，祂对于本世界无所不知，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会对【未知】有着异常强烈的渴望。
佟古也不再多言，有些事情，本就早已注定。
不管是灵王的选择，还是自己的选择……
他看着【命运游戏】面板中，那一枚SSS级别的【命运垂青】，深吸一口气，双目中都是决绝。
就以此，铸就我的黄金之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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