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Quin
“你就是两面宿傩,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还没有因为灵魂残缺导致记忆缺失。”
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回答,少年径直开口。
“既然是千年前的咒术师,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关于千年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
“闭嘴!”
仿佛触发了什么敏感词,两面宿傩怒喝一声,身周咒力猛然爆发化作斩切性质的攻击爆散开来,瞬间将四周地面切割得四分五裂。
但这些裂痕仅仅只蔓延到花开院佛皈跟前就像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止住了。
“你看,又急。”
少年耸了耸肩。
“不过你的反应也印证了我的猜想,尤其是我提到安倍晴明时你的态度来看,千年前日本幕府之所以把你招入平安京宫作为供奉说白了还是想让你站在人类这方对抗彻底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的安倍晴明,但……看样子结果是没打过?”
两面宿傩“……”
“总不会是直接被暴打吧?”
花开院佛皈很不礼貌地没忍住笑出了声。
有的时候一些问题往往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短暂沉默了片刻后,两面宿傩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吐出。
“真是令人不愉快……千年不见,阴阳师这种东西还是那么的讨厌,现在看来新一辈的阴阳师似乎格外不懂礼貌啊……”
“你一个地痞暴发户哪来立场说这种话?”花开院佛皈不客气地吐槽。
这一次两面宿傩没有再回话,但他手中已经摆出了结印的姿势,汹涌的冰冷杀意更是如从潮水扑面袭来。
起手便是大招。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犹如一滴水珠坠入平静的湖面,浓重而异样的咒力在生得领域的空间中荡漾开来。
原本室内泳池的场景发生转变,变成了一片广阔漆黑的湖面,水下深沉的墨色就连头顶照入的阳光也无法在水面上泛起半点光泽。
而在墨色湖面的尽头,一座张开着人齿巨口的赤色神龛破土耸立。
“嗯不错不错……”
花开院佛皈挑起眉头指指点点起来。
“嘛~虽然大部分咒术师给我的印象都很糟糕,但不得不说本质上咒术师使用的咒力和阴阳师使用的灵力(灵压)包括魔力等都是同一种东西,记得学名好像是叫以太来着,由体力和精神力混合而成创造的奇迹。”
“至于这个领域……唔,原来如此,原理还是将自身的咒力填满整个空间以便随时随地发动术式么,不过这样开放式的领域似乎对咒力要求会比较高呢,就好像夏天门窗全开着开空调一样。”
“虽然用更庞大的灵压去争夺领域空间主权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就像下围棋的时候用自己的棋子把棋盘都占满一样,不过其实还有更省事环保的办法,那就是……将敌方术士关起来!”
说到这里,少年轻轻打了个响指。
“破道之九十,黑棺。”
言出法随,随着少年话音落下,一口竖立的黑色巨棺赫然从墨湖尽头的神龛正前方拔地而起,轰隆一声将才刚刚把领域展开的两面宿傩扣入其中。
阻光效果max
隔音效果max
信号屏蔽max
黑棺的六壁阻隔了咒力的传输,本就由咒力构筑而成的咒术领域失去了源头的把控,连带着黑棺后方的神龛一起,迅速自行分解崩毁消散于空气中。
号称只有最顶级的咒术师才能学会的领域展开在花开院佛皈面前连一秒钟都撑不过便化作了泡影,简单得就像用一次性纸杯罩住了一只不会飞的苍蝇。
随着领域消散,原本因为咒力而拉远的空间感也归复正常。
花开院佛皈抬手在黑棺外壁轻轻敲了敲,也不管里面的两面宿傩听不听得见。
“就先在里面好好冷静一下吧~”
说完便转身望向另一侧。
那是位于室内泳池的西端尽头,手持武士刀的剑道少女还在和四眼特级咒灵鏖战中。
铛!
伴随着一声金铁交加的轰鸣在开阔的空间内响起,咒胎戴天一拳轰击在刀面上将毒岛冴子震退数米。
“呼……呼……”
落地重整好架势,剑道少女小口小口地喘息着,冰冷的汗水沿着面庞淌下。
被评定为一级咒术师的她面对特级咒灵并不会像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那样狼狈,但也绝对谈不上轻松。
人与咒灵的战斗本身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毒岛冴子自认为她还没有强到能跟五条悟那种论外相提并论的程度,对付一个刚出生的特级咒灵足以要她以命相搏。
但如果是以命相搏的话她就必须继续加大咒力的输出功率。
可一旦那样的话她就又会……
手中紧握着出鞘的武士刀,毒岛冴子轻咬了下嘴唇。
“怎么样学姐,搞定了咩?差不多该走了噢~”
剑道少女内心的挣扎才刚开始,后方传来的少年声音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已经轻轻松松将两面宿傩彻底摁死的花开院佛皈双手插兜慢慢悠悠从后面走了上来,来到毒岛冴子身旁停下,无视了不远处全身上下依旧弥漫着充沛咒力的咒胎戴天道。
“对了,待会儿毒岛学姐打算怎么回去,如果没有方便的交通方式的话我可以再帮忙送一程。”
“呃这个倒是不用,待会儿我还得回咒术高专汇报,所以会有专车过来接……”
毒岛冴子下意识回答道。
然而咒灵也是有自尊心的,眼看着二人无视自己就这样自顾自聊了起来,咒胎戴天丑陋至极的脸上表情一度从兴奋转为愕然,最后再到彻底的狰狞愤怒。
“吓——!”
它猛地发出了一声非人的尖啸,随后双腿猛然发力蹬地挥爪朝花开院佛皈和毒岛冴子所处的位置袭杀而来。
然而它的下场已经是注定了的。
砰!
伴随着一声就连脚下地面也为之一震的巨响,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上一刻还以极快速度向前冲刺的咒胎戴天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的回去,胸口破开一个大洞,沿途紫黑色的咒灵血液如荻花般飘散洒落。
花开院佛皈左手握拳单臂平举保持着挥拳结束的姿势,而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从咒胎戴天胸口的洞里抠出来的宿傩手指,也是它的“心脏”。
剑道少女檀口微张。
没有任何的咒力……哦不,用阴阳师的话来说应该叫灵力波动,仅凭纯粹的肉体力量就一击秒杀了特级咒灵?!
不等毒岛冴子发表感言,花开院佛皈将手指随手丢了过去。
“好了,这样一来就搞定了,可以让专车来接人了。”
第13章 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虽然直接飞回去会是更简单便捷的交通方式,但花开院佛皈也并不介意偶尔享受一下咒术协会提供的专车接送服务。
两分钟后,少年院正门口的台阶上,三人并排而坐,一人平躺。
花开院佛皈和毒岛冴子坐在一起,先前因为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两面宿傩的虎杖悠仁似乎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而陷入了昏迷,现在是伏黑惠在负责照顾他。
夕阳沉下地平线,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怡人的晚风中,花开院佛皈扭头瞥了眼旁边依旧双目紧闭的虎杖悠仁。
“本来我还想让他在黑棺里多关一会儿,不过现在看来既然脸上纹路消失了,那应该也就意味着已经解除附身状态了吧?”
“啊,没错。”
伏黑惠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按照原定计划本是打算在将重伤的钉崎野蔷薇交给伊地知先生后就立刻发暗号给虎杖悠仁然后立刻赶回战场帮忙的,结果没想到才刚发完暗号冲回少年院就发现少年院中的生得领域已经解除了,随后便是毒岛学姐和旁边这个家伙扛着一口大黑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起带出的还有昏迷不醒的虎杖悠仁和宿傩的手指。
尽管还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显然那口大黑棺便是这家伙的术式。
而且既然能从容压制住两根手指的宿傩,那其实力怎么想也至少也得是特级……甚至还要在那之上。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目前来看虎杖同学有着能够完全压制宿傩的能力。”
看出了少年的想法,毒岛冴子主动解释道。
但到了后半句话她却一下子压低了音量。
“所以目前咒术协会高层们的打算就是利用虎杖同学体质的特殊性将他作为收集宿傩手指的容器,在集齐二十根后将虎杖同学处死,连带着他体内的宿傩一起击杀。”
“啊?为什么?”
花开院佛皈抽了抽嘴角。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论据支持他们最终得出这个结论的,拍脑袋想出来的吗?还是拍大腿?”
“……什么意思?”
剑道少女迟疑了一下后询问道。
“很简单。”
花开院佛皈竖起大拇指朝着身后的少年院指了指。
“我们刚在里面解决掉的那个秃子特级咒灵,它的身体里就有一根宿傩手指,并且它不仅能够压制宿傩意识同时还能反过来利用宿傩手指的力量,然后现在它死了,可手指依然完好无损地留存了下来,不是吗?”
“……”
“……”
相当刁钻的角度,却又直白得让人完全无法反驳。
虎杖悠仁能压制宿傩的意识,但特级咒灵也能,甚至特级咒灵还能反过来调用宿傩手指的力量,光这点就已经足够说明它比虎杖悠仁更适合成为宿傩手指的载体。
说白了咒术协会之所以选定虎杖悠仁作为载体也就是纯粹看中了他无法调用宿傩手指的力量,别说吃下一根两根,就是二十根全吃了也依然只会是个力气稍微大点的体育生,到时候要处决起来很方便不会有什么反抗力度。
但要说谁来保证处决掉虎杖悠仁之后其体内的两面宿傩也会跟着一起死去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尤其这个决定还是协会高层投票表决出来的,用英国传奇首相吉姆哈克的话来说就是——所有人一起负责也就等于没人负责,这就是民主。
毒岛冴子和伏黑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花开院佛皈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话题:“话说回来,之前那个什么伊地知给毒岛学姐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记得就在电话里说了目标是特级咒灵,既然都知道是特级咒灵了为什么不派出特技咒术师?五条家那个‘最强’呢?”
“五条老师的话出差去了。”
伏黑惠的声音从少年身侧另一边传来。
“虽然正常来讲任务中都会指派与目标咒灵同级别的咒术师随行,但今天中午的时候五条老师突然接到紧急任务,说是有一名一级咒术师在任务中失踪了,协会就指派五条老师去帮忙了。”
一级咒术师失踪?所以就让特级咒术师去帮忙?然后让一群学生独自面对特级咒灵?
花开院佛皈脑袋里嗡的一下只觉得自己开始逐渐理解一切。
“这还真是……屎一样的草台班子。”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特级咒术师总共就那么几个,尤其是像五条悟这样战斗专精的特级咒术师那更是少之又少。
寻找失踪的一级咒术师纵然重要,但这边拍去执行任务的学生呢?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再说难听一点,如果今天不是他在这里的话,恐怕那位特级五条在找完失踪的一级咒术师之后就该来这边少年院接着找失踪的三名学生了。
不给对应任务配上合适的人手,反而让本该执行对应任务的主力军去填补之前的窟窿,然后这一行为又导致出现新的窟窿需要后续进行填补,这样长此以往妥妥的就是恶性循环。
而且更脑残的是连这样的安排都能欣然接受,那你五条悟还当什么特级咒术师,干脆去殡仪馆报道好了,保准不出一年直接升职成特级尸体搬运工。
区别无非就是后者是搬陌生人的尸体,而前者则是搬自己学生和后辈的尸体嘛。
让一帮草台班子去指挥一群本应平凡度过一生却因意外觉醒了力量而错乱了命运安排的普通人执行那些要命的任务,这跟让少年兵往身上捆满炸药在战场上朝着敌人的钢铁洪流发起人肉冲锋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是……
“所以我才看不惯咒术师……”
花开院佛皈压低音量,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咂了咂舌。
恰逢此时又是一阵晚风吹过,少年院正前的围墙大铁门外有汽车的灯光照了进来,接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门口停下。
透过车窗朝里望去,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个略显干瘪瘦小一脸社畜模样穿着咒术协会制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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