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雨无尘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自己都快带她起飞了,结果她反手就冲上去白给了。
这让花火有一种好不容易种出来的桃子突然被人摘了一样,就算是花火也感到一阵无话可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星那家伙突然就掉线了,说不定是嫌我太菜了吧。”
与知更鸟沉默地对视一阵后,杰拉米选择率先把话说开,甚至干脆把自己的幕后军师都拱了出来。
毕竟如果不是星那家伙半路掉链子,自己刚才也不会那么尴尬。
“抱歉。”
“为什么这么说?”
对于知更鸟突然的道歉,还在思索星突然掉线的杰拉米有些意外。
知更鸟将手放在胸前,轻轻的摇了摇头。
“出于某些原因,对于我而言朋友是不可多得之物,于我来说除了哥哥之外,我并不擅长对待朋友,也缺少了解正常人际交往之间的把握和分寸。”
“实际上……那些话都是‘那位朋友’让我这么说的,我为对于杰拉米先生的欺瞒而道歉。”
见到知更鸟向自己袒露真诚一面的姿态,原本杰拉米那还有些怪异感的他,那股油然而生的自然感也浮现心里。
相比于先前虽然无论是话术还是姿态,都表现得无与伦比的那位高高在上的歌者,眼下这位向着他坦诚的少女。
那种并不刻意去做作的姿态,才是眼前少女该有的真正姿态。
杰拉米尴尬的别过头,随后摸了摸鼻子道。
“实际上比起星期六小姐先前的那副刻意去迎合姿态,我更喜欢星期六小姐现在这幅真诚的姿态。”
“而且其实我也有所隐瞒来着,要是你说的是通讯器这回事的话,那么其实四舍五入也算扯平了不是吗?”
面对主动坦诚道歉,并且重新恢复了之前那种优雅从容的知更鸟。
掐断了耳机的通讯,将愚者不断传出的声音彻底隔绝在通讯的另一头,知更鸟看着眼前的杰拉米,发现对方确实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之后,发自内心地松了口气。
“真巧,我也更喜欢杰拉米先生向我坦诚的样子。”
重新找回了掌控权的知更鸟,再度回到了那副无比自信的状态,双生搭在身后踮起脚尖,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笑容。
“毕竟,朋友之间不需要用那么多套路,只需要多一点真诚即可,不是吗?”
不过知更鸟并没有直说的是,这次会面背后别有用心的隐藏目的。
嗯,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确认杰拉米先生没有危险性,预防对方防止破坏谐乐大典所做的必要之事。
既然如此,那么将危险的杰拉米先生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毫无疑问是最优的选择。
知更鸟默默的将自己心底里那一丝欺骗了杰拉米的负罪感掐灭,告诉自己一切只需要等到谐乐大典结束就好了。
“虽然刚才说的是唯心的话,但是‘约会’的请求依然是作数的,但既然是说出口了的事,那么我自然也没有收回的理由。”
“就算你真的打算在预热活动上动手,在开始绑架计划之前对地形进行足够的侦查也是很有必要的,你觉得怎么样?”
留着蓝紫色长发的歌者向杰拉米伸出自己的手掌,黄金时刻的阳光适时地洒下,将她那蓝紫色的长发挑染出丝丝金黄。
由于视角的缘故,知更鸟几乎完全遮住了位于她身后的梦中太阳。
如丝如缕的阳光艰难地从她黑色外套的边缘渗出,仿佛在这位歌者身后张开一对金色的翅膀。
直到这时,杰拉米才隐隐反应过来。
身为橡木家主以及寰宇歌者的亲人,自己眼前这位星期六小姐应该也是一名天环族人才对。
但自己,似乎从未见过她的翅膀与光环。
就在知更鸟心里算计着应该怎么样把杰拉米‘骗到’朝露公馆的同时,面对突然主动起来的星期六小姐,在失去了军师忠言的加持之后,杰拉米的人机本质尽显无疑。
“其实如果只是为了绑架而熟悉地形的话,其实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那些用来兑换活动奖品的玻璃道具都快被我搜刮完了。”
在对方摆明了熟悉地形只是由头,真正目的是和他一同游玩的态度下,硬是把话题扯回到了自己那见不得光的工作内容上。
让知更鸟的嘴角也是不禁微微一抽。
“……杰拉米先生,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情?”
沐浴在星期六小姐从容的微笑之下,仍然停留在人机段位的杰拉米再也没办法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只是下意识的呆愣回答道。
丝毫没有注意到哪怕是知更鸟那良好的素养,都已经被他的铁直男本性逼的都,无法维持淑女的姿态。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句叹息。
“你该学学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了。”
………………
在远处的高楼上,沐浴着微风的花火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中的通讯器,欢愉当中带着几分嘲弄的表情。
欺骗?坦诚?
这可真是花火大人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说实话花火完全没想到知更鸟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供出来,更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么直接地掐断与自己的通讯。
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个瞬间,确实懵了。
虽然之前确实有着主动断掉通讯,留下两个人机菜鸡互啄的想法,但花火根本没想过,被人掐了通讯的那一方,竟然互撕自己!
而且……坦诚?
这两个家伙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
虽然身为假面愚者,但自己说的每一条情报皆为真实。
反而是知更鸟,她又做了什么?
从一开始,星期六的存在就是谎言。
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只有希望杰拉米帮她对付玻璃的利用与计谋是真的。
在某个瞬间,花火真的有冲过去将一切真相脱口而出的冲动。
但很快,她又将这份冲动按捺了下去。
身为欢愉的愚者,花火可不是什么毫无肚量的家伙。
无论悲伤还是愤怒,惊惧还是迷茫,在踏破这一切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才是假面愚者真正的信条。
换言之,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都能给愚者带来乐子。
就算这一次被那位寰宇歌者给背刺了,也不过是棋差一着不小心把自己变成乐子罢了。
即便如此,事情不也还是挺有趣的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此刻口中说着坦诚的两人,在发现彼此深埋着的巨大秘密后,会露出怎样有趣的表情了。
不过她在看到知更鸟和杰拉米之间的互动后,本来专门导演了让剧本推进一大步的戏份的她,见到两个人机寻思又打回原形后。
这让她感到好气的同时又不禁感觉好笑。
好气是因为花火大人辛辛苦苦准备的剧本,到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怪怪的按照剧本来,都喜欢给自己加戏。
好笑的是她感觉看着两个人机斗蛐蛐也挺有趣的,至少花火大人接下来不会感觉无聊了。
仔细思索片刻,花火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曾在假面愚者聚集的酒馆里入手过一个梦泡。
而产出那枚梦泡的地方,正是某个蜘蛛男孩的故乡。
似乎已经看到了到时杰拉米脸上那副怪异的表情,花火嘴角的笑容变得越来越欢愉。
………………
朝露的时刻,身披紫色长发的巡海游侠腰间挂着一把长刀,右手撑着猩红如血的油纸伞,遮住这片虚假天空垂落的些许雨滴。
些微的雨水无法阻挡黄泉的脚步,绛紫色的双眸扫视着并没有多少行人的街道,却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寻找的那道身影。
虽然同样身处匹诺康尼,在名义上也处于对外向游客开放的区域,但朝露的时刻在人流量比起黄金的时刻还是远远不及。
即便已经苦巡许久无果,可黄泉并不打算放弃寻找那个在忆质空间内被自己不由分说砍了一刀的白衣少年。
自己与某个人定下了一个承诺,要将一把护手上插着钥匙的怪异直剑,亲手交到他手上。
当黄泉打算继续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中寻找时,属于朝露时刻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紧急新闻。
【黄金的时刻内,钟表小子的雕像突然被巨大的蛛网笼罩,即便已经被当事人及时清除,仍有可能存在些许疏漏,在家族的筑梦师确保钟表小子雕像恢复如初之前,请游客不要再贸然触碰。】
而在附带的现场照片上,角落处一位带着笑容的白衣少年成功吸引到了黄泉的目光。
“黄金的时刻……么?”
看着现场照片上明媚的阳光,又看了看自己伞边垂落的些许雨丝,黄泉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些许为难。
黄金的时刻……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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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40 知更鸟:杰拉米就是玻璃?
“就是这里了,艾迪恩公园,我不久前才被某位愚者哄骗,她告诉我在这里玩两个半系统时的美梦排排乐,就能见到美丽善良的星期六小姐。”
领着知更鸟来到自己呆了至少两个半系统时的艾迪恩公园,杰拉米指着这里的游乐设置,一时之间只感觉心情复杂。
如果那个愚者没有作妖,自己就不会来这里消磨时光,也不会把大半个艾迪恩公园内作为奖品的玻璃制品赢在手里,更不会在两个半系统时的时限结束后无聊得到处乱逛,接住从天而降的星。
更不会……更不会在恰巧路过的星期日与知更鸟口中得知,有关星期六小姐身份的情报。
介绍完自己最近的行程,杰拉米悄无声息地将自己把老朋友流萤背刺一顿让她帮自己吸引火力这件事给翻了过去,看着面前的歌者小姐,无奈地摊了摊手。
“现在看来,愚者的戏言不能全信。”
“其实,我觉得那位愚者人还挺好的,虽然喜欢看人乐子,但至少没有说谎吧。”
谈及那位刚刚还在给自己充当恋爱军师的愚者,知更鸟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帮她说两句好话。
虽然本质上是为了看自己的乐子,但花火确实也尽心尽力地在背后为自己出谋划策,在人后议论还落井下石,似乎有些不太道德。
“或许吧,否则我也不至于现在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破解她给我留的谜语了……来两杯苏乐达。”
顺手向吧台的服务员点了两杯饮料,杰拉米靠在吧台上,回想起那位愚者不怀好意的笑容,心情复杂地吐出一口浑气。
他也不太拿捏得准那位愚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将这种人当做同伴未免太过冒险,但似乎又没到需要视为敌人的地步。
“提起这个,之前那位愚者还给了我一个谜语,我虽然有了些线索,但对整个匹诺康尼不甚了解,说不定到时候还得请星期六小姐为我充当向导……给,你的饮料。”
“杰拉米先生竟然还会想起来拜托我么,我还以为以杰拉米先生的性格,会选择直接绑架知更鸟作为自己的向导呢……谢谢,我来付钱就好。”
接过杰拉米递来的苏乐达,相互坦白后已经放松了许多的知更鸟声音中带着轻松,甚至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熟悉的味道攀上味蕾,已经在外巡演许久的知更鸟双眸中眯起舒畅的笑容。
“我确实想过这种事,只不过比起让那位寰宇歌者乖乖就范,我觉得还是星期六小姐更好沟通一些……付钱的事还是交给我吧,毕竟是我不怀好意在先,这种时候就让我展示一下所谓的绅士风度吧。”
制止了知更鸟打算自掏腰包的行为,杰拉米的笑容中难得带上了一些得意。
身为星际和平公司的高级打工人,杰拉米的薪资对于寻常人而言可谓是天文数字,甚至能够靠工资勉强养活那一家子星核猎手。
更何况,在启程前往匹诺康尼之前,杰拉米还在两位动物同事的帮助下成功洗劫了市场开拓部的保险柜,把他们的公章拿到手了。
虽然不太清楚其他人拿公章干了些什么,但杰拉米可是亲眼看着砂金在一对空白支票上盖了章。
起码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们组都不会再为活动经费所困扰了,工作上的一切开销由市场开拓部买单。
不过,还没等杰拉米把钱付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制止了他的行为,甚至与刚刚他制止知更鸟时如出一辙。
“这两位的一切开销由我买单,难得在匹诺康尼中遇到熟人,我可没有让朋友破费的习惯。”
金色的短发宛如耀眼的阳光,华丽的衣物披在青年的身上,将他贵公子的身份完美地映衬了出来,远远看上去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
砂金看着在艾迪恩公园内偶尔的杰拉米,如珠宝般珍贵的双眸中流露出些许笑意。
毕竟,在这步步为营的匹诺康尼之内,自己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虽说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没办法暴露自己与杰拉米之间的同事关系,但伪装成朋友还是问题不大的。
“砂金,你怎么会在这?”
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砂金,杰拉米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不暴露同事关系,只当对方是刚认识的朋友,用唱双簧的方式慢慢撬开目标的心理防线,这是他与砂金之间惯用的手段。
两人相识数年,这种把戏已经玩得很熟练了。
不过,杰拉米此时的惊讶倒也不完全是演技,他确实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砂金。
原本他还在问如何联系上砂金,将自己赢来的玻璃奖品交给他而发愁,这些可算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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