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泰拉人不骗泰拉人
于仍旧回荡的“掌声”之中，镇长与其四名宠姬迎来了谢幕，但这对斩首小队的五人而言并非结束，外面的邪教徒并不会因为镇长身死就自发溃散，因此原路返回也已经不可能，他们只能继续前进，另寻出路。
将十字架回收，并把四名宠姬与镇长的身体归拢到一起，倒上了阿蜜莉雅修女的燃料并点燃，以防止邪教徒们再拿这些尸体去祭祀后，在舔舐着“剧院”木质材料与其他可燃物而壮大起来的火焰中，五人走到了镇长破开缺口的位置。
那是一个宽阔的廊道，或许是由于镇长还未完全异化的审美，那里相对外面而言十分干净，看不见邪物的踪迹，基本保留着金碧辉煌的模样，大量工艺品与画作陈列在廊道两侧。
这廊道尽头则连接着一台足以容纳镇长之前庞大身躯的电梯，正当众人想要向那里前进时，肾上腺素褪去的大嘴突然跪倒在地。
尽管已经经过了紧急医疗，但对他的伤势而言，眼下条件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使之维持在勉强不死的状态，根本做不到让他继续自行行动。
大嘴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将血咳出，抬头看向政委，缓缓摇了摇头。
短促的沉默后，得到了后者的回答：
“大嘴，守在这。”
欧格林点点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拖着自己的身体倚靠在了一侧的墙面上。
这是张格第一次见到他的表情，也是最后一次。
ps：在写了在写了，键盘要打冒烟了，急急急
第十五章 祭坛
这廊道两侧的艺术品做工精美，仅从外观来看就能察觉到其价值之高，或许一件的价格就足以让一个下巢人生活几辈子，让人很难想象这仅仅是一个供水镇镇长就能拥有的积累。
不过，众人都没有在这些艺术品身上留恋的打算，也不会真的想要把这种环境腐化下的艺术品揣兜里带走拿去卖。
在快速越过那走廊后，剩余的四人来到了电梯前方，三人分开站立负责警戒，莱德牧师则负责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在一阵明显的机械运作声中，本就已经停在了这个楼层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并无其他生物，那光洁如镜的内壁展现在了小队面前。
狭小封闭空间，一个对巷战作战而言致命的词汇，更何况是这种环境下，但眼下也已经别无选择，在让十字架作为净化手段先行进入后，四人紧随着依次进入电梯内部。
经过众人检查后，接近右侧操作面板的张格发现这个电梯竟然只有一个选项，看来应该是通往镇长的卧室之类的？
没有多思考的时间，在按下按钮后，电梯门合拢，随着这机构运行，莱德牧师看着他眼前的移动终端，突然说道：
“深度测量仪显示，我们的深度...在降低。”
也就是说，不像是通往卧室办公室之类的房间，除非那个镇长比较缺乏安全感，喜欢住在地下。
张格耸耸肩道：
“这样？至少他们要追上来的话，得一波波的坐电梯下来。”
“这里应该通往祭坛，一般会有一些守卫。”
阿蜜莉雅修女打断了调侃，出言提醒着。
政委则一言不发，虽然他的表情并无变化，但也明显能感觉到那低沉的情绪。
在沉默里，深度仍在一分一秒的降低着，但终于在破千之前停了下来。
这个深度已经远超张格前世星球上防核设施的深度。
而在电梯门打开之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并没有敌人，只有一个望不见边际的巨大空洞。
除了电梯处溢出的光芒外，这个空洞的唯一光源便是一道从洞顶上照下的惨白灯光，照亮了一个中心刻有亵渎符号的祭坛。
这祭坛似乎处于空洞正中央，围绕它周边的，是六具被分割成了六个部分，每部分刚好占六分之一的尸体。
张格扫了一眼众人，简单评估了一下谁最适合负责侦察后，开口道：
“我去看看？”
政委把目光移向莱德牧师，后者愣了愣，才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摇摇头道：
“这只是常规仪器，亚空间读数早就无法检测了。”
凝视亚空间，亚空间也会凝视你，由于需要高强度主动暴露在亚空间环境下，用于检测亚空间读数的仪器探头通常寿命都很短，一旦被腐化就会被自净掉，莱德牧师来之前也没想到会深入到这种地步。
也就是说，离开了十字架的庇护范围后，下一秒就被腐化成混沌卵都是有可能的。
但张格没有在意的意思，只继续说道：
“牺牲我一个总比让所有人都死要好，万一出了意外，记得给我个痛快的。”
然而，从开始说了一句话后便一直一言不发的阿蜜莉雅修女，此时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你是神迹的源头之一，你的价值远比我们合起来更高，至少在查明神迹原因之前如此。”
莱德牧师闻言也想出声赞同，但在那之前，张格就反驳道：
“若帝皇真的垂青于我，那你要让我怎么容忍一个一心自保的懦夫，而且那个懦夫还是我自己？”
说罢，张格扭头看向政委，待到他点头后，便直接迈步离开了电梯，并进一步离开了那十字架散出光芒的笼罩范围。
好险，差点就死不成了。
至于不适感...说实话，并不存在，除了有些冷之外，张格没感觉环境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但这并不代表亚空间侵染现象不存在，张格从腰间拿出一枚照明弹拉开，发现它虽然正常的触发并飞上了天空，但那闪烁着的赤红光芒却没有照亮周围丝毫，仿佛是一颗镶嵌在黑暗洞顶的遥远星辰般。
思索片刻后，张格决定继续前进，在黑暗中大致又向前走了十几米后，异变突生。
从他脚下开始，一个环绕着祭坛的巨大粉红色圆环突兀明亮起来，紧接着便是被这最大外环套在里面，更接近于祭坛的第二环，同样形式、更接近祭坛的第三环，一直到第六环为止，亵渎的辉光开始充盈这地下空间。
还没等张格仔细看清楚，便感觉后颈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传来，他直接整个人被拉得腾空，仿佛置身于高速路上的敞篷车中，在呼啸里被拽回了电梯内。
他站稳了身体回头望去，正是面无表情的阿蜜莉雅修女。
在异变开始的瞬间，她直接冲出电梯，并顶着外面的亚空间腐蚀，将看着像是在站着发愣的张格拽了回来，但阿蜜莉雅修女只剩下一条手臂，为此她不得不选择放弃了从未离手的双手剑，将之扔在张格刚才所在的位置。
阿蜜莉雅修女没说多余的话，只将手伸了过来：
“武器。”
张格轻叹一口气，看她这样子，估计自己暂时是别想在她之前先死了，无奈只能把自己背着的激光枪和几枚弹匣交到了她手上：
“谢谢，但如果你能让我在荣耀中死去，我倒会更感激你...军务部出品，希望你能用得顺心。”
两人的短暂聊天中间，六环已经完全明亮，将这天然洞窟的轮廓照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那祭坛中央，一道虚影逐渐出现了，祂没有看见以往的祭祀者，似乎是表现出了短暂的疑惑，但很快就注意到了在电梯内的众人。
这并非色孽，这种级别的邪教徒不可能与亚空间邪神直接沟通，但即使只是一尊强大恶魔的分身虚影，弥散出的灵能也让人窒息。
“啊，你们身上有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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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阿斯卡隆
他，指的是谁？
虽然不是色孽本尊，但能被祭拜的，少说也是大魔的级别，这是整个银河都排得上号的水平。
对于普通人来说，去纠结大魔和神明的区别没有意义，即使是最差的那一批，值得祂们亲自下场的也至少是星球规模的腐化，或是干脆掀起一场毁灭整个星系的远征。
对祂们而言，向自己的神明一次性进行数百上千亿人规模的祭礼，也只不过是其漫长生命中的一小部分，而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是这几百上千亿数字中微不足道的一个零头。
能被这种存在记住的人，或者说东西，不像是斩首小队一行人中任何人能接触到的。
但显然眼下对方没有具体解释那句话的意思，祂的形体进一步凝实，显然是将更多注意力投到了这里。
虽然那些祭品明显不足以供给对方进一步降临实体宇宙，但大魔并非普通的亚空间恶魔。
对于祂们来说，在获取了一个具体坐标和缺口后，完全可以自己主动从亚空间一侧撕开间隔现实宇宙的薄膜，而在大裂隙横贯银河的如今，这变得比往常要容易得多。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是打算在此处降临，在凝实成一个可观测的具体存在之前，祂就停了下来。
除了张格之外，即使是有着十字架的庇护，众人此刻也完全无法作出有效动作。
但张格能做动作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要尝试一下用等离子手枪打爆大魔的头么？或者是按电梯按钮？人家只要愿意也完全能把整个电梯都摁回来。
索性他也装作一动不动的样子：大不了你刀了我呗，你又不知道我死了就无敌，难不成一个大魔还打算把一个普通人抓去当收藏品？
这就像是地球球长亲自跑去月球，为的只是专门捡走上面一块指定的石头一样荒谬。
而且说实话，就算他们四个绑一起榨出油来，估计也都不够祂刚刚自发降临过程中的那几秒烧的。
“阿斯卡隆。”
祂抬起了手，一柄看上去完全与色孽无关的长剑从虚空中降临，这柄剑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丝毫装饰，看着就像是一把最普通的单手长剑，充其量形制复古了一点。
但“阿斯卡隆”这个名头就和其外形的普通完全不是一回事了，这个名字出自基督神话，是斩杀恶龙的圣人圣乔治所用的屠龙武器。
好，那么，耶稣是谁的皮套？
如果祂所说属实，那么这就是一把来自于至少1k时期古泰拉的上古圣物，而且是和帝皇有关联的古老圣物，甚至古老到了除了张格之外，在场的众人对这个名字都一无所知的程度。
别的不谈，仅说三段用于描述圣乔治屠龙象征的词汇：“人性消灭兽性、人间爱护弱者、人心天生圣洁”，就足以让人明白阿斯卡隆的含金量。
仅仅是让这把剑被取出来，落在了祭坛中央，就让对方原本已经接近凝实的身形直接消失。
似乎还远不止如此，甚至连这洞窟内的亚空间侵蚀现象都一起被清空，或者说被抽干了，随着六道圆环暗淡下去，仍在空中的照明弹取代先前的粉红光芒，成为了照亮洞窟的光源。
其他三人自然也恢复了正常的行动能力。
几乎直面大魔而幸存下来，还被送了一个礼物，这种事...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是你主动去找异端审判官说，他都会觉得你在浪费他时间寻衅滋事的程度。
不过，虽然经历离谱，但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
张格举起了手里的等离子手枪，让炙热的等离子团划过，砸在了那祭坛上。
褪去了亚空间邪能的祭坛不过是普通的石台，直接被烧成气体和岩浆，但那插在祭坛上的阿斯卡隆却毫发无损，即使失去了依托，却仍凭空悬立在半空中。
见状，连让阿蜜莉雅修女去捡她那把落在地上的双手剑的意思都没有，取代张格站在了操作面板旁的政委伸手，直接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张格也没有好奇心爆棚去看看怎么个事的意思——毫无疑问，要是真那么做，那肯定会被算成故意找死。
“看来你得用一段时间激光枪了。”
张格对阿蜜莉雅修女说道。
但眼下众人都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死他们是不怕的，可三人中，有谁能保证自己在直面了大魔之后不会堕落？这种事是与意志坚定与否无关的，单纯是实力差距太大。
就像当初禁军被直接控制肉体攻击帝皇那样，差距太大，即使是精神不被腐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种担忧在接下来达到了顶峰。
电梯在运行了一段时间后缓缓停下，可随着电梯门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仍旧是那洞窟。
“不可能，深度测量仪的数据刚才一直在降低...”
这话说到最后，莱德牧师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
政委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如果能够回到阵地，我会申请对我的审查，亚空间邪魔的影响虽然强大，但于帝国而言并非无法处理，在那之前，我负责收容这柄剑。”
这话基本相当于宣判他自己死刑，以一名普通政委而言，直接接触一名大魔的产物，即使是经过审查后，发现真的一点都不被污染，或者是数值在合理范畴之内的，在阿斯卡隆被查实是大魔产物之后，也大概率会被以防止万一的理由清理掉。
真被污染自不必多说，但另一种情况，如果确认没有遭到污染，只要政委咬死不透露斩首小队的其他几人，阿蜜莉雅修女是战斗修女的人，莱德牧师更是国教牧师，张格则只不过是难以计数星界军中的一个。
审判庭基本上懒得去花那么大心思再去彻查——并不是不想，只是帝国随时在发生无数远比这严重的事情，他们需要将每一点时间都利用得一干二净。
哪怕是真的埋了几个几年、十几年之后会爆发的地雷...在你家有一颗十分钟之后就会连着整栋楼一起爆掉的定时炸弹的情况下，你会先选择花九分钟来拆掉这几颗地雷？
更何况只是接触了大魔分身的虚影而已，还没有真的严重到会让审判庭的审查机制都查不出来的程度。
然而就在政委下定决心走向那把剑，把手握在了上面后，他没有了进一步动作。
因为...拔不出来。
一种极为难言的尴尬在这种极为紧张的氛围之下悄然扩散着，在他又明显用力了几次却毫无效果，并把目光投来后，莱德牧师和阿蜜莉雅修女面面相觑，也先后试了试，但并无例外，他们也无法撼动那把剑分毫。
直到张格将手掌握上剑柄。
ps：他指的不是帝皇，但和老登们确实有关系，下一章会说是什么，现在可以透露他和阿斯卡隆有关联。
第十七章 屠龙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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