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生物的诸天交流群 第112章

作者:噩梦幻想

  此时聊天群里面的唠嗑还在继续。

  【审判者】一个骨独的骷髅:派对,我就不去了,一听就很麻烦,应付麻烦的社交,应付麻烦的人,说不定还要全程走来走去,连一个安静一点的让人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世界操纵者】狂热的建筑大师:带我一个!毕竟我这边已经差不多安定下来了,有时间和你们讲一讲。

  【旅行者】你有看见我的妹妹吗?:派对和聚会吗?真好啊,带我一个吧,如果派蒙在的话,应该会很开心的吧?所以鬼魂你那边是怎么带人的?跟我一样是聊天群给的系统技能吗?

  【虚空之神】鬼魂:差不多

  它思索了一会,觉得确实差不多,格林的诞生是由于系统给予了一个孵化的温床,哪怕有一部分有他自己的因素在内,纯粹也差不多,都是借着系统的手,并非是它自己太过弱小,只是它的能力不在这个方向而已。

  【旅行者】你有看见我的妹妹吗?:真是羡慕啊!不过我我好像我记得里面有解释,就是当我把一个人物的好感度刷满之后,就是那个人物的记忆就会回归到本身,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好感度这种设定,但是我觉得这样的话我就能带他们一起玩了。

  所以为什么池子里没有派蒙?

  【武器大师】一个伟大的细胞:……你们怎么这么闲啊?凭什么我忙疯了!!!!我要裂开了,我宁可在下水道里爬来爬去,也不想再面对那成堆的文件了!!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真惨,加油,还有派对什么的,带我一个,我怎么可能错过派对?等会儿,博士,你先说好,可不要恩将仇报啊!

  刚才还幸灾乐祸,看热闹,一脸坏笑的托尼斯塔克,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才完成一个不太光彩的恶作剧,现在过去怕不是真的会被对方捏成一个铁罐头。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不是我在你的眼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你觉得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但是我是。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行了,斯塔克,那些知道真相的人都对你很尊敬的,恨不得快把你供起来了。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不用客气,这是我能做到,也是我应该做的,所以雕像镀金了吗?当然如果是纯金的就更好了。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你到底来不来?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来,当然来。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行,那你顺便帮我一个忙。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我特么就知道。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我找一个说谎仪,一如果能探测对方的心理话,那就更好了,你明白的,我要的并不是普通的那种。

  【钢铁侠】普普通通的有钱人:说谎仪简单,后者,稍微有点难度。

  【虚空之神】鬼魂:我可以。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比如说你们那边有特殊的仪器或者特殊的法术到达我的要求是吗?

  【虚空之神】鬼魂:我有梦之钉,可以窥探他心里的想法。

  【世界操纵者】狂热的建筑大师:诶,我平时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件事,我觉得这东西一听就觉得很好玩。

  【虚空之神】鬼魂:因为尊重。

  【虚空之神】鬼魂:蛾族告诉我如何去窥探他人的思维?聊天群和我说要尊重他人的隐私,所以我很久没有使用梦之钉了,因为随意窥探他人的思维会给别人带来苦恼吧。

  【执棋者】确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我大概明白为什么聊天群会如此的器重你了,虽然聊天群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的倾向来,但确实如此,所以,斯塔克,你把说谎仪拿来吧,我觉得够用了,就够用了。

  【虚空之神】鬼魂:我可以帮上忙。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嗯,虽然这么说怪奇怪的,但是如果真的拜托你帮忙的话,我会有一种奇怪的愧疚感。

  不是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他怕对方背负上愧疚。

  【武器大师】一个伟大的细胞:就像是不想看到一个纯洁的灵魂被玷污一样?

  【虚空之神】鬼魂:我只是想帮忙。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博士愣了很久,在车里笑了出来,看着旁边打扑克聊天两不误的鬼魂,笑得格外开怀。

  自己怎么能用自己的视角去强加给另外一个人呢,鬼魂从来都不是什么脆弱的生物啊。

291 碎骨的恐慌

  回去的路途很平稳,没有一点颠簸,这或许是因为托尼.斯塔克造出来的东西足够精湛吧。

  碎骨被丢到一旁置之不理,就这么沉默的让他坐在那里,除了一开始对他说的那一声名字,所有的干员,包括博士,对于他,就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了。

  随着时间线的拉长,他莫名的感到了一些煎熬,原本平缓甚至做好等死打算的心态,也在这种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中被逐渐磨灭。

  因为没有人不想活下去,碎骨,不,亚历克斯也是如此。

  一边是活下去的欲望,一边是不想背叛的良心,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未知事情走向的恐惧,这些情绪死死的纠缠在了他的脑海里,几乎将他勒的喘不过气来。

  车子快要到达旅途的终点了,也就是罗德岛的位置。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无数个冤魂哀嚎着组成一条锁链最后变成一条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缓慢而又刺耳的收紧着,而他没有挣扎,也无法挣扎。

  这种堪称的上是恐惧的幻想,让他立刻明白了自己即将死去的事实。

  哪怕罗德岛的信誉一向不错,可他毕竟是整合运动的,他自己干了些什么他自己清楚,他也明白他们之间的仇恨有多么不可化解,至少对于他来说是单方面如此的。

  因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他自然而然的就会下意识的将处刑的事实放置在自己的脖颈上,幻想着铡刀落下。

  又或者是更加严酷苛刻的刑罚。

  但是没有。

  博士像拎小鸡仔那样,把他拎了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博士的手掌很宽大,拎着他的时候也没多少颠簸,拽衣服的时候也挺注意姿势,当时他还想嘲讽两句何必对他如此假惺惺的善良,如果真的那么善良,那为什么又要和整合运动对立起来呢,都是感染者,难道不更应该在一起共同努力吗。

  就算是不同的种族之间都会有一些小小的摩擦,更不要提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几乎快要变成两个完全不一致的物种了。

  他们难道就这么自以为是的凭借着那点微弱的讨好就能改变其他人的风口吗……也对,毕竟他们整合运动大多都是即将彻底死在劳动中的贫苦人员,比不上他们那些出身娇贵大势力来的家伙。

  他们所谓的呐喊是不会被人听见的,对所谓的矿石病病人所喊出来的平等,也大多是对于那些高贵者,对于那些,原本就高高在上只是意外染病的高贵者,哪轮得到他们这些人呢?

  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准确的说是直接拎过去的,他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试图稍微挣扎那么一下,但是不要说让博士晃动一下了,他连动弹都很难以做到。

  房间的桌子上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尤其是蜜饼。

  博士说了一句抱歉,没有其他位置安放的,只能让你暂时的呆在这里之后,就离开了,顺便把门锁上了。

  在博士离开之后,他果断的抽出了自己鞋底下藏着的一柄锉刀,试图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打开这道门,可惜的是罗德岛的科技在和某个人的交流之下已经有了天大的进步,不要说用这一把,看起来小到可怜的小锉刀去摩了,就算他的武器全在,也未必能轰开热一道门来。

  至于墙……好像是由于两边科技系统不兼容的缘故,直到现在这个墙体的科技水平依然低门一大截,不过不是吃准了不会有人发现这个问题,他们一定会固执的认为门一定比墙体要薄,如果发现了也没办法,总比原封不动没有升级过的墙体要好吧。

  他就这样勤勤恳恳的锉下来了一些粉末,然后惊喜的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有效的。

  然后就被人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要来捣乱。”碎骨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猛地回过头来,露出满脸的惊讶。

  鬼魂正站在他的身后。

  他看见了是之前车里在打扑克牌的那个小家伙,或许从一开始对方就在这里,只是自己忽视了而已,他强行安慰着自己来平复心中的不安。

  实际上他用锉刀锉门真的是为了逃出去吗?怎么可能?他就算是再自大也不会认为这样可笑而又简陋的手段有效,也不会认为罗德岛的人都是蠢货,恰恰相反,罗德岛的聪明人很多,否则他们整合运动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所以他也不认为没有人在监视,除非现在罗德岛所有的人都是瞎子,否则他的逃跑就完全是徒劳的,毫无意义的,甚至只是浪费时间。

  开始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去做,或者说是给自己找一些意义,他不想闲下来,完全不想,他生怕自己一旦清闲下来将会被恐慌彻底占据,然后徒劳地坐在桌子旁等待着自己的审判。

  比死亡本身更让人害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其中的慢性煎熬,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过去。

  所以他被鬼魂吓了一跳,因为他很确定之前自己审视了一圈周围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身影,无论对方的突然出现是意味着什么,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未知的恐慌。

  [对不起]

  然后他就惊讶地看见那个小家伙举起了一个牌子之后,就乖巧的坐到了桌子旁,翻找着桌子里面的零食,完全没有在乎他。

  或许他可以通过抓捕住对方威胁罗德岛的人放自己出去,这个念头升起来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立刻汗毛倒竖了起来,莫大的恐慌以及被黑暗彻底吞噬的感觉,让他瞬间瘫倒在地,这种感觉隔了很久才消退过去。

  他看着鬼魂,看着自己手上的锉刀,看着桌上的零食,沉默了片刻,胃里发出了饥饿的声响。

  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一瞬间的恐慌,让他明白自己刚才所伸起来的念头绝对是致命的。

  所以他就静静的窝在房间的一角,闭着眼睛,绝望的等着死亡,然后下一秒,他就听见了什么东西被丢过来的声音,他一个翻滚,试图躲避,可惜晚了一秒,那个柔软的东西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身上,碎骨睁开眼睛一看,是一包零食,他看着这包零食,又看着对方,陷入了更加长久的沉默中。

292 不断崩溃的情绪

  博士推开门的时候,就只看到一大一小两只平静的坐在那里吃着零食。

  在他到来之前,这里是很安静的,除了一刻不歇的咔嚓声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声音了,因此他推门而入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一大一小两个同时又齐刷刷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来人。

  鬼魂看了一眼,专心致志的捧着个蛋糕用勺子一勺一勺的慢慢挖着,感受香浓的奶油在虚空里融化的滋味,对它来说远离那些喧嚣而又繁杂的事物,就足够让人开心了。

  而碎骨终究生起了一些警惕,目不转睛的盯着人,连同着手上的动作也一起停下了,此刻碎骨已经摘掉了面具,露出有些清秀的面庞,这个模样,博士总觉得对方在哪见过。

  但是他没问,只是默默的收拾了碎骨撇下的一地垃圾袋。

  毕竟鬼魂把那些垃圾袋也一起丢进虚空里缓慢消化了。

  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默默的把门关上了,这个举动像是刺激到了碎骨,原本逐渐平静下来的他有些狂躁不安的抓挠着散乱的头发。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还有……”碎骨本来很有气势的想要向对方吼一声,但是先前的恐慌还历历在目,原本好不容易提起来的那点气势一下子就散了,仔细斟酌着换了个语气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应朋友的事]

  鬼魂不慌不忙的把蛋糕放下,举起牌子,插在一旁的桌子上,黑色的触手接过勺子,挖起蛋糕就往面具底下的缝隙里送,桌子上的蛋糕均匀的消失着,速度恰好。

  “你和……那个家伙是朋友。”碎骨本来想要用一些什么东西来称呼他的,后来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又不太想和罗德岛的干员一样称呼对方为博士,毕竟他是整合运动的人。

  鬼魂平静的点了点头,碎骨有些犹豫,他想要问点什么,又觉得自己要是一不小心问到一些不该问的……他还没有想到自己那凄惨的下场,就已经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了。

  鬼魂看他一副犹豫的模样,刚准备举起牌子,问怎么了就看到群里发来了消息,它低着头点进去一看。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干得漂亮,就这样消磨对方的斗志。

  【虚空之神】鬼魂:?

  【执棋者】被钉在棺材里的无名之辈:没事没事,鬼魂他问什么你回答就行了,没必要嗯,保密什么的。

  这边的鬼魂看消息看的一头雾水,那边的碎骨的思绪在心理阴影和对方看起来真的很友善之间反复横跳着。

  他一边犹豫,一边忍不住嘲笑自己。

  都是见过那么多血的人了,有同胞的,有寻常人的,这些死在自己手下之人的诅咒已经听得快要习以为常了,更不要说数不清的哀嚎了,那个时候都没怕,这个时候又凭什么惧怕呢?

  他壮着胆子,故作深沉的继续询问,总觉得这样,就多了一分不存在的脸面。

  他原本也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只是沾了太多的血,浓郁的血将它包裹起来,结成了一团厚厚的壳子,将他闷在里面,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

  这片大陆是会吃人的,碎骨也只是其中的一个。

  直到现在,他失去了赖以为继的武器,不用再风餐雨露的睡在血腥的人堆里,也不用再和整合运动一起谈论仇恨和疯狂的话题,也不用去想明天是否会有一个认识的人死去。

  所以他褪去了那层血做的壳子,露出原本的模样来,原本的少年模样来。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是想在我这里知道什么吗?别白费力气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什。”

  鬼魂只是平静的看了人一眼,拔出金色而又短小的武器来,上面散发着柔和的光辉,碎骨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的身子有些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过往的一切开始回望,残酷而又无聊的走马灯花。

  可是他已经不知道该去想什么了了,否则的话他只能去想那一刀会很痛吗?他会死的很难看吗?还是和他杀死的那堆人一样,露出痛苦的表情和狰狞的哀嚎吗?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吗?

  ……他早就不认识他自己了。

  但是他只是被人轻轻的戳了一下,不要说疼痛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过分紧张,可能都不会察觉到,于是他睁开眼睛,就只看见对方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手中拿着那把短小的像是匕首一样的东西,轻轻地戳着他。

  {好可爱,啊,不对,我在想什么?真是糟糕啊,沦落到这个地步,我的姐姐,我的姐姐,你又在哪里呢?你还好吗?我明明是来接你的却把自己陷进去了,不过,只要你活的好好的就够了,整合运动,也没我想的那么好,罗德岛也没我想的那么差,好可惜啊,为什么现在才遇到了呢?已经变成敌人了,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

  他内心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一些最深层次的想法缓慢地暴露在鬼魂的眼前,这么一惊一乍,他已经疲倦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了一圈,半天才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死的痛快,明白一点,或者至少让我知道一个结果,让我明白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活着。”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毕竟不管打着多么好听的名义,多么正义的道理,那些死掉的无辜者,可都血淋淋的在他死去的行经路上等着他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要再戏弄我了!”

  愤怒和憋屈一并爆发了出来,本来就紧绷着的神经像是彻底崩坏了一样,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帮我朋友来看着你,处置的权利在我朋友的手上,而不是在我的手上,我可以帮你问他]

  这一段话如同冷水一般,浇在了碎骨的脸上,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知道要看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对方把他抓到这里,没有任何处置,甚至,就像是把他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那样,找一个题外人,把他打发掉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难受,所以他抬手,抹掉了眼中溢出来的泪水。