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会发光
他只是不在意。
“我明白了。”程潇自嘲一笑，挽了个剑花做出战斗姿态。“既然你渴望的只有战斗，那就来吧。”
“那你务必要让我尽兴了……”塞恩发出了低沉嘶哑的声音，身体重心开始缓缓下压。
然后，冲锋。
强悍的肉体力量和恐怖的速度让他看起来就像一辆在高速行驶的火车，而黑色玫瑰赋予他的诡异魔力又让他身前形成了一层可怕的高温保护层。
如此压迫力，整个弗雷尔卓德联盟无一人胆敢站在他面前。
即便是以力量著称的瑟庄妮，在见到如此恐怖的冲锋后也完全丧失了与其硬碰硬的信心。
“快躲开！程潇！”
“我用冰箭拖住他！你趁机绕开！”
两位少女同时叫喊。
其他冰裔战士也纷纷劝告程潇避开，甚至有人强忍着恐惧要过来帮忙。
可程潇只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塞恩的气势固然强大，但他并不畏惧。
因为他见过更加可怕的存在。
在如山岚般高大的沃利贝尔面前，塞恩也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玩具。他连沃利贝尔都敢挑衅，此刻又怎会畏惧一个小小的塞恩？
“要尽兴，那我满足你……”
在塞恩冲来的一瞬间，程潇也冲了过去。
他手里的铁剑挥出，勉强穿透了塞恩身前的高温保护层。
但后者的皮肤……
比钢铁还要坚硬。
刚才的落雷都没能对他造成太多的伤害，就更不用说一把普通铁剑了。
剑刃应声断裂，塞恩冲锋的势头丝毫不减。
只一个呼吸的功夫，程潇被那恐怖的冲击力撞飞、碾碎。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好似被火车……不，简直就是被高铁正面创飞。
吧唧！
他狼狈地飞了二三十米后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落在地上，仿佛已经被碾成了一滩烂肉。
无比自信的出场，换来这般滑稽的结局……现场一片死寂，弗雷尔卓德的战士们甚至都来不及感到悲伤。
塞恩不屑地拍了拍他刚才被刺了一下的手臂，上面甚至没有留下伤口。
“你甚至不能擦伤我！”
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弗雷尔卓德联盟众人开始感到绝望。
可……乐芙兰却反倒唱起了反调。
“别轻敌，塞恩。”乐芙兰坐在漂浮的法杖上，翘着腿托着腮，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他的能力在你之上。”
“呵。”塞恩发出了不屑的声音——甚至是对乐芙兰的。
他身为上任诺克萨斯之手、亲自斩杀德玛西亚君王嘉文二世的强者，从不认为自己比乐芙兰这种玩弄权谋的魔法师低一等。
他只是需要乐芙兰来给他提供一点魔法能量，而他给黑色玫瑰的回报绝对远远超出他们的付出。
是他们欠他。
“我的能力在任何人之上。”
塞恩扬起了他高傲的头颅，再次做出冲锋姿态——这次他要冲垮的，是整个弗雷尔卓德联盟。
“我就是战争！！”
咚！咚！咚！
塞恩庞大的躯体踩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巨响。
冰裔战士们面如死灰。
然而……
轰隆——！
又是一道落雷突然劈下。
而且威力比之前还要恐怖许多。
塞恩本就漆黑的身体瞬间变成了焦黑，那刀枪不入的皮肤也终于爆裂开来，带着腐臭味的血液喷涌而出。
粗大的血管犹如喷泉，洒满了大地。
如果说最初的落雷只是让他稍微停下来，那现在这道落雷就是让他彻底倒地。
众人都愣住了。
短短半分钟内连续发生两次反转，这简直比弗雷尔卓德丰收节的戏剧表演还要精彩。
乐芙兰也是微微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
以及更多的赞赏。
“雷电……我还以为你最初只是用了什么宝物呢，但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你本身的能力？程潇，你是在哪里学会的呢？”
苍白女士歪着头，一边的腮帮略微鼓起，竟像是有些吃醋了。
“你在我那里的时候明明都没有学会什么别的技能，怎么到了这里就接二连三地学会这么多强大的能力？真让人不开心呢。”
如此小女生姿态，让下方的一众黑魔法师都看呆了眼。
甚至是嫉妒。
庞大的黑色玫瑰有无数天赋异禀的黑魔法师，但从没有谁能得到苍白女士的青睐，更别说这般当面的不吝夸赞了。
“你想学？我教你啊。”程潇也对着乐芙兰露出了微笑，两人如此这般的交流好似一对亲密的情侣。
当然，只是像。
轰隆！
又一道可怕的雷霆从天而降，直指乐芙兰的天灵盖。
只可惜后者早有防备，轻轻打了个响指便瞬移到了远处。
“哎呀呀，好险……差点就被你杀掉了呢~”
“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真让我作呕。”程潇笑道。
“你总想杀我的样子也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呢~”乐芙兰回以妩媚笑容。
下一刻，她白皙双膝下的法杖喷涌出了黑色的魔力。
但并非攻击程潇，而是涌入“死去”的塞恩体内。
这台可怕的战争兵器，再次被激活了。
或者说……现在，才是真正地启动了。
漆黑的夜里，响起了那怪物般的怒吼——
“战斗，爽——！”
第五十四章 妖姬，你太baby辣！
诡异的能量在塞恩体内流淌，让他庞大而破败的身体充满力量。
这才是真正的战斗爽——初代战斗爽。
他丢下了那把比正常成年男性的身体还大的战斧，转而将自己的双拳化作最有利的武器。
他的理智已经完全丧失，贫瘠的大脑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如此状态下，他不分敌友、无论仇恨，离他最近的人就是他的敌人。
恰好，程潇就是离他最近的人。
【宿主已被[亡灵战神·塞恩]杀死。】
【技能[血债血偿]发动成功，已获得其5%的全部力量。】
【技能[战斗，爽！]已发动。】
脑海中回荡着数道提示音，程潇望向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
别说得到了强化，就算是正常状态下他都不怕死后的塞恩。
艾希超过一半的魔力、沃利贝尔百分之五的力量，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对付一个塞恩不说绰绰有余，但绝对是够用了。
要不是他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就顺便吃一下塞恩的“利息”，他刚才甚至都不会被直接创死。
寒冰魔法，或是落雷，再不行直接避开……他多的是方法不在刚才的冲撞中丧生。
有沃利贝尔的蛮荒之力在，他甚至可以试着直接用蛮力顶回去——虽然大概率撞不过开大的塞恩，但绝对不至于横死当场。
不过是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被他故意创死的而已。
“有点泥头车内味了……简直让我怀念三年前的一切。”
同样处于“尸体”状态的程潇也丢下了那毫无作用的武器，选择徒手对付面前的庞然大物——寻常铁剑根本劈不开塞恩坚硬的皮肤，倒不如直接用拳头砸了。
将肆虐的电流汇聚于双手之上，手掌便成了利刃。
“来吧，傻大个。”
“战争——！！”塞恩嘶吼着意义不明的词汇，毫无章法地迅速冲来。
他摇晃的脚步就像是刚学会奔跑的婴儿，可那惊人的速度和极致的力量感又比巨兽都要恐怖。
“我要碾碎你！！”
脸盆大小的拳头直接砸下，可怕的力道甚至划破空气产生了轻微的爆鸣。
事已至此，程潇也没有什么留手的必要了。
从沃利贝尔那里得来的力量在【战斗爽】的加持下变得更加强大，又在顷刻间全部凝聚于拳头之上。
那闪烁的电光虽远不如沃利贝尔本尊的黑色雷霆恐怖，但威力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触之即死的可怕程度。
场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视线都汇聚于那一大一小两只拳头上。
程潇的身高堪堪达到塞恩的一半，论拳头大小甚至不如对方的三分之一大，与之正面拼拳看起来是无比愚蠢的选择。
但此时没有人再敢小看他了。
即便是千百年来见过无数奇迹的乐芙兰，此时也是兴致满满——她实在太好奇了，自己的新旧两代实验品到底谁更胜一筹？
一边是号称诺克萨斯最强战争兵器的塞恩，一边是三年来单体战斗能力最强的黑色玫瑰实验品……结局到底会怎样呢？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两只拳头终于碰在了一起。
没有想象中爆炸般的巨响。
也没有谁一瞬间被击飞了多远。
两人体积差距极大的拳头就在一阵轻微的震动中碰在了一起。
然后停在原地。
程潇没有退后，塞恩也没有退后。两人的脸上还是之前的表情，即没有嘶吼，也没有表现出痛苦。
就好像……两人在碰撞的一瞬间不约而同地收了力一样。他们就像是在玩碰拳的游戏。
“平、平手……是平手！”
人群中有人打破了寂静。
程潇如雷刃般的拳头破开了塞恩的皮肤、肌肉，甚至是骨头，但塞恩的重拳也让他的五根指骨全部碎裂。
谁也无法再进半分，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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