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泰拉人不骗泰拉人
会有一大堆人结束政治生命，以及退圈——退出生物圈。
哪怕不考虑一台破损的战将泰坦本身的价值，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也肯定会前所未有的高效。
但是对张格来说，破晓教团死不死不重要，他自己死不死才是重要的。
所以，为了“及时制止邪教徒的亵渎祭祀”，让爆炸开始吧。
在圣咏声中，热熔与等离子爆炸取代了吟唱声调，炙热高温与爆鸣声撕裂了祭祀的氛围，火光在那一刻比上方探照灯传来的光芒更加耀眼。
在极致温度下，很大一部分废金属直接被气化，但更多的是化作了耀白色的高温液体金属四溅，不少直接洒在了下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教团成员身上。
幸运的是，他们不会痛苦多久，因为在失去支撑，以及高温导致的结构膨胀形变、强度降低下，原本还算牢固的废金属建筑发出痛苦的吱呀声，并缓缓向下方倾倒而去。
此刻，主教、大主教或是普通卫兵都毫无区别，在裹挟着浓浓飞泥浮土滚来的破裂建筑下，一滩滩肉泥彼此不分的混杂在了一起。
杀戮不过刚刚开始。
不需要隐匿自己的阿蜜莉雅手中，长剑骤然爆发出耀眼烁光，那璀璨的光芒中，张格甚至隐隐看到了她身后浮现的洁白光环。
其纵跃而下，身形状若流光，转瞬间便砸落在地，周遭密集的人群丝毫没有给她造成阻碍，呈直线碾过人群以及几名全甲壳甲的教宗卫兵后，锋锐剑光砸向那名教宗。
一道灵能波动席卷，淡紫蓝色的护盾将长剑抵在了教宗的身前，一时间没能寸进。
那教宗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旅人啊，你们真是幸运，将要见证破晓之日。”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在发现长剑短时间无法突破那护盾后，阿蜜莉雅直接松开了剑柄，以远超对方神经反应速度的一脚踹在了对方胸口。
在巨力下凹陷下去的胸腔在下一刻被失去了阻碍的长剑贯穿。
“装神弄鬼。”
但论杀戮效率，比起张格，阿蜜莉雅还是相形见绌。
或许是因为工艺精良，张格手中的精工凡人用爆弹枪后坐力格外的小，即使是长时间连发也能够将弹道控制在小范围内，那枪口的火光近乎狂热的喷吐着。
一枚枚爆弹穿透建筑物落地所扬起的尘雾，密集的洒向下方人群，说是洒倒并不太准确，因为这些爆弹在同一个人身上至多不会打到第三发，不如说是连续的高速精准射击。
在爆破之后，下方幸存的人本就不多，在阿蜜莉雅转身过来又杀了几个后，便已经不剩下其他还能站着的了。
满地都是被爆弹撕碎的人体组织，血浆、碎片、骨茬和被建筑物压扁的血肉混杂。
张格此时才有些怀疑的拔下了没换过的弹匣看了看，摇了摇...如果没估计错的话，打完这一轮，弹匣里居然还剩下一小半弹药？
虽然由于烟尘遮蔽视线导致没太看清楚，但下面的人活着的有这么少么，用了这么点弹药就杀光了？
不对，不太可能，应该是阿蜜莉雅发力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顺着倾斜的边沿滑下去后，张格和目睹了刚才精准射击景象的阿蜜莉雅同时起手，互相比了一个大拇指。
张格内心：看来战斗修女也挺温柔的？C完了之后看我没做多少贡献还鼓励我。
阿蜜莉雅内心：居然能做到像刚才的精湛技艺不属于他一样谦逊？果然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双方的认同度莫名上升了。
而此时虽然上方已经开始传来嘈杂声音，但张格和阿蜜莉雅还是花了点时间清场，把那些还能动的都又杀了一遍。
但随着浮尘淡了一些，另一个问题出现在两人面前：之前说没其他人站着不太恰当，用作祭品的少年少女们由于距离血池近，接近祭坛的边缘，所以没有被倾倒建筑和交火波及。
现在这些人还剩下四对，一共八个人，他们迷茫、麻木或恐惧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
阿蜜莉雅倒是早就看到了他们，只是没抽出空来解决，她甩干了长剑上的鲜血，向着那些祭品们走去。
“等等。”
一只手从后方伸来，拍了拍阿蜜莉雅，张格说完后越过了她，来到那些人面前。
“都站好，别动。”
张格从包里拿出了十字架，挨个按向他们脸上，并将出现烫伤的人拉到一边。
筛到最后，没问题的人居然只剩下一个少女，其他人都被带在了一起。
应该说出淤泥而不染的毕竟只是极少部分人么？或许他们有的只不过是被动的沾染了腐化，但眼下也没有进一步筛选的时间了。
随扳机扣动，一枚枚划过的爆弹给予了他们快速而仁慈的死亡，使他们避免了被痛苦折磨后祭祀予邪神的悲惨命运。
“走吧。”
没多说什么，张格拉上最后一名少女的手。
但在向前迈去一步时感觉到了些微阻力。
他回头看去，那名少女一手被他牵着，另一手却努力的向后拉拽着他的衣角，瘦弱身体被扯得踉踉跄跄却不愿意再向前。
见张格回头，她一边连比带划，一边用磕磕巴巴的通用语说着，那澄澈双眸中倒映着张格的身影：
“我...出去...会，害死...更多人...请...杀了我。”
说完之后，看对方一时没有反应，她好像有些急了，小步上前，从那本该难以撼动的掌心里挖出了之前的那枚十字架。
她伸手，从自己的长发中拔出了一根，表情好像有些吃痛，但手上动作却不停。
把那根长发环进了十字架本该穿过项链的空处，打个结后，套上了跟着她动作而沉默着自然半蹲下来的张格脖颈上，使之挂坠着。
挂坠轻荡，她重复道：
“请...杀了我。”
冰冷的枪口在沉默中抵上她额头，原本已经打空了弹药的弹匣中再度挤出一发爆弹。
血花四溅，混杂在地。
ps：要下推了，所以这章提前到9：00发，不过之后其他的还是照常。
第三十五章 “人性消灭兽性”
在爆弹穿透她颅骨的瞬间，张格腰间的阿斯卡隆剧烈震颤起来。
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般，他毫不犹豫的握住了这把长剑的剑柄，将之从剑鞘内抽出。
原本朴素的剑身剑脊处，一道乳白色铭文闪烁着。
“人性消灭兽性、人间爱护弱者、人心天生圣洁”。
阿斯卡隆牵引着张格的手臂使得其剑锋指向了上方，那早已枯朽的战将泰坦，在两者的体型对比下，张格显得像是正在向着风车冲锋的堂吉诃德。
随即，在少女的尸体上，一道如虚似影的半透明绸状物从那还在流淌着鲜血的肉体上缓缓抽离，缭绕而来，缠绕在了阿斯卡隆剑体周遭。
转瞬之间，原本被紧握在张格手中的长剑自发飞出，速度之快以至于就连阿蜜莉雅都无法捕捉到其一丝残影，几乎是与脱手同时的，刺入了那泰坦的脖颈。
某种东西被唤醒了。
一开始是像心脏跳动般短促轰鸣着的引擎声响。
紧接着，那泰坦头颅之上，耀蓝色光芒从左到右亮起，伴随悦耳的轻微蜂鸣，开始充填入黯淡了无数年的电子眼。
但一切又突兀的重新寂静了下来，就好像之前的都只不过是错觉。
直到一声沉闷悠远的钟鸣轰然响起。
鸣大钟一次，推动活塞和泵。
阿斯卡隆的剑鞘中，突然疯狂喷涌出鲜血，这些鲜血涌向了战将泰坦残破的躯体，充填着一处处破损与伤痕，那泰坦庞大的头颅在一阵机械运转声里下垂，看向了张格。
第二声钟鸣响起，原本正在涌向底部的破晓教团教徒们纷纷放下了武器，开始向他们正在苏醒的“神明”跪拜。
鸣大钟两次，按下按钮，发动机点火，点燃涡轮，注入生命。
亵渎的符号被洗净，破损的伤口被修复，原本伤痕累累的躯干再也看不出一丝受损痕迹。
地面在震颤着，神之机械的身躯开始直立了起来，厚厚土层没有造成丝毫阻碍，大片地面向内凹陷着填入原本被泰坦腿部充填，现在则正在逐渐抽离的空洞。
在让人难以站稳的震动中，泰坦的第一支步足了踏足地面，紧接着是第二支，无数连携的泥土在她的动作里被抖向地面。
其遮蔽了一道道探照灯光芒的身躯在地面上投下庞大阴影。
第三声钟鸣响起，战将级泰坦右臂所搭载的火山炮摆动着指向了斜下方，再度变作了原本朴素模样的阿斯卡隆也在这一刻落下，在空中重新被剑鞘包裹后，刚好落在了张格的手里。
鸣大钟三次，齐声歌唱，赞美万机之神。
炽热高温从头顶传来，尽管张格似乎没什么感觉，但周遭尸体上的灰白袍子甚至在这温度下开始自行燃起，阿蜜莉雅也微微皱眉，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闭上双眼，并捂上了耳朵。
下一刻，宛如耀阳般明亮的光芒在火山炮的炮口亮起，甚至足以致盲敢于直视这光亮的常人。
光柱从那炮口内喷涌而出，从落点开始划着一道向上的弧线，任何接触到这光柱的建筑、泥土、金属抑或是其他的什么，都在瞬间被气化，化作了游离的微观粒子，但在划过深坑后，这道光芒仍远未停止。
它划破了天空的浓云，在一道被撕裂的笔直破口中，与这处地方隔绝了无数年的淡金阳光落下。
而深坑上，则沿着火山炮所发射光柱扫过位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无数被融化的滚烫岩浆正在向下流涌着，另有一些则是直接被高温晶体化而形成的结晶亮面，正折射着太阳的光辉。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教宗真的没有说谎，旅人们见证了破晓之日。
做完这一切后，泰坦缓缓单膝跪地，并将没有发射的怒阳等离子焚灭炮伸出，斜落在了地面。
不知为何，张格在这动作上甚至捕捉到了一丝温柔的感觉。
他走上前去，扒着那武器的侧面来到了等离子炮的上端坐好，阿蜜莉雅也随在张格身后轻盈的跃上了这里。
而在张格坐稳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他脑中，正是之前那少女的嗓音：
“我好像...还活着？虽然这具身体有些奇怪，但谢谢您！”
在话音之间，泰坦重新支起了身体，并沿着方才形成的斜坡向大坑上方走去。
至于张格，虽然有所预料，但仍被这少女甜美嗓音与泰坦的宏伟身躯形成的反差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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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我释怀的笑
坐在战将泰坦上，张格想到了那个笑话：
这是一个拿着剑的骑马老汉，这是一个纵横寰宇的星神碎片，他俩谁会赢.jpg
张格觉得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离谱程度不亚于前者真的打赢了后者。
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世界里把灵魂塞进机器倒不是没有先例...是什么来着？
等等，想起来了。
这不是当初惧亡者被塞进太空死灵里的技术吗？但那不是星神提供的么，阿斯卡隆即使真要说联系也是和黄金王座上面那个有联系，和星神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张格开口向“战将泰坦”问道：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那声音仍在张格脑中响起：
“不舒服的感觉，没有啊...不如说，不，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不应该啊，那种转化是以生命能量与灵魂为代价的，刚刚她不是都死了么，而且灵魂看着也不像是没了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失去这两者是什么感觉，但从太空死灵们对星神不太友善的态度来看，那绝对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还是说当初星神其实可以做到无痛无代价植入，只是为了恰惧亡者牌小饼干所以故意给了有缺陷的方式？
张格想到这，思维突然绕回了一开始的那个笑话。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没有一种可能，阿斯卡隆就是“拿着剑的骑马老汉”当时手里的那把剑，所谓的屠龙屠的是星神虚空龙。
然后其权柄的一部分则自然来到了这把剑上，并且在经过万年的朝拜后，被灌注成了归属“万机之神”这个概念的一部分。
想到这，张格突然释怀的笑。
信这么离谱的事，为什么不干脆认为这是一把伪装成剑的机魂注入棒呢？
眼下更加现实的问题是，尽管一直在尽可能的往危险的地方钻，但他好像距离一开始的目标反而越来越远了，真要有什么陷阱倒是起点作用啊喂！
现在要怎么在一台战将泰坦的掩护下正常的死，领着她去揍混沌的泰坦军团吗？
可不可以借怕机械神教调查的理由把她留在外面？也不可能啊，这个级别的泰坦一个机魂不悦，本巢都的机械神教负责人别说开盖检查，磕头都得是从百米开外开始磕过来的。
累了，赶紧毁灭吧。
身心俱疲的张格决定暂且开摆，问道：
“忘记问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少女的声音纠结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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