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当英灵 第211章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尔托莉雅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饥饿乃大敌！一会儿确认完莉莉娅娜的安全之后就去干饭吧！”

　　“我这回要挑战五百个巨无霸汉堡包！”

　　……

　　看不见太阳。

　　天空被染上了一层墨色，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窗户。

　　一名长相俊朗的男子将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雨景，眉间一丝愁云始终不肯消散。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长长的衣摆接近脚踝，就像是要去参加某个上流社会的宴会似的，整个人带着一种一丝不苟的气质。

　　这时，屋内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但却带着抱怨的女声。

　　“未经允许就闯入女生的宅邸，这可不是绅士会做出的举动……还是说，不久前的那个不从之神就是对您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让您从弑神者自甘堕落为贼了，亚历山大？”

　　门口站着一位女子。

　　看外表，大概在二十岁多一点，美丽的白金色长发自然垂落，精巧白皙的面容犹如瓷娃娃一般，肌肤吹弹可破，能够同时符合亚洲人与欧洲人的审美。

　　若是有人听见女子对名为亚历山大的男子的抱怨，恐怕会被吓的魂飞魄散吧。

　　亚历山大加斯科因，有着“黑王子”，“漆黑贵公子”，“神速的贵公子”等称呼。

　　其在1998年，16岁的时候击杀了《以诺书》中的七大御前天使之一，堕天使之一，守护冥界灵魂的雷米尔，篡夺了其权能。

　　每一个弑神者都是能够轻易地毁灭一个国家的可怕天灾，被人们视作魔王而深深地敬畏着。

　　然而，这名女子却能够在亚历山大面前不卑不亢，还能够做出抱怨。

　　名为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的她，通称为爱丽丝公主，不只是容貌破格，就连智计也是一等一，并且还是欧洲最强魔女。

　　当初，年仅16岁的她，被推荐为贤人议会的议长，以学识渊博折服了议会里的老学究们。

　　之所以敢抱怨亚历山大，是因为对对方的了解。

　　弑神者亚历山大，自认为与其他的弑神者不同，是个理性的人，比起纯粹的战斗力，他更注重智慧以及计谋。

　　虽是弑神者，但他却通晓世界各地的神话与传说，并可以使用各种咒术。

　　而爱丽丝，便是唯一在计谋上挫败过他的人，以他的高傲，在靠着计谋彻底击败爱丽丝之前，除非真的气急败坏了，否则爱丽丝的安全还是有所保障的。

　　而且……现在的二人乃是合作关系。

　　为了那个才出现没多久，便击杀了三名【钢】之英雄神以及一名弑神者的不从之女神。

379

　　第379章对阿尔托莉雅真实身份的探讨。

　　“你之前应该是去找那些幸存下来的巫女收集线索去了吧？”

　　来到一张椅子前坐下，亚历山大后仰身体靠在椅背上，直视着爱丽丝说道:“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以为是不是幻听了，召唤不从之神的巫女竟然全部活了下来……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随即，亚历山大便注意到……爱丽丝的神情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这让亚历山大感觉十分困惑，以及些许在意。

　　“怎么了？”

　　“不，怎么说呢……有线索，而且还是相当有重量的线索，但是……”

　　爱丽丝也坐在了一个沙发上，二人隔着一个看起来很名贵的茶几。

　　茶几上有红茶，大概是亚历山大来了之后等的有点久所以就自己倒了点，但爱丽丝没有选择给自己也倒一杯，因为来到这里的她其实是灵体，不能喝茶。

　　“……我先要说明，这些线索你在听到的时候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我是在经过查证之后才将这些线索摆到你面前的，真实性应该是有保障的。”

　　闻听此言，亚历山大的眉头深深皱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爱丽丝如此不淡定。

　　作为唯一在智谋上挫败过自己的人，亚历山大对爱丽丝也是有着一定程度上的重视的，哪怕对方并不是弑神者而是普通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和爱丽丝合作，他将爱丽丝视作在智谋方面与自己比肩的人，而此刻对方的表现，令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

　　在脑海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所得到的情报，爱丽丝才缓缓开口。

　　“首先，是那位女神大人于沃班侯爵的召唤仪式上登场的原因……原本我们的推测是被弑神者沃班侯爵以及被召唤出的不从之神所吸引。”

　　“原本？”

　　亚历山大诧异道:“难道说，事实并非如此吗？”

　　爱丽丝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与当时参与召唤仪式的巫女幸存者之一，同时也是亲眼见过那位女神的两位巫女中的一个，来自魔术结社青铜黑十字的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聊过。”

　　在这里，爱丽丝很很突兀地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

　　“那名女神，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或许并不是想要与弑神者和神明战斗……或者说这不是主要原因，而是为了救人。”

　　“救人？”

　　然后，爱丽丝就将从莉莉娅娜的口中得知的，莉莉娅娜与阿尔托莉雅的初遇的过程讲给了亚历山大听。

　　这些经历在亚历山大听起来就跟童话故事一样荒谬。

　　“不从之神花钱吃饭，被人类抢劫，而且还被路过的魔术师给救了……”

　　“我刚听到这个的时候跟你一样难以接受，所以请你不要用那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我看，谢谢。”

　　满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爱丽丝继续说道:“我们姑且还是有实地考察过的，比如金店，快餐店以及那几个不长眼的劫匪，发现的确有魔术的痕迹，而且那些有关人员的印象中的确有这么个人物，然而却都回忆不起来对方的面容。”

　　“还有，当时对方在快餐店直接将店里剩下的食材全部吃光了，这本该是件相当引人注目的事情，但事实却是，周围的人完全不在意，在他们眼中仿佛只是一件随即可见的小事，我们也是靠着一次次暗示才让快餐店的工作人员回想起来的。”

　　“精通魔术的女神吗……”

　　亚历山大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背，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但是，她既然可以让周围的人不去在意她，为什么不直接抹去那些人的记忆？”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毕竟那可是神明大人，他们的想法可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揣测的。”

　　爱丽丝摆烂似地耸了耸肩，微微笑道:“不过，看起来那位女神大人也不是什么非常不讲理的人，至少她没有因为几个劫匪的冒犯就愤怒地将整个城市毁掉，而且还会特意去拯救一个小巫女。”

　　亚历山大带着几分不服气地说道:“哼！你要是亲眼目睹那个女神在战场上的表现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战斗方式大开大合，完全就是以力压人，简直就是一头披着少女皮的恶龙。”

　　回想起当初，对方在发现他的侦察时二话不说就来了一发光炮，亚历山大他反应慢了一点结果就被打伤了。

　　能将钢铁熔化的高温以及连弑神者的身躯都能打伤的冲击，让亚历山大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十分棘手。

　　就目前看起来，对方似乎并没有神速之类的权能，这倒是他的优势，方便他布局以及逃跑。

　　“就这些线索，还无法推断出那名神明的真名，还有更好更有针对性的线索吗？”

　　亚历山大身体微微前倾，金色的眼睛带着些许压迫感凝视着爱丽丝，“应该有两名巫女真正看见了那名女神的身姿了吧？有没有开启灵视？”

　　“这就是我之后要说的。”

　　爱丽丝毫不畏惧地与亚历山大对上了目光，“同时，也是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报。”

　　“怎么？难道还有比不从之神被人类打劫然后被魔术师解救更魔幻的事情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为此我还将这些情报确认了好几遍。”

　　爱丽丝的眉眼中流露出些许疲惫。

　　“莉莉娅娜说，她在看见那名女神时，意识突然变得模糊，随即有一个个场景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第一个场景是一片广阔的绿野，一个人拔出了一柄闪耀着光辉的剑;第二个场景是一座仿佛只存在于梦想中的白垩之城，一个人在一群骑士的簇拥下戴上了王冠;第三个场景是布满尸体与断剑的小山丘上，一个人浑身浴血独自一人;第四个场景是一面湖水的旁边，一个人倒在树下安祥睡去。”

　　顶着亚历山大骇然的目光，爱丽丝的嘴角带着一丝丝恶趣味的笑意。

　　“在听说到灵视所得到的这些场景之后，您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呢？有什么感想？”

380

　　第380章亚瑟王是女神？

　　不可能。

　　亚历山大下意识的就想从嗓子里挤出这个词来，但张了张嘴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爱丽丝。

　　因为他不相信对方会用如此荒谬的事情来跟他说谎。

　　所以，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见亚历山大立刻就冷静了下来，原本还打算欣赏一下对方的洋相的爱丽丝顿感扫兴。

　　“莉莉娅娜灵视所得到的情报，可以说全部都指向一位。”

　　“其拥有着诸多称谓……卡美洛之主，骑士王，永恒之王，不列颠的红龙。”

　　最后，爱丽丝无比庄重地，道出了其真名。

　　“亚瑟王……亚瑟潘德拉贡。”

　　爱丽丝看的出来，亚历山大依旧在质疑，在等待自己接下来的解释。

　　“我们也有怀疑莉莉娅娜说谎的可能性，毕竟再怎么说，那名女神也解救过一次莉莉娅娜，虽说那名女神将其视作报恩但在我们看来这恩情与回报完全不对等，莉莉娅娜为了偿还那名女神的救命之恩而对我们说了谎这个可能性我们也有考虑到。”

　　“所以，我们还询问了另一位巫女……个来自日本的巫女，其灵视能力甚至比莉莉娅娜还要强大。”

　　“那位名叫万里谷佑理的巫女也同时用灵视看到了莉莉娅娜所看到的那些场景，并且还看到了更多……据她所描述，除去莉莉娅娜所看到的那些之外，她还看到了一个黄金之杯，以及出现在天空中的巨大黑色太阳。”

　　“之后，我又带着与亚瑟王传说有关的书籍前往了那座战场，以其为媒介，成功地开启了灵视。”

　　距离那场神话之战已经结束了好几天，就连咒力的残留也比那个时候少了很多，所以若是要以残留的咒力来开启灵视的话会十分困难。

　　但是，爱丽丝是欧洲最厉害的魔女，再加上有与亚瑟王神话有关的书籍作为媒介，使得开启灵视的几率大大提升。

　　而这也说明了，战场上的其中一位神明，的确与亚瑟王神话有着非同一般的关联。

　　“黄金之杯……圣杯吗？”

　　一直都十分冷静且理性的亚历山大的语气出现了动摇。

　　圣杯，一般说的是基督教神话中，曾用来盛放过基督的血液的容器，在许多的神话故事中，圣杯都有出现过。

　　在亚瑟王传说中，黄金的圣杯突然出现在了圆桌的上方，许多沐浴了其光辉的骑士都感觉到了幸福，于是在圣杯消失之后这些骑士都发出誓言要寻找圣杯，不顾亚瑟王与格尼维亚的劝阻。

　　最后找到了圣杯的，是兰斯洛特的儿子加拉哈德，加拉哈德也因此被称作“圣杯骑士”。

　　靠着圣杯，加拉哈德救助了许多人，留下了诸多奇迹，当地的教士，人民以及骑士都试图拥护加拉哈德成为国王，却被加拉哈德拒绝了，他只醉心于神圣的幸福，不愿意留在凡事，于是他不断地祈求上帝将他带走。

　　不久后，加拉哈德的灵魂获得了救赎升上天堂，而圣杯也不见了踪影。

　　爱丽丝知道，“圣杯”一词对亚历山大有着重要的意义。

　　亚历山大的父亲是一位神秘学研究者，虽是个普通人，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圣杯，亚历山大的母亲因此抛弃了他，让他一个人将亚历山大养大。

　　在其去世后，亚历山大继承了其遗愿，一直都在全世界寻找圣杯的下落。

　　亚历山大和爱丽丝也因为圣杯而争斗过呢，虽然那个圣杯后来查明了是个赝品。

　　之后他们才知道，真正的圣杯一直就在格尼维亚的手中，所以这段时间亚历山大一直都在追查格尼维亚的踪迹，可惜对方很狡猾，每次都能让对方跑掉。

　　“和圣杯有关的神话很多，单单只是如此并不能说明什么。”

　　亚历山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而且，那个黑色太阳也很蹊跷……与亚瑟王有关的神话传说中并没有与之相符合的记录。”

　　“说起黑色太阳，我第一个能想到的是阿兹特克神话中的特斯卡特利波卡，阿兹特克五大创造神之一，在五大太阳纪中统辖第一太阳的混沌之神，然后是罗马神话里的萨图恩，原初之大地丰饶神，被阿卡德人的占星术称为‘黑色太阳’的太古神明……”

　　“还有，两个最重要的条件你没有说……”

　　爱丽丝朝着亚历山大点了点头，对方想着的她自然也很清楚。

　　“真正的亚瑟王，应该是男子，然而那一位……虽然身材略显残念，但毫无疑问是一名女性。”

　　“还有最关键的问题……亚瑟王是虚构出来的，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亚瑟王。”

　　亚历山大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圣杯的踪迹，为此他还去过格尼维亚的领地妖精境以及被称作“亚瑟王沉眠之地阿瓦隆”的某个区域，之后他开始猜测亚瑟王的传说是被虚构出来的，是格尼维亚为某个计划准备的某种触媒。

　　“这些问题我完全考虑过，对此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的……亚瑟王的传说是以某个神明为原型制作出来的，而那个原型便是一位女性神明。”

　　“换句话说，她的本质应该是另一个神明，但却被以她为原型的亚瑟王神话给扭曲成了亚瑟王的神格。”

　　爱丽丝的话令亚历山大眉头一挑。

　　“也就是说……那个乍一看与亚瑟王神话毫不相关的黑色太阳，你觉得是那位女神的原型的体现之一？”

　　“是的，然而……”

　　爱丽丝苦恼地说道:“我并没有找到与黑色太阳有关的女性神明，而且亚瑟王毫无疑问是【钢】的神明，女性的【钢】……应该非常稀少，最常见的应该是亚马逊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