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给我钱
还有虫群,那群丰饶孽物竟然想到将蠹虫的祸端引到他们这边来,让星海联盟首尾难顾,不得不分出兵力应对虫潮的不断分裂,很大程度上锐减了他们这边的兵力。
呵,虫群......
不管是袭击他们的虫群本身,还是祸水东引的丰饶孽物,这个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以牙还牙才行。
他将虚拟鼠标放到罗浮和朱明两艘仙舟的资料框上,在当前状态的那一栏里,两艘仙舟正显示着“准备跃迁中,坐标未确定”这一提示。
沈弈需要它们跃迁至一片远离该恒星系,最好是除了宇宙尘埃,连一颗宜居行星都没有的地方。
这类“空旷星域”虽然很难见到,但放在整个10光年范围内,找出一片任何文明都不存在的地带并不算困难。
比如,黑洞所在的地方。
一开始沈弈确实傻傻的到处搜索那些天体密度不高的地方,因此还花费了不少时间,做了不少无用功。
后面他换个思路,转念一想,与其去慢慢找这种空旷地带,为什么不选择寻找这类地带可能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因此他将搜寻目标更改为黑洞,这么一搜索,果然在远离格拉默星域极为遥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处黑洞覆盖的星域。
通过观察,那地方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出现过超新星爆发,当初爆炸的恒星质量超过了太阳的好几十倍,从而使爆炸后的核心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而进一步坍缩,最终形成黑洞。
那片黑洞覆盖的区域差不多一个恒星系,沈弈不需要仙舟直愣愣地蹦进黑洞里面去,他只需要仙舟在其视界外围,也就是史瓦西半径边缘晃悠,把丰饶联军引过去便可。
当然了,最终的结果估计是一发狩星巡日直接连黑洞本体都给扬了,万一仙舟真的不小心进入了黑洞的引力圈,只要沈弈出手及时,问题也不会太大。
倒是狩星巡日引爆黑洞后所产生的巨大威能,既有可能波及到他们,这一点沈弈还得想办法为他们抵挡才行。
虽然自己的攻击本身是可以让友军免疫的,但因为AOE伤害产生的地形杀,友军单位可免不了啊......
不过,仙舟作为高度发达的星系文明,宇宙最庞大的几个势力之一,应对这些天体撞击什么的,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要知道,就连格拉默制造出来的铁骑,流萤所穿戴的“火萤IV型”萨姆装甲,都能直面超新星爆炸,甚至跑进气态巨行星内部看钻石雨了,其黑科技的强悍程度远超想象。
那么仙舟抵挡一下待会儿狩星巡日引爆后近乎超新星爆炸一样的冲击波,应该没啥问题吧......大概。
总而言之,经过精密测量与计算后,沈弈将坐标转告给了飞霄,再由飞霄转述给神策府。
负责主导仙舟跃迁的是太卜司,现在只需要太卜司定位好坐标,然后完成跃迁就行。
期间就用自己的其它道具,尽量帮助仙舟拖延丰饶联军的脚步吧。
——
步离人大军的某一艘巨型器兽战舰上。
“嗡!”
一声急促的剑鸣如电光般转瞬即逝,锋芒沿路留下一地寒霜,将被触及到的丰饶孽物尽数冻结。
镜流轻轻呵一口气,吹散了这群不知所谓的孽物,重新举起剑,手里的支离剑在冰霜的覆盖下变得愈发凛冽,周围飘起的空气好似寒冬腊月般刺骨森冷。
大量步离人咆哮着不惧生死地朝她冲来,见状,镜流也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
她神色一沉,本就冰冷的猩红双眸越显森然,手中的支离剑迸发出肉眼可见的寒霜,周围气温瞬间骤降,空气中凝结出细碎的冰晶,宛如万千星辰在夜幕中闪烁。
“区区杂草,不值一哂。”
镜流朱唇轻启,发出一声低吟,声音虽轻,却蕴含着难以压抑的杀意。
顷刻间,支离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冰霜剑气自剑尖迸发,化作一条蜿蜒的冰河,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步离人大军。
剑气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一同被凝固!
在接触到这股寒气的刹那,那些步离人的身体迅速被冰霜覆盖,前一秒还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它们一个眨眼就变成了僵硬冰冷的雕塑。
连哀嚎声、咆哮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被冻结在了喉咙里,只留下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冰雕,记录着它们最后的绝望与恐惧。
紧接着,镜流轻轻一振手中长剑,那些由冰霜构成的雕像瞬间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纷纷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飞舞的冰屑,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如同冬日雪原里点燃的烟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而又肃杀的气息,冰霜与死亡交织,寒风似刀,刮得皮肤生疼。
“咚——”
忽然间,一阵沉重的重物落地声自镜流背后响起。
镜流并未回头,她握紧手里的支离剑,冷声说道:“都蓝王麾下有两位直属他统御的禁军大将,一位是吞月将军燎月,还有一位铁甲将军特木勒。
现在燎月已经身亡,想来还能拥有令使级能量反应的,就只剩下特木勒了。”
“看来你对我们都蓝王朝的战力非常了解,正如我们了解你一样,苍城未来的将军,妖弓祸祖的代行者,镜流。”
那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正是来自于特木勒,身为都蓝王唯二的禁军大将,特木勒跟步离人最主要的四大猎群的战首一样,体内跳动着自胎动之月诞生的赤月。
镜流抹了一下手中的支离剑,冰冷的剑身倒映出她那双同样冰冷的眼睛:
“你应该不是来跟我寒暄的吧?你我都知道,从你们第一次率军攻打仙舟起,仙舟与你们步离人就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特木勒没有回应,他朝着身后那群步离人士卒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撤出战场,转而与大军汇合,继续执行对仙舟苍城的进攻。
“我想你应该很明白,这次为了彻底了结上千年来的战局,我等联军规模之庞大,士气之强盛,远超你等。
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画上句号,哪怕妖弓祸祖引弦亲至,也只能救下你们的尸体。”
“放狠话要是有用,仙舟早就被你们杀死好几次了。”
镜流回过身,支离剑迸发出耀目雪光:“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
“正合我意!”
特木勒扯下身后飞舞的披风,从腰间拔出一口明晃晃的军刀,忽地就探掌一砸,右手凌空一抓,镜流所在的位置凭空便爆发出一股强悍的空间震荡,连她脚下器兽战舰所覆盖的厚重装甲都因此而碎裂开来。
几乎是碎裂的同时,镜流灵巧的身体已经高高跃起,手中的支离剑居高临下,凌空挥舞,瞬间就凝结除了数道冰霜剑气,将沿途空气割裂开来,纷纷袭向特木勒。
特木勒倒也没有太大动作,他同样举起军刀挥舞了两下,便将迎面而来的剑光尽数砸碎。
在这些剑光破碎的同时, 镜流的身体已经闪烁至对方身侧,她腰肢弯曲,身子绷紧如弓弦,手中的支离剑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朝着特木勒的脖子刺去,意图一剑封喉。
不过她的这些战术都在特木勒的意料之中,毕竟是征战无数的步离将军,和燎月一样同为令使,特木勒当然不可能轻易栽在这里。
只见他稍微后退半步,便避开了镜流的刺剑,同时还不忘举起手中的大刀横在脖颈处,以此来防住镜流的变招横斩。
接连两次杀招被对方化解,镜流也是立马严肃起来。
眼前这尊丰饶令使,和她之前交手过的那些都不同。
呼雷也好,力萨也罢,它们的作战风格都有浓浓的“步离”味,就跟野兽一样,用直白粗暴,最蛮横的方式,一力降十会,没有半分技巧可言。
但特木勒明显对这些兵器招式,尤其对云骑剑术有着极深的钻研,就连自己的起手式,杀招,藏招,乃至变招都被其识破,仿佛自己的出招尽在对方掌握一般。
“我与你们云骑军对阵数百年,你们的一招一式都在我计算之中,劝你最好不要把我跟被你击败的呼雷归为一谈,只有这点手段的话,哪怕你有妖弓祸祖庇佑,在我手底也走不出十招。”
特木勒那张狰狞的狼首自信满满,讽刺意味十足,不过镜流很清楚对方并非托大。
她冷哼一声,握住支离剑的手忽然一紧,左手掐着剑诀横于身前,一股凛然剑气自她身体里迸发而出。
一时间,十六柄由寒霜凝结而成的飞剑凭空舞起,于镜流周身萦绕——
“剑阵,开!”
镜流低声默念,缠绕周身的十六柄飞剑顿时绽放出倾天寒芒,分别以各种角度朝特木勒刺去!
剑光流转间,隐约可见飞鸟还巢,百鸟朝凤之姿。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支离剑更是凝成一道硕大的银色光刃,剑气锋芒冲天而起,夹杂着天地间势不可挡的寒气,呼啸着朝特木勒斩下!
这一瞬间,别说他们所战斗的区域了,就连这艘器兽战舰都因此而布满寒霜。
最值得一提的是,镜流这次所斩出的剑气,并不像刚刚那般直来直往,而是在即将斩击到特木勒时猛然停下。
特木勒狐疑的“嗯”了一声,还以为镜流所斩出来的剑气是虚晃一招,可下一秒,那道凶猛的剑气竟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将他斩了个趔趄!
“噗嗤!”
肩甲破碎,血流如注,温热的血液在流出的瞬间又被冻结,连身下的地面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
“呵,有点意思......”
挨了一击重劈的特木勒不仅没有半点儿烦躁,反而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你居然已经开始掌握如何利用星神伟力,来进行跨越空间的斩击了吗?好,很好!
难怪他们都称你为剑胎武骨,你学剑的天赋,已经远远超过了我曾经所交手的任何仙舟将军,包括以武力闻名的罗浮将军,腾骁。”
镜流调整好姿态,一边蓄势待发,防备对方的突袭,一边和对方斡旋:“呵,你还和腾骁将军交过手?”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前的事了,距今已有好几百年,那时他还不是妖弓令使,我也不是药王的代行者。”
特木勒作出随意的模样,和镜流唠起了往事,不过从他那双难藏凶光眼睛来看,很显然,他也在寻找着镜流的破绽。
他犹如蛰伏起来的饿狼,一旦镜流有所松懈,便会猛然杀出,叫她猝不及防。
“你年纪轻轻,武学造诣便已登峰造极,假以时日,恐怕又是名动寰宇的存在,是吾等丰饶信徒的大敌。”
特木勒将自己受伤淌落的血抹到刀刃上,狞笑着露出獠牙:“都说除草要趁早,看来在你成长起来前,我必须得为狼群除去你这个隐患才行!”
镜流正准备出言讥讽,然而还不等她开口,一阵浓郁的血气忽然从空气中弥漫起来。
令人窒息的腥臭不知从何处开始不断蔓延,整个空间都被一层厚重的血腥雾气所笼罩。
覆盖器兽战舰内部的冰霜开始解冻,血红的肉块逐渐显露出来,它们大小不一,有的还挂着零星的筋膜和血丝,表面覆盖着一层黏稠液体,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镜流只觉得随着自己微弱的呼吸,空气里那股黏腻感愈发强烈,就像踏入了一个由绝望与恐惧交织而成的沼泽,黏腻的空气越发粘稠,甚至凝结成液体,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红色缓缓流淌,与地面上的污垢混合,形成一条条蜿蜒的血河。
“呵,看来‘那东西’来了。”
特木勒咧嘴一笑,那股妖异的血色竟然开始融入他的身躯,令他的气势逐渐变得愈发强悍。
听到他这句话,镜流顿时心底一沉,只觉得意识一阵恍惚。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连串怪异的声音。
那些声音仿佛在哀嚎,在咆哮,在咏唱,歌颂着某个崇高的名字——
「倏忽」
与此同时,这片星域的所有人都见到了那道巨影:
一棵耸立于虚空,横亘宇宙边际的古老巨树
其顶端隐没于无尽的黑暗深渊,仿佛来自宇宙诞生时最古老、最隐秘的黑洞,其下枝干如巨龙般蜿蜒,密布着无数张狰狞、扭曲、蕴含了无尽怨念的脸孔。
它们紧紧吸附着树干与枝条,将这片寰宇笼罩在一片不祥的阴霾之下。
古树的身躯庞大得令人窒息,外壳覆盖着黏腻、滑腻的肉甲,每一片都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在不断蠕动、翻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那些肉须般的根茎相互缠绕,蔓延出的藤蔓足以绞碎万物,如同无数濒死之人的手指,在绝望中死死抓住彼此。
「吾乃倏忽,吾乃万古」
「从此刻起,汝等将见证真正的永生」
这道声音响起的同时,远在虚空之上,以观测者身份观察战场的沈弈不由得骂骂咧咧起来:
“出场整得比我还有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丰饶星神亲临呢。”
“倏忽是吧?这次你妈来了都不好使!”
第154章 妖弓祸祖(5K)
倏忽于战场上现身的瞬间,那股诡异的血气顿时笼罩了整片星域。
所有身处在血气中的丰饶孽物顿时形骸变化,像是获得了赐福一般,气势不断攀升。
而随着这片血气弥漫,倏忽的身体也迅速开始分解。
黏腻的鳞片轻轻剥落,如同腐朽的尸体上掉落的腐肉,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缓缓飘落在无垠的虚空中。
紧接着,那些肉须般的根茎开始松动,它们相互缠绕的手指似乎失去了力量,一根根无力垂下,仿佛是在绝望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那些狰狞扭曲的脸庞或惊恐、或绝望的表情逐渐模糊,只留下一片片空白,如同被剥夺了灵魂的躯壳。
伴随分解的加速,古树的枝干开始发出咔嚓咔嚓,好似是骨架断裂的声音,一节节枝干不断脱落,最终化为一滩滩黑色的液体,顺着树干缓缓流下,与剥落的鳞片、松动的根茎交织在一起。
不过眨眼间,倏忽那横跨寰宇的身体彻底分解完毕,它原先所在的那片虚空徒留无法散去的血腥迷雾,浓烈到几乎凝固的血气,混杂着腐败、绝望、恐惧等各种极端情绪,如同无形的触手,在战场上游离。
被其所笼罩的丰饶孽物们像是能感知到虚空中每一丝血气的流动,从灵魂深处与之产生了共鸣。
而倏忽留下的血气,也在此刻编织成一道道诡异的血红色丝带,纷纷向孽物们汇聚而来,缠上它们的身躯,
战场上的所有丰饶孽物纷纷贪婪地张开双臂,宛若迎接神赐般,拥抱着弥漫四周的血气。
那些血气如同被吞噬的潮水,疯狂涌入它们体内。
随着孽物们和血气不断融合,它们的体型变得更加庞大,肌肉鼓胀,面目狰狞,眼睛变得炽热如炬,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邪恶与疯狂——
“药王慈怀,建木生发。莳者一心,同登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