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们恋爱模拟了? 第25章

作者:树下埋冢

  “我说了,嘉岚不可能离开我!”她冲着旁边的女警察嘶吼。

  其他空闲的警察都悄悄看着这边,不仅是因为两位当事人的容貌出色,更因为周刊文春花了一周的最大版面来报道他们的事。

  “真的是宇野佳柠啊!我昨天还在追她的剧来着。”

  “旁边就是她的弟弟,哦不,现在说是恋人,那个宇野嘉岚吗?”

  连治安所里的人们都在议论两人的事。

  芋川夏实在他旁边兴奋地举着相机,不过很快就在警察大叔的提示下收了起来。

  放下相机后的少女立刻变得不安了,她悄悄往松枝淳那边挪了挪,两人手臂的衣服贴在了一起。

  “松枝同学,现在怎么办......”

  “等奥原社长做完笔录回来吧......”

  松枝淳觉得今天晚上踏入那栋田园调布的豪宅,就是个错误。

  田园调布是位于东京大田区的住宅街道,不是多摩地区的调布市,是东京都知名的老牌富人区。委托人宇野嘉岚的住宅就在这里。

  本来按照奥原社长与委托人的事前联系,夜逃屋只要打开住宅大门的门锁就能见到委托人并带他逃离。

  然而社长在大门敲击的暗号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奥原珠妃和锁匠大叔面色严肃地把等在车上的松枝淳和芋川夏实喊了下来。

  松枝淳负责警戒,芋川夏实录像,锁匠打开了大门。

  空空如也的玄关。

  锁匠大叔和松枝淳在前方开路,芋川夏实和奥原社长并排走,在最后面录像,四人小心地侦查完一楼,走上二楼。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松枝淳慢慢推开卧室的木门。

  地上满是血迹、不知道到底有几种的体液,以及鞭子、润滑液、破碎的木椅和玻璃碎片,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团,能看出人形的存在。

  在相机的注视下,松枝淳掀开被子,他的皮肤泛起战栗产生的鸡皮疙瘩。

  一个遍体鳞伤、穿着病号服的青年被绑在床上,虚弱地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已经染上了伤口的血迹。

  “报警......”

  松枝淳终于见到了这次的委托人,顶级艺人宇野佳柠的恋人,宇野嘉岚。

  周刊文春爆出宇野嘉岚的存在是在两个多月前。

  打着无亲无故的孤儿童星人设进入演艺圈的宇野佳柠,经过多年奋斗后已是炙手可热的娱乐圈顶流。结果被文春爆出有个弟弟叫宇野嘉岚,舆论质疑她早年为了博取同情而欺骗大众。

  最后宇野佳柠本人辟谣说这是她的恋人,已经改姓了,为了事业考虑所以一直没有公布。

  文春用了一周的最大版面来报道后续事件,毕竟恋人可比弟弟劲爆得多。

  松枝淳扶着青年走出别墅时,房子的女主人刚提着药箱回来,不得已,众人只能在宇野佳柠的追捕下把委托人先送到了治安所。

  做完基本的包扎,换上完好的衣服后,瘦削的青年坐在椅子上,平淡地控诉了自己恋人的暴行。他俊逸的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有咬痕、巴掌印和吮吸留下的淤青。

  “我的身体已经病了,被她摧残得这么虚弱。”青年抬起手臂,能看见青色的血管,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她平常对我很好,偶尔会带我一起出门,但是一旦惹她生气了,她就会变得很可怕。”

  “疯了一样地打我,抽我,无论我怎么哀求她都像听不见一样。”

  “她还会给我喂药,然后榨取我,不仅让我进入她,她还会进入我。”青年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一样。

  “自从文春把我们的关系曝光以后,我就再也没出过大门......”

  “那是你做错了事。”因为行为过激被关在大门外的宇野佳柠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青年没有反驳的打算,只是把脸撇向一边,不理会女人的话。

  “嘉岚越长大越出息了,现在都敢不听姐姐的话了。”女人冷笑一下,青年的身体开始颤抖。

  “禁止威胁当事人。”一旁的警察姐姐挡在她面前。

  “明明是他的错!”宇野佳柠生气地喊,“早就跟你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跟别人说话,更不能看其他的女人!”

  “你来片场接我时,是不是看了那个女演员了?”

  “你看一眼,我就给你一巴掌,这是教训,我说过不许看姐姐以外的女人。”

  只是为了在人群中找到宇野佳柠,青年扫了女二号一眼,回家后,就被女人一巴掌打裂了嘴角,并遭到拳打脚踢。

  “连我亲姐姐都不是的女人,就不要用姐姐这个称呼了。当初你向我求婚时,是怎么跟我姐姐说的?要让我幸福,不会让我受到一点伤害,这就是你的承诺吗?”

  青年拉起袖子和裤腿,露出鞭痕,钝器击打的痕迹,还有牙齿撕咬留下的伤口。一些细小的伤口上还有木屑没摘干净。

  还有更加隐私而龌鹾的伤口,藏在他的身体深处。

  美貌的女人愣了愣,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嘉岚,我上次向你保证过的,以后绝对不会动手......是我没做到,对不起......”

  “算了吧。”宇野嘉岚淡淡地说,“出了这座屋子,以后就在法庭上见吧。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小学搬家,然后遇见了你。”

  “谢谢你告诉了我,被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如果有下辈子,希望再也不会见到你。”

  “求求你不要这样说!”宇野佳柠一下子软倒在地面上,眼泪肆意流淌,“我的心里痛得想死,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遇见你啊......”

  “我只是太爱你了,爱到不能自已,无法自拔......我知道自己有问题,可是如果你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我也不会这样啊......”

  旁听的松枝淳打了个寒战,想起了初中时那个跳进奥多摩的倩影。

  “你只是心痛得要死,我可是真的痛到想死了。”宇野嘉岚笑了笑。

  “这些话,你以后留给心理医生说吧。”青年彻底闭上了嘴,不再说一句话。

  “我就知道.....”宇野佳柠的眼神变了,“我这几天看见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不爱我了,你想从我身边离开了。”

  “所以我没有错,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我只能惩罚生出这样念头的你了。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开始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是你背叛了我!”

  她一下子站起身,向着青年冲过去,又被身边的警察拉住,激烈地挣扎。

  “我不会放弃的,嘉岚,你不可能离开我的。失去我,你还能干什么?我早就把你驯化了,你唯一的栖身之地就是我身边啊!”

  宇野佳柠的语气已经不正常了,青年又开始发抖,松枝淳走过去捂住他的耳朵。

  奥原珠妃从治安所深处走出来,回到宇野嘉岚的身边,两人坐在一起,望着治安所门外的世界。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芋川夏实却感觉两人的身影叠在了一起,她悄悄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幕。

  等到宇野嘉岚的家属赶到后,奥原珠妃才带着大家离开。

  “这样算是结束了吗?”松枝淳问奥原珠妃,他知道社长看着青年的眼神,那是看向同类的眼神。

  “只是刚刚开始。”开车的女人不再笑眯眯的,她抿紧嘴角,回忆着往事。

  “没有成功人间蒸发的人,一定会面临剧烈的反噬,那个女人的神情绝非善类,而且还有钱有势,能在演艺圈如鱼得水,脑子肯定也不差,这是我们最害怕遇见的人。”

  “今天她仅仅是发现了委托人想要逃离的眼神,就把他打了个半死,说实话,如果过两天听到宇野嘉岚的死讯或者失踪的消息,我一点都不会意外。”

  “而且她还有舆论上的优势,舆论总是会偏爱像她这样美貌的女人,更何况她是久负盛名的艺人。”

  “或许宇野嘉岚会回到她身边的,无论他自己是否愿意。”

  车里的其他人都露出意外的神情。

  “但是这事已经不归我们管了。”奥原社长对他们笑了笑,“治安所已经接手了,文春也在等着猛料,我们只是一家搬家公司,没必要考虑这么多。”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回去的路上奥原珠妃遗憾的神情,松枝淳一直没有忘记。

第四十三章 作茧自缚

  没有等到想等的人,户松友花又在校门口站了十分钟,才打电话给母亲。

  “妈妈,我这边训练结束了,你可以出发了。”

  少女站在门口,看着夕阳染红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

  户松友花越热情,松枝淳的态度越冷淡,如果放慢脚步,他又会自然地以客气而不失礼的态度对待你。

  打破松枝淳的铜墙铁壁,这真的可能吗?少女叹气。

  户松友花打开系统面板,除了临时用户1的字样和一个许久没更新的好感度,没有其他东西。

  刚从模拟中醒来时,户松友花沉浸在甜蜜里,对自己的与众不同沾沾自喜。她相信这是命运的指引,暗示她跟少年会有特别的未来。

  可是现在,她却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该死的面板,户松友花觉得自己是在超前消费,为了早早体验爱情的美味,把她和松枝淳的未来都透支了。

  横亘在少年少女间的深深沟壑,就是她在人生中作弊的代价。松枝淳站在另一边对她说,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在天空由红色转为黑色之前,少女等的轿车停在了校门前。穿着西服的女人打开车门,走到女儿面前拿过她的包,两手捧着她的脸揉了揉。

  “我家友花在发什么呆呢?赶紧上车吧。”

  “是~”少女对母亲笑了笑。

  户松友花坐进后排,副驾驶的位置空着,但是母女两人一点都不感觉奇怪。

  即使那个男人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她们的生活里,可他的位置依然留着。

  “友花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什么烦恼吗?”在红绿灯前停下,女人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曾经她也是坐在副驾驶,看着驾驶位上的男人做这样的动作。于是等她自己开车之后,也逐渐模仿起了男人的习惯。

  “挺好的呀。期末的成绩依然是第一,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参加东京都吹奏大会了,昨天量身高时发现又高了一点点,还不够完美吗?”

  户松友花的语气很欢快,像是吹奏部有几个前辈看她不爽或者自己的恋情屡屡受挫之类的事情,没有必要跟母亲说。

  毕竟母亲光是工作和照顾整个家就已经够累了,没必要让她有一些多余的担心。

  “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有?今天午饭吃了什么?营养够不够?你们社团今天还在训练吗?到家了把今天练习的曲子吹给我听听看。”

  “是......”户松友花有点无奈,自从父母离婚之后,母亲就变成了这样,或许是因为之前不怎么关心女儿的生活,所以才想要加倍地弥补回来。

  户松家曾经也是十分富裕的家庭,虽然在田园调布建别墅有点困难,但是在世田谷或者港区买套房还是比较轻松的。

  那时候母亲醉心于事业,是父亲陪她更多,然而母亲的事业没什么起色,父亲的公司反而蒸蒸日上。户松友花现在想起来,感觉也挺讽刺的。

  一切迎来骤变的那天,户松友花一开始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那是初一的一个下午,她走出校门,坐上自家的轿车,惊喜地发现驾驶位上坐的是父亲。

  少女问父亲怎么有空来接她,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笑了笑。

  回家的路上,父亲没有说一句话,户松友花感觉心里慌慌的。直到车子进入车库,卷帘门缓缓落下,父亲才开口:“友花,爸爸的生意最近出了点小问题,这几天你向学校请个假,就待在家里好吗?”

  “为什么?”户松友花下意识问,父亲没有回答她。

  她看了眼车里的后视镜,光线被车库门阻断,父亲的脸逐渐隐匿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友花,听爸爸的话好吗?”

  少女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听见过父亲的声音如此虚弱无力,让她想起学校梧桐树下枯死的蝉。

  户松友花答应了,父亲让她先下车上楼,他要在车上休息一会。

  晚饭时,餐桌上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少女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了,她无法忍受父母在时那诡异的气氛。

  那天她很晚才睡着,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

  户松家像一棵被劈倒的树,倒在东京的钢铁森林里,并没有传出多大的声响。

  户松家没落了。

  整整一周,户松友花都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她听见窗外不断有车开来又开去,楼下不是争吵就是辱骂,时不时还有搬东西的声音。她不停地刷新手机,期待能看见一个让户松家起死回生的消息。

  一周后,户松友花的房间门被敲响了,她走出房间,父母站在她面前。母亲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因哭泣显得红肿,父亲笑得很勉强。

  “友花,以后你就要跟妈妈过了。”

  户松友花懵懵的,她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周没有出房间,为什么世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离开家前,父亲最后跟户松友花抱了一下。

  户松的父母在一起时,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两人门当户对,事业有成,又看彼此顺眼,自然地就结合在了一起。

  如今连女儿都有了,当然也不是什么表面夫妻了,离婚是两人共同的决定。投资是父亲私下做的,他不能让整个家庭都背负巨大的债务,更别提还要考虑女儿的未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了。

  快三年了,在母亲的辛勤工作下,户松家终于从谷底重新爬了起来,扫掉往日的阴霾。

  至于父亲那边,她们不能经常联系,要是让催债的发现会很麻烦。户松友花知道母亲会定期跟父亲打电话,所以也不算太担心。

  户松友花坐在餐桌上,等着母亲端来饭菜,曾经少女想承担这些家务,但是母亲不同意。

  吃完饭后,母女继续坐在餐桌上,户松友花心不在焉地报告自己的近况。

  听完女儿的汇报,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加班,审查手下呈上的各种报表。

  “妈妈等一下,不是说要听我的吹奏吗?”少女叫住她,拿出自己的萨克斯。

  女人又回到餐桌旁坐下来,虽然她努力认真倾听,但是手机响起时,还是会忍不住拿出来看上一眼。她从小就擅长理科,对音律不太敏感,听不出旋律中的感情逐渐消失,变得一板一眼,悦耳却毫无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