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枚有趣的土豆
“说了多少次了，进门之前先敲门，小卓不在的时候，我就是集团老板。”
艾莎坐在卓戈的椅子上，不过是背对着门的朝向，嘴里叼着根棍，目测是棒棒糖。
耳朵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手里还捧着本书，装模作样地在那看。
卓戈定睛一看，嚯，好家伙！
看的是《精灵语高级教材》，他敢打包票艾莎入门教学没学完。
这本高级教材应该和智能手机时代的机械表一个作用，主要是装饰物。“你说小谁？”卓戈问。
“小卓啊，还能是谁。”艾莎不耐烦地放下书，转过来想看看是谁来了。
然后她就陷入了宕机状态。
经过发现问题，否定问题，认清问题的心理转变后，艾莎完成重启。
“老板，我说我是变形怪变的你会相信吗？”
“相信。”
艾莎兴高采烈。
“但是你下月工资没了。”
艾莎跌入谷底。
“行了，不吓唬你了，”卓戈摆摆爪，“把我们签约的，所有目前没在连载中的画师以及学徒召集起来，我要介绍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动画。”
动画师和画师的要求其实有所不同，但由于费林还没有动画，所以只能从画漫画的人里开始培养。
至少他们有分镜的概念，比较好转行。
而且正好现在漫画师资源溢出，漫画行业红火起来后，一大群画师跟着转行，然后发现连载是个很残酷的行业。
只要读者反馈不好，就会立马腰斩，而且漫画市场也吸收不了这么多画师。
卓戈集团本着自己签了同行就没人签的策略，广撒网式地签约了很多画师，现在他们中的大部分处于待业状态，连漫画助手岗位竞争都很激烈。
这招是跟某邪恶企鹅学的。
动画能消化的画师数量远高于漫画，现在是时候启用这群人了。
次日。
卓戈集团双塔城唯一指定百人以上开会场地，牧马人剧院。
上百名画师聚集在此，等待老板卓戈向他们介绍名为动画的东西。
这个词是卓戈新造的，把“连续”的前半部分，和“画”的后半部分拼在一起，点明了动画的基本原理。
“我想知道，你们在传统的创作方式中是如何表现运动物体的。”卓戈在舞台上发问。
“我通常会画多个物体，来表现同一个物体的连续运动状态。”观众席里一位画师回答道。
“很好，还有吗？”
“我的老师教我使用模糊画法，会把移动中的物体表现成多个连续的模糊的影子，这种画法叫动态模糊。”另一位画师说。
这两种基本就是目前油画中最常用的表现动态的方式。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用连续的多张画作，翻动起来，来表现运动。”
卓戈说着展示出了那个最经典的，用于展示视觉暂留效果的例子。
奔跑的马。
随着手柄转动，一张张连续的马的画像依次快速翻过，一只正在奔跑的马出现了。
“哦——”
画师们发出惊叹。
“动画，就是基于这种原理，我希望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制作一部完全由画作组成的魔影。”卓戈说道。
“可是，那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有人疑问，“根本完成不了。”
“所以，不是一个人完成，是你们所有人一起完成，就从这个开始。”
卓戈接着展示出了一组分镜稿，题目为飞猫。
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那不如换一种说法，汤姆裆劈大树那集。
第161章 伟大作品的诞生总是伴随困难
关于猫和老鼠的主角，汤姆和杰瑞的形象，卓戈选用的是40年代末到60年代初版本的画风。
也是绝大多数看这部动画长大的人最熟悉的画风。
因为时间跨度80余年，所以整个系列经过多次画风演变。
在最初的时候，是更接近动物的画风，身上还有明显的毛发效果，几年后才变为更简约的画风。
就是最为人熟知的一代。
再后来的几年，汤姆的形象变得有点像老头，也更阴险，整体剧情也变得更黑暗了一些，童年阴影的几集基本都来自这时期。
更晚期的一段时间里又突然变成Q版的造型，可能很多人都没看过这版。
而且因为更加商业化的制作更新，质量也严重下降。
所以在新千年后，以手握一堆顶级ip却不好好用而闻名的华纳，又把画风调整回最经典那版。
但是制作水准再也达不到曾经的水平。
2d动画下滑，是个普遍现象，不只是美式动画，霓虹的2d作画精细程度，也远不如上世纪。
根本原因是2d动画需求大量画师密集劳动，会随着人力成本增加越来越贵，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并不划算。
好消息是，卓戈不缺人。
重现猫鼠荣光，卓戈义不容辞。
他已经决定成本无上限地完成这部动画片，首先作为视频媒体事实上的垄断者，有信心多高的成本都能赚回来。
动画放完还有周边，周边出完做游戏，他始终觉得猫鼠出个类似《双人成行》的游戏，绝对很欢乐。
其次一个更关键的原因是，卓戈他自己想看。
牧马人剧院里，舞台上的高大幕墙上投影着飞猫的分镜，以及本集里会出现的三个人物。
汤姆，杰瑞，还有那只黄色的小鸟的形象设定。
由卓戈亲爪绘制。
设定稿里还包括角色的动态与表情。
这些灵动的表情主要难在设计，照着记忆里的模板画的话，卓戈的美术水平勉强够用。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展示出设定与分镜后，一众画师们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觉得好，也不像是不好。
而是陌生感。
像是好奇掺杂着不理解。
“怎么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画得不好吗？”卓戈问。
“额，有点奇怪，这画的是猫，和老鼠吗？”有个画师试探着问。
“不像吗？”
画师们纷纷摇头。
“而且猫的前爪不应该有5根指头吗，这里只有4根，后爪才是4根。”刚才那个画师继续指出疑点。
其余人纷纷点头。
卓戈右爪无奈地捂住脸，忘了，他们虽然都是漫画画师，但现在的漫画都比较接近港漫。
不是说剧情和港漫一样抽象。
指的是画风，写实感更重些，像猫和老鼠这种高度概括的画法，没见过。
“你们可以理解为，一种比较简略，更有童趣的画法，想一下，孩子们刚开始随便画着玩的时候，是不是像这样提取明显特征同时模糊细节。
“我们的动画也要这样画，效率能提高不少，而且也很可爱不是吗？能明白吗？”卓戈说。
世界需要可可爱爱的东西。
“能明白吧。”
画师们的回复，没底气得就像回答数学老师问题的学生。
“会做了吗？”
“会。”
然后考试时候立马表演做不出来，写个解以示尊重。
看来正式开始制作前，卓戈得先出一部分图，让画师们照着学段时间画风。“那为什么这个汤姆猫，被晾衣线切断了以后，下一格里又没事了。”有人指着分镜稿问。
因为搞笑角色是无敌的。
卓戈很想这么回答，但是不让他们理解这种创作思路，后续的创作也是问题。
“艺术创作中，可以为了效果，放弃一些真实性。”卓戈解释道。
“你们看《火力少年王》里，玩个悠悠球龙啊虎啊的，真实吗……”
话没说完，画师们已经点头肯定。
对啊，悠悠球幻象被他给做出来了。
“那你们看《构装勇士》……”
这个也不行，构装也被做出来了。
坏了，闹半天费林的漫画还真都是写实主义路线的。
“不如这样，你们把猫和老鼠当成一个滑稽剧，每一幕就是个小笑话，每个笑话之间虽然主角是一样的，但并不完全连续。”
画师们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作为这世界的第一个动画，除了技术问题外，理念也都是全新的，全部要从头开始摸索。
卓戈随后开始介绍整个制作流程。
他的计划里，飞猫这一集由全部画师共同参与制作，定位就是游戏里的教学观，让大家学会怎么做动画。
随后近500位画师分成4个组，同时制作不同的4集，这样大概能保证月更的频率。
没更新的日子里就无限穿插重播，这绝对是部经得起重播的动画。
一集的制作周期是4个月，然而并不轻松。
每集7分钟左右，去掉片头6分半，近400秒。
为了保证流畅度，不使用动画里常见的一拍二或者一拍三，也就是一副画面持续两到三帧，保证一画一帧，每秒24帧。
这样一集就要近万张画。
同一副画中出现多个动态角色，就要在多幅图上画，避免一个角色画错整张图都不能用，最后再叠在一起。
所以实际要画的图会更多。
而这里又没有赛璐珞，也就是一种透明合成塑料，常用于动画制作，区分开角色和背景图层。
材料学这玩意儿指望不上，卓戈愿称之为科学炼丹术，能不能做出成果，三分看能力，九十七分看运气。
但是他有红石绘影，可以扣角色。
谁能想到纯手绘和后期制作能出现在同一个项目里。
“从这里，到这里，”卓戈指着分镜稿上的两格，是汤姆搬梯子上鸟巢，然后连梯子带猫被烧黑，“5秒钟画面，120帧，一帧都不能少。”
这一段将作为试验品，看动画制作计划能不能行得通。
40天后，5秒钟未上色的动画，递交到卓戈面前。
前20天学画风，后20天制作，这已经是制作出的第6版了。
之前5版的感觉都不对，看起来很简单的动画，实际制作时，要么风格不统一，要么动作没力度，总是存在各种问题。
刚刚转行的动画师们已经被折磨得有点魔怔了。
卓戈播放这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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