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开局一把琴,靠卖唱养活自己 第76章

作者:灯子

  但不论如何,现在只有沉浸于歌曲之中的“人”与弹奏乐曲的“神”。

  直至一曲毕了,人们依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现场也一片沉默。

  但,这并非是不喜欢,或是听不懂。

  而是——

  因为太好听,反而不舍得它就这样结束。

  大家都希望想要再听下去,但温迪只是将竖琴交予布洛妮娅,在她同样有些迷离的目光中,轻声道。

  “友人啊,你可曾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当然。”

  对此,布洛妮娅回答的十分果断坚决。同样也令温迪如此欣喜于她如今的成长。

  过去的她,总是背负着许多负担,这些压力既是她成长的动力,也是她不自由的根源。

  但只要她希望的话,让温迪像是《毕业生》里那样将她劫持走也不是不行!

  “那么就在今晚,去那里等我吧。”

  “……等等!”

  还不等布洛妮娅反应过来,温迪便如风般从她指尖溜走,只留下一把神明所使用过的竖琴在她怀里。

  而现场的气氛也变得更加高昂起来!信徒们也纷纷献上祈祷,其他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这可是毫无疑问的神器,能够获得如此嘉奖的守护者大人,一定能够带领着大家过上更加美好平和的生活。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原本面上带着浅浅红霞的布洛妮娅也回过神来了,尽力压下心中的不平静与惊讶。

  她将竖琴高高举起,而后宣布道:“今年的风花节已圆满结束,被巴巴托斯大人授予风花之星称号的人是——佩拉格娅·谢尔盖耶夫娜!”

  这让某个原本匿名交出塞西莉亚花的文学少女顿时身体一僵,她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呀?!

  在她下意识想要躲到个子高大的人身后去时,就被眼尖的布洛妮娅大人一眼看见,而后她便“踏踏”地走下台阶,人们为其让开道路,向佩拉投以好奇、羡慕、期待的目光。

  在众人的簇拥下,布洛妮娅将她带到台上,将竖琴交予她。

  触感温润的竖琴就像是诗人的手一样纤滑,而她也感觉到某种羞涩、言说的心情。

  “别紧张,佩拉。作为今年的风花节之星,你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吗?”

  “唔...呃...”即使在心中默背情报官的万事冷静准则,佩拉也依然有些难以控制住现在的思绪。

  是该装作虔诚地说一句:“巴巴托斯大人万岁!”;还是故作矜持地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又或者用转移注意力大法,说“——巴巴托斯大人也是《雪国冒险奇谭》的读者,请书友们都来我这里集合!”

  不不不……绝对不行啦,她真的不擅长处理这种局面!

  呜哇,着急的情报官小姐快要脑袋过载了!

  最终,她还是羞怯地将竖琴挡在面前,小小声地说道:‘虽然这一次是我赢了,但下次、下下次也会是我!’

  “哈——初次授勋,就想着将以后的风花节之星全部包揽!?你还真敢说啊,小佩拉!”

  底下的希露瓦大大咧咧地起哄着,而别这样“嚣张”言论引起斗志的人们同样也一齐放狠话,约好明年再见。

  而对此情此景既有些困扰,又感到莫名愉快的布洛妮娅也微笑着注视着斗志高昂的她。

  只不过,在她眼角余光之中,还有某个走得干脆潇洒的紫发少女。

  她其实也交上了自己认可的风之花,那是一种鲜红色的,宛若地火般的花朵。

  但,最终却没有被选上。

  “希儿......”

  她肯定会感到不愉快吧?

  ——夜晚。

  从庄严的克里珀堡离开后,布洛妮娅前往了下层区。

  往昔死寂的景色如今已经得到了改变,人们不再那么悲观、绝望,而是讨论着活动期间碰见的那些趣事。

  安防方面铁卫也没有想着夺回掌控权,而是以助手的角度站在地火这边,相互配合。

  与上层区相比,下层区的改变更多,像是地下黑拳馆之类的非法产业也被尽数查封,老板也锒铛入狱。

  但,在被逮捕时,对方却并未有任何悔过之意,反而气急败坏地大喊着:是他给了下层区人活命的机会,否则就算他们不要命,想要打擂赚钱也轮不到他们来。

  这让布洛妮娅更加感觉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论是社会基础建设,还是人们的心理情况,都需要她一步步跟进。

  只不过,这一些事情她不愿自己心中胡思乱想着,想要找温迪慢慢倾述,如果是他,一定会有些异想天开的主意。

  她穿过那些熟悉的街道,路过那孤独女孩的小屋,这一次她没有听见八音盒的悲伤乐声,取而代之的是夜的静谧。

  铆钉镇的夜晚十分安静,那些曾经在此徘徊的怪物们早已被清理完毕。

  目前正在进行重建工作,只不过由于下层区工期繁忙,再加上调配物资与人力困难,进展一直很缓慢。

  但,即使如此,外围也基本都施工完毕,等到明年应该差不多就大变模样了。

  不过,这里面并不包括铆钉镇上唯一的那座孤儿院。

  毕竟那里应当算是铆钉镇里少数保存得比较完整的地方,也承载布洛妮娅、希儿,还有许多没能从那场劫难中逃出来的孩子们的过去,没法“推翻重来”。

  不知不觉间,布洛妮娅也来到了孤儿院的山脚下,同时也遇见了不知为何到此的希儿。

  但看她的样子,与其说是巧遇,倒不如说是特地在这里等她。

  在联想到今天希儿黯然的神情,布洛妮娅也出声道:“希儿,你……”

  “你先别说话。我问你,你这家伙不在克里珀堡里加班,跑来这鬼地方做什么?”

  希儿直白地问道。

  “唔...我只是...”

  “是卖唱的约好你来这里对吧?”

  不知为何的,布洛妮娅感觉到她言语中带着某些冷意。

  但,同样的还有某些疑惑的想法。

  “难道,希儿你也是吗?”

  “不,那家伙就算再怎么胡来,也不会同时约我们在同一个地方见面吧?”

  希儿的酷脸带着些许别扭。

  她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被邀请,也没有被“选中”而感到郁闷,也觉得上层区那吵吵闹闹的地方不适合自己,趁着异变结束后的假期跑到下层区来瞎逛散心罢了。

  在偶然发现了乔装打扮过的布洛妮娅,希儿就知道她肯定是来赴约的,只有那个家伙才会约女孩子在这种地方见面。

  在这段时间里,她多少也能够感受到上层区与下层区那种隔阂所在。

  上层区人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对待某些事情的态度,都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不像下层区人那么干脆利落。

  但这也只是因为他们有得选,而下层区人没得选,想要在这里活命就得先学会不矫情。

  对于布洛妮娅而言,她有很多次选择的机会,但对于希儿而言,她只有一次的机会。

  不论失败还是成功,她都打算贯彻到底。

  大抵也是从她的表情中发现了些端倪,对彼此怀有的恋意并不陌生的少女们,最终选择了一起踏上这长长的台阶。

  在无声地陪伴之中,她们行至尽头,而在那孤儿院的秋千上,她们所熟悉地身影正独自一人地坐着秋千。

  一起一落,衣袍飞舞,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当做羽毛球一样踢飞出去。

  察觉了两人到来,温迪也从秋千上跳下来,在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后,又流露出爽朗又亲和的笑容。

  “你们来了呀!”

  “不是什么‘你们来了呀’,而是‘为什么你在这’才对吧?”

  希儿直戳他言语之中的漏洞,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你看起来好像不意外我会在这里一样。”

  “毕竟这就是希儿的风格嘛,不论你出现在下层区哪里我都不意外哦~”

  温迪来到她身旁,表情随和。

  只不过,他很快就被希儿勾住肩膀,物理层面的拉近了些距离。

  “行了,别给我溜须拍马。先说说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吧?”

  “唔...算是完成我们之前的约定,然后——再提前告别一下吧。”

  此言一出,不论是希儿还是布洛妮娅都呆愣住。

  “……”

  “嗯?你们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不惊讶才怪吧!好端端突然说要告别什么的,你想要去做什么?”

  希儿此时已经没有那些旖旎想法,而是焦急地问道。

  “是因为列车组的人向你提出了邀请吗?”

  布洛妮娅相对得比较理智一点,但心中同样一沉。

  “嘿嘿。这也算是原因之一,但实际上我很早之前就想过要出去旅游了。”

  温迪注视着反应各不相同的两人,语气温柔了一些。

  “我有和你们说过吗?关于我的愿望——”

第一百零六章 被两个人一起亲了!?

  “要说我的愿望,就需要先从另一个故事讲起——”

  温迪从怀中取出另一款与斐林极为相似的竖琴,轻启歌喉。

  “过去,在我所生活的世界里。有被称作魔神的存在,祂们为彼此的欲求互相厮杀,令战火延绵不止,大地饱受疮痍。

  面对形同天灾、喜怒无常的魔神们,尘世中的人们渺小且卑微,唯有献出尊严,如家畜般被魔神们圈养才能换得生存的权利——

  而我所活跃的那个年代,被后世称作旧蒙德时期。那时人们的城市被飓风团团包围,连飞鸟也不得通行。风无休止,将城中的土地与岩石都磨成细腻如水的尘沙。”

  伴随着琴声与诗人的吟唱,那属于巴巴托斯的过去被娓娓道来。

  “高塔之上的风之君王,乃是「龙卷的魔神」迭卡拉庇安。他睥睨着那些在无尽的吹息中躬下身子的臣民,认为他们顺服,对此十分满意。他认为众臣爱他,一如他爱他们。”

  听到这时,不必温迪多说,希儿与布洛妮娅也知道接下来就该作为“勇者”的巴巴托斯该登场了。

  事实上,她们也如此询问道:“那温迪你呢?”

  “那时的我,不过是北境大地上咆哮的千风中的一缕。在被称作「巴巴托斯」之前,我并无魔神之格,只是风中细微的元素精灵,是一缕「能够带来细小的转机与希望之风」。”

  尽管大家对此表示怀疑,但好在,故事氛围烘托得很好,因此无人提出质疑。

  风色的诗人则继续回忆。

  “在暴君所统治的国度里。我认识了一位少年,少年懂得弹琴,寻着自己的诗篇。但他生在风墙之内,从来不曾见过蓝天。

  ——「我想看见飞鸟翱翔的模样。」

  少年眼神倔强,瞳中有光。但他的声音几乎被呼啸的风声盖过,因为龙卷只会收取颂歌,不再留下其他声响。

  可真正的天空,囚笼外的诗与歌…难道不是,值得为之而战的愿望?

  所以少年对我发出邀请:与我同去吧——碾碎暴君,撕开风墙!”

  那婉转清扬的琴音逐渐变得高昂,令倾听者们心中的斗志一齐燃起。

  “少年揭起反抗之旗,我亦投身追求自由的战争。冲破囚笼之人一路得胜,令神位崩毁,千风卷乱,诸国动震。

  在硝烟中我们见证暴君之殁,在灰烬中我们见证高塔崩落。如是,「新蒙德」之肇始——

  自此,无人再登王座。”

  诗人的音调伴随故事落幕而显得低沉、压抑。

  “然而,虽然获得了胜利,我却也未能完成与少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