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噩梦幻想
那个人瞧了两眼,就让开了,早先心里的胆怯就几乎要被盛满,如今有个台阶下自然不会自讨没趣,那东西是真的是假的他们倒也分的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们都挡不住,于是他们又四散着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东方寻前脚跟刚走进去,千夏寺岛就干脆利落的放弃了挣扎,笔直地坐在大厅里,等候人上门。
现在这种情况对方心知肚明,也难寻到什么证据,要是现在跑路了,反倒是明晃晃的告诉了人自己做贼心虚,到时候他往上方一申请仲裁,无论是侦查还是审讯,只要还在有人烟的地方,他大概就是跑不掉的了了。
至于那些落入网中的死士,又没什么证据证明就一定是自己这边的人,关于这方面的判定一向只有明确了才会施以雷霆手段,像这种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的,他们就算是清楚,大概也就会个个装瞎子做聋子。
光明长存的地方必有黑暗滋生,这都无可厚非,若是不给半点苟且偷生的活头,反倒是越发容易动荡不安。
上面的人心知肚明的很,他们需要的是安稳和秩序,以及听话的狗,而不是所谓的绝对公正。
没有偏颇,哪来的公平?没有阴影,哪来的光明?更何况那些家伙也算不上一无是处,也拎的清楚,当做杀人的刀来使唤,也好用的很。
他这般想到。
“这不是东方校长吗?劳您大驾。”他眼尖的瞧着人进来就站起身,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点挑衅的,校长单手篡拳,自下而上,攒着劲,就照着人的脸就糊了过去,没有半点客气。
反正符师的体质也不过比常人好了些罢,更何况他还留了几份力量,怎么着也打不死人。
但疼痛是真实存在的,更何况是如此猝不及防。
他捂着脸痛苦而又扭曲的哀嚎着倒下了,周边那些笔直站着身着和服宛如一道道背景板的女人们,再也站不住脚了,有些慌乱的想要过来。
千夏岛寺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向远处勾了勾手,那些人又镇定下来了,从里面走出两个笑容完美的捧着丝绸递上了,等人抹去了混杂着鼻血和眼泪的脏东西,接过来。又严丝合缝的退回了原处。
打了这一拳,东方寻连正眼瞧人一眼都懒得,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擦拭着那些可能粘连上来的东西——实际上并没有,他只不过是单纯的觉得恶心。
他不吭声,千夏岛寺也拿不定主意,也就跟着沉默了,于是一时半会之间,这里陷入了一种足以令人滑稽的肃静之中。
手帕被折叠的整齐的放置在口袋里,东方寻在整理完一切之后,才瞧着人,缓慢的开口道:“少给我整些虚的,那些废话对我无用,你要再给我在那怪腔怪调,别管这里有几个监控,多少人,照揍不误,我就算今天把你的腿给打骨折了,过几天我来医院看你,你还是得客客气气的向我行个礼。行了,客套话到此为止,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话里连讽带刺,甚至夹带着修身养性多年消失的痞性,毕竟当年他也是杀过人,打过仗,跟那群畜牲对过骂的,虽然大概谁也听不懂对方在说啥就是了,他可没修过魔灵兽语。
“语气不善是我的错,我向你诚恳道歉,但是,这种小错误就没有必要牵连到这栋房子里的人,他们也都是有家室的人,也还年轻,还没怎么看过这社会,不应该因为我的错误而被牵连。”
他顶着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语气诚恳,言之凿凿,要不是通篇都在胡说八道,大概率还真的有那么些可信度。他当然知道那些人指的是什么,但,他现在必须得一无所知。
反正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看几个人可怜,给了点小钱,那几个可怜人恰好有精神疾病,要报复社会,拿那笔钱联系了几个要钱不要命的,或许出了人命,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过只是个充满善心的有钱人。
“少给我转移话题,浑插打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侄女刚遭受到一场袭击。”
尾音刚落,一记直勾拳正中人的脸,千夏岛寺的右眼眶开始以夸张的速度浮肿了起来,眼睛几乎被挤得眯成了一条缝,他现在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人了。
“什么!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已经遭受很多劫难了,不应该再被如此对待的,一定是那些贪婪的家伙,想要除掉他们日后的竞争对手,他们怎么能下的去手呢?”
声音一下子哭嚎了起来,眼泪簌簌地流着,不过具体是疼哭了还是为人真心实意的哭起来?可就值得推敲。
“少给我在这哭,像什么话?”
又是一拳,这下好了左右到对称了,都肿得跟个馒头似的,千夏寺岛也算是看明白了,哆嗦着,趁着还微弱的可见一些东西,摸着桌子坐到了凳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别给我在这不吭声装死,说话。”
一击重拳,他被打的脖子一歪,一颗活着血肉的牙横空飞了出去,千夏寺岛整个人疼得几乎要皱成一团,但是他忍住了,他既没有撒泼打滚,也不曾惨叫出声,只是顶着两个肿胀的眼睛,挺直了腰背,竭尽全力的望向人所在之地。
“你只是想找个理由揍我,你根本就不在乎之前的对话。”漏风的言语听起来含糊不清,没有多少愤怒,只是平静的反问,
“对,是又如何?”
校长从身上掏出了另外一副没用过的手帕,继续开始细细擦拭,语气又恢复了那般慢条斯理的模样,好似一开始那般剑拔弩张的模样,不过是个玩笑般的错觉,不过那颗被深深打落下来的牙还明晃晃的在地上动弹着,无人敢去收捡。
“不如何,你是符师,是高高在上的手握权柄之人,像我们这种升斗小民,被您打了,都是我的荣幸,大人尽管动手,你要是觉得打的不舒服了,我过几天动点手术再填充点人造脂肪,再送上来给你打,大人,你要是打舒服了我这边就抬着八抬大轿恭送您出去,下次还想来我这边再喊人给你抬过来,如何?”
他用平缓的语气叙述着,像是在说和自己豪不相干之事。
“你这话跟我说,没用,你阴阳怪气,也没意义,反正就只有最后一个星期了,你好自为之。”
声音逐渐拉长,拉长,直至消失,东方寻瞧这人的态度也没在意,只是觉得好笑的很,连回头都懒得,自顾自的抬腿走了。
在绝对的权与利面前,那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他来这根本就没打算找出来什么问出来什么,只是单纯的为了揍他一顿,好为自己的学生出点气,顺便再丢弃一些报废的垃圾,仅此而已。
他进来时还有人敢上前询问一二,他出去时所有人只顾着恐惧和颤抖,那些堆积在院落里整齐的尸体,光是瞧那么一眼,就止不住的牙关打颤。
东方寻左右环顾了一圈,语气又温和了起来:“不要围着下水道的死老鼠打转,你们是人,又不是老鼠,所以别怕,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你们还是人,人怎么能和老鼠一样呢?”
他缓慢解释着,毕竟,倒个垃圾,吓到了小朋友,总该说个理。
千夏寺岛冷着一张脸,只是到鼻青脸肿的模样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但没人能笑得出来,也没人敢笑的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诡异的沉寂着。
千夏寺岛没说话,那些身穿和服的女人也笔直的没有动作。
他最后低着头,俯下身子,凭借着模糊的感觉摸索着那掉落的牙齿,狠命的握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牙关几乎咬的嘎吱作响,但是一想到那个人的身份,又泄了气,颓废了下来。
这次太岁头上动刀子,已是莫大的勇气,如果他要活的好好的,他只能去像条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去讨好人,要么就被当作垃圾一样的被扫地出门。
就因为他只是普通人,那些金钱和地位在这一刻沦落为可有可无的尘土,人家动手扫了,都还嫌脏。
但最后他平静的压抑下愤怒和恐惧,冷冷的松了手,手心渗出了血,那个孤零零的牙左右晃荡着,被他随手搁置在了桌上。
他不想当狗,他给他的父亲,他的哥哥当狗当够了,他哪怕卑鄙下作耍尽一切手段,千夏岛寺也要堂堂正正的当个人,而不是一条狗。
426 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就不会再改变
炎热,干燥,生机盎然。
最后一个本应毫不相干的词汇却与身前的场景格外的契合,猩红的森林深邃的展示着那茂盛的生命力,就连草地也是同样猩红,看不见太多杂色。
愈发浓烈的硫磺味从猩红的森林那里飘散过来,烈焰人和凋零骷髅面色不变的大步踏入。
这里一般是没什么危险的,准确的说,地狱里一般就没什么危险,除了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外,大家都过得很悠闲。
最关键的是,恶魔也消失了好久,久到地狱只是流传着他的传说。
是的,地狱的时间以上面近十倍的速度快速流逝着,而对于这一切,史蒂夫一无所知。
但是失了外界压迫力之后,颓废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他们像是咸鱼一样的四处游荡,连自己原本的武艺也逐生疏遗忘。
甚至有些烈焰人连他们操控火焰的本能也忘了,甚至有些终日窝在岩浆边上的烈焰人连怎样漂浮都忘记了,只是躺在那里吸食灼热的硫磺气息,高声赞叹其美味,然后换个姿势继续躺着。
这个时候,还有一些大肆维持着以前生活作风的烈焰人就成为了异类。
既不愿意躺下,也不愿意收敛,炽热的火焰更是肆无忌惮的散发,看谁不爽就立马一发火球糊脸,甭管有伤害没伤害。
烈焰人使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肆无忌惮的做事风格,狂暴又张扬的破坏风范,光是他点燃的森林就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排挤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到最后,整个种族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再加上其他的种族对他的糟糕印象,他最后只能在荒野上疯狂游荡,然后便遇到了他一生的挚友,凋零骷髅惆灵。
而现在,他们都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命运牵引之下遇见了鬼魂,并且开启了一段他们以前从未经历过的怪生。
鬼魂望着眼前繁茂的森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光秃秃的荒漠一样的世界,蓝色的火焰在上面跳动燃烧,森冷的冷气蔓延。
“还真是完全不讲规则的地方。”
细胞人看着冷如北极的沙漠,又看着炎热如火的森林,止不住的吐槽。
“话说那些沙子,远远的看,还挺慎人的,像是有扭曲的灵魂被困于其上。”
[有]
鬼魂像是对细胞人说的话上了心一样,果断麻溜的举了一个牌子。
就那么没头没尾的那么一个字,细胞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仔细琢磨了一会琢磨过味来了,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才慢悠悠的开口。
“希望那片荒漠不要太大。”
鬼魂听完这话又默默的扭头在看了一眼的几乎无边无际的荒漠,不由自主的下了一个定义。
不大,比不上曾经深渊最底下同伴的埋葬之所,破碎的容器铺天盖地,不散的魂灵如无根之浮萍。
鬼魂最后再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过多关注了。
[地狱上面是什么]
鬼魂随意的漫步在森林里,忽然抬头望向有顶的天,上面红色的岩石嶙峋,这里的天空看起来并非像其他世界那样宽广开阔,或许是什么别的整个包裹住了世界,但总之看不到太阳。
灼热的岩浆代替了照明,更不要说那些明亮的萤石,那些荧石鬼魂已经开始动手去挖掘了,却难以留下完整的,只是收集到一些破碎的粉末。
好在那些粉末也是会发亮的,还能用这就没什么问题了,鬼魂毫不在意的把这些萤石粉末塞入了虚空中,然后看见那些粉末瞬间失去了光芒彻底熄灭,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漆黑的,好像连光线都能吞噬的纯黑色的粉末。
鬼魂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面具,这和它想要的完全是相反的东西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它抬头望向穹顶,若有所思的询问出这个问题。
“地狱上面?”凋零骷髅愣了的片刻飞速的给出答案。“地狱最上层有一种纯黑色的石头,无法被破坏。”
烈焰人也在一旁飞速的点头,这是所有人公认的常识。
毕竟这东西可不也是传承在他们脑子里的记忆,也是他们脚踏实地实践出来的事实,他们几乎已经测量了自己所能找到的每一片天空,上面没有任何空隙,也不存在任何空隙。
鬼魂听到回答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鬼魂总觉得最上面会有一些熟悉的气息,空白的,虚无的,什么都没有。
鬼魂的好奇心并不能维持多久,因为新奇的事物总是会出现,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
他们本来是追猪疣兽一路追到这的,但是鬼魂对这个森林的好奇甚至大过了对于那头肥美的猪肉,毕竟它已经品尝过了,但是森林里那些奇异的植物它还是不曾见过的。
特别是那个色调看起来相当诡异的蘑菇。
或许是这蘑菇的色调实在是太过于鲜艳迷人?连细胞人都忍不住蹲下来采摘了。
“说句实在话,这些蘑菇真的很像炼……收藏家实验室里的蘑菇。”
细胞人一本正经的胡掐着,毕竟这些东西除了和收藏家实验室里的同为蘑菇之外,就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但他确实是如此认为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关联起来的。
“说到这个,我还没尝过那家伙研究的蘑菇,倒也不知味道如何。”
细胞人下意识摸了一下巴,并没有摸到粗糙的胡碴,他叹了口气放下手。
他越是在过去的记忆里翻找,就越是容易陷入过去的自己,不仅是战斗的本能,还有那些政务,还有那些曾经和蔼可亲的面庞,有一次陷得太深了,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细胞人的生涯只是一场警告的梦。
那一次,他更改了记忆当了贤明的王,除了脾气暴躁一点。
他的头发日渐花白,皮肤松弛,下巴那里也长出了密集的胡须,和正确的历史一样,但是那一次他压住了恐慌,他什么也没做。
再然后就像梦会醒一样,他也从那些记忆里爬了出来,但是后遗症就这么留下了,最近这几天里,大概都改不了了。
或许这也是他不愿意面对收藏家和稻草人争吵的原因之一,毕竟所有的争端都是因他而起,他也因此感受到了难能可贵的愧疚。
好吧,也就一丢丢,否则他也不会果断的丢下这两个吵闹个不停的家伙来到这里度假。
细胞人唏嘘了一会梦中的胡子,默默的起身,习惯性的把蘑菇丢入口中嚼着吃了。
毕竟他什么没吃过,而这份躯体因为还没有喝过万灵药没有和它紧密结合,所以不管受多么重的伤都没有关系,中毒就更没关系了,他用的本来就是尸体,这毒再毒也毒不死一个尸体啊。
这种东西鬼魂大概都能吃,他有什么不能吃的?
鬼魂看着细胞人的动作,犹豫着也摸了一个蘑菇。
毕竟这个蘑菇看起来和它故乡的蘑菇相差甚远。
绿色的伞状菌上点缀着橙色的花纹,张牙舞爪到有些奇怪。
但是一想到细胞人也吃了,鬼魂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反正它的食谱范围广的很。
那边的细胞人一口咬下去,有那么一些辣,辛辣里面又带着一丝丝的香,越嚼越觉得带劲。
忍不住又弯下身子采摘了几个,鬼魂也同时伸出手,略微向下蹲了点一同采摘着。
旁边的烈焰人和凋零骷髅已经完全看傻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来称呼他们。
那些蘑菇几乎没怪物敢吃,一个是没有任何一个怪物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赌这东西到底有害无害,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怪物的食谱非常的混乱,像这种蘑菇之类的东西,基本上是不在它们的食谱列表的。
“那个,你说味道会怎么样啊?”站在那看了一会,烈焰人终于忍不住撇头向凋零骷髅头询问道。
“想知道?”凋零骷髅反问。
烈焰人疯狂的点头,一副期待的模样。
毕竟他和对方认识的时候,对方就一直比他博学多识亿点,除了那些太过于古老的隐秘之外,对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比他要深刻的多。
“想吃就自己尝尝。”他一脸平静的回答道。
烈焰人沉默的想要采摘下一个,拿在对方的眼前晃悠晃悠。“可我还不想死啊,万一真的像传闻中的那样有毒怎么办?你说它们有毒,是不是传言啊?”
“我不清楚。”凋零骷髅摇了摇头,只是表情越来越严肃,像是对对方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别忘了疣猪兽可是对这东西惧怕的很,而疣猪兽可是一向以凶猛著称,无论年幼还是年老的,都有极高的排他性和攻击其他种族的习惯。甚至会集体出动追在猎物的后面一点一点的磨死对方,就连这样的怪物都怕这么一个小小的魔鬼。”
烈焰人吓得瞬间就把手中的蘑菇给甩飞了出去,然后把自己整个泡在岩浆里洗了一遍才缓慢的飘过来。
“黑煤炭,你不早说,非要零零碎碎的来讲!”烈焰人意正言辞的谴责到,但大概觉得是细胞人和鬼魂采摘的太过于肆无忌惮,这本来都被吓得打消下去的好奇心,又立刻被勾引了回来。
“那他们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摘下捏在手里没有毒性,那么吃下去了,总该出问题了吧?”在这一刻,烈焰人成功表现出了独属于他们种族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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