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给我钱
呵，有意思。
看来这天衣五，也要变（）天了。
接取完任务后，卡芙卡侧躺到床上，打算休憩。
黑夜中，昏黄的灯光从窗户洒落，为整个公寓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床头柜摆放着一本旧书和一盏小巧的闹钟，旧书封面已略显磨损，但书页间依然散发着淡淡墨香。
闹钟的指针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移动，发出轻微的“嘀嗒”声。
窗户外，极远处的新巴比伦城市中心依旧灯火辉煌。
巨大的蒸汽机械在夜空中轰鸣，喷吐出滚滚白烟，与闪烁的霓虹灯交织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街道上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蒸汽动力车辆穿梭其间，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与远处工厂区传来的轰鸣遥相呼应。
倘若再仔细些，兴许还能听到几声恶魔的嘶吼，人类的狂笑，骨头与血肉破碎，化作养分融入这腐烂的土壤。
一夜无话。
翌日，第一缕晨光洒入公寓时，唤醒卡芙卡的并不是窗外轰鸣的机械，而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饭香。
她揉了揉睡得有些朦胧的眼睛，待视野清晰后，她亲眼看到一个装有培根煎蛋三明治的盘子凭空漂浮着，缓缓飘到了桌子上。
新鲜的牛奶被看不见的手拿起，倒进杯中，紧接着，昨晚听过的声音在她内心深处响起：
“早上好，卡芙卡，今天是个好日子。”
“......”
“卫生间有热水，洗把脸，好好清醒一下，然后就可以开始享用你的早餐了。”
“......呵。”
卡芙卡蹙了下眉，心底除了不解跟疑惑外，倒是没有感到慌张。
她进入卫生间认真洗漱了一番，然后慢条斯理地回到餐桌前。
那双无形的手为她拉开椅子，她优雅地坐下，拿起被洗到发亮的刀叉，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份新鲜的早餐。
“味道不错，作为一个恶魔，你还挺有两把刷子。”
“有意思，自宇宙超人之后，我竟然成恶魔了？”
沈弈无所谓地笑了笑，“算了，恶魔就恶魔吧，我不在乎。”
卡芙卡用刀叉切下一小块包含着鸡蛋与培根的三明治，放进嘴巴里细细咀嚼，慢慢品味。
见状，沈弈轻声吐槽道：“既然是恶魔的食物，你不担心被下毒吗？”
“天衣五能侵入精神的恶魔无一例外都以玩弄人心为主，无论是肉体疼痛，披伤断骨，都比不上内心破碎，灵魂迸裂的瞬间。
下毒？这种手段，对恶魔而言实在是太无趣，太低劣了。”
沈弈用“不存在”的身体耸了耸肩：“的确，我若真是恶魔，肯定玩弄人心更有趣。”
不过沈弈更赞同网友说的，奈子比人心更好玩。
可惜现在的卡芙卡还稚嫩了点，远远达不到原作身为御姐时她那深厚的内涵。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恶魔。”
卡芙卡一边品尝早餐，一边和沈弈交谈：“按理说，你们这些家伙通常只出一张嘴巴，能洞悉人类最薄弱的地方就行。
而你，居然还玩起了花样？呵，挺有意思的，倘若这就是恶魔的新套路，我不建议多留你一段时间。”
沈弈不禁发出一声轻笑，用调侃似的语气问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来点恶魔真正会做的事吧——
你想跟我交易么？任何交易都行。”
“嗯？呵，恶魔的交易是么？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卡芙卡慢条斯理地把剩余的三明治全部吃完，又将最后一口牛奶饮用完毕：
“行啊，那就来吧，我挺喜欢赌局的，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的你不都知道了吗？”
“的确如此，”卡芙卡耸了耸肩，“那，我就说说我的条件吧。”
她拿起纸巾，姿态优雅地拭去嘴唇残留的奶渍。
停顿几秒后，她缓缓开口：“我么，想要品尝恐惧。”
“品尝恐惧？”
沈弈不由得一愣。
“没错。”
卡芙卡那双朦胧的紫色眼眸闪过一抹隐秘的失落：“我想改变自己。我没有「恐惧」这种机制。
我的头脑和内心里存在着一个空洞，虽然连我自己都意识不到。
因此，这种改变，我自己是做不到的，我需要依靠外物。”
“......”
“哑巴了？”察觉到对方出现迟疑的卡芙卡不由得轻蔑一笑：“怎么，做不到？
呵，想想也是，毕竟恶魔也好，人类也罢，生活在天衣五的所有生物，都不会有这种东西，看来是我高看你了呢。”
沈弈愣神的原因当然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卡芙卡提出的条件本身。
品尝恐惧......
这不是她跟艾利欧的交易吗？
这下我又把艾利欧的戏份给顶掉了？
哦，不对，倒也不一定。
毕竟卡芙卡从始至终想要的都是“品尝恐惧”。
就算她遇到的不是自己，不是艾利欧，当有机会达成交易，满足愿望时，她提出的条件一定是这条。
不过这款“游戏”魔改了剧情是事实，如今卡芙卡显然已经偏离了原先的剧本轨道。
不晓得星核猎手在今后会走上怎样一条道路。
至于能不能满足她愿望......
老实说，这个条件对沈弈而言是挺麻烦的。
品尝恐惧可不是随便拍拍手掌就能做到，需要长时间的设局和铺垫。
但，问题不大，自己有的是时间。
“行吧，我答应你。”
“成交？”
“成交。”
“呵呵，保不准这一步也在你算计之中......不过，无所谓了。”
卡芙卡给杯子倒满牛奶，然后把瓶装牛奶推到桌子的另一侧。
她举杯，微笑示意：“干杯？”
“干杯。”
沈弈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手拿起牛奶瓶，和她碰杯。
不过他能做的也就这个了，他没有身体，是喝不到牛奶的。
卡芙卡估计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挤兑自己。
就在这时，卡芙卡忽然放下杯子，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握住牛奶瓶的那条手臂抓来。
但结果显而易见，她抓了个空。
动作落空的卡芙卡并未恼怒，反倒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微微颔首：
“呵，果然如此，没有实体，却能炒菜做饭，端起杯子？真有趣。”
“神明的力量，很神奇吧？”
“恶魔还是少碰瓷星神为妙，万一哪天遭了天谴，咱们的交易可就得提前终止了。”
卡芙卡收回手掌，又喝了一杯牛奶。
她还是第一次在早上连续喝两杯牛奶，新巴比伦的鲜牛奶一瓶就要卖到5000信用点的高价，猎杀一只低等恶魔，通常赏金只有一两万点。
为了这点儿赏金，有时连命都得搭上，因此雇佣兵们都会用这诡异的物价和崩溃的货币体系来嘲讽人命连瓶牛奶都不如。
其实新巴比伦已经没有广义上的劳工了，想在这地方生存下去，靠给人打工干活基本是不可能的，你在街边看到的小孩儿都有可能是精通盗窃的扒手。
而这里最豪华的销金圣地“云端”，据说提供“快乐”服务的小姑娘里最小的年龄已经低至个位数。
旁人眼里，新巴比伦的确是宜居度最差的星球，但对于在此出生的本地人来说，那些被外人视作“卑劣丑陋、丧失人性”的行为，只是他们平平无奇的日常。
放下杯子后，卡芙卡打开终端，确认了今日的狩猎任务。
“呵，皇后街，那地方人来人往，想要在那里杀死一位泯灭帮的爪牙而不引起对方震动恐怕得花些手段，难怪那家伙出手这么大方。”
听到这话的沈弈也附和了句：“确实，毕竟你的能力能在这场狩猎行动发挥重要作用。”
“你还挺了解我的，恶魔。”
卡芙卡发出一声轻哼，披上大衣，用垂下来的衣摆遮住了藏在腰间的冲锋枪。
“美妙的时光总有尽头，该动身了。”
第122章 因为我是神明（5K）
夜晚的新巴比伦格外寒冷。
明明还未步入冬季，吹来的晚风便已经犹如寒冬腊月的刮骨刀般切割着皮肤。
卡芙卡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披在身上的大衣在萧瑟晚风中轻轻摇摆。
她依靠在街角的电话亭外，宛若紫色毛玻璃般朦胧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烁着一抹微光。
手工制作的热可可比牛奶都还贵。
猎人的收入大部分都得用来补充武器，强化装备，抛开必要支出后，大部分猎人其实都比较拮据。
卡芙卡不是那种手里很宽裕的恶魔猎人，她的收入不足以支持她大富大贵，去高档餐厅胡吃海喝。
即便如此，她依旧保持着在执行委托前，以及完成委托后，来上一杯热可可的习惯。
时间慢慢流逝，逐渐来到午夜。
街道虽不如先前那般车水马龙，但依旧有稀稀拉拉的行人和车辆不断往来。
原本暖和的热可可早已在凉透之前被她饮尽，深褐色如沙粒的残渣被留在了杯底。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后车盖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自动打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个精巧的黑箱。
卡芙卡将手指按在箱子上，随着一阵淡淡的红光徐徐扫过手掌，黑箱的一侧慢慢弹出。
里面是排列整齐的三枚手雷，漆黑的金属器身在路灯照耀下闪烁出凛冽寒光。
大多情况下，恶魔猎人协会可没有那么好心主动为猎人们提供武器装备，这三枚手雷的破坏性并不强大，与其说它是用来对付恶魔的，倒不如说是留给猎人们“自裁”的。
在和部分特殊的恶魔交战，尤其是精神类恶魔交战时，寻常的恶魔猎人极有可能无法承受对方的精神攻击，或是长年累月的高压下彻底放纵自己的欲望，投入深渊，转化为跟自己猎物一样的恶魔。
这种时候，不愿意堕为恶魔的猎人们便会给自己准备一枚“光荣弹”。
光荣弹的临爆时间极短，基本上一旦启动便没有脱手时机。
爆炸瞬间，手雷会释放出能直接摧毁大脑意识的特殊电信号，范围极短，通常仅作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