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泰拉人不骗泰拉人
第二十八章 目标，巢都
在用圣水洗了一遍车子后，车体上残留的些许湿滑液体顺缝隙流下，由于缺乏光热蒸发，为了避免这些水积入更深处，张格不得不自己将这些狭窄缝隙仔细擦干。
还没擦多久他就感觉有些不对，怎么越弄越香起来？
但掏出等离子手枪环过周遭一圈，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狐疑一会儿，张格还是把车开进了那停着众多载具的建筑内，锁上各处的门防止真的有敌袭后，在黑暗而车辆排列中略显拥挤的环境下，借助等离子的光芒，用火漆印把一段段圣洁祷文贴上车体各处。
当贴完了最后一个，拿出据说是混有纯洁之人鲜血与骨灰的墨水和羽毛笔后，一阵摩擦声音响起。
张格循着声源看去，发现是车辆的四个轮胎左右旋转了一小阵，而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声响。
这是希望我写在车轱辘上？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写在哪，机魂大爷自己开心就行呗。
张格一边嘀咕着“这边写得够不够深？”“想不想被写在这里？”之类照顾机魂情绪的话，一边将车辆的四个轱辘都写满了各类经文。
而应该是之前一直在贵族家里，被保护得太好，近期又一直在恶劣地形中行驶，现在难得得到保养，机魂格外高兴的样子，张格每划一笔，它那车身都会微微颤抖起来。
在完工之后，张格满意的起身，环视了车体一圈，看着车身上还未完全滑落的圣水不时从黑色字体上淌下，看着各类印章整齐排列。
什么嘛，我还挺有艺术造纸的。
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后，他再度坐上了车辆的驾驶座。
果然，这次开起来大不相同，如果说之前的手感是好像要积极表现自己，但知识技巧都略显生涩的好学生，那么现在，就是一个眼神就知道该擦哪块黑板的课代表。
在再度驶入了教堂空地后，连续的高度作战与戒备，让疲惫感在难得清闲下来的此刻涌来。
张格强撑着困意去两道墙上关掉了城门，随即再回到车上，拿出之前口粮包的包装袋，撕开并在内侧的银白部分并写下了一段话，大致意思如下：
你俩办完事想去哪不用问我，我先睡了。
张格写完，放在驾驶位上面后，便躺在了后座上，开始任由困意将意识模糊。
在梦里，他梦见了帝皇，梦见了他一个灵能电话狠狠斥责了两个修女，责问她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一个大头兵身上，然后自己被狠狠抛弃在荒野，被追上来的混沌大军淹没。
...怎么了？
意识模糊之间，张格不知道自己这三个字有没有说出口，只感觉到阳光充盈着眼皮，想要钻进瞳孔，以及还有那正不断晃动着自己的某物。
一段时间后，随着归拢的精神，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睡醒了的张格伸手，拍开那不断晃着自己的东西，并略带迷茫着开口：
“啊，啊？怎么了？”
有些烦闷，毕竟美梦刚做到了关键时刻就被打断，但张格还是睁开了沉重眼皮。
眼前大半是伸过身体来用手晃醒了自己的阿蜜莉雅，其次就是车窗外那些围绕着本车行驶的...破烂？
张格揉揉眼睛，靠近了车窗。
上面坐的还是人类，他乍一看还以为是欧克兽人来了。
阿蜜莉雅解释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我们在向最近的巢都前进，那里最有可能有成建制部队集结，但现在...有一群流匪包围了我们。”
张格有些懵，这也算问题？
“都杀光不就行了？”
“可以是可以，但车辆很可能会被损坏，他们有反坦克武器，而我们现在离目的地还有些距离。”
在推推阿蜜莉雅双肩让她坐回去之后，张格挤过中间空隙，并扭头望去看向仪表盘方向，在瞧见上方显示的数字时，顿时一笑，说道：
“菜，就多练。”
说完之后，张格伸手去拍了拍多明尼卡的脑袋——她现在也穿着力反馈甲，拍其他地方估计她没感觉——并随即让出了身位，示意她去后排。
很快，两人便交换了位置。
在驾驶位上，张格简明道：
“全速。”
话音刚刚落下，仪表指针就像是放进了开水的水银温度计般极短时间内划到最高值。
但这辆车的速度远远没有被仪表的上限所限制，在骤然明晰的引擎声响里，四轮旋转着在让车体如箭般射出的同时，将摩擦中向后抛飞的尘埃增多数倍。
顿时拉升的速度让那些流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就在这一小段时间的空隙里，张格已经驾驶着车辆狠狠撞上了前方负责拦截的一辆爆改卡车头。
如此高的速度下，重量不低的轻装甲车在对其侧后方的撞击中，直接使之整个车体失衡，在一番歪歪扭扭的路径后，卡车头失衡翻滚了起来，无数零碎零件从车身上爆出，并最终侧翻在地。
也正是在那卡车头侧翻，张格将方向拉向一侧回避时，反坦克火箭弹刚刚从后方流匪的发射器内飞出，原本打算打在张格一行人车上的火箭弹在前者回避后路径自然延伸，并狠狠的砸在了那卡车头上。
爆炸响起，火花四溅，这枚火箭弹让本就不完整的车体火上浇油。
而当他气急败坏的装上了第二发火箭弹时，却发现那辆速度快得吓人的车早已脱离了有效打击范围，在没有跟踪功能的情况下，继续射击也只会白白浪费一发火箭弹。
侧头看了看后视镜内逐渐缩小的流匪垃圾车，张格随口询问道：
“我们要去的巢都是哪一个？”
“亚考兰巢都，人口在六亿左右。”
六亿人口，挤在同一座城市里，光听这几个字都能想象出会是一种怎样的地狱绘图。
别说在混沌入侵的战时，就算是平时想必也能带给张格无限惊喜。
果然，实现梦想还是不能依赖于他人之手，只能靠自己来努力争取。
张格感觉自己的未来就和此刻的阳光一样光明，连车辆的速度仿佛都更快了几分。
“一段距离后将进入巢都工业废气污染区，低光照，记得把速度降低一些。”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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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近郊的清澈
在那句话后不久，车辆便驶入了宛如交界处般划分了明暗的污染地带。
工业废气污染区，这是由于巢都工业废气排放而形成的有毒区域，那些废气中较轻的一部分向上抬升，聚集起来甚至遮蔽了大多数日光，较重的一部分则沉积向地面，并钻入任何试图在这种环境下无保护呼吸的人的肺部。
而在这种环境下行经一段时间后，远方，一个宏大得不像是人类造物，更类似某种自然伟力下所作奇观的东西出现了。
它状若山脉，高不见其顶，贯通天地。
由于实在是过于庞大，甚至模糊了距离的界限，让人难以通过大小分辨出距离它的远近，只觉得在它在低光照环境下，作为一个依稀可辨轮廓的庞大黑影出现于眼中的那一刻，便已经像是立于面前的一座黑色巨墙。
这是“巢都”。
巢都是巨型城市的统称，或许其中一些处在边远殖民地，稍小的只有百万人，但通常而言，在正常的帝国星球上，一座巢都的人口能够达到数亿甚至数十上百亿，它们中最庞大的部分，塔尖甚至足以触及大气层。
至于足以被称之为巢都星球的那一部分，规模稍小的聚集着上千座此种巢都，规模较大的则干脆整个星球都已经被陶钢丛林占据。
从人口到工业制品，正是这样的奇观为帝国供给着源源不绝的血液，其哪怕在近地轨道也清晰可辨的形体，正是支撑着帝国这个垂朽巨人始终没有倒下的天柱。
“看来战火还没有蔓延至亚考兰巢都。”
阿蜜莉雅看着远方那巨构说着，而在看了看旁边试图看出什么，却尝试失败的张格，她将原本用作重爆弹瞄准的观瞄打开。
在观瞄的光学成像中，终于能看见一个个细小的黑色小点正从各个方向高速涌入巢都。
这些一般是贵族、运输队或是商队们的地内舰船，也有一些巨型运输机。
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速度更快的小亮点，那些则是战机或是个人飞机的喷口亮光。
它们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进入巢都，说明了一件事——巢都的虚空盾还并未张开，否则拦截高能高速物体的虚空盾可不会辨别它们和炮弹之间的区别。
这当然也就意味着：战火还远未蔓延至亚考兰巢都，至少目前如此，这里暂时还是一个安全的聚集点。
不过从频率高得异常的战机驶入次数来看，意识到这一点的显然不止有张格一行人。
当然，这些暂时还并不是张格需要担心的事情，不如说越危险才越好。
在终于进入了巢都的近郊之后，车辆的行驶速度不得不变得更加缓慢，因为这里充斥着来自于巢都内部的垃圾之类，或者干脆是不知道哪个年代遗留的大量遗迹废墟，一个不慎很容易一头撞在上面。
突然，在又经过了一个陶钢废弃建筑组成的转角后，一个由各种垃圾拼凑而成的路障进入了张格的视线。
那路障两旁还有模有样的修建了两个哨塔，不过其歪歪扭扭的样子让人怀疑这哨塔会不会下一秒就倒塌下来。
在路障的前方则有两名守卫。
那两名一身灰白色脏兮兮袍子，头戴过滤器的人一手握着自动枪，另一手比了一个中止的手势。
近郊有人不稀奇，但这些人居然能有制式服装和过滤器用，那就有些稀奇了，毕竟近郊的大多数人都活不到有毒空气将他们致死的那天，也就谈不上什么保护意识了。
“知道他们是什么么？”
这回轮到张格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了，他向阿蜜莉雅询问道。
然而在仔细辨认了一番他们服装上的图案之类后，阿蜜莉雅也只能迟疑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嗯...似乎是某种国教分支？”
国教分支，这句话的范围其实没比组织一词缩小多少，敢明目张胆宣传自己是异教的早就死光了，不少混沌邪教在初期也是伪装成国教分支行动的。
这时，坐在后座的多明尼卡探出了脑袋，怯怯说道：
“好像是叫...破晓教团？”
为了谨慎起见，张格还是先按照他们的示意停下了车，在缺失情报，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布置地雷之类陷阱，或者会不会从破烂里掏出门黑暗科技时代大炮的前提下，贸然冲障无疑不在行动逻辑的最高优先。
看着停车后向这边走来的两名守卫，张格向多明尼卡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其他预备修女姐妹在睡觉前聊起过，是她们在和戈塔修女一起执行任务时遇见的，我有听见，所以有印象。”
睡前小故事是吧。
张格想了想，有点传言也总比两眼一抹黑好，遂继续问道：
“把你知道的说说吧。”
“嗯......”
多明尼卡微微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随即才说道：
“他们好像认为宇宙是被一个大光球包围的小黑球，认为有一天会有神明从大光球中现世，并破开两者之间的壁垒，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到无尽的光和热，人数不清楚，不过分布很广。”
“那不就是什么都没说明白么。”
“对不起！”
在话音之间，一名卫兵已经来到了窗边，而另一名则是守在车的前侧方，虽然看着没有举枪，但仔细一看，能发现他已经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做好了随时对车窗开枪的戒备。
那来到窗边的卫兵敲了敲对内不透明的单向防弹车窗，用隔着过滤器和车窗两层障碍而显得模糊的话音道：
“通行证。”
张格将车窗摇下些许。
一个上尉军衔、穿着甲壳甲的星界军，腰间好像还别着等离子手枪。
一个穿戴动力装甲，像小巨人般，双手斜持着发出乳白光芒巨剑的战斗修女。
还有一把从同样降下了些许的后车窗中伸出的爆弹枪，其黑洞洞枪口正指向着自己。
“什么通行证？”
“额，不，没事了，你们过去吧，教团欢迎你们。”
听着对方好像是因为开了车窗，没了阻碍，所以显得格外清澈起来的话音，张格不由得在心里有些许感慨。
看来近郊也不全都是坏人嘛，这不挺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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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破晓教团
ps：重发一遍，修正了里面一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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