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沙盒养成,她们怎么跑出来了! 第165章

作者:请给我钱

  看来得找个机会,再去会一会对方。

  青雀在原地扼腕叹息一番后,对飞霄说道:“噢,飞霄将军,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咱还得想办法排查一下星槎海呢。

  我会让云骑军们加紧防范,避免那些步离人吞下丹药,悄然渗透进罗浮,曜青仙舟那边,也得请您多多费心呀~”

  “嗯,放心,我这就着手安排。”

  待青雀离开后,飞霄看向身旁一脸阴郁的驭空,不由得出声安慰:

  “驭空姐姐,不要去想这些糟心事了,你先回去吧。”

  “......”

  驭空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一口气。

  她没有深究月里火的目的,而是询问对方:“飞霄,刚刚那家伙说的话,你是怎么看的?”

  “嗯?你是问她说的有几分真切吗?这我还不好判断。”

  “不,我说的,是关于‘步离人生性本恶’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这还用说吗?那群残暴不仁的家伙骨子里流淌的就是野兽的血,相信步离人也有善良的,还不如相信金人也有心。”

  驭空眼眸一黯,心底有些五味杂陈。

  她跟飞霄不同,她并非出生于沦陷地,她所流淌的是“纯正”的狐族血脉。

  可这有什么区别吗?狐人和犬人本就同宗同源,倘若步离人天性残暴是血脉缘故,那么狐人也理应如此。

  只是这种大道理谁都会说,但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步离人生性邪恶,归咎于他们过去数千年对寰宇文明的肆虐和掠夺。

  如今这一刻板印象已是板上钉钉,至于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已经没人会在意了。

  就连飞霄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想到这儿,驭空不禁在心底鄙视自己。

  呵,我又是在想什么呢?明明对那群步离人憎恶至极的是我,现在思考他们生性是否浑浊的也是我。

  “驭空姐姐,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没事,飞霄,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曜青仙舟还得你亲自坐镇才行。”

  “嗯,我知道~”

  目送驭空离去后,飞霄低下头,眼眸黯淡,陷入了思索。

  天性啊......

  这东西,是那么容易就能定义的么?

  ——

  回到曜青仙舟后,飞霄第一件事便是召开内部会议,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以及仙舟可能会被白狼猎群渗透的事昭告出去。

  云骑军和青丘军会加大防范,尤其是青丘军,那些步离人会通过丹药伪装成寻常狐民,很容易渗透进青丘军的内部,必须加强警惕。

  做完这一切,飞霄才忧心忡忡地回到了莲中境。

  沈弈正忙着查看最近这些探索舰队带回来的情报,如今重建工作已经大致完成,剩下的自然是开辟新的宜居星球,扩大文明规模了。

  见飞霄回来,他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么?我不知道。”

  飞霄一头扑到沈弈身上,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将脑袋枕在对方肩头: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丹轮寺真的存在,如果月里火说的是真的,我们就应该对丹轮寺施以援手。

  并非为了那群弃恶从善的步离人,而是为了贯彻「巡猎」荡除孽物,以安天地的意志。”

  “你现在是将军,有很多话,明面上是没法说的,相信那个月里火也知道这一点。”

  “您的意思是?”

  “去幽囚狱和她单独聊聊吧,我会在暗中协助你的,很多时候,你们需要的不仅是巡猎的意志,还有自身的决断。”

  “......”

  飞霄默默注视着沈弈的侧脸,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错觉,在这种时候,沈弈那超脱凡人的“神性”貌似占了上风。

  他就像置身事外的仙人一样,不再直接给予自己答案,而是通过旁敲侧击,来对自己进行引导。

  仔细想想,自己过去的确对他过度依赖了。

  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沈弈身上。

  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会直面注定到来的宿命......

第176章 孽物不除,血仇难熄(5K)

  在沈弈的帮助下,飞霄直接绕开了幽囚狱的重重关卡,径直出现在了幽囚狱深处。

  囚域之内,空间布局错综复杂,宛如无尽迷宫,尤其是这片深处地域,每一次踏入,路径皆不相同,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在此地交织错乱。

  周遭不时回荡起晦涩难懂的字句,如深渊低语,持续不断地对身处此处的活物施加心理压力,直至其意志崩溃。

  关押月里火的囚牢由不知名的材料铸就,其色如夜空之深邃,坚不可摧,无论烈火还是冰霜都难以在其上留下痕迹。

  更准确地说,这是一种能让分子热运动几乎完全停止,表面温度接近绝对零度的特别材料,寻常的物理手段几乎不起作用。

  繁复的魔法符文交织成网,犹如活物般游走,这些符文所构成的特殊力场,会持续压制被囚者的体力,令其始终处在无法战斗的虚弱状态。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种地方,即便强如令使都插翅难逃,尤其是那些犯下滔天大罪,被压在最深处,受刑无无间剑树的孽物,可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目前“有此殊荣”的,只有昔日饕餮猎群的战首,呼雷。

  飞霄辗转来到关押月里火的监牢前,隔着刻有符文封印的栅栏,将目光落到静坐其中,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的月里火身上。

  察觉到飞霄的视线,后者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栅栏处,隔着栏杆间的缝隙与之对视。

  “飞霄将军,”她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疲惫,“你既然来找我,就说明想听我把话说完,对吧?”

  飞霄一手叉着腰,半侧着身子问道:“为什么要专程找我?为什么你觉得可以向我求助?”

  “因为你也是狐人,你流着和我们同宗同源的血。”

  “......”

  飞霄不禁一愣,随后又问道:“这是,你自己决定的?”

  “……不算是,丹轮寺遭到威胁后,不断有人请求我们向外界求援,其中你的名字被提到的次数最多。

  我们大家都认为,如果真的有人愿意拯救丹轮寺,兴许也只有你了,毕竟丹轮寺内不仅有步离人,也有狐人。”

  “……”

  飞霄眼眸一黯,沈弈的声音同时在她脑海中响起:“呵,是幻胧这也是她的计谋。”

  “我知道,”飞霄在脑海里回应道,“真是好算计啊!要是我答应他们,就会落得一个同步离人为伍的罪名,要是我不答应,便是眼睁睁看着丹轮寺的同族人和无辜孩子受死。

  见被丰饶孽物残害之同胞而作壁上观,见死不救,这可不符合仙舟的行事准则。

  曜青仙舟不满我做将军的人本就不少,他们定然会借题发挥,哪怕任上对我不会有所影响,但长期以往,恐怕会动摇我在云骑军中的军心,更有甚者,会把狐人跟仙舟民区分开来……”

  种族歧视这件事,在仙舟虽然并未流于表面,但其实暗地里有挺多人会在意这件事。

  比如部分仙舟民,在知晓狐人族与那群步离人同宗同源的信息后,就会对其产生戒心。

  哪怕明知对方跟步离人有所区别,心底依旧心怀芥蒂。

  人们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刻板印象不是一朝一日便会形成的,需要靠好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消解这当中的分歧。

  这也是飞霄一直以来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她深知自己身上流着跟步离人一样的血,跟燎月的那场战斗让她意识到自己陷入狂化后,和那些野兽一样的步离人没什么不同。

  她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在某一场战争中彻底失去理智,沦为云骑军们讨伐的对象。

  屠龙者终成恶龙,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想到这些,飞霄不禁在脑海里跟沈弈感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就算仙舟将军都有你的直接认可,但人们心中的成见,还是不好更改......”

  接着,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月里火身上,说道:“关于你说的那些,我们会采取调查的,丹轮寺也好,还是所谓的白狼猎群也罢,是真是假,只要调查一下就能知道。”

  “我知道你们不信任我,但至少,听一听我的理由吧,我明明是步离人,为何要反抗自己的同胞。”

  “呵,你要编一些老掉牙的故事情节来向我博同情吗?也好,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你慢慢讲。”

  “谢谢......”

  月里火沉默片刻,整理了一番说辞,开始娓娓道来:“我出生在腥风猎群一个兽舰役者家族,你应该知晓,腥风猎群本就以驾驭兽舰和庞大的舰群闻名都蓝,而以强者为尊的兽舰役者世家,在猎群有着相当高的政治地位。

  我年仅31岁,便拥有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兽舰‘亲卫队’,名为「闭戾多」......”

  “就是与你一同被十王司关押进来的那些步离人?”

  “是,飞霄将军,我知道我们罪不可赦,但他们也都跟我一样,都是饱受战火肆虐,早已厌倦纷争的可怜人。”

  “求情的事情后面再说吧,继续。”

  “......”

  月里火眼眸一黯,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精神,继续讲述起来:“闭戾多曾与仙舟联盟有过一战,距今已十年有余。”

  “你说的这个时间点,刚好是罗浮被穹桑‘捕获’,仙舟联盟遭到最大危机的那一次。”

  飞霄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我会觉得你们这名字耳熟,闭戾多,呵,当初就是你们将罗浮的毕方卫打得节节败退。

  那时候与你们交战过的飞行士都宣称你们诡计多端,悍不畏死,堪称步离人中行动最迅猛的舰队。

  真没想到,时过境迁,你们这群最凶残的家伙,会跑到我们面前说自己厌倦了战争。”

  “没错,”月里火目不斜视,平静地点头,“我不会回避自己曾犯下的罪孽,也不会奢求得到你们的谅解,我只希望能尽我所能,为我往日的罪孽得到一丝救赎。”

  “......接着说吧,是什么改变了‘残暴不仁、凶猛冷酷’的闭戾多领袖?”

  “是我的孩子。”

  “孩子?”

  月里火微微颔首,一提到这件事,她原本平静的双眸涌现出难以控制的悲恸。

  “战首呼雷被俘后,饕餮猎群出现了极大的震动,曾经依附饕餮猎群的腥风猎群同样受到影响,出现了一连串的政治变故......”

  她缓缓讲述,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将猎群的变故,丈夫的薨殁、亲信的背叛全都讲了出来。

  她唯一没讲的是如何逃离的猎群的追杀,但可以得知的是,在她后来与丹轮寺结缘,被其收留之前,她年仅五岁的孩子便已经在那场逃亡中死去了。

  飞霄没有孩子,但她知晓失去至亲之人的悲痛,那种悲痛会化作扭曲一切的力量,有时也包括彻底让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弃暗投明。

  听完对方的讲述,飞霄第一时间并未回应,而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身后的那片阴影:

  “听够了就出来吧,没什么好藏的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袭青色长发,满脸疲惫的驭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对飞霄投去苍凉的微笑,夸赞道:“你的耳朵一如既往的灵便,飞霄。”

  飞霄略显诧异,短暂的惊愕后,面露微笑道:“驭空姐......司舵大人,你居然会来这地方?十王司竟然会允许?”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好歹我是通过正当手续进来的,但飞霄,你似乎没有给十王司打过报告啊......”

  驭空用责备的目光数落了一番对方,接着又摇了摇头:“算了,我会当做没看见的。”

  “谢谢,要不然我就惨了,哈......”

  飞霄作出不好意思的模样,摸了下鼻子,然后问道:“司舵大人,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毕方卫遭袭的调查报告已经出来了,从现场的交战痕迹来看,袭击他们的的确不是闭戾多,而是烬灭军团,当然,其中也包括一些‘兽舰’的痕迹,和狐人的尸体。”

  “......那些狐人,都是白狼猎群的?”

  “是,但他们已经算不上狐人了,他们的模样比我们骇人许多,利爪修长,青面獠牙,四足着地,呵,分明是未开化的野兽......”

  “月狂症。”

  “嗯,月狂症,原先只有部分狐民会继承步离人的这一特性,现在看来,白狼猎群的那些狐人,说不定都掌握了这门技法。”

  驭空仰起头,望向头顶那片深邃茫茫,如寒雾般的阴霾,低声感叹:

  “仙舟接下来的对手,除了残暴不仁的步离人外,还有跟我们一样,为奴数千年,最后扭曲得比奴隶主还要残暴的野兽。”

  接着,她将目光落到了月里火身上,眼中的平静再次被森冷所取代:“罪犯月里火,我来此只是为了通知你,你罪愆深重,在劫难逃,等待你的究竟是永恒囚禁,还是业火焚身,十王司自有论断。”

  “我说过,我会背负起自己的罪责,无论堕入深渊,还是永受折磨,我都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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