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噩梦幻想
“神？”
这边刚准备汇报详细情况的纯粹被鬼魂的表现砸得有些晕头转向，它不太喜欢解决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因为在不确定事实情况之前，任何的主观判断都是愚蠢的。
[为什么？]
鬼魂摆出了这样一个牌子。
纯粹低着头不语，开始细细反思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卡了半响，放弃了思索干脆直接询问。
“神，是对什么不满意吗？”
[为什么？]
鬼魂再一次惆怅的举起了牌子，小小的手托着下巴，连平时没什么变化的那两个漆黑的直通虚空的接口，都向下垮了点。
[为什么它们会长高？]
在给纯粹看完这一句话之后，鬼魂放下了牌子，满脸期待的抬头紧紧的盯着对方。
这让纯粹感到了为难，它总觉得自己要是开口说实话会打击到神，但是撒谎更是一个糟糕的选项。
“神，容纳您本身的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容器，原本只是算得上精良的材料已经被虚空彻底浸染，它保证了您在这个形态下的稳定，但代价就是从此这副容器的模样会被彻底固定，因为虚空的浸染性实在是太过霸道。”
在说完这一段话之后纯粹看鬼魂，彻底没了什么反应只是托在下巴呆愣愣的坐在那里，难得有些担忧的补充询问了一句。
“神？”
毕竟他认为这里所有虫出问题鬼魂都不可能出问题，但是有些情绪上涌上来的时候是控制不住的。
而鬼魂只是心塞的摆了摆手，开始思考自己花费上百年时间去浸染一个和纯粹一样高的躯体是否值得？
但最后得出来的结论确实不行，因为虚空根本就不支持这么精细的操作，出现这么一个个例已经是奇迹了，想到这里鬼魂更沮丧了。
379 过去的记忆
“主管。”
这里很是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黑色的一片，但他也不确定到底是这里太过于黑暗还是自己挣不开眼睛，所以才什么都没看见。
他听见有个细微的声音在呼唤他，但是那个声音只是出现了一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什么都没留下。
这一度让他认为那声音只是错觉。
“主馆”
这次他听得真切。
是一个算不上清脆但也婉转的少女之音，奇怪的是他觉得对方说的并不是那两个字，而是正式的在叫他的名字，但也不是Ⅹ。
或许也是错觉吧。
他有些不太确定的想到。
“主管。”
对方的声音愈加清晰了，那种声音里生机勃勃的欢快模样仿佛要淋漓尽致地展示在他的眼前，但是她的身前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在喊谁？
X有些迷茫了。
他清晰地听见对方所说的话绝对不是这两个字，是另外一个他所非常熟悉的，这种认知上所出现的不同让他几乎没有办法保持理智的思考。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寻找到声音的来源，但是这里没有方向，没有时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连他自己本身也是不真实的存在。
“主管。”
那个声音又来了，或许是声音实在太近了，它产生了一种对方好像就站在他面前的错觉，但是下一刻他就不觉得那是错觉了，因为他真的看见了一个活生生的少女。
那个少女是如此的温和，如此的耀眼，牢牢的吸引着他的目光不能离开。
他被吸引了许久。
“主管。”
声音越来越清晰，但原本温和热切的声音带上了些颓废，或者说整个被颓废覆盖，那个活生生的少女也就此烟消云散，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主管拼了命的想要伸手去挽留，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不到。
到最后，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那个少女，因为他记忆中完全没有那个少女的模样。
除了熟悉的声音之外，他记不清对方的脸，记不清对方的发色，记不清对方的衣饰，他好像什么都没有记住，那个少女的模样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呢？
他痛苦的想要跪下捂着自己的胸口，明明他现在没有手也没有躯体，但是他就是能察觉到他的胸口是空的，空空荡荡，就像自己什么都做不到那样，什么也没有。
“主管。”
一样的声音再度在这空旷漆黑的世界响起，但是显得冷漠而又压抑，没有一点温度。
不对，不一样。
他猛地从床上惊醒，冷汗津津。
梦里的一切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脑子里，就像他曾经真实经历过的那样，所有的一切，也包括那混乱到不真实的感观，那完全记不清模样的少女，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的高矮胖瘦，只知道是个曾经存在过的少女，还有最后那一句截然不同的主管。
他发誓这些声音他都好像在哪里听过，甚至是异常熟悉，可惜的是和聊天群之间所发生的那些冒险，冲淡了这种熟悉感，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没想起来。
“主管，希望你今天也能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
熟悉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听到这个熟悉的催促声他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回过头来看着对方。
安吉拉被他看的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以平静的目光与之对视，虽然这一次对方的表现多有奇怪，但是对方的灵魂没有贝异想体影响或替换过，只要确定是同一个人就行，说不准是对方的灵魂，在无止境的时间轮回中发生了一些改变，才变成了这个模样，但对方对每日指标完成的更加出色了，那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而此刻，主管终于想起自己梦里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的了，是来源于自己面前这个同样熟悉的人，这一切好像都很合理的串通了起来了。
毕竟对方作为经常和他见面和少女一样的人工智能，我出现在他的梦里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对吧？
合理个鬼……
这听起来就好像他是一个变态那样。
他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然后平静地从对方的手上接过来，打开了今天的档案。
看一篇调研档案一边回想起刚才的梦。
直觉告诉他自己刚才所做的那场梦境并不简单，而是某种根植在意识深处的，被刻意埋葬过去所展现出来的苍白现实。
而且他很清晰的记得最后一个声音和前面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哪怕一模一样的声调那也是不一样的，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
就像对方明明在喊主管，他却认为对方在喊自己的名字，就像对方的形体他完全没有记下，却又很肯定的认为自己在梦里看见过。
但不管怎么样那个人一定和着安吉拉有着关联，否则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会有两个相同的声调，相似倒没有一点差池的那种。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看了人一眼，但是出于忌惮的原因，他不过是轻轻的一扫而过，就像是普通的走神，或者是无意识的扫过那样，伪装好了自己。
这个时候他才有闲工夫去看档案上面写了什么。
苍白之根容纳虚空之形，铸造虚空之心。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档案里面只有这么一个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而且这一连串的虚空总让主管觉得眼熟。
但是在想到那个念头之后他又毫不犹豫的自我否决掉了，开玩笑，怎么可能会是聊天群里面的那位？先不说聊天群的传送，好像是要经过世界本人的同意吧，光是这一点就直接卡死了对方能够传送过来的可能性，毕竟他可没收到什么通知也没同意过什么人。
就算不聊这个前提条件，他也不觉得这家公司能抓住对方，他曾经无意中窥探过对方的本质，那不是他目前所接触到的任何异想体能够比拟的，他甚至怀疑那些A级的异想体在对方的面前也就不过如此。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止不住的摇头，一边将这个档案顺利归档，建立了新的收容单元。
380 鬼魂的突然造访
惊喜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某人毫无防备。
主管已经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一幕了，非要说的话就是在心肌梗塞的边缘大鹏展翅。
他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简笔画身影差点就把你怎么在这脱口而出。
上面那个可爱的简笔画所表现的不正是鬼魂的形象？哪怕有些抽象，但那标志的两短角，洁白的面具，漆黑的身体，灰色的斗篷。
这不正是鬼魂。
他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会有如出一辙的巧合，最关键的是他扫过屏幕上对方所在收容单元的时候，对方还突兀的转过头看向他的方向，然后欢快的举手摆了摆，一副打招呼的模样。
他现在真的挺想直接闯入对方所在的收容单元，询问对方到底怎么回事？他现在真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若无其事的下达着自己的指令，选择着新的员工。
因为他想到了那个人工智能，每次回想起安吉拉看向他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太舒服。
不是那种浑身审视了个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就是那种强烈的坐立不安感。
这让他产生了警觉，刚见面的时侯可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他的动作引起了对方的警惕，但是思考了一会又觉得不应当。
自己之前又不认识对方，自己的表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正常的对干员进行调度，表现的出色且井井有条，非要说有些奇怪的点也只有和员工的一次约谈，但那也只是有点奇怪，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点，可我值得在意的都被系统从时间里减去了。
就连平时的消失都有暂停这边的时间，虽然这样一次就需要1000积分，但是他实在对托尼斯塔克放心不下不敢借用他的人工智能，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大费周章。
他不知道的是系统此刻就围着他身边转悠，不停的叹着气。
怎么会这么麻烦呢？这聊天群里面就连细胞人对群友的认知都缓和了起来，都把他们当做了朋友，怎么就这个家伙这么难处理呢。
可能这就是聪明人吧。
也就博士习惯当个老好人了，不然恐怕比对方还要更难搞定一点。
祂讨厌聪明人……某种意义上的聪明人。
还是切入的时机不对，对方没有绝望，也没有残留上一次的记忆，怎么又在想这种事情了，祂是要拯救他人的系统，而不是故意看着别人沦落到凄惨境地里再去伸一把手拉一下的家伙，不想了，不想了。
至于主管，很平静的让班诺去小骑士那边执行任务，让对方和小骑士沟通一下，虽然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但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那就不要再挣扎了，顺其自然吧。
为什么是沟通，如果真的是他所了解的那个鬼魂，那么四个选项中，只要不选择压迫，都没有什么问题，他相信鬼魂不会对没有出手欲望的人动手的。
那么如此一来不就只有沟通这么一个选择了吗？毕竟本能和观察这两个不就纯粹在浪费时间吗，选择沟通，说不定就可以借这位员工的口问出一点比较有意思的东西。
此刻鬼魂正安静的站在收容室里面，疑惑着自己刚才分明是被什么熟悉的目光注视了，但是直到现在那个熟悉的人也没出来打招呼。
事实上，它并不是被抓捕到收容室里面来的，它甚至不是被送进来的，而是它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是的，它就是这么巧合的，正好出现在了一个即将被启动准备容纳今天刚送来的异想体的收容室里，并且被那些其他部门的部长给发现了。
他们顶着一脸的不解进行了商讨。
在一阵简单的商讨之后，非常草率的干脆就不管了就把它作为今天提取的异想体算了。
至于可能带来的危险性……
开玩笑，有几个异想体不危险，就算是少数那几个危险等级较低的，那都是带有一定威胁性的，只要能榨的出来脑啡肽都是好异想体。
况且平时那些送来的异想体也没什么资料可言，也都需要主管自己去发掘，所以也都没差，而且这样一来还能减少运输时所产生的风险，毕竟异想体可不是乖乖站在那里随便你拖拽的玩具，他们是极度危险的东西，在运输过程中产生意外也不是没有的。
就算他们对付这些东西已经有了一套较为成熟的理论了，那也只是理论。
所以鬼魂最终就留在了这里。
之鬼魂为什么要过来，又为什么能过来，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鬼魂过来的理由倒挺简单，主要是因为那些本质已经和它开始有些区别的容器。
虚空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还没有彻底脱离原始的它们，总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都追着鬼魂跑，就连纯粹都开始有些拦不住这些活泼好动又肯学的容器。
当然，仅仅如此的话，鬼魂还不会太过于懊恼。
但是那些容器们的身高又恰好比它高出那么一截，那些本来要被刻意遗忘的心理阴影不断的被回想起，这就很让鬼魂苦恼了。
所以鬼魂果断开溜，随便来到一个群友的世界里躲避那些无处不在的容器们。
至于为什么主管既没有发现，也没有被通知，那当然是因为鬼魂拥有可耻的管理员特权，虽然鬼魂得到这个特权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它从来没有用过，因此那些人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既然只是为了过来避难的，那么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鬼魂都不是很无所谓，再糟糕的环境也不会比它从布满同类尸体的深渊里爬出来的地方还要糟糕。
也不会比幽深的深巢还要惊喜斐然，也不会比白王的宫殿更让虫讨厌和聒噪，所以它随安而逸的就这么呆在了这里，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呆着，直到有人推门而入。
鬼魂抬头望过去，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发人类，十分平静的踏入了这个房间，它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了昔日里熟悉同伴的味道。
所以它躲开对方的眼神，平静的看着墙面。
381 无法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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